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三章03 致爱(1 / 1)
“看吧看吧,叫你少吃点你偏不听,吃饱了撑的,活该!!”嘴里的白色羽毛随着嘴唇欠揍的上下跳动着,“哎——要是等到那个叫土灵西辄的哥们,情况肯定没这么糟。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个样子真像一只绝情的山鸡!拜托,一天前我说对不起的时候有打报告,雅儿可以作证。”狭长的单眼挑眉暗示着另一边的女子,嘴里的羽毛钦点着前面的俏影。
几天前,他一句暧昧的话,被珑敌视了很久,他曾经真的把自己拔光站在镜子前审视了很久很久,直到眼里的血丝相互排挤,酒精麻痹,身体脱水,半死不活的靠着床边折星星。想来想去,可面子却一直不允许他低头。
原来男人的面子真的可以杀死一只猫。
“珑……走慢点,我……脚酸。”女子放下速度配合着自己可笑的谎言,眼神淡如夜月,“珑,配合一下我的步调好不好?”声音降了一个调,再一次逃开金灵暄求助的目光,低着头看着异国的土地,“他的对不起……我真的有听到。”敷衍过去,心绪不知飘向何方。
金灵暄满意的拍拍雅儿的肩,真够义气。伸手抽出嘴里的羽毛,另手漫不经心的拨弄着。
等不及西部的圣灵师,他们就上路了。金灵暄知道自己真的很没地位,就因他哥们的一封信,便像带着一家老小来此避难般不要命的往多芬赶。真是拿人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他何德何能!什么:兄有难,必相报。呸,他才不稀罕!这么肉麻的话那小子也能写得出来,一看就知道是别人代笔。神经了他自己!要不是看署名确实出自那小子之手,就算被阎王托着,他也不会假惺惺的到此一游。
“珑,听到没有,雅儿句句属实!”将手里的羽毛插在前面俏女的衣领里,等她厌恶的扔掉,他再捡起来继续插上,“夜路不好走,慢点吧,好不好?我发誓,曾经斯之多国的花魁光着身子站在我面前,我都没有脱下我那倔强的裤子。前面的美女,看你一脸面善,麻烦你回眸一笑,原谅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吧!”天,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怎么那丫头片子还是一副铁石心肠!
看到城堡的石墙渐渐靠近,城堡中稀稀疏疏的枝叶掩盖不住多芬堡最具象征性的女神雕塑。
“把嘴给我闭上!”珑从那天起就没给他好脸色看,抓起雅儿的手加快了速度,无奈再将领子里的羽毛抽出来扔掉,“你这男人想死啊!”
金灵暄拉住珑的衣角,任她牵着走。
“吃了豹子胆了是不是?!把手放开!”珑扬起小拳头,对准金灵瑄的脸,作势吓他。
“是你要我再插插试试看啊?”俊眼睁大,可怜的光泽迎着月光,声音带点男人的孩子气,好冤好冤。
珑瞪眼,将扰人的手掌拔掉,抬脚照着他的小腿肚埋怨的一踢,转身拉着雅儿往前走。
雅儿终于笑了,看着他俩一前一后,一怒一乐,好羡慕。
“你是不是男人,你再敢捉弄我,我就废了你!!”珑满嘴的威胁。
金灵暄不予理会捡起羽毛再次将它□□珑的衣领,手指触上她的衣角轻轻一牵,静静的跟着。
珑邪恶的皮笑肉不笑的出口损人:“你是我见过最大的一直跟屁虫,老天若是可怜我,打雷闪电我不介意你被活活劈死,夜深路长,仁兄请保重。”
金灵暄一脸的忍辱负重,看珑拿着羽毛指着他的鼻子,听着珑俏皮又邪恶的声音,俯视着她那小而丰满的唇,眼内的光又暗了一圈。
嘴唇缓缓的扬起,盯着珑的唇,懒懒一哼说:“你是认真的?”笑唇俯下做装要吻向她。
“啊————————去死吧!” 珑终于决堤了,他敢造孽!!
