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等爱散场 > 11 第 11 章

11 第 11 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爱情与婚姻同步 妖没有爱情 金牛公主 风随心动 天才的天敌 台北倒楣女王 冰弦 伴月游侠 噬情冽夫 赢得亲亲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七年可以等待呢,可是苏晓安,一个善良而幸福的女孩子却执著地用她前半身所有的年岁在守侯那个她整整暗恋了七年的优秀而固执的男生蓦然转身,等爱情转身.

流年如水,让爱成灰,等青春褪尽了它所有妖娆的色彩,那些隐藏在满目繁华背后的创痍终于露出了他们残酷的面目:无论多努力,那些相爱的日子终究还是无法守住.

蓦然回首间, 她终是恍然惊觉:原来那双叫做"爱情"的鞋子一直都不曾远离,它一直守在自己身旁...... 齐蕾

我生下来就注定了是个不会幸福的人。小时侯我的记忆,全是他给我的噩梦。他,是妈妈的丈夫,我的亲身父亲;从记事起,我就不喊他爸爸,因为他不配!他从来不管这个家,每天都出去喝酒,半夜三更醉醺醺地带着一身酒臭回来。喝得高兴了,无论多晚,都把妈妈抓起来给她炒两个菜,一个人跷着二郎腿在那儿哼小曲儿;万一不高兴了,手头有什么东西,都能抄起来对着我和妈妈,劈头盖脑就是一顿毒打。

七岁那年冬天,他喝醉了掉进河里淹死了。冷冰冰的殡仪馆,我看着妈妈抱着他冰冷的尸体哭天抢地,甚至几次晕厥过去;她早已不恨他了,不管他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可是现在他死了,死亡,已经赎去了他的一切罪过……

可是,我不行!由始至终,我一滴眼泪也没掉,是他教会了我最初的残忍与自私冷漠,我恨他,也没办法忘记他曾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与伤痛。

一年后,妈妈带着我改嫁了。继父是个严肃但是心地善良的中年男人,他的妻子一年前因病去世,留下一个9岁的小男孩儿。那个眼神温暖的小男孩儿就是秦凌。

我总猜测秦凌最初对我的好只是因为可怜。他会每天带我上学,陪我一起玩儿,给我买好吃的东西,还和欺负我的男孩子打架,10岁生日时他送我一个卡子,上面有一只振翅欲飞的粉蓝蝴蝶。可我从不领他的情,身上的伤虽然都已结痂,脱落,消失得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可那个酒鬼烙在我心里的疤,却一辈子也好不了;从小在幸福罐里泡大的他,又怎么可能了解我所受的苦楚?但那只卡子我一直保留着。

有一天我竟在无意中得知,原来那个人对我们的百般虐待竟全是因着母亲的背叛,她背着我们和秦凌的父亲在一起!所以,这么多年,他才一直这样对待我们母女吗?

知晓真相的一刻,我的意志崩溃了,我忽然不知道以后该以怎样的面目与心情面对那个我误解了那么多年、已经死去的本应称之为“父亲”的人和我而今依然活着的母亲。对于他们,我在心里从此纠了一个结。

小学三年级时,由于继父工作调动,我们全家搬到了现在的这座城市。这座北方的中型城市,随处都栽着参天的法国梧桐,每年秋天,会刮很大很大的风,萧索的秋风里,数不清的梧桐叶子翻飞翩跹,像下一场金色的雨。

然而这里的拥挤喧哗,我始终适应不了。

转校后没几天的一次放学,秦凌因为临时被叫去改试卷,我第一次一个人回家,结果过马路时我被车撞了,看着自己浑身仿佛破了无数个窟窿似的血流不止,那一刻,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我并没有恐惧,死就死吧,死了也好,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值得我非停下不可的理由,只是,我心里其实很舍不得我妈,虽然一直口口声声说憎恨她,可我也明白,她是再软弱善良没有的女人,这么多年在父亲身边受了那么多苦,只是因为我还在她身边,所以才一直支撑着;况且,继父对她确实很好。

