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四章02 爱恨情仇（1 / 1）
我曾想过假如将生命割舍，有一部分我会毫不吝啬赠于珑。这就是我唯一的想法，跟死亡没有关系。
看着金灵暄发狂的神情，我知道情况有些失控，我跟他一样只会跟随最糟糕的假想，就像我与火灵遥关系糟糕一样的具有预设。我讨厌火灵遥太过于冷静的面孔，他手心被弹出的火光，像极了一种心情：希望，仿佛就在这时在光明与黑暗对比下显的过于渺小。
对于食人，我怕他们恶朽的生理，及独辟蹊径的剖尸法，如同火灵遥刚刚对我做的一样厌恶，甚至比厌恶更糟糕一点，我想一切都是他的迫不得已。
“土灵西辄呢？”火灵遥沉声问道。
“他回单柯城复命去了！谁知道是什么鬼事！”金灵暄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这些鬼东西！
“我去安顿博罗萨和周围的镇民，随后就到。”
“你小子给我快点！！”拿起火灵遥递来的两支燃烧火把就拼命的狂奔！
没有月光的夜晚，凄冷感推赶着温度，离皮肤只隔着一层薄衣。雅儿依然忘了穿鞋，奔跑在黑暗深处的边缘地带。
小溪的对岸有零零散散分布着一些居民屋，再往西一座小镇隐约可见。树木高耸甚密，视野望不到很远，墨浓的黑如同恐惧在颤抖中恐慌，孩子喊着他们的妈妈在脚步声中晃动，一种身体被扯烂的痛从小镇传过，密密匝匝的钻进人的心底。
“珑！珑！”金灵暄眼底渗出冷光，想必恨的足以。嗖，一个追踪专用法术系承载着一颗蓝色宝石星奔向小镇的上空！蓝色如流星密密的洒落，旋转，改变状态，迅速收集有用信息。转而，辉光倒流，再齐而密实的扎在法术系的灵盘之上，定神向灵盘一看，顿时脸色铁青，心思捻塑着，瞟了眼身旁的人说，“雅儿跟我走！该死的！！”
当然，这时雅儿会毫不犹豫的唤出两个风灵障，将邪恶拒绝，为生命设计安全带。
“珑呢？！在灵盘上看到她了对吧！她呢？”雅儿快步跟上，焦急的追问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怀疑我什么？！”愤怒的扯住金灵暄的袖子，够了！
金灵暄回头别具深意的看着她，他心底的怒是炼狱中的熊熊火海，硬硬的将雅儿的那把火烛比了下去。他什么也不会对她解释，他强颜欢笑的代价原来会如此之痛。
“总有一天。”他收回手臂，继续向小镇的方向跑，卖命的。总有一天……会的。
石子路早已染血，一只成年狗的肢体被扔在路边，痛苦的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嘴边的血早已凝固。离它不远是一只有同样下场的死猫。
灵盘上的红点不断的转移着，移形移位是食人的拿手好戏，爱捉迷藏的鬼不好抓，这对经验老道的金灵暄不成问题。
不出所料，又一个法术系被金灵暄扔到天空，他曾经说过这叫界，一个隔断的隐形空间，如同一个盒子。
“雅儿，站在那里不要动！”金灵暄看着空中的灵盘对她大呼，“你看着灵盘的那颗最大的蓝星，一变红就帮我大声数一二三！”说着，金灵暄对着石路迅速的画出一个圈形标记。
这是雅儿一生中见过金灵暄为数不多的恐慌表情，跟火灵遥不同，他缺少一些自信，多一些漫不经心的表感，其实他恰巧非常认真。
磨牙声在黑暗中漫长，邪魔的信徒将罪恶的影子埋深，充斥满满死人的名字，将影子渐渐的拉长。
“金灵暄，好久不见。”一个仿佛来自天外的声音，将人掏空，极具魔性的沙哑，摩擦着喉咙，语气轻松的不容忽视，“我们可是老朋友了。”
雅儿确定这支食人群来得足以凶险，右脚压住重心，以风来测声源的位置。继而将火把对着一处，看着黑影向着身边压来，眼里没有一丝怯意，直到另一种不入群的光线投入眼眸，才露出绞胃时的苍色。、
