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1)
第十章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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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倾城戒严,尤其是西区到东区的几座桥,上上下下,把守的密不透风,连飞过去个苍蝇都得被查查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新月早早地爬上倾城。
峰峰在皱着眉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俩人,殿菲正把头靠在小熊肩上,睡的正香。而小熊则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盯着自己。他就奇怪了,殿菲哥在在小熊那里总是低眉顺眼的一副温柔相,对自己却还总是呼来喝去摆大哥相,说把自己点了就点了。
“你把我解开,”峰峰最烦的就是没完没了说一句话,但偏偏这两天这句话说得自己耳朵都听出茧了。殿菲一睡觉就点的自己不能动弹,偏偏每次要点穴的时候总跟这个叫王睿的家伙联手自己还总是逃不开去,简直太气人了。
“你也知道没可能啦,”小熊看了一眼睡得昏天黑地的殿菲“我一解开你你就要自残,殿菲知道会杀了我祭你的。”一面做了个夸张的杀头动作,另一半身子却纹丝没动。
“明天就是庆典,今晚不动手就只能明早去腾龙广场上站排等座位了。”峰峰做事向来最不着急,现在语气都不是很洒脱了,“圈圈疗伤法是很有效果,但是就凭这样,肯定打不过那帮侍卫了。”
“我说你就别跟着操心了……”殿菲的眼睛睁开,闪着光亮地看着峰峰“你既然早就看出来东方要除了四少,早早抽身了,现在正应该出去避一避,你倒好,就在倾城呆着。”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嘛。”峰峰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勉强,不过一样漂亮。不愧是所谓的倾城易少,一笑倾城。其实自己怎么放心留下这些人在这里,留下那个人在这里。
“殿菲,你不是打算自己去吧?”小熊看着殿菲从破佛像里面翻出了一套黑衣服,极其贴身且丝毫不反光,穿着站在阴影里小熊抹着明目药都看不清楚。没想到这家伙还藏着这么好的夜行衣。
“这个……”殿菲看着小熊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换衣服,不由得一阵不好意思。“小狼给我的,呵呵……”想到这里,不由得把小狼给的牌子贴身收好。
“殿菲??”小熊走近他说“你真的打算自己去?”
“是,”殿菲眼睛一抬直对着小熊的眼睛,却见他满眼关切之情又有委屈之意欲说还休。“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他尴尬一笑想把小熊推开,“我没问题的,你却是……”
却被小熊一下子搂在怀里,一时间心中好像溢出一股暖流温暖了自己,双手也很自然地也揽上他的肩,心旷神怡中觉得肋下仍有隐痛却真的好了很多,看来东京帮这种运功的方法的确非同凡响,但对面的小熊似乎还是有小小颤抖,果然外伤感染不是那么容易好的,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
自从十五天前初识的一见如故,到现在的成天粘在一起。殿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看见小熊的笑就觉得什么事情都不那么严重了,别的什么事都无所谓了。只觉得小熊的右手离了他的腰……
“啊……”小熊吃痛。但是随即身子就被点了穴。
“你现在这伤,还想来暗算我?”殿菲仍然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小熊真是服了他了,心想这时候你还能察觉到,却不想想他自己抱人家那么紧,偶尔松手人家怎么能不知道。
“王睿,我说你助纣为虐吧……”峰峰不紧不慢地说“你看看他卸磨杀驴吧……”
“你什么时候也变成斯文人了。”殿菲看着他说,把这俩人摆成舒服的姿势。阿仕那人现在虽然内功恢复的七七八八,无奈都有外伤,也无法跟去。
“时候不早,我先走了。”殿菲看了看小熊,小熊正负气看着地上不理他。他也是微微的笑了下,抬起手腕上那个白色的护身符,被他清洗过了又露出本色,但带子却怎样都洗不出来,带着浅红的血晕。他凝视那个护身符片刻,轻轻地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跳出窗外。
银光泻地,小熊望着窗口消失的背影痴痴片刻,有点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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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菲沿着西城游走,那几座桥旁边果然机关重重,重兵把守。他又跑到城门那里,真是只见兵多不见兵少。不禁自嘲,还说要去宫里看看,如今却连东城都进不去。
站在河边,突然听见一阵嘈杂,“有人强渡河!!”沿途十步一岗的官兵马上训练有素地聚集过去一些,而殿菲也趁这个机会跳进河里。
以殿菲这身衣服,在河里是完全不会被发现的,他跳下去看见那边官兵七手八脚地拽起来一个人,但他却感觉到另一个人已经瞬间游过自己的身侧,好一个暗渡陈仓,马上伸手一抓。
“付辛博?”殿菲其实并没有多少惊讶,那天包子虽然也走了,但是就凭他和井宝的交情,总觉得他一定会潜入宫中的。现在看他在河里,殿菲恍然大悟,水路相通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
“跟我走吧……”包子将信将疑地领着殿菲,顺着那天进宫的路游进了王宫。但是在浮出水面的一刹那,殿菲紧紧拉了他一下.“什么人?”上面卫兵竟然是直盯着水面的。
两人水中相视一眼,都看见彼此眼中的不甘心。目光一对,两人以掌相击,顿时一排水柱从观鱼池底部崩溅出来,同时,两人从两边跃出,纷纷向旁边的人一顿出招,二人都是出手如风,而四周的侍卫的确不多。四周一片寂静。
“这是哪里?为什么会有防卫?”殿菲疑惑地看着包子。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包子说的倒是实话,上次来的时候正是入魔中,这次全凭自己的印象竟然也能回来自己都很欣慰。
不过殿菲早把宫中地图默背于心,左右一观察,就知道自己大概在哪儿。
“这是观鱼塘,”殿菲说“如果没错的话,离超世子的寝宫应该最近。”
“那我们就去那儿吧。”包子一想,超可能是宫里最亲近的人了。
而那日流澜之后,殿菲也对这个超世子的印象也非常的好。二人直奔他的寝宫。却在拐了弯以后看见一排侍卫,而中间那个,竟然是~扎西。
“扎西……”包子低头看地片刻,才抬起头来。脸已经平静“我要见超世子,另外宝儿在哪儿?”
殿菲看着包子那样,想到那天开始冲上崖来的扎西,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猜了个一二。
“包子,你听我说……”扎西的脸皱在一起。
“没什么好说的,”包子的嘴角抽了一下。眼睛瞪起来十分吓人“我问你宝儿在哪儿?”
“他……他们……”扎西的身上有点颤抖“在养心阁。不过,包子你别去……你和他们俩不一样……”
说到这里,殿菲心生疑虑,要说小乔右承独子的身份的确不一样,那井柏然有什么出奇的。想到那天超世子直接挑剑直面东方的勇气,难道超世子保他?不过心下一沉,超世子自身都难保,还怎么保他?