我没有死成,因为秦凌。

医院的病房里,我偏过头静静地看着旁边床上的秦凌,嘴唇惨白,一脸平静。这个刚满11岁的小男孩儿,一下子抽了整整400CC的血,却为了救那个整天对他恶声恶气的人。

我鼻子一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拉拉直往下滚……多少年了,哪怕曾被他抽得皮开肉绽,哪怕半夜后背火辣辣的疼得睡不着觉,我都没掉过一滴眼泪,可是现在……

我把手臂贴近耳朵,秦凌新鲜炽热的血液正在里面生生不息地歌唱着,这一刻,我铁了心: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我好的男孩子,他救了我的命,我要好好地爱他,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从那之后,我再也不对他凶了,而是像他待我的那样,等他放学,帮他按买早饭,替他洗袜子……只是我从来不叫他“哥”,因为,我以后是一定要嫁给他的。

我问他,你会永远对我好吗?

他笑,说什么傻话,当然会了,我是你哥啊!

好,我就当你答应了!

五年级那年,看电影回来的路上,我第一次告诉他,秦凌我喜欢你!

他笑了,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我们都喜欢你啊!

我明白他误解了我的意思,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等我们慢慢长大,等到他了解的那一天。

初二时我说,秦凌我喜欢你,不是作为妹妹,而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他依然在笑,蕾蕾你是我妹妹。

我笑,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他坚持,那也是妹妹啊!

这样的答案重复了多年后,他终于承认,蕾蕾我一直把你当妹妹,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原来,这才是关键所在。

一次趁他不在家,偷偷翻开他抽屉,赫然发现摆在最里面的本子里,横七竖八写满了三个字:苏晓安!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以后留心观察秦凌,发现他既没有念起这个名字,也从未在我视线范围内和这个名字的主人通话。

看来一切只是我神经过敏,也许,不,是但愿没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存在。

我成绩不好,初中时就已没办法和秦凌念同校。面对我一年年的表白,秦凌在一次次解释无果后最终选择了沉默,干脆什么也不再说,吃饭、看电视、回家,能躲就躲着我。尽管我们的学校相隔并不远,他却再也没有等我一起回家。

我不在乎,也从不怀疑总有一天他会是我的。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夸我漂亮,这么漂亮的我,秦凌有什么理由说“不”呢?

初中毕业我直接上了天津一所大专。两年以后,秦凌以优异的成绩告别高中。交志愿单的最后一天,偷看他填的学校,赫然发现那上面清一色没有一所不是南京的大学。

那天下午,趁他们全在午睡的空隙,我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把上面的学校全部改成了天津,然后寄了出去。我已做好充分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疾风暴雨,接受他一切的责难!

可是,秦凌什么话也没有……

在那张来自天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到达的当晚,他一个人在自己房间悄悄把它撕得粉碎!他用这样沉默而激烈的方式和我对抗着,然后,毅然地选择了复读。

第二年他终于还是如愿去了南京,我不理解那个南方闷热而干燥的城市到底在哪里给予他如此致命的吸引与坚持,直到——我再次与苏晓安见面!不,是头一次!那时侯,秦凌是如此幸福飞扬地介绍说,这是我的女朋友,晓安,苏晓安!

我隐约的担心全部变成了现实,秦凌从初一起就喜欢上了这个叫做“苏晓安”的女孩子,喜欢了整整七年!可是苏晓安有什么好呢,她没有我漂亮,身材也比不上我,整天好像什么烦恼也没有似的就知道傻呵呵地眯着眼睛笑,她凭什么跟我争秦凌呢?

坐火车从天津到南京最快需要10小时,最慢需要15小时,可我还是每个月都会过来看秦凌,然后坚持每天给他挂电话。秦凌起初避而不见,于是我跟他说,你不见我,那就等着见我去死!秦凌对这招从来没辙,因为他明白我没有吓唬他,高二和大一的两次割腕,已经让他噤若寒蝉。生命?生命对我而言,到底算什么呢?也许什么都不是。如果不可以和他一块儿,我宁愿这样死去!

可是,秦凌在乎。

秦凌求我放过他,说他都要疯了。我的心冰凉冰凉的,这么多年的付出与坚持,只是为了换来这冷冰冰的三个字吗?怎么可能呢,他是我生命中唯一温暖的东西,我怎能轻易放手?