“怎么，又想捆我们，不过你这个圈画的不是那么尽善尽美。” 火把光源照出它腐蚀后的脸，牙齿暴露的残忍，它身后的食人个个满嘴是血桨，流在嘴边表情畅快，“你也是玩黑暗的人，苍颉王沉隐的十几年来，你何必为他顶得这么辛苦。保护欲望太强便是心理的折磨。”
金灵暄隐忍着，拳头被握的神经刺痛，硬硬盯住食人头的牙，命令自己不去看另一边。
“还记得我十几年前的牙吗？当然跟我现在的不同，它是食人中独一无二的器，可我现在要靠吸食人脑来维生！我忘记不了它曾经带给我咀嚼时的快感，难以言喻……连舌头都会跟着兴奋。十年前只有我活下来了，我靠出卖我懒以生存骄傲，献上了我的牙！”说到这他灰色的皮肤扭曲起来，“我知道这位小姐对你的意义……”但手抠住晕厥的水灵少女，宛若在拎一只玩偶，“那时你们才多小，可保护欲却出奇的强大，孩子的身躯拥有男人的尊严，在我们的眼中显得多么的不协调。”身后的食人们讥笑着，“不过你放心，我是暗黑的信徒，我不会出卖那个叫人惊的说不出来的秘密。”
雅儿迅速的将目光投向金灵暄，看他神色大变。
“食人官你想要什么？”金灵暄森森的问，眼神依然未离开过它的牙。
“这么紧张？”它狂笑，“说真的，我现在不可能跟他要龙骨心。”食人官压低声音，沙哑感轻扫人的心脏，又痒又恨，“食人王死了，我们的新王即将诞生，而龙骨心便是最好的药引。”瞪圆它□□在外的绿色眼球煞是恐怖，看向另一边，“我要风灵雅儿，用她来换。”语气不容拒绝。
金灵暄看向雅儿，看她冷冷的扬了一下嘴角，像极了某人。
“我愿意。”
“雅……”
“金灵暄，要知道我比起珑更会保护自己，我是风灵者不是吗？”雅儿神色怡然，就像在说一场梦，她不愿疼痛感只来源于精神。微笑的看了金灵暄一眼，看向食人，眼中满满的淡漠。
“可是遥……”
“一会给珑喝点热汤，外面很冷，让她小心身体。”说完便被食人官的下手强行抓了过去。
食人官松开手，将水灵珑扔给金灵暄，不等他接住便移形移位带着战利品的消失了。
黑暗慢慢的移动，月光带着刺痛感，透过黑云穿入地面。金灵暄紧紧拥着怀里的人，眼神空洞，他发现不详感这才随着月光一同袭来，恐惧渐渐漫延。
呼吸就在耳边，不断的扩音扩音，鼓的耳膜生疼。
房间门外很安静，难道食人今夜没有夜宵？抱歉她很小气，不会献上自己，永远！
一股刺冷漫布全身，雅儿静静地靠在床边，神经蜷缩着。她应该想想办法，如何逃出去。
就在这时，门吱呀的被打开了。
“进去！”这是食人独具特点的空洞强调。
仅仅一眼，雅儿僵僵的站起身，盯住这位女士，大脑仿佛在被记忆抽空……
冷风翻动在树林里，围绕一股极寒的气息，冻结了世界。
“她呢？”
某人英挺的身躯，骑坐在黑驹之上，硬狠的站在一端，冷眸朝珑淡淡一扫，看了一眼金灵暄，一丝讯息闪过，捏住自己的脾气，他便狠狠的撤马，即时消失在寂黑的夜。
冷风如针扑面而来，麻木偶而懂得自我保护，心脏不懂得这样！一秒都是毁灭！
金灵暄知道此时猜想是耻辱的，火灵遥不仅仅是怒了而已，终于……他抓狂了。而自己会一辈子在那小子面前提不起脸，他对自己的想法冷冷一笑，焦虑的眼神同天空绽开的灵盘一拍即合，这是金灵暄唯一能补救的，对雅儿和遥都是！雅儿，对不起。
天旋地转，同一张面孔，两种不同的心跳。泪水早来到氧化的世界，它说您好，请问……
“您是……”真的好像，好像，雅儿急忙的拨开眼泪，好看清眼前的人。
妇人颤动的嘴角，任泪水抚着，激动的说：“亚斯敏……我的孩子。”
“很顺利，雅儿小姐已经被食人带走了。”声音同淡淡的筮草味溶在洞内。
“你是亲眼看食人官把药吃下去的？”男子儒雅，轻轻的问。
“不会有错！依您交代的，皇族的幸存者都安排妥当。只是……什么时候接小姐回来？”
“明天天一亮。”