“你说的可是真的?”包子抓住扎西的领子,直盯他眼睛。
扎西的表情那真是无比哀怨。包子知道他就算说个小谎也会不自觉的挑眉毛,和宝那个说谎就脸红的毛病一样,但现在他眉毛没有动,放开他,“殿菲哥我们走。”
“包子,别去了,超儿叫我在这里等你,其实就是为了怕你冲动……”
“超世子都能去流澜,我为什么不能去养心阁。”包子没回头,也没再看他的表情。
“等等……”扎西说着,扔过来一个小瓶,居然包子还是没回头直接反手接了,扎西只觉得自己的心跌落在地上。“……这个……是那个惑药的解药……”
“扎西殿下,多谢你……”包子直接随着殿菲跳出去。
扎西愣在当下,身后一装束与他有几分相似,长身玉立,相貌不凡的男子轻拍他的肩。“王子殿下,你做的没错,将来成就大业,什么样的人没有。”
成就大业?哈,家国天下,可我只想与此人携手同游啊……扎西以手揉头,不行我要去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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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身后那人制住了穴道,“国师,你……”
那人笑得温柔,有如七色彩池,“恕我冒昧王子殿下,我只是阻止你做一些以后你会后悔的事情罢了。”
……
殿菲和包子二人冲到养心阁前面,就看见门口懒懒散散地坐着几个锦衣华服的人,完全不同于一般的卫兵,和东方的侍卫也有着鲜明的区别。~大概因为他们是成名的高手?
殿菲二话没说,直接上去打,都走到这步了,除了往前冲还有什么好说的。包子也是没说话直接抡棒子。
一阵狂风暴雨,斗转星移。殿菲和包子都是浑身是汗,但竟然还是没有闯过去。
殿菲由此对他们的身份更加怀疑,自己的内功恢复怎么的也有八成,竟然连挑三人都单挑不过,看来大内果然卧虎藏龙,令人汗颜,不禁觉得今夜真是太过鲁莽,自己为什么这么鲁莽,探究起来,竟然想不到原因。莫非是跟小乔和王睿这几个冲动的家伙呆久了,自己也变冲动了吧,在这危急之中竟然自顾自地展了笑颜。
他抬头再看付辛博正与一人缠斗,那人身高九尺大概四十几岁,面貌清隽俊美,竟似不染一丝尘迹,他并未拿兵刃,只是用空手就缠得付包子忙于应付。只见那人一个微笑闪身,下一刻包子的棒子已经被夺下。包子一声惊呼,他只是轻轻笑笑,骤然收势,无声落于地上。轻轻一揖。
“千手罗汉……”殿菲轻轻的唤出……包括那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惊讶了下。
旁边那个刚才的吐蕃国师笑了下,对着那人说“晓波还是你的名头响亮。”
“那么说,阁下就是雪域雄鹰?”殿菲看着那刚与自己交手的人身上的袍子,如此眼熟。不禁说道,自己都禁不住的惊奇。
千手罗汉,雪域雄鹰,都是前任的四少之一。可惜那时候自己还未出世,只能通过八卦艺人才能略知以前四少的样子。但是前届四少二十来年前便已经消失于江湖,竟然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谣传甚多,却都没有根据。
而四少里面八卦艺人最喜欢说得就是千手罗汉,融“千手观音”和“聋哑罗汉”二称为一,相传耳不能听口不能言却是天下最聪慧之人,而且相传他从不用兵刃。这就是殿菲看到他们相斗突然出口叫他名字的原因。
“你们怎么在朝廷做鹰犬?”殿菲正色道。
千手观音看着他的嘴唇,笑了笑好像不光唇读了他的话还读懂了他的想法。却笑而不答,旁边几个也都看着他俩笑。弄得殿菲一身寒意。
“井柏然在哪儿?”被夺了兵刃的包子呆呆地站了片刻。突然抬头凶狠地看着雄鹰。
“想见井柏然么?”不知不觉中,东方已经站在了几人后面。殿菲一时间,竟觉得那几个华服的人眼中竟有一丝轻蔑之色。
“除非你能打过他~”东方一指殿菲。殿菲简直要笑出声来,东方你还真是恨我,先是想借小乔之手,后又欲假扎西之力,现在还要利用包子。而且,就凭他对包子的了解,他也相信,这个条件,包子十有八九会对他动手。
包子沉吟良久抬头,他想起来那天同坠山崖的时候,小狼却对他笑笑“付包子,他们要对付的是你们四少,今天不借我手明天也借别人手,你自己看着办。”说着几纵入水,入水之前不忘记说“你今天可顶着赢了我的名号了,要是被朝廷那帮人给办了就别来见我了。”
“殿菲哥,对不起,”那边晓波扔过棒子来,包子接着直攻向殿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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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包子和殿菲两人,打得还真是费劲儿。殿菲本身内力就不是顶峰,况且已经连战三位高手,内力大损。包子虽然只战了千手观音一人,但之前凫水也是很长一段路,况且自从他见了扎西,心中气结。
两人简直就是在互相拆招,知道的他们是比试,不知道的也许以为他们在运功对练太极。
“殿菲哥,付包子,你们……”一声熟悉的声音,两人一惊同时望去,在门口,竟然站着五花大绑的小乔和井。可是东方一个眼神,身后的侍卫马上点了小乔的的哑穴,殿菲却感觉到关切的眼光一直在自己的脸上流转。
“包子你快走……”井宝看了一眼殿菲后深深地盯着包子,在被点前很清晰地说了句“柏博永在。”
四个字说的虽然低,却坚定无比,听到的人都有些糊涂,不明白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却见包子用袖子挡住嘴,温柔无比地笑了一下,尽管天色浓墨如漆,但这一笑薄如月光柔如水,竟然真有一种笑能如此动人,让众人在一刹那间都迷醉其中。
包子仿佛又感到了那一次被人群殴绑着扔进湖里,醒来时候感受到的瘦弱少年的背上的温暖,想到了当年在月华的蔷薇树上一起刻的“柏博永在”。
“殿菲哥……”包子话音未落已经猛然转向着殿菲,出双掌直向殿菲推去,“你走吧……”这一招,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都知道包子使棍,什么时候改成赤手空拳了?
