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咕咕——”一只鸽子在窗台上停住，拍腾着双翅，但并未展翅离去，反而似在等待。
蓝衣人放下手中的笔，将书信裁剪成小条，卷成筒，步履沉稳的来到窗前，将手中的纸条塞入鸽子腿部的书筒内，双手捧起鸽子，放飞而去。
看着远方天空越来越小的点，蓝衣人手撑着窗栏叹息。
……
夏日的花园百花盛开，各色的花卉都吐露着芬芳，争奇斗艳。
“你似乎对乐花未很在意啊？”韶华欣赏着满园的艳丽，对着身侧同样艳丽的人说道。
“你看错了。”凌霜注视着园中的玫瑰敛着眼中的光回到道。
“如果你不在乎的话，那我想把她怎么样都可以吧？”韶华斜眼盯着凌霜的反应。
凌霜嘴角忽然掠上了一丝笑，看着园中的玫瑰：“你想做的事什么时候需要我的首肯了？你心里不是早就决定该怎么做了吗？”
“呵，我还以为你真的有多在意那个丫头呢，原来你的在乎也不过如此！”韶华笑得妖冶。
凌霜静默，静静的盯着园中的那株随风摇摆的玫瑰，周身层层的尖刺将嫣红的花朵包围，那是独占的象征，可有人却还是迷恋着花朵的美丽，甘愿冒着被刺伤的危险去掠夺那份早已被独占的情。
微风掠过，红色的衣衫荡漾，一如园中的玫瑰。
影低头看着嘴角含笑的凌霜，眼神错愣，那抹淡笑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寒冷。
韶华撇过头，看着身侧无声无息的人，惊讶她此刻的安静。
“园中的玫瑰花很漂亮。韶华，采玫瑰的时候要小心“它”的刺，不然会被弄伤的。”长久的安静的之后，凌霜兀自说了这句话。
“……•”韶华呆立，转眼朝着园中的玫瑰看去，玫瑰娇艳如血。
“我对玫瑰没兴趣！”韶华愤愤的回道。
凌霜嘴角的笑意变深。
影看着这个笑容眉头深锁。
“咕咕——”白色的身形凌空而来，三人的视线一顿，刹那之间，凌霜挥起衣袖，袖中的劲风向天际的白物卷去，强硬的阻止了它的飞行，强风旋转着将白物带入了凌霜的怀抱。
一手托着鸽子，一手拿出鸽子腿部书筒内的纸条，手指轻巧的将其展开，看着纸条上的内容。
站在身后的影看着纸条上的寥寥几字，却是倍感沉重。
旁侧的韶华看着两人严肃的表情，心里也大概可以猜出纸条上的内容了，看来，教主已经等不及了，眯起眼睛看着身侧的人，韶华忽然心情大悦。
用食指的指甲划破拇指的指腹，嫣红的血在拇指指腹凝结成珠，凌霜在纸条上印上雪指印，意为遵从。将纸条重又塞入书筒，挥手将鸽子送出几里之外。
“怎么了？教主是不是嫌你的动作太慢，不耐烦的催你了，这也难怪，这是你第一次出任务吗！没什么经验也是可以了解的，不过——”斜睨着凌霜：“经过这次，教主也会觉得你并不如他认为的那么好吧？”得意的笑容挂在嘴边，但不稍几秒，那个笑容就垮了下来。
——身侧本沉默的凌霜，转过头，正双眼如剑般的盯着她。
韶华本能的退后一步，凌霜一向是从容的，对所有的一切都是淡然，这样强烈的表情还是第一次看见，看着凌霜的眼睛，韶华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影看着凌霜冰冷的侧脸，身侧的手一颤，作为杀手的他很清楚，那张冰冷的脸下，所蕴含着的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凌霜一刻不移的盯着韶华，眼中的火焰跳跃，越演越烈的火焰却在余光瞥见某人的时候赫然收住。
凝视着远处那抹白色的身影，凌霜眼中的怒气慢慢的收敛，最后归于平静，同一时刻，韶华的窒息感也随之消失。
影放在身侧的手松弛下来，看着越来越近的白影沉默不语。
“你们大家都在这做什么啊？”花未的声音从韶华的背后响起，韶华惊讶的转身，凌霜突然的转变难道是因为这个丫头？
花未来到凌霜的身侧，轻声道：“雪姐姐，我有话和你说。”脸上的红霞依稀可见。
凌霜看着她温柔的笑，想必张总管已经和她说了项乐两家的亲事了吧？
看着对面的韶华，凌霜笑着说：“韶华，这园中的花很漂亮，我先失陪了。”
“韶华姑娘，这园中的花如果有喜欢的，你可以随便采摘，不要客气。”花未看着韶华含笑着说。
“好”看着对面的人，韶华觉得那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刺眼。
影提步，准备跟着凌霜而去，这时——
凌霜转过身，对着影说道：“影你不用跟着了，在这里陪下韶华吧，一个人赏花会闷的。”
“……好”
……
“你呆在那个丫头的身边似乎很惬意啊？”韶华讥讽的对着孟影说道。
“我只是履行任务而已，我也说过我会为我的失败以死谢罪的，所以……主人你实在不需要动怒的。”
“以死谢罪？真的还有这个机会吗？如果你不能顺利完成这次的任务，你的人头或许会被教主提前拿下吧？你的谢罪根本不会成为可能，但是一旦你任务成功，那就是我的失败，你的尸体只是对我的怜悯，你以为那是我想要的结果吗？”韶华沉着声音吼道。
孟影愣住，韶华不是一个会如此分析问题的人，当初自己说出会以示谢罪的时候，她并没有异议，为何到现在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一时间令孟影不知要如何回答。
