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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章 中国式丢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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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马文财的家。

一群五六岁的孩子聚成了堆儿,两个一对儿两个一对儿的分成了若干组,兴高采烈的进行着拍手猜拳的游戏:“赛赛赛,大红绸子迎风扬,张灯结彩锣鼓忙。鞭炮声声响吉祥,真是喜气又洋洋,父老乡亲坐满堂,等着一会闹——洞——房!”

两个都出石头。

“房!”

两个都出剪子。

“房!”

两个都出布。

“房!”

又是两块儿石头!

“房!”

一把剪刀一块儿布。

小男孩儿终于赢得了持久战的最后胜利,得意的脸上乐开了花:“哈哈哈哈,这回可是俺赢啦,快点儿给糖!”

“这回不算,你刚才出手出慢了,得重来。”小女孩儿明察秋毫,秉公断案。

“干吗不算?你刚才都赢了一块儿了,让俺赢一次都不行?别耍赖!”小男孩儿不依不饶,糖不到手不罢休。

“谁耍赖啦?不给不给就不给!哼!”小女孩儿嘴一撅,随即调皮的作了一个鬼脸,扭头朝院子中央跑了过去。

“哪里跑!先把糖给俺再说。”小男孩儿誓要得到自己的战利品,扑腾着小腿儿就追了出去,眼看就要一把抓住小女孩儿,没有料到却让背后的一双大手把自己给提溜了起来。

“放俺下来放俺下来放俺下来放俺下来!”小男孩儿鼓捣着俩腿儿正要酝酿出一招降龙摆尾,扭头儿一瞧原来是自个儿的爹正在嬉皮笑脸:“你个嘎小子你说说你啊,人家结婚你跟着瞎凑的哪门子热闹啊?这么点儿小嘎嘣豆子就想要媳妇呀你,回去先让你娘给你断了奶再说,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嘿嘿呵呵嘻嘻呼呼!”六六六哇,五魁首哇,八匹马呀…………一个螃蟹爪儿八个呀,两只眼睛一个后坐儿!”改编的倒挺押韵。

“啊,输了,喝!哎,干了干了干了,嗯——好!痛快!”

有酒有烟有挂鞭,有说有笑有放炮,乐哉悠哉好不热闹。

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太太自己坐在堂屋炉灶旁边的椅子上,面部寻迹不到一丝笑容,跟周围的气氛大相径庭。老脸板的像一块儿刚刚出厂的狗皮膏药,让人以为现场所有同志们集体都欠了她三万块钱而且五年没还。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马文财的老娘马老夫人。

此时的马老太太六六六哇,五魁首哇,八匹马呀…………一个螃蟹爪儿八个呀,两只眼睛一个后坐儿!”改编的倒挺押韵。

“啊,输了,喝!哎,干了干了干了,嗯——好!痛快!”

有酒有烟有挂鞭,有说有笑有放炮,乐哉悠哉好不热闹。

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太太自己坐在堂屋炉灶旁边的椅子上,面部寻迹不到一丝笑容,跟周围的气氛大相径庭。老脸板的像一块儿刚刚出厂的狗皮膏药,让人以为现场所有同志们集体都欠了她三万块钱而且五年没还。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马文财的老娘马老夫人。

此时的马老太太张老嘴怎么背兴怎么说,就不会捡句好听的!”马老太太训斥着自己的破嘴夫君,将只剩下半壁江山的梳子又重新捡了起来,开始实施自己惨无人道的赶尽杀绝。

致使马老太太憋了一肚子气的真正原因,当然肯定不是这档子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能力所能及的。过程往大了说,马老太太一直不同意马文财和孔芬芳两个人的婚事,极力反对孔芬芳嫁进她马家的门儿,如果不是马文财死扛硬顶的把这门婚事给撑了下来,两个人根本就不会发展到今天拜堂成亲这一步,为此马文财没少和自己的老娘吵翻了天闹塌了地。