殊不知,包子使出的这个才是祖传绝学,“揉面九手”里面的“甩”式。殿菲刚看得包子那个决绝的眼光,就心说不好,运全力护体,要伸手去拦,却没想到包子出手竟疾如闪电,已经拍到自己双肩,掌未到就感觉一股巨大冲力,连忙放弃硬拼,借力打力,任着身子往后飞出。
如果没记错的话,后面应该是一大片林子,殿菲想。他记得没错,养心阁之所以养心,在于四周树木环绕,风景如画。殿菲运着内力,还撞断了两棵树,摔入草丛。
殿菲摔倒之时,急运了口气,发现竟然没有想象之中的大受内伤。看来包子此举纯属是要把自己打开,可是就这么一手功夫也着实惊人,那么强大的内力,竟然只是用来甩出距离,对内力如此收放自如,这要是他存心致自己于死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不过现在却又如何举措?殿菲一刹那间没了主意,眼睛却没闲着的左顾右盼,再冲回去也是徒劳,反而辜负了付包子一送之意,不如借此机会干点别的。可是这皇宫重地,今晚又是恐怕也不是那么好跑的。
突然感觉有人轻捏了下他的衣角。一回头碰上了两道热烈的目光。
……
话说包子这惊人一掌推出去,殿菲飞出去十几丈掉落草丛,众人都惊了。
然后包子就直接攻向东方。宝儿心叫,包子啊,包子,你简直太愣了。虽然心里竟然还有几分欣喜。
果然东方手下的侍卫一哄而上,片刻就把包子逮住绑了起来。
“报……没搜到张殿菲的尸体……”侍卫怯怯生生的说。“什么?”东方疑惑地看了一眼包子,刚才那一掌的劲力,真气扑面撞来自己都是一个趔趄,这样张殿菲居然还能跑?还是他另有同伙?“继续搜,挖地三尺也给我搜出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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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请四少进去休息,为明日积蓄体力吧?”东方说,这三个人被押到养心阁的地下,四周石围。三个人被点了穴绑起来并排摆在那里。宝儿靠在石围上,双目紧闭好像睡着了。
“付辛博,你来干嘛?”小乔动着口型,因为哑穴并没有人帮他解开。
“……”包子发现自己也能懂唇语。他挪向小乔的头,声音极轻地说“要死也得我死在宝儿前面。”神色平静,面色坦然。他心里想得是,如果看着宝儿受危险而自己不帮,那肯定难过致死,如果两人对战,自己也恨不得举棍自戕。但是这话怎能说得出口。
小乔聪明如斯,怎能不明白付包子的意思。当场愣住,扭过头去,想到自己朋友遍天下,关键时刻舍身相救的人估计能不下十个,却不知道有谁能这么决绝地想着自己。心中突然不住地呼喊一个名字。那天他也逃脱了吧,不知道他现在何处,不知道几个时辰以后的大典时分他在何处?
而此刻,那个被他心里念叨的人正在屋顶上强忍住打喷嚏的欲望。
就看天上,一群鸦鸽飞过。峰峰躺在养心阁的屋顶上,看着黑暗中鸟飞过的影子,不禁一阵羡慕,如果有来世还是做鸟比较好吧。也不知道小乔在底下被怎么了,不过既然明天有大典,今天应该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吧。
……
黑夜正浓,睡不着的人却企望天明。扎西就在那里唉声叹气。旁边人却报“二世子请您进去。”
这张超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啊?扎西走进去的时候,浑身戒备。不过他也知道,超儿这些天里一直在布满惑毒的房子里,那天又缠斗了那么久,估计此时就是单打独斗也不是他的对手,又何必示弱,于是独自走进“二世子深夜召见,有何见教?”
超手抚一只白鸽,从洒满月光的窗口转过来,面上含笑,轻轻放了手中鸽子,任其簌簌飞远。“召见,真是不敢当。”这几日自己只是被关在卧室里面,连自己的书房都不能迈进一步,为了防着井宝的人来找自己,每日重兵防在屋外,好笑的是,从前天起竟然扎西还过来了。东方啊东方你还真是不懂得远近疏离。
“王子殿下,”超走近扎西,声音恰好能让扎西听见。“付辛博刚才来过了么?”
“你怎么知道……”扎西说,后来又一想他刚才就在殿里,这么夜深人静刚才那阵嘈杂他怎么能什么不知道啊。
“那么想必你已经给了他惑毒的解药了?”超只是抬嘴角,连笑容都没给他,但扎西仍旧觉得他受了天大的嘲弄。
“你……为什么这么说?”扎西脸已通红。
“明天的献艺,总会有一场恶斗,而你,不希望付辛博输吧?”超这次笑了,果然被自己猜中。
“超世子要是没什么要紧事,我们明日庆典后再叙也不迟。”扎西到底也是吐蕃王子,不是被人吓大的。
“我要是你,我就直接把付辛博绑了关在起来不让人找到。”超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你就算给他解药,还是一样去让他送死。”这就好比投箭设赌局,即使你折箭不赌,最终还是要有个输赢,而在这场赌局里面,赢的总是庄家。
“你……”扎西本觉得自己也有种为友两肋插刀的风范从没这么想过,顿时觉得自己糊涂,但又想辩驳其实包子这人他就是想去为宝儿送死,一时间又震惊又委屈又心痛,百感交集,拿着宝杖的手气的发抖……
“生气了么?”超这次笑了,虽然扎西在晚上见过他很多次,但不得不再一次惊叹于他在月光下不带尘俗的轮廓。“你现在要是杀了我,你那些秘密就没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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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是我朋友”扎西干笑了两声说“我给他解药也不算秘密,你愿意说就说。”
超嘴角翘得更高“是么?朋友……”随后淡淡说“这个倒无伤大雅,我说的是……”他笑了一声“你不止想除掉我,还想除掉大哥和父王吧?”
扎西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向脑袋,他怎么可能知道?密函都是亲信口传的,而自己做事一向不留痕迹,就连东方都对自己没有过丝毫怀疑。难道?他是诈自己?
看得扎西脸上阴情不定,紧张不已的表情,超就知道自己说的没错。轻笑着转身,捏着手中的纸条,望着天空,柏哥你说的果然没错,果然没错~
那纸条正是柏通过飞鸽传书给他寄来的。
……
想那日柏和传君在洞内坐着,包子跑进来带着他俩就入水逃走。
把二人送到城外,包子看着旁边这俩人,都是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自己又正心急如焚,不禁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大君说“闫安既然逃了,那么今日我并没有败。还是可以去相助东方。不过听付少侠阐述刚才局势,似乎相助东方倒是敌对小乔了。”他耳聪目明向来看人最是准确,深知包子秉性纯直,不会骗人。所以眼神闪烁,咧嘴一笑,“这可叫我如何是好。”
柏在大君说话的时候,看到付辛博突然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突然心念一闪。再看大君,却哪有一点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他说“现在城内必是戒严直至庆典,吾等人更是定被严加通缉”说着看了一眼包子“此刻回去,也是枉然,王兄是天下第一刺客,我愿凭王兄感觉而动。”
传君心想,你是不放心我吧。但是想到柏栩栩才是真正的熟悉倾城之人,跟他一起也不吃亏,更何况自己虽然恢复了意识行动,却因常年昏迷行动不便更别说武功了,就算强要走又有什么方法。于是也不点破,带着二人走,竟然走到那获救的两个孩子家。
“大君叔叔。”小姑娘看见他还是很高兴, “哥哥腿都能走了,出去砍草了。我在家里等叔叔。”
“等我?”大君惊讶。“你们知道今天我要来么?”