也许应该从苏晓安入手,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倘若相信她爱的人一心二用,大概会毫不留恋地选择退出吧!

我向所有人公布我在追秦凌,传啊传,总有一天会传到她耳朵里的吧?我故意当着她的面,趁秦凌不注意时亲吻他的脸;我先斩后奏闯进他们的晚宴……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目的,要回属于我的东西!他答应过我的,会永远对我好,许过的承诺怎可以不算数?我承认我有心计,为了他,我可以不择手段!可是,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比我更爱他了……

可我到底想错了,知晓了真相的那个大小姐非但没有分手,反而选择了完全地信任他!我终于明白秦凌到底放不下她什么,善良!纤尘不染的善良!

和历年一样,我们一家照例回老家过年。大年初二的晚饭后,他提议出去散步。这是破天荒的恩赐,然而我心里清楚他一定有话要说。果然回来的路上,秦凌摊牌了,

“我爱的人一直只有苏晓安一个,我不敢保证以后,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地在我们的今天对她好。蕾蕾,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人生,别再固执下去了,这样你最终只会毁了你自己!”

我哭了,

“我不要没有你的人生!我不要!秦凌,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的回忆,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苏晓安在你心里的重量吗?”

“蕾蕾,那不一样!我会疼爱你、照顾你,但那只是兄妹之情,永远不会有其他的。而我爱的人,一直只有苏晓安……我希望你明白……”

秦凌拒绝得斩钉截铁、彻彻底底,没有一丝一毫回转的余地。既然如此,那我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寒冷的冬日长街,行人寥寥可数,主车道上的车子更是少得可怜,赶着回家与妻儿团聚的人们,此时车速都快得要飞起来……

远处,绚烂的烟火蓬勃而盛大地绽开,这俗世平凡而卑微的幸福……

秦凌,爱上你的时候,你还不懂爱情,所以我一直耐心等待;可等你终于懂得的时候,身边那个人却早已不是我。

我们就这样,错过了一生啊。

最后看一眼熟悉而深爱的这张脸,秦凌,我要把你记进灵魂里……一转身,扑向迎面飞驰的车子,

“秦凌,就算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也要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刺耳的刹车声里,我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天堂、地狱——近在咫尺。死亡只是瞬间的事……

可是,倒在血泊中的并不是我,那个已然血肉模糊的人,是秦凌。在最后一刻,他推开了我,没有任何犹疑,也来不及丝毫犹疑……

是的,他不爱我,可纵然不爱我,却依然——恩慈……

巨大的车祸撞击导致秦凌颅内积血,他在医院里日复一日安静地躺着。医生说会清醒过来的,只是需要时间;但日后即便是醒了,也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严重的后遗症?会有多严重呢?

如果说这个世上真的存在所谓“神灵”的话,那我祈求你,只要他苏醒,我愿意付出所有的代价,哪怕,要我永远离开。

半年多后,秦凌真的奇迹般睁开了眼,只不过,他把九岁之后的记忆全都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的他,忘却了爸爸、妈妈、我,也忘记了苏晓安。

这是上天对我的怜悯,还是又一次恶意的捉弄?然而,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醒来时正值黄昏,休息了这大半年,他身体的伤都已复原,我依然记得那时窗外的残阳,如殷红殷红的,好像鲜血。

继父在上班,而妈妈也回去做饭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蓦地跃入脑海。我知道这十恶不赦,然而这是我仅有的机会!我不可能对苏晓安拱手相让!

回了趟家,拿了些许衣物,想了想最终把妈妈放在柜子的存折揣进了怀里,密码我一直知道,是我的生日。临出门时,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我静静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忙忙碌碌,她,毕竟养育了我整整20年……

我以最快的速度帮秦凌办了出院,逃跑般远离了这座城市,这一走,也许就是一生了。我内心禁不住泪流满面,可我不能对着他哭。我跟秦凌说带他出去旅行,问他想去哪儿。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得手舞足蹈,不假思索地回答,南京!

心脏“扑”一声剧烈地跳动起来,这是冥冥中某种暗示吗?