“怎么？被我说中了。”将孟影的沉默视为默认。
“这根本就是两回事，你想多了。”
“你敢否认当初你说要以示谢罪的时候，难道不是已任务成功为前提的吗？”韶华质问道。
“……”孟影沉默不语。
韶华深深的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没想到，你我相处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如一个和你相处不到一个月的人。”
“什么意思？”孟影看着韶华，对她的话产生了疑惑。
“刚刚我说的话是先前凌霜在客栈对我说的，如果不是她早就洞悉先机，恐怕我就真成一个傻瓜了。”韶华苦笑。
“什么？！”孟影整个身形都震住。
“当日在客栈，你知道当我得知事实真相的时候是多么的气愤，我本以为你是站在我这边的，没想到，你早就倒戈了。”
“事成之后我会以示谢罪这样的决心并没有改变，你只要相信这个就可以了。”
“就算我相信，你也办不到了。”韶华看着孟影疑惑的脸继续说道：“在客栈的时候，凌霜早就说了她不会把你交给我的。”
孟影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凌霜说出了这样的话？看着远处，那里早已没有凌霜的身影了。
“她说你的生死并不是任我决定的，所以无论如何她是不会把你交给我的。”
“……”
“影，从这一刻开始，你我就真的是敌人了，以后若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我是不会留情的。”韶华狠狠的看了一眼孟影之后，拂袖而去。
独自站在空旷的花园，孟影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杂乱，作为杀手的平静荡然无存。
……
“这么说，你的婚事被定在了一个月后？”
“嗯”花未羞涩的点头。
“恭喜你了。”
“雪姐姐会参加我的婚礼吗？”花未睁着大眼睛问道。
“我•••••”
“怎么了，不参加吗？”花未皱起了眉头。
凌霜微笑着抚平花未的纠结的眉头：“我参加。”
“太好了。”花未开心的一把抱住凌霜，下巴抵着凌霜的肩头深深地笑着。
凌霜脸上却没有笑意，因为她对花未的承诺只是一个谎言，一个月后她早就不在这里了。
‘时限一个月，完成任务后速速返教，不得有违！’
纸条上写的就是这几个字。
花未，等我完成任务之时，你的婚期真的还会如期举行吗？不管怎样，我答应你，项少顷的命我是不会取走的，若我不小心伤害了你，那么，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抬手抱着怀中的人，凌霜垂下了眼睛。
“爹，你说什么？！”项少顷一脸震惊的看着正坐在椅子上安然饮茶的人。
项伯颜噙着笑放下茶杯：“少顷，这件婚事早在10年前就定下了，要不是中途发生了变故也不会等到现在，你和花未郎才女貌本来就是一对。”
项少顷眼色中闪过狐疑，问道：“爹你在十年前为我定下的妻子就是花未？”
“是的”项伯颜眼神闪着黠光说道。
项少顷愣住，遥远的记忆中有个女童在说：“不准你对我这么好，你对我再好，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没有缘分的，曾经期许着那个新娘是她，但是现在听着爹亲口否认，他的期许原来一开始就注定是自欺欺人。
然——
项少顷嘴角忽然浮上一抹决然的笑。
“少顷，你怎么了？”项伯颜从座位上站起，他不曾看过项少顷有过这样的表情，刚要走上前，项少顷却忽然看着他看口道：“花未是爹10年前选中的妻子，但我选中的妻子却不是她，爹你知道吗？”
项伯颜上前的脚步顿住，震惊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他居然到现在还不能放开吗？
“少顷，为什么到现在你还忘不了？”项伯颜皱着眉头发问。
“我也想忘啊！但是关于寒梅的那段记忆犹如烙印一般刻在了我的脑子里，10年来我本以为不去想，那段记忆就会消失，可是10年的时间不但没有消失，反而使它历久弥新。”项少顷一口气将心中的感情宣泄而出，心脏因为这些话在胸膛里剧烈的跳动。
“少顷……”项伯颜从不知道项少顷对那个女孩的感情会如此的执着。
“爹，如果我现在和花未成亲，那就是骗了她，我和花未都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忍心将我们做这样的安排吗？”
“你难道不知道花未喜欢你吗？我这么做花未是不会有意见的，现在闹别扭是你！”项伯颜愤怒的吼道，项少顷一向是他心中的乖儿子，可现在却公然反对他所做的安排，理由更是可笑——为了一个死人。
项少顷忽然静默，良久之后才从嘴巴吐出一句话：“爹，你说……花未喜欢我？”
“整个府里就只有你不知道，花未对你的感情只有你看不出来，你如若拒婚，那么你又置花未于何地？”