“嗯,我前几天问宝儿哥哥为什么你不来,他说叔叔今天会来。”小姑娘笑着,“宝儿哥哥还给我买了好些糖,我不舍得吃,你吃不吃?……”
“宝……”大君沉吟,思如潮涌。片刻转身问柏“柏兄,你说是扎西点拨你的“蛊惑人心”,要入魔也要有句‘引子’,不知道包子入魔的引子是什么?”
大君的话,波动心弦,正和刚才那电光火石间柏的想法一样,种种疑问,竟然瞬间有了一个合理的答案。“王兄,你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柏一笑,横飞入鬓的的眉毛抬了抬,大君却没感觉到杀气。“你的意思是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二人一起说,旁边包子弄得一头雾水。
……
新月银勾,清辉满地。
“你教柏哥的“蛊惑之决”,引子是‘弓长’吧~”超看着窗外,“如果谁自称弓长,或者被人称‘弓长’就引人入魔,不断攻击对吧……”
扎西一惊,连这他都知道?莫非?莫非他已经与包子见过面?这个,应该是连柏栩栩都不知道的……不过刚才看见包子,他似乎没有入魔之相,还叫自己‘王子殿下’,莫非他们已经找到解惑之法?不可能啊?柏栩栩明明还没有那个功力。他咬着牙,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超世子,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乱说又怎样?”超眼睛盯在远处养心阁的阁顶的墨黑的屋脊上,目光迷离,“我也好奇,乱说会怎样?”
东方和当今圣上是著名的多疑,况且他竟然敢这么说就不会是空穴来风。扎西望着超世子气定神闲的模样,杀机顿起,手慢慢握紧禅杖。脚步向窗口的背影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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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就在扎西离他只有两尺距离的时候,超突然轻轻叹了句“也许不错……”他停了停“只是,从此吐蕃和我朝就水火不容,王子殿下恐怕也再见不到家乡了……”
扎西一愣,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就算毁尸灭迹,谁都知道自己今天在他殿里,而现在正是各路高手齐聚倾城。别说回家乡,能走出皇宫的可能性已经是大海捞针。
“你要怎样?”扎西只觉得现在的手微微颤抖“你到底要干什么?”
超儿乐听他这话,倒是回了头“我不想干什么,倒是想知道王子殿下明天想干什么?”他伸手摸着精细的镂花的窗框,啪地掰掉了一块儿,似笑非笑地说“趁朝野混乱,取蜀中越中原而代之么……只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扎西只觉得抖得更加厉害,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到底想怎么样?”
“夜长梦多,王子殿下还是好好休息,明天看好戏上场吧。”超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穿过厅堂,走去书房,侍卫没有扎西的吩咐,竟然没人敢来阻拦,眼睁睁地看他走了进去。
“看好了,别让他出来。”扎西只好在后面懊恼的说。
一弯新月,已隐于众星之前。天已微亮,此日与众不同。
……
这一天正是初七,弓长甸世继位二十周年大典。
不到卯时,腾龙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从皇宫门口的金水桥过来的大台,上面整齐的上座,那是留给王宫贵族和各国使节的,之后的硕大广场,被分为了庆典台和广大的观众台。
五年一小庆,十年一大庆,是惯例。而这二十年的大庆,庆典之前,八卦艺人们对它的节目就有无数种传言,千奇百怪,莫衷一是,说得都有根有据,不辨真假。但有一点是共通的,就是有四大的献艺,因为这是皇帝身边从太上皇那一辈就开始得宠,经年不衰的曹公公亲口宣读的圣旨。虽然相传采枫少李易峰已死,但无数的人还是涌到庆典的大台的四边,想目睹四少献艺的风采。不到卯时,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
……
“殿菲……”王小熊只是觉得,他站在高台上,从看见殿菲和小狼偷偷摸摸地从皇宫里一个偏门随着摆桌椅板凳的人出来,然后偷偷地混入人群。小熊就觉得这个一块石头终于从心里卸下来,顿时昏昏欲睡,不过他还是赶快挤入人群。
……
殿菲一直在想,王小熊他们怎么样,但是没有问小狼,说实话他在草丛中遇到小狼,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场就想说,“我就知道你还没死!”可是毕竟还是憋住没发声,被小狼一把拽走。
话说小狼走的路,都是人多的地方,往往人多的地方越安全。二人躲在杂物人员出宫的地方。那里全是要搬杂物的侍卫太监,低声细语。
“小狼,你怎么来的?”殿菲见缝插针的问。
“王小熊和小草告诉我你要进宫,我就来了。”小狼说,“这两天我一直在东城晃,殿菲哥,知道么?现在倾城所有达官贵人都在宫里,而且城外有几十万亲兵护城。”
“那我真是深感荣幸阿,被这么多人保护着。”殿菲说。“小草和王小熊现在怎么样了?”
“你也知道了,殿菲哥~”小狼笑笑“我不会内功,你那个穴我也打不开,我估计怎么也得寅时他们才能冲开。”
“那就好,千万别做出什么事来。”殿菲这么说道,但是还是担心,希望那两个人在那里呆着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两人就这么续续道道的从天微明聊到日出,聊到一起混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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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菲和小狼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这在晚上固然好,可在白天就是一个明显的缺点了。不过还好小狼的速度够快,殿菲也并不慢,所以当他们迅速越过冲进人群,也只是引起了一点小骚动,不过一个偏门出来的,又是往外冲的,在盛典即将召开的大形势下,也的确掀不起什么大波澜。
不过这个小骚动,就足以让抹了明目药站在放礼花的高台底座处看着人群的小熊准确地辨认出殿菲他们。朝他们直接冲过去。
殿菲眼睛里面闪着兴奋的光芒,映着朝阳,对着小熊一声大吼“哎呀!!!!”,引得旁边的人侧目,他自己叫完这一声也觉得大声喧哗十分不妥,不过昨夜看到包子的决绝眼神的时候不知为何就突然想到王睿。张着双臂走过去,“王睿~”
小熊当场也被他那声大吼震惊,随即感到旁人随殿菲而来的目光,愣了片刻。便拨开众人直冲了过去,直接一个熊抱。腾龙广场人虽然成千上万,但现在眼睛里面只有面前这人。
闫小狼看着他俩当场拥抱真是见怪不怪了,就问“小草呢?”
“啊?!”小熊惊讶“他难道没和你们在一起??”小熊一面各种摸着殿菲前面后面,看他有没有受伤,一面诧异地问“他丑时就走了啊~”
“什么?”殿菲说?“你们不可能丑时冲开我点的穴道啊?”