张老嘴怎么背兴怎么说,就不会捡句好听的!”马老太太训斥着自己的破嘴夫君,将只剩下半壁江山的梳子又重新捡了起来,开始实施自己惨无人道的赶尽杀绝。

致使马老太太憋了一肚子气的真正原因,当然肯定不是这档子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能力所能及的。过程往大了说,马老太太一直不同意马文财和孔芬芳两个人的婚事,极力反对孔芬芳嫁进她马家的门儿,如果不是马文财死扛硬顶的把这门婚事给撑了下来,两个人根本就不会发展到今天拜堂成亲这一步,为此马文财没少和自己的老娘吵翻了天闹塌了地。

反对自己的儿子做倒插门女婿是一方面,这要在村儿里被人家当闲话儿传来传去的,显得自个儿家多没本事,终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直到现在有人提及起来,马老太太还是打着马虎眼儿的说自己儿子在市里买了房子,结婚之后就会过去定居的。

另外最主要的一方面,就是马老太太打第一眼见到孔芬芳开始,就对眼前这个以后可能成为自己儿媳妇的女人没有一丁点儿好感,横挑鼻子竖挑眼外加斜着扫描俩耳朵,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怎么看怎么觉得换了任何一个人应该都比孔芬芳瞧着顺气,把孔芬芳全身上下从神经末梢到毛细血孔白了个一无是处朽木不可雕。过后跟家里人说孔芬芳长着一张扫把星的耳朵狐狸精的眼,梅超风的鼻子白骨精的脸,凶神恶煞,面相克夫,走哪哪倒霉,嫁谁谁遭殃,还说一见孔芬芳自个儿的右眼皮儿就跳,一直跳一直跳,跳着跳着就切菜切破了手指头,而且是两根儿手指头,她说她长这么大也没有一下切破过两根儿手指头。自从这次“铁一般的事实”事件发生后,马老太太就更加认定自己耳聪目明通神灵,没有看走眼孔芬芳这只“妖精”,认定孔芬芳只会带来一身晦气,轻则破财,重则召灾。

典了型的拉不出屎怨茅坑。

马老太太不知道孔芬芳这只或妖或魔或鬼或怪的不祥物体给自己的宝贝儿子施展了何等妖术,任凭自己这般苦口婆心赴汤蹈火的救儿子于水深火热之中,却仍然是回天无术,这大概就是命吧,谁让自己的命生的比黄连还要苦呢!

默默无闻甘于奉献的梳子同志就这样无辜而悲壮的惨死在马老娘的黑手之下,结束了自己年轻宝贵的生命。

享年零点零五岁。

马老太太俯视一地碎尸,目空一切。村儿里的大喇叭广播伴随着一句标准正版女声普通话横冲直撞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嘀、嘀、嘀、嘀、嗒,北京时间,十一点整。”炉灶上的壶比新闻联播的点儿都正,呼呼呼呼呼的吹起哨来,水开了。

俩老伴儿一起抬头,看表。这回轮到老婆子开始背兴:“丧门星,死在外边才好哩,一会儿让你进门儿我就不是人生的”一句恶狠狠的咒怨,马老太太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准备提壶,一串火燎着屁股的喊叫声大老远的就砸进了屋子里“不好了……婶子……出事儿了……婶子……不好了……婶子……出事儿了……婶子……”马老太太心理咯噔的一下子,寻声而望过去,邻家的一个后生跌撞进院子里,大呼小叫的状态就好像看见了鬼子进村儿。所有人的说学逗唱都被迫中止,满院的嘈杂徒然安静了下来,两百多只眼睛齐刷刷的朝着这位鲁莽后生投来莫名其妙的目光。只见这位后生脖子上系着块儿沾满碎头发渣的白布,一个半成品的脑袋显露其中,两边的头发剃的显出了头皮,唯有中间那么一绺儿秀发还没有来得及理,俨然一幅仿贝克汉姆式鸡冠头造型。后生此时也顾及不了了自身形象,一遍全景扫描后,便看见了站在堂屋门口的马老太太。