“南京不好,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秦凌不说话,然而倔强得不肯上车……好吧,南京就南京吧,那么大一个都市,想把自己隐藏起来,还不容易吗?应该,不会有什么困难吧……

妈妈的存折起了不小的作用,至少,足够我们开起了酒吧——BLUE,从而衣食无忧。BLUE里专放一个叫做Malice mizer的乐队的歌,这是秦凌的坚持,没有为什么,在酒吧的名字还有背景音乐的选择上,他就是固执得要命。

BLUE在南京城的最边缘,位置偏僻,不太好找;然而即便如此,每晚仍旧客似云来,生意兴隆。从决定和秦凌逃亡的那刻起,我就退了学,从此专心打理这间酒吧;关于过去,秦凌,一直表现得什么都不记得……

我们在这间并不算太大的屋子里,逐渐安定下来。

争争抢抢了这许多年,最后的赢家到底是我,但依旧忐忑不安,常常被噩梦惊醒,生怕秦凌突然就什么都想起来,怕他和苏晓安会有一天不期而遇。这种逃亡般的幸福,好像从别人那里偷来的,过一天,少一天,朝不保夕,给我激烈的兴奋与不安。

然而,无论多用力躲藏,他们还是遇见了;尽管秦凌已不认得她,但他注视她的眼神还是让我不寒而栗。我知道,一切终将落幕,很快,很快……当他记起一切的时候,就是我们彻底决裂的时候,然而我已无路可退。

一切比我预想得更快发生,然而讽刺的是自始至终秦凌并未恢复记忆,可他还是爱上了苏晓安……那么我呢?我付出的整整十年的感情呢?我怎能这么轻易就让他们如愿以偿!好吧,既然我得不到他,那么苏晓安,你也别想,门儿都没有……

森怀

后天。

纳夕、我,加上小未还有猪笼,我们一行总共四人晚上去了神崎化工。车在市郊的荒地停下来时十二点刚过,工厂周围漆黑一片,我们慢慢拨开半人高的蒿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黑暗中那个阴森森的庞然大物靠近。神崎化工是一座早已废置多年的化工厂,纳夕在路上才说起刚来南京那会儿,和齐蕾(他和晓安以及依香的故事已经告诉了我们)有一次进货遇上大雨,车子半路抛锚,曾在这里休息过。

厂房里一片乌黑,寂静如水,竟不见林胖子和他那些喽罗的身影。和纳夕对视一眼,他点点头试探着呼喊,

“林老板?我到了,你可以出来了。”

回答我们的,是四壁空荡荡的回音——出来了!出来了!在令人窒息的黑暗里听起来,竟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猪笼悄声问我,声音隐隐地竟有点发飘,

“森哥,他们,不会设了什么埋伏吧?”

还来不及回答他,小未已经骂骂咧咧开了,

“你他妈今天才出来跟哥儿几个混啊?怕了现在滚回去!”

“小未!”我赶紧出言阻止,“怎么说话呢?他是你兄弟,不是你仇人!”

黑暗中他低低应一声,纳夕紧接着悄声叮嘱,“提防着点儿。”

不敢掉以轻心,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芒,我们小心翼翼地往里走,伴随着“噗噗”几声,漆黑的厂房突然一片大亮。我下意识地伸手遮脸。眩目的灯光下,响起“啪啪啪啪”尖锐的掌声,随之角落阴影里气定神闲地晃出一个人,高高壮壮、眼光狠辣,果然是我们的老对头——林老板,强烈的灯光映照下,他脖子上小指粗的项链,一闪一闪的。

跟着陆陆续续晃出几个年纪轻轻的男孩,我拿眼角稍稍瞄一下,不由得心里一紧,他们的人肯定不下十个;等照见最后那张面孔,我们全都禁不住大惊失色,因为那个低着头、亦步亦趋地缩在林老板影子里的人,赫然是齐蕾!我下意识地马上把目光投向纳夕,他虽然也正定定地注视着那个人,然而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看着林胖子,嘴角扬起一抹冷静的笑容,

“这是什么意思?”

林胖子颇有意味地笑,

“哟,纳夕兄弟,你问的是哪一碴啊?是你那个昨天被我玩了的妞呢?还是现在这个已经背叛了你的妞啊?说清楚嘛!”