“冲当然冲不开,我们可以解啊……”小熊笑道“只要让小狼把剑柄给小草叼一下,把我解开就可以了。”
殿菲斜着眼睛看着小狼,小狼不好意思地笑笑“但是的确不是我打开的啊。”
“我估计小草现在肯定还是在皇宫里面。”殿菲不无担心地说“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我倒觉得小草不用太担心,”小熊冷静的说,使劲儿地握了握殿菲的手。“你没觉得他从头至尾就比我们明白么?”
“也是~”小狼笑着站到小熊旁边,“小草他就是那副不在乎的样子,估计也是看透了,不过到头来他还是忍不住跑去王宫了嘛。”
“咱们在这里看着吧~”殿菲找个位置。正对着庆典台,而四少应该就在这庆典台上献艺吧。三人身量甚高,也不用担心看不清楚,又由于人实在多,殿菲和小狼的显眼的夜行衣也被遮掩了。
……
巳时已到,礼炮二十几响。先是一列雄纠纠的士兵从城内出来守卫庆典台,在是一系列华服女子出宫装点座位,然后就是各位王公大臣,最后就是超儿等世子,太子和皇帝。光出场一项就出了将近一个时辰,好在在广场各处都有讲台,御用八卦艺人在讲解出场的顺序和轶闻趣事,让人非但不觉得无聊,还听得津津有味。
“听这些人说的唾沫横飞,完全想象不到,离倾城几百里就在闹旱灾,而南疆正在地震,民不聊生吧?”老柏站在广场很靠后的高台上摇头叹息。
“长了这么大,我还第一次看到这样大规模的庆典,不知道什么个流程?”传君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这些繁文缛节,看着真是好笑啊。
“如果没错的话,之后还有群臣的歌功颂德,皇帝讲话,免不了要大赦天下,开仓济民,然后又是歌功颂德,外朝进贺,之后便是歌舞升平,与民同乐,华彩□□……”柏掐指算着。
“那四少献艺呢?是何时辰?”传君问。
“应该在歌舞升平之后吧,”柏眼眸很深地看着庆典台上“记载不清楚……而自从我懂事起,庆典台上,从未出现过四少……”
整个城里里面万人空巷,倾全城之人集聚腾龙广场,虽人潮拥挤但仍兴致甚高,都意味盎然地观看着庆典,期待着四少,
……倾城四少,四少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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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庆典是按照柏所描述的顺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不过在大赦天下和开仓济民以后,皇帝荆还宣布削减了几个外戚的权势还大幅度削减了一些亲王的兵权。而顶替他们的人,却是近些年默默无闻之辈,有两个竟然是以前的四少,这一点,简直是令在场的所有人大惊。
“果然,果然是老狐狸……”殿菲惊叹“居然,四少居然在消失了二十多年以后,为他所用?!!”虽然他昨晚在看到千手罗汉的时候,就非常震惊,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光明正大地为甸世所用。
……
“超儿阿,你要有你父王如此手段,坐拥天下又有何难?”柏看到这招,自言自语地说。
……
在几个歌舞表演以后,终于讲台上的人被授意说出了,下面是四少献艺。底下真是欢声雷动,群情激昂。
“只可惜,四少里面,只剩三少尚在,采枫少李易峰被倾城剑士闫安陷害,不过好在闫安已经被流澜少付辛博击毙……”八卦艺人如是说。
底下小狼暗笑,果然是这个说辞,自己看来以后也算倾城名人了。爱恨本就只是一念间,底下爱慕李易峰的众人必然有很多连带着恨自己。只觉得小熊的一条胳膊已经搭上自己的肩膀,握了握,温暖而有力,不禁心下有些感动,果然殿菲哥看人的眼光没错。
而再看台上,有三人走到观礼台四角之处叩拜圣上,继而对人群作揖。
靠近皇上那边的角落,一个人身着赤红衣裳,银铁色流苏小褂,剑眉高挑,顾盼生辉,举手投足间有倾倒众生之妖冶张扬,只挥着扇子走上台前几步,底下人群便人声鼎沸。正是右承府公子,茗嫣少乔任梁。
而另一个靠近皇上边上的角落,一个人身穿浅青色长袍,头戴纶巾,鼻正目直,面容平静,眉宇间却迸发一种不可言喻的气势,只在一站一揖之间,让所有人仰目凝视。正是月华少井柏然。
靠近观众的角落,一个人穿着纯白色袍子,外套两蓝色马褂,身似修木,面如琢玉,笑似冰雪初融,眼若潺潺秋水。只是一揖一笑便已令众人陶醉。流澜少付辛博。
而另一个角落,本应该属于李易峰的座位却是空的。这让倾城很多人伤透了心,但是他们仍来到这里,想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奇迹发生,因为谁都知道那个流言,采枫少没有死。
“诸位爱卿可趁今天之机捉对比试,以扬国威,显青年才俊之风采,彰吾国人才辈出之雄风……赢者通通有赏……”皇帝发话,底下人听得心旷神怡。只是四少心中都想,赢又能赢几回,输的可能就是性命。
每个四少身后都有专人伺候,又有专人拿来他们日常使用的兵刃。一剑,一竿,一棒,都磨砺一新,奕奕发亮,或者因为人出众地光辉,兵刃也奕奕发亮。
“四少可以开始了~”曹公公笑眯眯地说。
……
“慢着”就只听台上一人清啸,却是淡黄色袍子的超世子,
“超儿,你又要怎地?”东方暗想今天父王在这,但是不见得给你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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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我的剑来……”超儿抿嘴浅笑着说,整个广场上的目光都聚集在他那里,见他拿着那“凤鸣”,走到小乔面前“才子配佳人,宝剑赠英雄。乔公子,请。”
“凤鸣”可是天下学剑之人的梦想啊。这一瞬间,台上台下多少高手都觉得心里一热。
“你们皇族都这样么?”小乔却嘴一偏,想起了小狼给自己讲的东方赠剑的时候,挺着肚子说的那段,竟然如此相似。“我手中已有剑。”~小狼的“青魄”
“你拿着,这把随风而鸣,打着更有雅兴。”超不慌不忙的说,手并未放下。
小乔但直视超的目光,竟觉得里面带着十分温暖和期待的神情,不禁又想到超当天在流澜超的挺身而出。于是接了剑,一揖“多谢二世子。”
“不用~”超双手把他扶起,小乔只觉得手中被塞了样东西。“给宝儿。”超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转身飘回座位。
小乔惊愕,什么意思?他干嘛不自己给?不过一想也对,坐的那么远怎么给。而且谁不知道宝跟超世子好,在皇上面前再表现出亲密就是傻了。小乔从小相府长大,官场之道也是甚为知晓,这也是他逃离倾城跑去东京混了几年的原因。
……
“不知道,乔公子想与谁同台献艺呢?”曹公公问。