“婶子,不好了,出、出事儿了出事儿了,刚才,刚才俺正理着发,文财哥就把、就把电话打到俺家来了,说、说这儿电话老是占线,他让俺告你、告诉你说,说新娘子刚才跟别人打架,让警察、让警察给抓起来了,现在正在派出所、派出所处理,好像,好像是头都给打破了,让你们多等一阵子。”后生的一番大喇叭断续而生动,阴阳顿挫,说的有鼻子有眼。

言埃落定,整个屋里屋外像突发性瓦斯爆炸一样,轰的一下子爆开了锅:哎呀这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出这么大的事儿呀哎呀这新娘子怎么回事的哩大喜庆日子是谁把谁的头给打破了这肯定是要吃官司的了麻烦大喽现在的小年轻儿啊干吗这么不懂事儿呢丢人的呀拜堂拜出这么档子事儿……更多的叽里呱啦叽里呱啦一句都听不清。

马老太太用眼神儿狠狠的骂了后生一句:你个小王八羔子待会儿不捏残你!小点儿声没人把你当哑巴给卖了!

所有人的N种眼神儿都朝这边抛洒而来,马老太太风雨江湖几十年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丢过人,她感觉到一种被人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时的窘态,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有哪个人让她蒙羞过这样的耻辱,包括有次买鸡蛋趁人不备往自个儿篮儿里又拾了两个被当场发现死不承认时的理直气壮,还有一次坐公共汽车逃票没逃成被售票员当众质问时的镇定自若。等等。马老太太的这张脸皮在此类逆境中受益匪浅,得到了茁壮的成长,厚度与日俱增,眼看马上就要练就到了无坚不摧的境界,却被孔芬芳这重重的一击毁成了一张筛子,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马老太太估计自己祖宗八十代的丢人总和加一块儿也没有现在这么现眼。

总要有一种方式来结束这种令人窒息的尴尬,马老娘选择了暴力这种以效率而著称的行为。

方圆五米之内的所有可移动易碎物体都摒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口。

距离马老太太右手七十五公分处的一桌酒席不幸被集体选中,让马老太太给掀翻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稀里哗啦乒乓哐当的一顿惊响,桌子上的盘子哥哥碟子妹妹瓶子姐姐杯子弟弟一家大大小小二十多口前仆后继的粉身碎骨,无一幸免的以身殉职,直接经济损失达八十二元人民币。

除了炉灶上那只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马老娘长几只眼的壶还在舞动着盖子欢呼之外,哄闹的人群一下子变得没了人似的鸦雀无声。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

第六秒:“你这是干啥呀啊?俺地祖宗!有啥事儿你非得掀桌子呀啊?不怕人家笑话呀啊?”马老爹终于是没能够撑住场子,咣当的把门一摔,自个儿钻进了里屋。

“Z个臭婆娘!万剐千刀的××养的,怎么没让人家把它给打死?啊?老天瞎了眼了没把她给劈死!走路没让汽车给撞死!啊?做什么孽了撞上这么一个狗屁丧门扫把星!想进俺马家门儿?啊呸!她要是敢进来俺TM让她横着出去俺,丧门丧到俺家门上来了?活TM腻歪了!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结婚?结个屁婚!结TM的屁婚!走,你们都给俺走!人都死了结结结、结个屁!结TMD头结!你们也别在这儿看俺笑话,都给我走,走!今儿个的婚不结了!爱干嘛干嘛!谁愿意结谁结去!走!都走!”马老太太实在是找不出更恶劣难听的修辞手法来咒骂好像跟她有杀父之仇的孔芬芳,也难怪肚子里的墨水儿只允许她在这儿毫无素质的骂大街,她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儿词不达意,越骂越上火,越骂越生气。

知趣儿的食客们哪里还顾得上填饱肚子,早就被刚才的“马式暴力”镇的一声不吭,三三两两逃似的走了出去,上了礼钱的同志们也不好当场提出这档子事儿出来,唯独一个愣头青刚想开口说句什么,却不想立马被老婆揪住了耳朵,嗷嗷的拽了出去。

马老太太一脚侧踹就把鼓掌欢呼的壶给踢飞了出去,开水洒了一地,满屋子的水蒸气转瞬即逝,总算是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了,一切又都恢复成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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