面对林胖子漫不经心的挑衅,刚刚还勉强保持冷静的纳夕按捺不住立马发作了,他不顾一切地对着林胖子疯狂地嘶吼,

“妈的,你他妈王八蛋!我今天不把你宰了就不叫纳夕!”

“哎哟!火气那么大伤肝儿啊!况且我今天不是来了嘛!有本事你试试看啊!”

“王八蛋!找死啊!”纳夕说着挥舞着拳头朝林胖子冲去。

我满肚子的火气也在一刹那全窜到了脑门里,可我不能眼看着纳夕吃亏,这样明目张胆的对抗,我们明显不是对手,

“小未!猪笼!抓住纳夕!”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压根没等纳夕靠近,他的双臂已经被林胖子身边两个男孩儿死死地钳住了,动弹不得。林老板悠闲地吐个烟圈儿,终于本性毕露,他满不在乎地笑,

“看来你还是没学乖嘛!难道上次仓库的经历还没让你明白跟我林诺言斗,起码人手得带够吧?不过,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看来你小子对那个可爱的小妞还真是上了心啊……也难怪,她啊,确实很可爱、很甜哪!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昨天晚上,就是在这里,我把她……哈哈哈哈,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小可爱还真是厉害啊,你来看看啊,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被她抓破了啊!看来,我应该改口叫她‘小野猫’才是啊!哈哈!”

被制住手臂的纳夕狠狠甩着左右,声嘶力竭地吼道,

“林胖子,你跟我的恩怨就该由我们自己解决,你为什么要伤害晓安?为什么?老子今天非把你宰了!妈的!我要把你宰了!”

“林胖子?哈哈哈哈,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敢叫我林诺言林胖子!看来我是真得给你长点记性了,不然你是怎么都会不记得的!兄弟们,上!”

一场恶斗眼看着一触即发,可走到这一步,我们都已别无选择。

不知不觉,和纳夕、小未、猪笼这帮比我小七八岁、甚至十来岁的孩子相处了已近一年,这期间我们大家一起打架、一起喝酒、一起砸场子,说是惺惺相惜虽然谈不上,但那样的兄弟感情却绝对是真实的。

我们是一群活在那些正常生活之外的人,被人看成是小混混,不受尊重、不被理解,每天周旋在形形□□的人里,做着被多数人认为是不务正业的事。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从来不屑关注我们的人生,甚至心存鄙夷。这样我行我素的日子原本和那些按正常轨迹生活的人没有任何联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晓安和我们在一起,因为纳夕也不再是从前那个玩世不恭的男孩儿。可我们依然是兄弟。

纳夕慢慢放弃了挣扎,他的眼神逐渐变凉,终于认真地盯着刚刚一直被我们忽视了的林老板身后的那位——齐蕾,

“你也参与了是不是?”

齐蕾不动声色地缩在林胖子身后,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恨我,可还是没想到你会和他们合起伙来,对付晓安!你明明知道她对我意味着什么!”

齐蕾默默地抬起掩在林胖子阴影下的双眸,灰暗无比地笑,

“对!所以我才要这么做!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哈哈,我就是要毁了苏晓安,我就是要拆散你们!我就是看不得她和你在一起!现在她算个什么东西,我看你还怎么把她当个宝贝似的宠着!”

“你!”

“怎么,知道原来是我把你心爱的苏晓安弄成现在这样想揍我是不是?你现在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是不是?哈哈哈哈,没关系,恨吧恨吧,随便你怎么恨!反正我不吃亏,至少我把她、把你们都毁了!”

“分手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

“我最恨的就是你这样子,你越是表现得在乎、袒护,我就越恨她!既然我得不到你的爱,那苏晓安就更是想都别想!我就是要毁了她!好啊,你不是不肯和我在一起嘛,那我也要让她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你现在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了吧?报应!报应啊!这都是你的报应!

这么多年,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你却把我的真心全都当成了狗屎,从来不在乎!我今天就要你付出代价,你以为毁了苏晓安就算完了是不是?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我今天还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好,那我们之间的恩怨今天就在这儿都做个了断吧。”

……

林老板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两个,忽然含笑道,

“依香妹子,和你的旧情人叙完旧了没啊?要是完了,我和纳夕小兄弟还有一些新帐旧帐要算算呢,要是妹子不介意的话,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啊,帮你把和他之间的这档子事一块儿了结啦?”