“这么说来,那当然是月华公子,井柏然了。”小乔意气风发地说,底下人都想,的确的确,四少之说“关外柏然,相府任梁,西域辛博,布衣易峰”堂堂右丞公子却排在第二位他估计早就气愤不过,如今终于可以当着这么多人面正名了。
井丝毫不感到诧异,因为今天“捉对厮杀”就是怎么的都会跟这两个人有一场恶斗,刚才却看见超哥他剑,就凭朝廷这些人,估计又是剑上下毒,超哥给他那把大概没毒吧,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他说要打,就陪他好了。说着拿起那根竹竿。“承让了。”
井宝丝毫仍没忘记上次的月华花海中舞的景象。而这次拿了凤鸣,穿着红衣的小乔,身似蛟龙,剑如飞凤,一舞起剑来,整个广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只听见凤鸣撕天长吼。井拎着竹竿冲进那一团火红,一身淡青衣服,两人对仗起来,倒像是写意的春江图,红衣胜火正是那江畔的花团锦簇,青衣如水却是滚滚江水,底下的观众,即使是坐在父母头上稚气未脱的孩子都看得傻了眼。
“今天我们一定要打得尽兴。”小乔的剑‘啪’的架到小井的竹竿上,
“嗯……”井觉得小乔的剑法比起月华那天真是又进步了,大概是跟小狼切磋的吧,却见他在一瞬间塞过来一样东西,行动快如闪电,却为了塞这东西左边门户完全暴露在外,宝的竹竿也扫到了上面,心下一惊随势弃了竹竿把他拍了出去。衣服虽被划了个口子,小乔却也借势跳到一边。
外人正看得起劲儿,却突然看见两个人跳在两边,完全摸不清头脑。不但举众哗然。皇上的也脸色拉下来,曹公公道“乔公子,井公子,胜负未分,怎好就此罢手阿……”
小乔心里冷笑,看来果然是为了“分个胜负”。这么看多亏小白不在,要不然让我怎么与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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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失手掉了兵刃,请求一会儿重新比过。”井单膝跪下说,因为他怎么说也领着个关东平荡副督统的头衔,虽然回了倾城就是完全有名无实,但也是个官儿。
“准了……”
小乔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同时掏出小白给的银钥匙在肩头的划伤处一擦,钥匙并没有马上变色,心下稍安。走过去,剑被站在座位前的年长的侍卫接过去,递上一杯浑酒,小乔接过,一饮而尽,竟有隐约的腥味。“什么东西!”本来很怒又有些惊恐,但片刻后就释然了,这里是弓长的地盘,你要毒我,我插翅也难飞,苦笑着转身坐下。
却感到旁边那人摸上自己肩头,嗔怒地转过去,却是那侍卫正在整理肩头的破口。肩头竟然有血,我刚才出血了么?他抓起那人的手,那人快速地收回去。他疑惑地看了那人的脸一下,我认识这个人么?传音入密道“你是谁。”
就看那个面孔非常陌生的大叔快速地抿着嘴笑了一下。眼睛突然澄明闪亮,完全不似个四五十岁的老人,但又马上暗了下去,望着远处的井柏然。
“小白么?!”小乔又惊又疑之下差点喊出声来,除了他还谁会有那么清亮又狡猾的眼神?还是自己的错觉,看谁都觉得像小白?不过这个当口他来,光说这欺君之罪,就是危险万分……我不能上场,得赶快弄清楚这人是谁,找个什么借口不上场呢?小乔思前想后。
正在这时,忽听那边井朗声说道,“臣仰慕流澜付公子已久,请陛下赐臣先对战付辛博。”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真是和自己想到一起了~
“臣适才不小心刮破衣服,衣衫不整,有辱圣闻,请陛下允臣借井公子和付公子比武之机更衣。”小乔马上也一个箭步蹿到台子另一侧,单膝跪地。
“那就月华少对流澜少吧。”
“谢皇上”~二声齐发。
这边包子大惊,为什么宝突然提出要跟自己打。不过转念一想东方不就是想让四少自相残杀嘛,现在三个人,怎么的都得打,与其死在小乔剑下或者最后死在东方的手上,倒不如死在宝儿手里。这么一想果然心下释然。接过递给他的棍子。径直走上台去。
包子的白袍外面蓝色小夹衣,更衬得他面如冠玉,眉目清俊,神采飞扬。要说闺阁才女临摹的四少图里面,最多的就是付辛博的画像,好像此人生就是为了留颜馨帛而生。,
就只见宝也一跃上台,直冲着他走过去,从昨晚二人在阁里面开始,到今早的各自被分开带上,竟然没得到机会说话。“宝儿……”包子刚想跟他说两句什么,宝却一言不发直接伸两指压住他嘴唇。右手把他推开,顺势轻轻一揖,算是打前行礼。
包子只觉得宝儿在压他嘴之时,硬塞进来什么东西,一阵腻滑又有苦涩之味,直用内力送到他舌根,也不知道是何物?不过,都随他了,他轻轻一抿嘴就直接咽了。
宝儿一看,给什么吃什么,你倒是存了必死之心,那就更方便了。直接说“付辛博,我听说你家有内功祖传绝技,今天倒要领教一下。”说着甩了竹竿,扎了个弓步,双手一抬一伸,摆了个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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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倒合了东方和坐在下面的高手及隐在暗处的殿菲小狼等人的意了,他们昨晚在养心阁看见包子使出的那惊人一掌,一直捉摸不透,今天听见井柏然居然自己要求打。都好奇心大起。只是东方对他丢了兵刃心生不爽,要知道那兵刃已经被浸了西域密药,毒性甚强却发作极缓,要三个月才毒发身亡,发现之时已经很难解救。
包子有些为难,难道宝儿真的想见识一下“揉面九手”?可是这真的是祖传秘笈,当着这么人的面使出来,终是不妥。不过包子常年练习苦练此招,如不使用棒子,那倒真可能无意间使出来了。
……
“殿菲哥,你说他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阿?”小狼忽视旁边的小熊,对殿菲说。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棒子和竹竿也应该是有毒的。”殿菲一丝不苟地看着台上。
“我说他们就不能弄点新鲜的么?”小熊都服了这招下毒了。但是想来除了下毒,也的确没什么其他有效的方法。
“王睿你看那个侍卫,在小乔后面的那个跟他在干啥?”殿菲拽了一下小熊的衣角。
小熊小狼一起抬眼望那边,在台上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井付之争的时候,没看见那边小乔竟然让身后的侍卫大哥给他惬意地揉着肩膀。
“往左边点儿,往右边点儿,”小乔嘟囔着“唉呦,就是那儿,大点儿劲儿,唉,小点儿劲儿阿,嗯,这个正好……”然后又用传音入魅“小白,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后面的峰峰的手上加劲儿,心想你凭什么知道是我阿,这要不是我的话,你这么后心露给了歹人,此刻还焉有命在?
