16 第16章 任务下达（1 / 1）
进入六月，天热起来了。
自从那次和清扬吵了架，我就没再和他说话。而且一连好几天硬拉着芜菁出门，守株待兔的，还真有几次碰上了清风，玩了个高兴。清风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很焦急的人都闲下心来，让再郁闷的人都展开笑容，和他在一起很轻松。如果在我那个时代，能有这样一位同事，那每天的工作是何其快乐啊，就不会是负担了。
“呐，我说芜菁……”
“什么事，如影姐姐？”芜菁正在一丝不苟地擦琴。自从上次她逼我试试却被我弄断一根弦之后，她就不准我再动那玩意儿了，不过我巴不得。
“我们，出去转转吧？”
“不是吧？”芜菁看向窗外，“外面在下雨啊。”
啊，下雨，我当然知道在下雨，可是……“啊，我闷死了啊！”我抱着头，作痛苦状倒地。
明白我是在装神弄鬼，芜菁淡然：“那就背背诗集吧。都一个多月了，才看了几首诗啊？”
小丫头，居然将我啊？
看着我噘着嘴瞪她的样子，芜菁笑了：“如影姐姐，我们一连好几天都出门了，反常得都有人怀疑了。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怀疑？谁怀疑了？有人说了什么吗？”
“那倒没有，就是清扬哥哥昨天还问我你这几天出门都干什么去了。”
“然后你怎么说？”好管闲事的家伙。
“照实说呗！不过你们两个怎么又闹不愉快了呢？上次落樱的事情不是已经和解了吗？看你们这几天碰了面连招呼都不打，太奇怪了吧？”
“有多奇怪？还不是因为他干涉我的私人生活！”
“诶？”
“说不准和清风见面来的。”
“清扬哥哥那么说啊？”
“就是就是，他和清风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
“应该没有啊。都没见他们有来往！”芜菁索性放下了琴，“应该是清扬哥哥担心了吧，你这几天出门不都为了见清风吗？”
“你看出来啦？”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观察力还行，还是说我表现得太明显呢？
“当然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喜欢上清风大人了？”
“怎么可能！”虽然我也估计到会出误会了，可是被芜菁这么一说还是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我可是一年之后要回去的诶，要是喜欢上了什么人，不是自讨苦吃吗？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放心啦，我去找他只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很开心。而他貌似也没什么朋友。你不觉得吗？清风那么好的个性，不愧是大牌啊，他的客人一定很多吧？”
“何止客人多啊，听说有很多都愿意为他赎身。”
“那他怎么……”
“都拒绝了啊，不知道为什么。”
“不会像如影一样，有喜欢的人了吧。和某个没钱的客人吗？”
芜菁摇了摇头。
“无所谓了，反正再过半年，他就自由了！”
“诶，你怎么知道的啊？”
“他告诉我的啊。”见芜菁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我喜出望外，“你要去哪？陪我出去吗？”
“去夜阑那里！看看汀郁恢复得怎么样了。”
“哇，说起这个，那天夜阑哭着跑过来的时候，我真吓坏了。原来就是汀郁生病了，其实没怎么严重啊，不就是咳嗖几声吗，感冒而已。”
“可是夜阑就是觉得很严重，我去探病啦？”
“那我也下楼去打发打发时间。”
出了房门和芜菁分道扬镳，我拐过弯就看见晴里和千芹走过来，倒！又要来了，唇枪舌战！
晴里果然不负我望地先开口攻击了：“哟，如影妹妹今天怎么不出门啊？”
“姐姐没看见外面下雨了吗？”死晴里，你敢讽刺我？
“啊啦，我以为你风雨无阻的呢。”
“那你的想像力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富啊。”
“是吗？其实最近大家可都在说。千芹，你说是不是？”千芹没有说话，在我看来，她更像汀郁，总是在晴里的身后，倒不知道是怎样一个人。
“说什么？”
“大家都在说啊，你迷上了阴间呢。”
阴间？哦，原来他们这么称呼清风明月他们啊。有游女屋与游女的称呼在前，这也不会太奇怪，不过他们就不能用一个更加风花雪月一点的名字啊？不懂风雅的家伙们！
见我没说话，晴里来了兴致：“我可怜的妹妹啊，好端端一个花魁，老和那些不男不女的人走一起，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我差点忘了晴里和释风楼有过节啊。她估计是哪天上街的时候看到我和清风在一起了吧，哼，想骗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啊。如果大家都在说这件事，荒木那个妖怪早就出来干涉了，还轮得到她晴里来提醒我？“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姐姐呢？不过姐姐放心，我只是因为上次明月那件事，对释风楼有点兴趣罢了。”
果然，一说起那件事情，晴里脸色就变呢。她看我那眼神，真像要把我生吞了，不过本姑娘也不是盖的。晴里看占不到便宜，冷冷地丢下一句“那你好自为之”就撤了。哈哈，第N连胜！