“我……”项少顷一时间无言以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花未笑脸，那张脸10年来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现在他真的忍心亲手去扯碎那张脸上的笑容吗？忽然——心里晃过凌呃霜的影子，项少顷一愣，心口像被忽然扯裂成了三块，寒梅、花未、凌霜，项少顷跌坐在了身侧的椅子上，心是前所未有的乱。
“少顷，你还好吧？”项伯颜急忙上前，甚是担忧。
项少顷单手捂着脸，额头上浮现了些许的汗珠。
“少顷……”项伯颜眉头越走越紧。
静默好长的一段时间之后——
项少顷放下了捂着脸的手，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清澈：“爹”项少顷抬起头看着项伯颜说道：“我答应娶花未。”
“你答应了？”项伯颜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是的”项少顷站起身，露出一个令项伯颜足以安心的笑容。
“你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不管怎样，不能因为我让爹失信于人啊！”
原来是这样！项伯颜心里溢出愧疚，少顷，希望你不要怪爹！
“爹，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好”
项少顷转身，脸上本带着笑意的脸立即就垮了下来，走在庭院的回廊，项少顷忽然止步，脚步一转，推开了右侧的那扇雕刻繁复的木门，身影隐没在其中，显得有些落寞。
……
偌大的房间没有一扇窗，所有的光线只来自于木门中间的那条夹缝，此刻光线正落在一位红衣女子的身上。
朝西的方位上供着两个灵位，灵位牌后是黑色的大帷幕，从屋顶的房梁处直坠而下与地面紧贴，凌霜一眼扫过那两个灵位，并没有多加注意，将目光投放在正四处寻找东西的影身上。
“影，有发现什么吗？”
影从房梁上轻轻的落下，看着凌霜，摇头。
“看来你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不老药根本就不在这个地方，我看啊，不老药在项伯颜自己房里的机会反而比较的大，你要不要去那里找呢？”靠着墙壁，韶华看着凌霜讥讽。
“既然你这么觉得，怎么不自己去找找看呢？盯着我，你可是什么事都办不了的。”凌霜踱步到供放灵位牌的黑木桌旁，伸手在桌子上掠过，看着自己的手指说道。
“呵呵，不老药对于我而言，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教主上次的飞鸽传书突然让我想到一个更好的点子，我只要阻止你拿到不老药，让你失信于教主，那么——教主必定会处罚你吧？”韶华狡黠的笑着。
影看着韶华，看着她如狼一般的眼睛，他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豁出去了，他也知道，韶华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就已经将自己完全放弃了，任务失败，自己必定是死路一条，而且……影看向一侧的凌霜，到那时教主会怎样惩罚凌霜也是一个未知数，想到这，影的眉头皱了起来，首次为一个人担心。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的话，那么这场游戏我就奉陪到底，我们之间的斗争才刚刚开始，使出你的浑身解数来打败我吧，千万不要客气啊！”凌霜看着韶华，冷冷的说道，嘴角依旧是那抹淡笑。
“我会的。”韶华坚定的回答道．)Q綳l沢蛑€E)支LTdF鏒7判坠猓杷潭痰募妇浠耙呀械亩分救康闳肌?lt;br>影的眉头越皱越紧。
凌霜转回头，看着眼前的灵位牌，一个牌位是属于乐曲觞的，这个就是花未的父亲了吧？转而又看向旁侧的那一个，当目光接触到灵位上的刻字时，眼神一颤，牌位上写着“乐寒梅”，脑海中赫然浮现出花未哭泣的脸，那晚她口里叫着姐姐，在自己的怀中哭泣。
原来花未真有一个亲姐姐！本以为寒梅只是她的表亲，但是相同的姓氏，并放在一起的灵位，将事实表露无疑，为什么教主没有和她说过？这样的疑问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凌霜握紧身侧的手，看着“乐寒梅”的灵位眯起了眼睛——这件事情必须要搞清楚！
这时——
从长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屋内的三人互换了一下眼色•••••
……
项少顷站在灵位牌前发呆，看着左侧的灵位牌：“乐伯伯，我要和花未成亲了，你和爹的约定10年后终于可以实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花未的。”
转而——望向右侧的那个灵位。
项少顷的眼神放柔了许多，缓缓的向灵位走了过去。
手轻轻的抚过灵位上的名字，柔声说道：“寒梅，我要成亲了。”
牌位冰冷无语。