事情的前因后果很简单,本是来做客的人却被人当作成刺客,本是自娱自乐的美事最终却演变成自作自受。金灵暄坚持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珑懒得跟他这个罪人说话,坐在温暖的布椅内看着对面褐发的女人,有点气不顺。
雅儿早就困了,眼不见心不烦的任珑靠着。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自来顺受。好在至今还未看见一直叫她心烦很久的人。
金灵暄没坐多久便发现了一个秘密:褐发美人打从他们被五花大绑扔进门的时候,她美丽的碧眼就没离开过雅儿。好奇的虫子在心中漫爬着。看来女皇陛下的消息灵通度真不是盖的。
一场误会,却如此的兴师动众。可是他想砍的人始终都没露面。死小子,看老哥以后怎么照你!
啪,心有余悸的看着冷脸的女人将手中的羊皮本收起,看她对着那帮同样脸色不好看的女人交待事情,突然好奇遥这几日都睡在哪里?假若真跟这女人有一腿,他之前岂不是白白受罪?!
侧身看了看雅儿,那姑娘还真是处之泰然。难道之前的猜测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哦娘啊,原谅他最敏锐的第六感吧,现在下结论岂不太早!
“总之欢迎来到多芬,希望你们下次能走正门,还有,房间已经安排好了。”索非亚起身打算离开,眼神有点阴阳不定。
“喂,女人。”金灵暄随性的漫道,看索非亚回头看他,“既然我们算得上是贵客,你就不该任性,我不喜欢满肚子都是秘密的生意。”金灵暄的话来的古怪,让珑和雅儿一时听不出他的暗语。
不料,索菲亚带着她那媚入骨的笑,别有意味的看向雅儿。
雅儿迎向索非亚打量的目光,眼睛一直找不到落脚的地儿,渐渐烦躁起来。
“你在说什么?”索非亚一脸的莫名其妙,丰盈的美唇微启:“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
金灵暄轻蔑一哼,回索非亚一个假笑,低沉的嗓音这才响起,“我不要他为此伤神过多,明不明白由你。”
“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索菲亚索性扬眉给他一个媚笑,转身离开。
金灵暄大笑了两声说:“够了,女皇殿下,谢谢你的招待。”
索非亚渐小的脚步声回荡消失在门外走廊的拐角处,雅儿松了口气,跟着女佣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伸手探进内衣兜,习惯性的触碰那只绿色的锦囊,取而代之的冽色不再泰然。她记得跟火灵遥单独待在针叶林的时候明明还在,难道她把它丢了?
心情跌入谷底。
当她回头张望时,这才发现珑跟瑄各自的房间恰巧跟自己相反,她的心情总是让她迷失方向。
冷夜漫长,呼吸忘了时间。
女佣抽出钥匙打开巨大的实木门,退了下去。雅儿早已困的睁不开眼,摸索着向前挪动,空气的温度有些反常,一种奇特的感觉拉住了她。
橙红的灯光,这样的颜色一直都没有变过,让她回忆起童年时的小桔灯,可惜记忆短暂,怀念漫长。雅儿移开专注的眸,看了眼异域风格的矮脚床,光滑的被单被人掀开了一角,压出了褶子,跟这个国家的女主人一样的失礼。
解开束缚一天的中长发,发稍在空气中很不情愿的甩动着,手指松动第一颗子母扣,突然仓促的停手。
摊落在布椅中的火子衣挑衅的迎向雅儿的诧异目光,仿佛它注视她很久,一直等她主动的回视。
女孩的身材偏瘦,卡浮从不给她施加压力,看来她倒是喜欢这种所谓的精神赛跑。文字游戏她玩腻了,这一年她的话很少,眼神带有攻击,叫人伤神的有些自闭。
“我不知道你究竟盯它要盯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背后的磁场低迷,懒懒的侧眸,靠着屋内东墙的侧门,看不出情绪。
雅儿怒眸一扬,转身诧异的看着身穿睡袍的火灵遥,潮而未干的发伴着腾腾雾水端倪着她。突兀的别开眼,翻转的发带从新拾回,草草的捆束,回想往返的路。
