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三十七、 暗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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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席珍珠，滚落在云锦大床上，散发出幽幽的润泽之光，眼前此景能让任何一个男人血脉贲张。饶是见惯风月，早已波澜不惊的叶蓁，仍是一呆——团扇的衣衫半散，从肩胛，到锁骨，酥胸若隐若现又瞧不真切，咄咄艳sè就如此逼人的横亘在他眼前。
他俯低身，细细吻她脖颈，却吻到咸涩的味道，不同于血的腥甜，只是无比咸涩，伴随着她轻软的微微颤栗的身体，都令他心疼。
她的眼泪汩汩而出，染湿了他的双唇，瞳中只是绝望的无助，凛冽地看着他。
叶蓁蓦然惊觉，她的美，竟似刀锋迎面袭来，让他有一种凛然。这刀锋极快地划破肌肤，往皮下灌入大量清泠的水质，人浸在凉意里，也就变得通体透澈，yù念全无。
他叹口气，拥团扇入怀，细细打量起她来。
“你的确是一个俊俏娇美的小姑娘，难怪帝尊都喜欢你。”叶蓁感喟道，“头圆额平，唇红齿白；雪肌红颊，指纤掌厚。”他双手在团扇脸颊轻柔拂过，又执起她纤巧的柔荑，缓缓摩娑。“坐卧贤雅，语小声圆；衣如蝴蝶，发似流泉；”
“爹娘生你一个，也算功德无量。”叶蓁炽热的唇在团扇耳际厮磨，蓦地狠狠咬住她的耳垂，团扇痛呼出声，却见他齿间咬着天司所赠的“碧落”，正用yīn冷的目光重新打量着团扇。
“这是什么东西？”他冷冷地问。
团扇从他怀中挣脱，急急地出手想把碧落抢回来，却见他灵巧地一闪，令她的努力成了徒劳。他细细地把玩手中小巧粉白的碧落，似是不可思议地问：“小姑娘胆子不小，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是故友所赠的乐器，怎么不许拥有了？还给我！”团扇恼怒，却也惊异于叶蓁看见碧落之后的神情与表现。
叶蓁细细数了碧落上miàn 浅浅的纹路，怜香惜玉般叹道：“21岁，只比你大了三岁，真是年轻薄命的女孩子。”
“呃——什么？”团扇依稀记得天司也说过21岁之类的话语，不曾料到叶蓁也是如此这般地说，不禁心中大感莫名。
“这东西你哪里来的？老实交代！”
“刚才说了，故人所赠的乐器，名唤碧落。”
“碧落？”叶蓁诡异一笑，继续问：“小姑娘你可知这乐器是什么所制？”
“呃——”，团扇未料到他有此一问，回想了一下，怯生生又不敢肯定地答：“似乎友人说是——象牙。”
“象牙？”叶蓁双手轻轻摩娑碧落，道：“你故人是欺负你出身贫贱没瞧见过真的象牙吧！”他炯炯的双目盯住团扇，将碧落轻柔地重新夹于她耳廓，嘴角饱含笑意地缓缓说：“这是碧姬遗人的骸骨，从纹路上看那是一个才活过21岁便夭亡的女子。”
耳中听得这话，回想起那个yīn森的夜，yīn森的一幕，团扇浑身不寒而栗，手指颤抖地将碧落快快从耳廓卸下，掷在床上，再也不敢瞧上一眼。口中却不甘心地，“你怎么知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叶蓁哈哈大笑，“我手下碧姬亡魂涌出的热血，可以令整个海洋都为之沸腾，你说我知也不知？”
团扇打了一个寒颤，只好恨恨怨道：“你也不早点告诉我！”
叶蓁却落井下石般继续道：“方才我见你将她戴于耳廓当了装饰品，似是十分满足的样子嘛，见我抢了你的东西还要与我拼命呢！怎么如今好像被蝎子蜇到了一般火烧火燎呢？”
团扇只觉得方才戴了碧落的耳朵火辣辣地难受，也不知是真的难受，还是心里难受。她双手不停地抚触耳廓，心里却是好生奇怪：这碧落——为什么可以严丝合缝地贴住她的耳廓呢？天司——又为什么有这种诡异的礼物呢？任是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到半点头绪。
“不用摸了，”叶蓁竟好似全然知道他的心思，“告诉我你的这位故人是谁？我帮你找他问去。”
团扇的手乖乖地回落下垂，再也不碰耳廓——她才不愿yì 做任何叶蓁想做的事情！努起嘴儿，自是不搭叶蓁的话。
叶蓁神sè一凛，欺身再次靠近她，眉头蹙成一道深痕，“你有赤陆族谱号；在海洋同碧姬遗人一般游泳；身上却佩戴着蓝宫皇族的信物——你到底是谁？”
“蓝宫？皇族？”团扇讶然惊呼。
“那个碧落虽是碧姬遗人的内耳骸骨，但却是蓝宫皇族的信物之一，你是如何得到的？那个送你信物的人，可在赤陆？”
阵阵冷汗从团扇心底涌出，蓝宫？皇族？信物？
那片蓝幽幽的桂离邸，那只幽蓝蓝的鹞子——呵呵，天司，天司他究jìng 还有多少秘密？
叶蓁双指如钳，捉住了她的下颚抬起，炯炯的目光似乎要直透她的心底。团扇心底下定了决心，抬起水样的眸子，坚毅的目光报以回shè，一字一顿道：“我不是谁，我是团扇，叶蓁世子夫人！其他的，无可奉告！”
叶蓁怒极失笑，他将团扇身上最后的单衣狠狠一扯，如一团轻云，如一朵莲花，皎洁饱满的胸膛便完全袒露在他面前。
胸口传来酥痒又麻痹的感觉，那是被陌生男人的双掌摩娑的痛苦。团扇觉得仿佛有万般无奈，千种恶心，她咬紧了唇瓣，全身肌肉绷紧，仿佛一头即将被凌辱的小兽，屈服于命运，自是一声都不吭。
忽地眼前一黑，胸口一阵锐痛袭来——叶蓁竟咬住她的左侧椒rǔ，狠狠一口，齿痕毕现，鲜血汩汩而出。
他抬首，将团扇身子扳正，又以手背拭去唇间血迹，“你当rì海洋里如何伤我，我便如何回报你！两不相欠！”他的笑容森冷，目光却是灼热，“这伤痕便是我的印记，你的主人，从此便是我叶蓁!”
他跳下床，将云锦被盖在团扇身上，忽地又转为温柔万分：“哪天夫人想明白了，欢迎来找夫君合作！叶蓁随时恭候大驾！”
说罢身影闪出房间，弧形的自动门锁上，偌大的华美水晶宫里空空荡荡只剩下团扇。
沉寂，久久的沉寂，时针滴答一声，又越过一格。
夜更深，人更愁。将来的rì子，不知道还有多少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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