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八十四、 新妇（1 / 1）
片片行云着蝉翼，纤纤初月上鸦黄。
又是一轮新月，又是一个月的开始。阿寒玉在这个桃红柳绿的暮春，简单举办了一场婚礼。
新娘丰姿楚楚——是来自黑涯的桃夭；娇羞无限写满了双颊；
新郎酩酊大醉——是8个月前才刚刚大婚的叶蓁，咱们赤陆最英俊，最骄傲的3世子。
要说咱们世子，可真是不娶则已，一娶惊人。强撑到28岁尚不娶妻；8个月内又连续娶了两位夫人！不知道这位新夫人的得宠时间，又能有多长？觥筹交错的席间，如狼一般的双双眼睛闪烁绿光，仿佛看笑话一般，密切注视着事态的后续发展。
寒玉觞啊，赭红觞啊，一杯啊，一壶啊，一坛啊……万千的好酒在叶蓁腹中激荡，只希望自己尽早醉倒在这忘忧的水中……不再理会世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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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循着惯例，新婚夫妇总要在海岸边的观澜簃住满一月，才算真正结为夫妻，早日诞下后代。这个待遇，叶蓁与团扇当初为了礼让比良与昭容，没有享受到，想不到如今自己已成叶蓁过眼云烟的前夫人，却被他勒令必须陪同新人，入驻观澜簃观礼！
观礼？观新人礼？真是有够讽刺！
现在，她曾经的良人就躺在隔壁，应该是伴着桃夭的娇喘嘘嘘，即将入梦了吧？
初夜，多么美好的初夜！第一个初夜，良人在自己的胸口印下凶悍的齿痕，说要让我一生一世做他的猎物！第二个初夜，自己的身体被野兽噬咬了一整个晚上，记忆都快要模糊不清了吧？忘掉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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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盈盈的美目望着叶蓁，那眼神里，不是常见的妖媚，而是知足。
多辛苦呐，多不容易呐，我桃夭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她蜷在叶蓁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嗔怨道：“没人敬你，你自己偏生要喝那么多，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满嘴的酒气……”恋恋不舍地将他的躯体放开，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张薄薄的信笺。
“是什么？”叶蓁问。
“3世子你知道吗？每年的七夕，黑涯主都会悼念他的亡妻，十多年来未曾改变过。”
“嗯，深情至此，叶蓁不如。”
“每个七夕夜，他都会唤桃夭来为她作舞，然后他就为她泼墨作书，这相同的一句话，黑涯主反反复复写了十多年，从来都不会厌倦。”
“是什么话？”
“桃夭念给3世子听。”她打开薄薄的纸笺，纸上只有寥寥几列字，但字体凌厉透骨，仿佛谶言。
“每个人在这世间，都有与之魂魄相通的另一人，如影子般存在。有的终将相遇，有的一世错身，相遇的两人便会得到世间极乐，纵然不能永世朝朝暮暮，举案齐眉，但此生可了无遗憾。”
她扯下叶蓁的外衣，将信笺贴合他□□的胸膛，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桃夭现在笃信，3世子便是与我魂魄相通的那一人，纵然远隔了千里之外，也终将相遇！纵然过程有艰难坎坷，也终将结合，得到世间的极乐！3世子，你相信吗？……”
“相信吗？呵呵……相信，相信！”叶蓁厌烦地把信笺抽离他的胸膛，拳头握紧，纸笺便成了片片破碎。然后匆匆把唇覆盖住桃夭翕动的，还想继续滔滔不绝的唇……
他不是厌烦这诗文，这纸笺，他只痛惜，这世间原来真有一人，无论是若谷，或是珊瑚礁，也能与他心神相通，灵犀相应，共有一个凶猛骄傲的魂魄。那不是桃夭，他知道不是，她于他，只是一个女子，他要的不是她的爱情，而是她能给另外一个人带来的痛苦。
他不由分说将她压在身下，长腿贴着她的腿侧摩娑，双掌紧紧贴合她的曲线游走。肌肤白皙红润，但比某人欠了三分天然乳香；腰那么细，仿佛某人的盈盈一握；长发如飞瀑般垂下，却没有某人的软滑柔顺；双乳丰满妖冶，比某人尤物的太多；□□激越放荡，让人神魂颠倒，哪里像某人，只如一头受伤小兽一样嘶哑两声……
某人，某人，怎么尽是某人的影子，铺天盖地袭来。
叶蓁醉了，醉的很彻底，他感觉好像是团扇，突然换了一副□□婉转的容颜，承欢在他身下，不由得心中阵阵疼惜，轻轻地把头埋在双乳中，含混不清道：“从现在开始，到死，我都不会放过你。”
“世间的极乐，不许放过桃夭……”她的双颊桃红漫天，忘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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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如海潮般退却。
叶蓁下意识地从床头拿出一个东西，金光灿灿的尖细针头，透明琉璃一般的管身——桃夭见了这熟悉的东西，难以置信地打了一个寒颤。
“3世子，你还是不准备赐予桃夭一个孩子吗？”
“我只喜欢与自己爱恋的女子，诞下我们的孩子。”
“难道桃夭不是你爱恋的女子吗？那你何必娶我？”
叶蓁默然，哑了嗓子，半晌才勉强道：“给我准备的时间，好吗？”
“我不管你喜欢孩子，还是讨厌孩子。但是桃夭恳求3世子赐予我一个孩子……有这么难吗……”脖颈静脉上传来熟悉的蚊虫叮咬的刺痛感，她无力地在他怀中挣扎，最终潸然泪下。
她抢过还残余半管液体的针管，用尽全身力气往墙上砸去——“叶蓁，我恨你！”
“啪——”琉璃在墙上四碎开花，猩红色的液体溅开在雪白的墙体上，如团扇初夜那朵新雪里绽放的梅花。
也如一记巨大的敲门音，惊醒了隔壁的团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