“我想她们应该搞错了。”从新整理好心绪,强迫自己迎视他投来的目光,简单的交换信息,起欲走人。
火灵遥满脸的不以为然,一手扯下脖间的柔长棉巾,扬手一扔,恰巧盖住布椅内的火子衣,春光外泻他却毫不在意,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看她转动门把手的皓腕,这才低念:“你好像跟木灵筮的交情不浅。”看她惊异的转身,他嘴角的弧度怎也勾不起来。
这是她的私事,感激他救她是另外一码事,雅儿本不想受任何因素的牵扯,可惜自己做的真的不够潇洒。
困意渐消的她瞄了一眼黑色纱帘外的夜色,缓缓张口说:“能来杯红茶吗?”再过五个小时就天亮了,今夜她无处可去。
火灵遥黑眸微敛,不赞同的说:“多芬的麦片更容易入眠。”
“我只要红茶。”她拒绝他的好意。
娇嫩的唇与茶斯磨着,她讨厌的味道,可今日却出奇的有耐心。雅儿不知道火灵遥想从她这里探出些什么,此时大脑斟酌着语言。
“木灵筮的金筮目前的市场价是多少?”火灵遥盯住她,不带感情的问道。
雅儿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轻笑了一声说:“本人一直以为你无所不知。”看他不觉扬眉的探究表情,继续说,“在单柯有百分之四十三的土地都是木灵家族的,一亩每三年产的金筮可换得三千六十万卢卡,可想而知。”她的目光望向窗外,越过千山万水,发呆了很久。
热气拖住火灵遥的冷俊的下颚,回忆第一次与雅儿相遇时的情节,那时的目光正如此时,干净无尘。
“你们什么时候结识的?”他再问。
“你一定不知道,我们是青梅竹马,是筮的父亲收留我。记不住的年龄,却记得一泻瀑布,亭台,还有我们玩耍的那片青竹林。”杯部的温度从指尖漫遍全身,突然觉得烛光有了温度,“当他拿着金筮在我面前炫耀的时候,我会那么骄傲,也在那时他变了,忧郁的笑叫人心酸。”
火灵遥不语,仰头喝光杯里的麦片,起身打开窗户,让空气在体内对流。风扬起他的发,那么的放荡不羁,口袋的手指紧紧捏着男人的尊严。
“你爱他?”淡淡的问出。
“我……”
“哼,单纯的仰慕罢了。”他接话转身看她,月光攀着他的发,将目光落在感性的胸膛,宽阔的臂膀,“那时的你见过多少男人?情窦初开给了他?正是他们口中的少女情怀?还有什么是你给得起的?”俊美的棱角侧目自上而下扫了一遍,“是身体吗?”
啪!
脸颊传来的温度似乎在模拟他的脾气,他不怒反笑。修长的手指擦掉溺出的血痕,不疼不痒!
“真该帮你剪剪指甲,越长越妖媚。”拾起她泛白的手,借着月光打量,眼神阴霾。
雅儿扳回自己的手,她受够自己被他逼退的善心,她很多嘴,她该剪断他的舌,或是瞎了他眼。一旦减少对他的敌对,反而他却变本加厉起来。
“原来我只要把自己给他就够了,谢谢提醒。”她的耻辱心不是廉价的商品,没错,她早该滚的远远的,不知道她是他的毒还是他是她的。够了,够了!
没迈出去的第二步,身体便被陌生的体温烫到,被肩顶着的胃翻滚着,地板在旋转。
话不多的他大步迈向床沿,随手一丢,看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彩绘的手法有板有眼,逆光站着看她,像极了某年某月的那个阳光过于灿烂的夏天,一样的角度,一样的姿态,一样的感觉,只是不一样的情节。
“一张床而已,不需要这样看着我。”他旋身走开,懒懒拾起椅子里的衣服,转身冷冷说,“你太瘦了。”啪,门关上了。
心跳的好快。唔——该死!真的好想把自己裹起来,就怕这种声音被人听去了,泄了这种陌生感。
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只是她欠他的想还给他而已!什么好感!自从见面的第一眼这个词就腐烂了,知道反感也是这么有血有肉。
哼,仰慕……
她反复咀嚼着这个词,眼神孤僻的脆弱,好乱,她累了。无心瞟了一眼浴室的门框,烦躁的将整个人埋入被海中,床好大,正如他的存在感。
今天生活出其不意,让世界旋转四十五度。
窗外,风静静的隐于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