“好啊,我求之不得!多谢林哥了!”

纳夕平静地把目光转向我们三个,笑了,

“森怀、小未、猪笼,有句话,我从来没说过,可今天不说怕是就没什么机会了……这么长时间,谢谢哥儿几个了!”

小未冲上前来,声音忽地哑了,

“纳夕哥,咱们是兄弟啊!况且晓安还救过我。”

我叹口气,

“纳夕,咱们兄弟四个同进同退,大不了今天一块儿死在这里!”

“是啊!纳夕哥!”

“好!”

……

林胖子他们人多势众,这场架还没开始打,我就知道我们必定凶多吉少;但这次即便是死,我们也不能白死,至少要多拉他们几个来陪葬!

我正暗自思量,齐蕾突然惊恐地尖叫,“血!血!”我赶紧回头,发现纳夕头上已“啪”一声重重挨了一棒,整个人正不由自主往后踉跄着。我心一沉,然而赶不及上前救援,就已发现自己的身边已不紧不慢围过两个人,手里提着手臂粗的棍子,面目狰狞。

这瞬间我明白,我们的交火正式开始。

我一边应付着身边手抄家伙的三个人,一边高喊那边已被打得头破血流的纳夕,

“纳夕!你怎么样?”

纳夕伸手抹一把头顶淋漓直下的鲜血,满不在乎地笑,

“放心!挂不了!”

我不由得笑了,这小子,真有他的,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确实是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心里的希望也一点点冷却下来,也许,晓安还没有开机,没有看到我的短信,也没有报警,难道,我们这次真的要听天由命了吗……

纳夕

眼皮有些沉重,模模糊糊地看见齐蕾冲上来拖住了林胖子的袖子,

“林哥……这么打下去,会不会出人命啊……”

林老板摆明打红了眼,他一膀子甩开齐蕾,恶狠狠地卷起袖口,脸上却还带着笑意,

“哟,才这一棍子,你就舍不得了啊?依香妹子,可别怪哥哥没提醒你,想想他平常都怎么对你的!你对她那么好,他都怎么回报你的啊,为了个别的妞,居然他妈的要丢掉你离开酒吧,这种白眼狼,你还要哥哥对他手下留情?

依香妹子,你太单纯了,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纳夕这小子,就他妈欠揍!你不好好教训教训他,给他点深刻印象,他立马就会忘得一干二净的!放心,哥哥有分寸!

纳夕,这都是你自找的。你不是要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你的妞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

不知道打了多久,只是感觉身上的衣服从最里面的衬衣到外面的夹克都已经湿透,我们这边虽然只有四个人,却也暂时没让林胖子那伙人占多少便宜,大家都浑身是血,大汗淋漓的,但我心里明白,这并非长久之计,我们的体力都已快到极限,倘若不尽快结束这场恶斗,我们四的结局肯定不会好到哪儿去。

抬头看看他们仨,浑身也都湿漉漉的,脸上均露着疲态,一个个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我望着他们,他们也望着我,彼此有气无力的笑。就在我们都感觉筋疲力尽的时候,林胖子突然打个手势示意手下停止,然后一脸挑衅地站到我们面前,得意地笑,

“行啊,能撑到现在还不认输,有种!我倒要看看你们的骨头到底有多硬!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知道吧,我有的是时间和你们耗下去!老子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我们十一个人还斗不过你们四个小泼皮!

对了纳夕,今天你的可爱小妞还会不会出来救你啊?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的可爱小妞这会儿还指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自我疗伤呢,哈哈!”

“你他妈闭嘴!”

“哎哟,纳夕帅哥,你这么大声,我很害怕哦,是不是啊,兄弟们!”

“哦哦哦,好害怕哦!”一脸横肉的林胖子身边立刻跟出一溜儿的附和声和嘲笑声。

这当儿,敞开的大门口突然响起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

“纳夕!”