我飘飘然下了楼梯，飘飘然走进大厅，飘飘然看见老板娘正在那里算账，我下意识转身就走，哪知还是没能逃过她那恶魔般的眼睛。
“如影啊，正好，我刚要去找你呢。”
“啊，荒木太太有什么事吗？”我乖乖转身回答，毫不含糊。
“你过来。”
“哦。”我乖乖走过去，毫不含糊。
“如影啊。最近咱们生意都不太好呢。”
一瞬间，我觉得那笑容特谄媚，这家伙想说什么？怪我对客人挑三拣四吗？不会再来一次上次的苍田佐晋事件吧，我可受不了啊！
“你知道的，我们凤凰楼可是吉原第一大楼，要维持这地位可是很难的。为了增加影响力，我想让你做一次道中。”
“道中？”怎么觉得谁在我跟前提到过这个词，我拼命搜索。
“是的，花魁道中啊，选在一个月以后，那有个吉日，你有充足的时间准备。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吧？”
我想起来了，清风说过的，他是在什么道中的时候认识我的。这么说，那就是一项活动了喽！还能认识很多像清风一样的人啊，我不知不觉就笑出了声。
“怎么啦？”荒木非常奇怪。
“没事，”我一拍胸脯，“交给我吧！”
“什么？”芜菁跳了起来，“花魁道中？你答应了？”
“是啊，”我奇怪芜菁的反映，“怎么了？”
“你知道什么是花魁道中吗？”
“不清楚，不就是一次活动吗？”我开始有些担心。
“花魁道中，说简单点就是一大群人拥着花魁，在吉原大街上□□，游女屋借此把自己最好的花魁打扮好给大家看，通常这是宣传的好办法。但是，为什么荒木太太现在要让你作道中呢？”
“她说什么生意不好啊。”
“最近，你就不说了，因为汀郁的病，夜阑也没怎么接客，生意不好倒能理解。”
“说起这个，汀郁怎么样了？”
“她看起来好些了。倒是你，现在该怎么办啊？”
“走路，不是很简单吗？就像□□一样，我又不是没见过。”自己夸下的海口，自己承担。
“花魁道中可不是简单的□□。花魁要穿上特定的衣服，摆特定的姿势，走特定的步子。穿着大概有十二寸高的鞋子走特定的步伐，不是随便谁都会的。”
“这么麻烦啊？怎么像时装表演 啊……那我走烂一点不行吗？”
“问题就是这个。如影姐姐已经做过几次花魁道中了，你这上去，不就……”
“穿帮了？”我终于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了，“那怎么办？”
“不知道啊……诶，找清扬哥哥帮忙吧？看他能不能劝动老板娘。”
“他？我不要！”
“如影姐姐，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啊。”芜菁几乎用恳求的语气在说话。
“那，好吧……”
后院的隐蔽屋檐下。
清扬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半天才说：“哦，花魁道中啊，我也真想看看你来做道中会是什么样呢？”
“清扬哥哥，”芜菁不管我那杀死人的眼神，“你开玩笑的吧？你也知道的，如影姐姐这么一去，不就暴露身份了吗？”
“可是答应下来的人不是她吗？”
“喂，我可不知道道中是那样麻烦的事情啊？”我抢在芜菁前头说。
“那么，”清扬依旧那副表情，“你是打算反悔了？”
“清扬哥哥，能不能去和老板娘说说，让她……”
“芜菁，这件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就能忽悠过去。荒木太太既然要求做道中，她就肯定经过慎重考虑了。这你也明白的。”
“是……可是，可是现在怎么办？”
“让她去做花魁道中啊。”
“可是清扬哥哥，没有一段时间的训练，是不可能做得好的。到时候人那么多，很容易就……”
“那就让她训练啊。”
“啊？”我和芜菁同时惊叫。
“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还是说，”清扬看着我，“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呢？”
“你……你看着，不就一个月吗，什么东西学不会的？”话音落下，我才发觉自己中了激将法。
“那就期待那一天了。”
窗外在下雨。
我趴在案上，沮丧到了极点。清扬到底在想什么，他不是应该帮助我的吗，虽然我平时对他的态度是有一点点的恶劣啦。
“我回来了，”芜菁进来关上门，“看，就是这种鞋子。”
只见芜菁手中提着一双……那能叫鞋子吗？那黑色的底高得跟什么似的，踩高跷啊！我悲呼一声，倒地不起。
“也不知道这一个月时间。能不能练好。”芜菁不无担心。
“死清扬，臭清扬，烂清扬！不帮我，还落井下石！”想他现在一定在哪个地方偷笑呢。
“清扬哥哥应该有他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啊？他非要我当众出丑才开心！”
“但是如果你能做好，那就没有人会怀疑你了。这样也算是好事对吧。”芜菁永远都帮清扬说话，“而且……”
“而且什么？”
“这样一来，你不就没空出去找清风大人了？清扬哥哥这招挺高明的！”
啊，被耍了！都是我没有足够的防备轻易就接下了这个任务。现在，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一个月的魔鬼训练！我——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