在梦里，我真的真的觉得我快窒息了，所以我强迫自己醒了。金灵暄反常的将我紧拥在怀里，我却突然的大哭起来。我认为我压抑的时间太长了，我不习惯在人前表演脆弱，就好像泪水是我的私人物品，有隐私权一样。
食人……它的牙，它腐烂的灰色皮肤，天，我拒绝去想它们，只想问：“雅儿呢？”
“你需要休息。”
我觉得暄今天好严肃，眼瞳中有一丝的淡光，映着他的笑，让人捉摸不透。他的避而不答，他的忧伤，一切就仿佛大病初愈，我很讨厌他此时的样子。
“雅儿呢？”我推开他，我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大量涌出，就跟洪水般，视同灾害。
“她被食人带走，我想遥很快就会救出她。”
“为什么会这样！！”我大哭，真的……我真的很想把泪水藏起来。
就这样我哭了很久，我就像把脑袋泡在水池中，多一妙都会让我窒息。
金灵暄等我的状态一转好，他便去找雅儿了，我一直好奇为什么雅儿会被食人带走，暄不告诉我。在他陪我的那些时间，他话出奇的少，我想他会怕失去什么。暄有时真的叫人难以捉摸。
博罗萨给我开了一些消压药，压力大又不是我情愿的，我怕结果，我一想到雅儿我就会哭。直到一个星期后的这天下午，暄跟遥才回来，可是没有雅儿，我的泪泄气的狂流。
“遥……”我一出声就后悔了。我发誓，如果火灵遥一直都是那种眼神，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说话！我知道火灵遥压抑时是毁灭的，除了暄和雅儿敢惹他，假如我有一百条胆子也不要这么的跟他玩命。
火灵遥踱步向房间走去。
“他发作了。”金灵暄靠向软椅，希望能够托住自己的身体，他太累了，“食人官说雅儿逃走了，遥那家伙用了些暗黑灵术，答案始终一样，我想它说的应该是真的。遥却残忍的剖开了那夜带走雅儿所有食人的肚子。”他闭上眼，“那时他便发作了。” 话题打住。
“雅儿逃走了，那就应该会回来啊！”
“我放过灵盘，可是在上面没有看到雅儿的气。”感觉扯住自己衣服的手无力的滑下，他睁开眼看着珑继续说，“你知道，只有死人是没有……气的，除非本人自愿放弃。但是代价是巨大的，起码会消耗半倍以上的寿命。”
“雅儿是风神的主人，半倍以上的寿命起码也有五百年的命的！”
“可是她未觉醒，或许没有遥永远都不会。”
“雅儿不会死的！不会！”
雅儿的消失也带给大家极度的恐慌，我的神经一直都拴在门上，多么希望有一刻能够感受到雅儿的气息很近，她就站在门外。
遥呆在房间里很久，我没有勇气去敲他的门。他会想办法，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雅儿。希望那一天很近。
夜死寂的悬浮在宇宙之下，再有两个小时就要破晓，手掌冰冷的可怕。
倒掉杯中剩余的液体，丢掉杯身，一气呵成的动作从不拖泥带水。将手掌放入口袋，不知觉的握拳，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冷眸猜不出心思的男子终于抬眸看向一处。
“嗅觉不错，漂亮！天，不要这样看人家，会心动的！”金灵暄两手空空，今夜他可不当陪酒娘。
整个晚上，遥沉默的格调和暄的忧郁辉映到天明，火灵遥起身对坐在地上的金灵暄伸出手，两人一同看着红日东升，谁都不再说什么。故事的间奏长，却最富有想像，谁也不知道靠在你思绪旁边那位的又会是什么，结果会不会是心有灵犀，时间会让人知道。
金灵暄看着火灵遥干练的短发，他见怪不怪的脾气，恰巧在你出其不意时，让你难以揣测。这小子的个人味道太浓，有股强烈的排斥感，他的冷感之下却有惊人的热莽。
伸手将兄弟置于腋下，另一只捣向他坚实的胸肌，看他勉强的牵动嘴角，眼神却酷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