我心猛地跟着一跳,晓安?这个声音是晓安,一定是她!我不由自主地迅速望一眼森怀,他虚弱地笑笑,脸上的表情显示的似乎是早已预料。来不及思考他笑容的涵义,晓安已冲了进来,紧随其后的那个男子,是——苏卓落!

我定定地看着她,仅仅是两天没见,她原本清澈无邪的眼神里竟多了些许黯然,白皙的左脸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红印子,接触到我目光的一刹那,她一下子泪流满面。我的心在她那一瞥间全都纠结到了一起,满肚子的火“腾”地全都窜了上来,我下意识地瞪着林诺言,他的嘴角扬起幸灾乐祸的笑意,眼神里竟全是得胜后的挑衅,

“哟,搬救兵啦!还真是那个可爱的小妞啊!哎哟,不得了啊,虽然只是两天没见,我发现我已经好想你了啊!哈哈!来,让哥哥——”

根本没容他说完,他那笨拙而巨大的身躯忽然像只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伴随着周围一片惊呼以及那个铁塔样的物体“嘭”一声轰然摔地后发出的那让人心悸的一响后,那个我一直在心里暗暗提防着的英俊而骄傲的男子已悠然自得地揉起了手掌,眼里露出不屑和嫌恶的神色,

“闭上你的臭嘴!谁允许你那么说话了?安安是你可以随便侮辱的吗?”

“妈的,你竟然打我们老大!兄弟们,上!”

“咳咳咳咳,等等!”被一帮家伙好容易拉起的林胖子一脸匪夷所思地制住手下,眼神里还透着不解和错愕,

“哟,这位兄弟,你这又是唱的哪出啊?看起来面生啊,不知道我林诺言是在哪个地方得罪兄弟你了啊?”

苏卓落看起来连正眼瞧他的兴趣似乎都没有,他看不出任何情绪地笑,

“我是苏晓安的哥哥,你,现在明白了?”

林胖子恍然大悟地抚掌哈哈大笑,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苏晓安?哟,小妞的名字原来叫苏晓安啊?哎呀,看来她真的是魅力不小啊,有这么帅的男朋友为她拼死拼活,现在还有如此英俊的哥哥肯替她出头,啧啧啧啧,看来我的目标是选对了嘛!哈哈哈哈!”

“我看你就是想死吧!”苏卓落不冷不热地打断他,跟着抬眼看我一眼,

“你还好吧?”我不明就里地看着他,没有答复。他竟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秦凌,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没关系,其实我看见你也不见得多舒服。不过就今天这种情况,我看咱俩之间的恩怨还是暂时放一边吧,这个叫什么的胖子我实在是看着很碍眼,而且不管怎么说,我今天好歹算是来帮你的啊,如果你也同意的话,咱们不妨先把这个讨人厌的胖子给结果了,你说怎么样啊?”

我忍不住笑了,其实这个家伙也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讨厌,

“我没问题!森怀、小未、猪笼,你们还行吧?”

“没事!”

“我还行!”

“纳夕哥,没问题!”

“好!”我望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优秀男人,印象里似乎是头一次不带任何恶意地朝他笑,“上吧!”

此时此刻,晓安和我隔着还不到两米,可眼下的情势,我甚至连当面和她说句话都不可能,我静静地看着她,

“晓安,等我!”

我看见她的泪水在我这句话落下的同时潸然而下,顿时柔肠寸结。

经过这段算不上是休息的休息后,新一轮的战局重又拉开,有了苏卓落的加入,我们顿觉得心应手不少,双方似乎又重新变得势均力敌起来。

尽管之前曾和苏卓落交过手,不过此时我不得不承认,我之前有些低估他了,说实话,虽然他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不过,他其实的确是打架的高手,

“打得不错嘛!”

他嘴角上扬,很张扬的笑了,

“你也不赖啊!”

……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我们重又陷入拉锯战,不经意拿眼睛一瞥,惊然发现林胖子不知何时竟已悄然晃到了苏卓落身后,并在他的头顶扬起了那把手臂粗的棍子,而此刻正一门心思忙于应付身旁的他竟毫未察觉。任何的出言阻止都已来不及了,我飞快地撞开左右,就朝他们冲了过去。

苏卓落“嘭”一声猝不及防地被我撞翻,直接就仰面摔到了地上;我筋疲力尽地松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他,应该是死不了了吧?