项少顷苦笑：“一直以来我都是在自作多情吧？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呵，我很傻是不是？”
偌大的房间，只有项少顷一个人的声音。
“你知道吗？我本以为我已经能忘记你了，当我遇到凌霜的时候，我以为我又学会了爱，可是就在刚才和爹争执，将你的名字脱口而出的时候，我才发现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无法取代的，我在凌霜的身上看见了你的影子，因为那个错觉，我以为我爱上了凌霜，其实我是被那个影子给误导了。”
水光在项少顷的眼中荡漾，最后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滑落。
“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当初爹为我选中的人不是你？如果是你，今天我就不必面临这样的局面，我可以为了你终身不娶的你知道吗？”
项少顷闭上眼睛，将满溢而出的哀伤重又押回心底深处。
“不过你放心，我还是会好好照顾花未的。也许不会有爱情，但至少会有感情，我会好好照顾这个……妹妹的。”
垂下放置在灵位上的手，项少顷转身，走至门边，转头再次看向灵位：“寒梅，再见了。”
木门开启后又合上，屋内恢复了平静。
两道人影从房梁上落下，韶华和影凝视那个刻着‘乐寒梅’名字的灵位失神。
黑色的帷幕掀开，凌霜从幕后走了出来，重新在站立在灵位前，隔着空间，专注的看着。
乐寒梅，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项少顷刚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莫名的，寒梅心中忽然有丝愠怒。
“项少顷对你动了情，你要不要把握这个机会，用自己……去交换不老药呢？”韶华嘲弄的说着。
话音刚落——
她的脸立即处于错愕状态。
影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刚刚还在10米开外的人，此刻却正掐着身旁人的脖子，她移动的身形居然未曾看见？！
韶华的脸色苍白，手脚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那人正用毒蛇般的眼睛看着她，嘴角带着愉悦的笑。
韶华忽然感到了恐惧，这份恐惧让她身上的苦楚越发的清晰。
影看着韶华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急忙上前抓住凌霜的手腕：“住手！她这样会死的。”
凌霜神色一变，眼中的黑雾慢慢的淡去，恢复了平常的清明，收回了手，一旁的影随即也松开了凌霜的手。
韶华一得到自由，就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补充脑中缺失的氧气，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你还好吧？”影看着韶华问道。
“不用你多管闲事！”韶华转过身子背对着两人。
影收回目光，转头，愣住——身侧的位置空荡着，凌霜不见了，抬头看向大门，那扇门半掩着，原来——她要从他身边离开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影心中泛起了一阵苦涩。
“刚刚，你不该说那样的话的。”影将目光投在门上对着韶华说道。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韶华反击道。
“你这样一次两次的激怒凌霜，不是自己吃亏吗？我怕你未打倒她之前，你自己就先倒下了，没有了这条命，你还要用什么来斗？”
韶华心下一震，没错，刚刚自己险些送命，要是真的死了，就真的什么都完了，经过刚刚的事，她不能再冒险了，凌霜的武功显然在自己之上，趁这次任务之便杀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她还要留着命看凌霜的失败呢，没看到那个场面，她是不能死的！
……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影看着门口说道。
韶华转过身子，不去看影，径直向门口走去。
影看着韶华的背影脸色冰冷。
……
坐在房中的椅子上，凌霜看着自己的手，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惊慌，为什么刚刚会控制不住自己，差点就杀了韶华？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念，凌霜抬手轻压着心脏周围的血脉，刺痛感瞬间袭来，抚着心口的手颓然落下，原来刚刚的失常是它在作祟，想到这，凌霜苦笑，眼中涌上了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