“哇,他这也太不小心了吧……”小熊一看小乔那种姿势仿佛心被人陡然一提。他现在这可是全身被制,学武之人的大忌阿。
“没关系,这家伙不至于笨成那样,你们还是好好看看那俩打人的吧。”小狼心里叹了一下,井宝和包子那边拳脚相加,虽然招式平常,拼的倒都是内功。
……
包子只觉得井宝每打在自己身上一下,自己就会更加的晕。到后来简直都支撑不住。心里一直想问宝到底给自己吃的什么,难道是□□么?他要毒我?还是东方要他毒我?但是又想,知道了又能怎样,死在他手里总比死在东方手里好,但又有一丝不安和不甘心,宝儿不会害我的,宝儿不会害我的?就不断的出招。
井宝一边催内力打通包子要穴,一边还要避开包子的招数,一边还要自己制造俩人打的眼花缭乱的效果,看着包子越来越迷离的样子,心想超哥这剂药果然够猛阿,眼看这包子就要耍醉拳了。
于是他突然变招,急出手直拍向包子三处要穴。
包子心下一惊,本能地使出“揉面九法”里面的“掐”字诀要抓住他两臂。宝一惊但完全没有收势,直接拍过去,电光火石之间,砰砰砰三声,二人弹开,面对面站着,低着头。
……光阴过客,在一瞬间仿佛停止;天地逆旅,此时仿佛也只剩两人
就见付辛博抬起右手捂了下心口,冲着宝儿抿嘴一笑,随即铿然向后倒去。这边井柏然面无血色亦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袖子飘飘洒洒,竟化作细尘随风散去,两只并不粗的胳膊在风中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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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台上也有一群人跑去查看付包子的伤。
“禀皇上,那付辛博,已经……已经文名了……”庆典之上,诸多忌口,古语以“文”代“死”有谁不知。此语一出。台上的人都是心中一阵冷汗,庆典之中即闹出人命,终是不祥。
“刀剑无眼,只是没想到井爱卿身手竟是这般出神入化。”皇上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一丝喜怒。“适才说过,打赢了通通有赏,不知道你要什么奖励。”
井柏然无声跪下“臣不敢,臣只请皇上赐我付辛博之躯。”语气竟然十分平静,但是在场习武之人都不难听出他强行压抑的颤音。
长久的沉默,“……好。”
宝起一叩首,起身走过,轻轻抱起包子的身子,往自己的座位走去。他身量比包子略矮,却正面抱着包子,远处看倒像两人在拥抱一样,包子苍白的脸搭在他的肩上,宝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包子,柏博永在。”眼神却落在远处的天边的云朵,眼中无泪,因为眼泪已在那夜流光。手伸进包子右边的怀里,摸到个小瓶。这是他临倒下前要给我的吧,包子这家伙,临死也不知道掩饰一下,嘴角竟露出微笑。
……
底下的人海暗流汹涌,猜测纷纭。
“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阿?”王小熊擦着明目药,把宝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转眼去看小乔的,那家伙也是一脸惊异的神色,连背都不用侍卫给捏了,探身向前看着。
“这小子,今天看来是发狠了。”小狼摇摇头,偏着头说“殿菲哥,今天这局势我有点看不明白啊。”
“我也不明白,”殿菲在看见包子倒下,而宝儿衣袖片片飞落的一刹那间突然觉得,自己和小熊站在这里搭着肩膀,看上面的对决真是无比幸福。
……
在远处的一座高台上,同样摸着明目药的传君,慢慢悠悠地对旁边的柏说“今天要不要来赌?”
“你要赌什么?”柏眼睛里竟有一丝笑意。“赌谁会赢么?”
“赢的一定是宝儿”传君说“不是么?”
“你这么说,是因为他没有退路么?”柏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单比功夫,”传君摇扇微笑“我也相信是宝儿赢。更何况是有你助他。”
“看来他还真是尽信超儿。”柏深深地凝视那边坐在高台之上身穿淡黄色袍子的俊逸少年。
……
小乔张着的嘴一直没有合起来,他不敢相信井竟然打死了包子,还特意叫小白过去看了看。“果然?”
“属下探了下,真的是……”峰峰的亮眼睛灰暗了下来。
“都跟他说了要尽兴,他这搞什么阿?”小乔真是愣了,其实他和井柏然从刚被评上四少那时候就认识了,当时一起玩闹就觉得这人直率可爱却很不简单。但是现在,他竟然打死了付辛博???这两个人不是像粘在一起那么好么?小乔真是一阵发晕,难道他们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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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想明白,曹公公已经宣布了他要和井宝比武。他恍惚地站起来,觉得两道灼热的目光追在自己身后,他转过头,从小白手里接过宝剑,接过的刹那,他感觉到小白使劲儿握了一下他的手。小乔冲他摆了一个心有成竹的微笑,却很心虚。
……他现在应该怎么做?宝已经杀了付辛博?小乔以为世界上最后一个被宝留下的,现在已经死在宝的手下了。
“宝?你?”小乔抬头几近不可思议地看着井那完全没有表情的脸。
……
“哇,那个井柏然什么表情都没有阿”小熊说,“不过小乔的脸上倒是很悲恸……”
“哎呀,完了又是这个表情。”小狼目光如炬。
“怎么了?这个表情怎么了?”小熊抓着小狼的肩膀,他知道小狼从十几岁就认识井柏然,可谓从小打出来的哥们儿。
“他摆这个臭脸的时候……”小狼皱着眉毛看着王睿和殿菲哥担忧的眼神,还是往下说“从来没输过……”
……
台上两人已经打在一处,但完全没有刚才的潇洒俊逸,却是暗流汹涌,招招狠辣。井拿着竹竿每招都冲着要害。而当一个和你旗鼓相当的对手招招要置你于死地的时候,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井柏然,你疯了吧?”小乔一边挥剑一边说。
“小乔,对不起了”井一边面无表情地出招一边说,他的招数里面还融和了包子的棒术和一些剑术,比起来小乔虽然欠华丽但实用毫不逊色。“你早知道会这样……”
“你要杀了我?”小乔突然想到了自己策划的把井柏然和付辛博逼出倾城的计划,结果现在这两个人都在台上,自己找来的兄弟却伤了不少,也不知道大君怎么样了,心下一阵凄苦,肋下又是隐隐作痛。
“你今天别挡着我~”井柏然面无表情的说,突然眼中寒光四射。招式变急。
“什么意思?”小乔震惊,两人你来我往,招式都是滴水不漏。
井宝心想,今天,你有退路,我却没有。刚才吃了下包子临死前给的瓶子里的东西,现在肋下疼痛竟然逐渐减轻,大概真的解那惑毒的解药。如此激烈的缠斗,内力不济的话,终会出破绽的,而我等的就是那一刻。
……
“你现在就算挤过去也于事无补啊?”殿菲在后面拽着小熊的衣摆却没有用劲儿,随着他走,两边被强行挤开的人都一顿骂。闫安低着头跟着走过去,一路说“抱歉,抱歉~”
“小乔现在也太危险了,你没看出来么?”王小熊一边挤。却听殿菲在后面轻轻地叹了一声,“怎么了?”