事实上,我的确不是刻意想救他的。不过,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因为几乎是同时,一种感觉跟着袭来,那种感觉我说不上来,很奇怪,也很诡异,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之前从未体会过。脑子跟着一阵恍惚,耳朵里似乎涌进无数惊声尖叫,不知道来自何方,一阵阵敲击我的耳膜,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

我只看见林老板面红耳赤地站在我跟前,眼神狰狞,手里握着把匕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鲜红的液体顺着那把锋利的刀子一滴一滴敲打着干涸的水泥地面。我的思绪穿越他笨重的身体,一霎那气球一样疯狂地膨胀起来,数不清的碎片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一块一块,迅速拼凑出一张张完整的画面,再慢慢地连贯,放电影似的……一幕幕似曾相识……

我看见年轻时的母亲倚着朝阳的窗台,一边织着毛衣,一边温柔地朝我们微笑。

我看见父亲挽着我和母亲的手,唇角扬起幸福的笑容。

我看见母亲去世一年后的那个夏天,父亲领回家一个漂亮的阿姨,她的身后躲着那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孩,只露出半张脸,警惕地打量着我,目光冷锐。

我看见14岁的晓安端坐在高高的梧桐树上,无所顾忌地晃来晃去,脸上有隐秘而放肆的笑意。

我看见此刻褪尽了年少清涩、洗尽了浮世铅华的晓安泪水涟涟地在我眼前……

空白了那么久的记忆一下子将我填满,这些,是我的孩提、我的少年、我的父亲母亲,是我记忆久远而深刻的伤痛与爱情……

往事呼啸而过,仿佛只是吹过了一场风,遗忘了好久的回忆在这一瞬间,铁马冰河般全都涌入了心里……

我想抬起头告诉她这一切的一切,然而我的眼皮却已无能为力地一再要阖上,晓安,来不及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我爱你……

真的,从未改变……

思维冻结在这一瞬……

森怀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谁都没有预料到,纳夕会突然挨刀,在我们所有人都来不及阻止的时候被林诺言连捅十几刀……

我整个人都傻了,只感觉温热的液体像暴雨一样从他瘦削的身体里喷涌而出,全都溅到了我的脸上、身上,眼前只剩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血红、血淋淋的红……

晓安在纳夕倒下的瞬间眼疾手快抱住了他,鲜血,以令人恐怖的速度蔓延,飞快染遍了她全身,怎么都止不住。纳夕的嘴唇动了动,泪水顺着眼角哗哗地流下来,晓安紧紧盯着他渐渐涣散的眼睛,哽咽着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纳夕,我也爱你,不管你是秦凌还是纳夕,我都爱你!我都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纳夕苍白的嘴唇浮起一丝笑意,脸上的满足还未及褪去,呼吸已渐渐停止。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晓安的怀里,慢慢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晓安轻轻抱紧他开始冰冷的躯体,终于失声恸哭……

你的心有一面墙

我多想找到那扇窗

漆黑的夜有一些凉

将旖旎的心思悄悄掩藏

爱情来临的时候我四处张望

怕错过你最美丽的模样

来时去时的路上

午夜的风铃寂寞地唱

惊扰了你的清梦我的忧伤

你的笑靥明亮明亮

点燃了一整个年少的心动与仓皇

凤凰花开的季节我小声哼唱

多希望能乘着你雪白的翅膀一起飞翔

你桀傲的眼神有一些张扬

游荡着隐秘的哀愁,不可知的惆怅

一年一年穿堂而过的时光

来不及抓紧彼此的我们

剩凋零的面庞等青春散场

目 录
新书推荐: 偏要哄,矜贵大佬吻哭指尖月 穿到八年后,带崽撕渣男夺家产 太乖?陆总根本降不住,娇吻成瘾 都重生了,必须打网球啊! 甩了渣夫嫁豪门,禁欲老公天天哄我生崽 娇娇女不装了,今夜扑进大佬怀里 与爹随军小锦鲤,摸鱼搞事第一名 继母是豪门,我成四个姐姐团宠! 夫人变成了家族继承人 喀什的云朵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