“输了赢了,都是棋子,”殿菲满脸忧郁地说“不知道井宝以后却怎么办……”
小熊看他那个忧郁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心像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而就在他转头看殿菲的瞬间,人群里面突然一阵惊呼…………
“啊!!!!!!!”
小熊急忙转回去,却看见台上,小乔的身上的银黑小褂已经被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他诧异地看着井,用剑支着地。
井右手拿着滴血的竹竿,左手出手如电地点了小乔止血的要穴。眼看着小乔支持不住,闪着惊异的眼睛,却不肯倒下。
身后那侍卫,直接冲过来在小乔身边,“小米……”手刚触到他肩,小乔就瘫软在他怀里。“小白,我怎么看不明白……”说着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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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柏然仔细地看了眼峰峰扮的侍卫,嘴角轻挑了下,眼里更显出了一片平和之色。随即不去管跑上台来的大夫,和底下炸了锅一样的人群,扔下竹竿,径直跪在庆典台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井爱卿不愧是四少之首,今日让朕大开眼界。”
“可是你今日竟然在庆典之上伤毙人命,又怎能赦你?”东方说。
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么?殿菲气的浑身发抖,四少三死一重伤未卜,不就是你们想要的么?你们不就是想对付四少么?这边小熊也是关切地抱着他的肩。一手揽着旁边的小狼。
井依旧一脸漠然,轻轻一叩,“罪臣该死,不过有一物请陛下过目。”举手间,竟是超世子赠的那枚戒指。
“无杀……!”东方看见这枚戒指,当场气结,愤怒地瞪向超儿。□□的这枚戒指,本就是十年前父皇赐给超儿的,从那时候起,年幼的东方就觉得父王偏向超儿,即使自己是当了皇上也不能杀他么。现在,怎么出现在井的手中?
“超儿,你可知道,此枚戒指只是能用一次的。”皇上的声音充满迟疑。
“儿臣知道”超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眼睛看着井宝,让皇帝有必杀之心的人,如此躲过一劫,哪还敢造次?
超儿遂也跪下叩首,“今日大吉,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儿臣请父王看在儿臣和井副督统率兵平关东之面上,饶了他性命。”众人却不见超儿平日波澜不惊的眼睛里面也闪着焦急。
曹公公看着皇上的脸色揣摩着他的意思。
过了良久,“井柏然,朕不想再见你……”
“谢陛下……”
“谢父王……”
二人同时叩下,抬头时候,不由得彼此相望。双方都十分淡十分淡地笑了,井宝并没起来,而是接着拜了下超儿“谢世子殿下,草民今生无以为报……”喉咙哽咽,竟说不出话来。
超抓着他的胳膊直接把他扶起,两人相望而笑,超微微一笑“珍重……”
“你也是……”宝低了头,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叫道“超哥……”
一股水意漫上了超的眼睛,只不过其中神色本就太朦胧迷离~这一别,不知何日再见。
井放下胳膊,转身从侍卫中抱起了包子冰凉的身体,没人阻拦~君无戏言,付辛博之躯既已赐给井柏然,当然随他带走。
他缓缓走下台,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路,而且还很宽,夕阳西斜,把他的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走的很平缓,速度却是不慢,须臾之间便走到广场西侧的边缘。不知道从哪儿飞奔出来一匹骏马像认识一样停在他的身边。他轻轻地把包子在马上,随后一跨而上从背后搂住包子抓着马缰,让包子靠在自己身上。
突然,声嘶力竭地的喊了声“多谢诸位~~”宝儿本来内力深厚,嗓音低沉,这一喊更是喊的四下寂静,诺大的广场只有宝儿的声音在回响,好像空旷的塞北雪原。
井缓缓地举起了手中马鞭,冲着广场和高台上的人们默默致意。面色平静如水,身后残阳如血……
然后突然挥鞭催马,一路绝尘而去。远看竟似两个人纵马狂奔。
……
直到很多年后经过八卦艺人的提炼编排,那年月华流澜少消失在倾城的段子都已经缥缈的不像人间之事,什么白马锦裘,消失于落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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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柏然离去的气势太强,等众人反过劲儿来想看看小乔伤势的时候,发现小乔已经被送回府去了。
“来人阿,拿最好的伤药给右丞相。”皇上不急不缓地说。
“谢主龙恩。”
……
在这时候,小熊已经拽着殿菲,竭力地向另一个方向挤出人群,冲着右承府奔去。
殿菲想说王睿你慢点,你那伤。但是话到嘴边没有说,只是改成握住他的手,把内力缓缓传过去,小熊感到从手臂阵阵暖流传来,嘴角牵动了几下没说话,还是直着跑过去。
小狼看着他俩,摇摇头蹿到他俩身前,以很快的速度拔开众人开路。
……
在右丞府小乔的屋子里面,小乔躺在床上,峰峰跪在床边,大夫已经出去,伤口已经包好。小乔的脸色好像一片白纸,和他穿的红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伤的很深却不致命,井宝的下手真是又狠又准,没伤到器脏却贯穿了身体,这样的伤以后虽无大碍,但当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比下去。
“小米……”峰峰轻轻呼唤着小乔,他却没有回应。其实刚才一瞬间他想冲出去杀了井柏然,却被身后的千手罗汉拉住对他使眼色。他不明白那眼色什么意思,他一瞬间的脑袋已经空了,只是觉得天地间只能看见那一团红色,好像火苗儿。他再看小乔那好像风中之烛的身子,就忍不住冲出去一把抱住他,收敛眼色,屏住内息那一套全都忘了,这次千手罗汉没有再拉他,井柏然也好奇地望向他。
想到井柏然那根竹竿,不一定浸了什么毒,要是那种叫人发傻的或者不记得事情的怎么办。峰峰看着小乔那张苍白到好像要透明的脸,都不敢用手去碰,生怕碰伤了他什么,他直接咬破了舌头,感到嘴里顿时热流翻滚,竟然不疼,还是相比心疼不算什么了呢。捧起他的脸,对着他泛白的嘴唇凑了过去。
……
醒过来的小乔睁眼就看见熟悉的窗外透过的一束月光,就在那边无声的笑了。随即觉得自己的手有一丝温暖,看过去正碰见小白亮亮的眼睛,里面很多血丝,嘴边还有一丝血迹。
他微微地笑着,竟然连牙都没露,这个不同于平常的样子竟在月光下显得那么一尘不染。峰峰看得呆了。又见小乔抬起微颤的手,轻轻地擦掉了峰峰嘴角边那微微的血丝,露出牙肉“……小白……”
话没说完,就被峰峰拥进怀里,轻轻地,不触碰一点伤口。温暖盖满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