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突如其来（1 / 1）

“树上很凉爽，难怪月白会躺在树上睡觉。”佐助在找话题，“呐，今天天气很好啊！”歪头对他一笑。

天气好……吗？月白抬眼望向天空，又望向他。天气好跟他睡觉有关系吗？

“呃……”佐助很快也发现自己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尴尬地瞟了他一眼，“天气好，太阳不会太晒自然就睡得香……”他想说的不是这个啊！但是自己的嘴巴面对月白就是总会说一些自己也觉得毫无哩头的话。

佐助正暗自懊恼，听到他这话的人倒是没感觉古怪。毕竟这些天的相处，他已知道这个男孩就会说一些不沾边的话，只他不知那都是面对他才有的表现。

“鸣人呢？”现在只要他前脚一过来，他也就会后脚跟过来，没看到他的人影还真有点不适应。于是月白问他。

“我今天没看到他。”佐助也正为此事感到奇怪，“他没来你这里吗？”

嗯？那倒奇怪了……月白只是微微思索，就将心里涌出的牵挂暂时放到一边去。他已这么大人了，做事应该不会总告知他，等他回来再说吧。

“他不会有事。”看出他眼里的担忧，月白淡淡出言安慰。

这个孩子其实跟鸣人挺要好，只是表达方式别扭了点。

“啊，我没有担心他！他出什么事我有什么好在意的！”一边胡乱地说着，一边摇头否决自己在担心那个傻瓜的事实。“那个笨蛋就是这样，做事总是冲动任性，还没考虑清楚情况就总是做出破坏任务的举动，喜欢强出头又死鸭子嘴硬，人总是迷迷糊糊说他粗线条嘛有时候又比别人心细……”

为了掩饰，佐助的嘴巴不由脱出一串冒似说不完的话。

话里总是扯上某人的一举一动。

……这还不叫在意吗？月白不禁轻笑了声。

耳尖地听到他的笑声，佐助陡然醒悟过来自己说的话倏地整张脸染上一片绯红，撇开头去。

“我……我才不在意他！”

月白微微掀起唇角，神色温柔而慈祥。“你不讨厌他。”

“不是！”佐助极快开口否认。

“真的不讨厌。”

“不！”他怎么会不讨厌！一想到鸣人那张脸，佐助就……生不出半点反感。似乎从一开始，他就不讨厌那个男孩，跟他一样都寂寞惯了孤独惯了逞强惯了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他的时候措手不及夺走他初吻的男孩。

是的，他从来没有对鸣人心生过哪怕一点的反感……突然意识到这点的佐助整个人顿住不语，乌漆的眼眸闪过点点尘光。

记忆深处起初见到鸣人的时候，是在一个很炎热的夏天。

那时的他，已经是一个人。

看见他的时候，那时的他穿着短衫短裤，□□着脚足晃在空中。他一个人孤伶伶地坐在桥头上望着河面出神。

太阳热辣辣地顶在头上，他却不知为何就毫无防备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直至夕阳的余辉铺撒在浑浊的河面上他仍旧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

莫名的感触使他停下脚步像一个傻子一样望着他，那时的感觉佐助至今都无法忘记。

当他似感应到身后注视他的视线回过头时，他对上的是一双平静无澜空洞幽深的眼睛。颜色蓝得像他头顶上的天空，也蓝得像一望无际的大海，佐助却在里面找到了一种绝望得几近哭泣的孤寂，他深有体会的孤寂。

那时他只静静地跟他对视两秒就很冷静的别开目光掉头走开了。

但是，想要微笑的欲望忍不住溢出脸上。

我以为你是光明，但谁知你跟我一样，都处于黑暗。

祈祷救赎，或强自自救。

“你不讨厌他。”看到他走神，表情忆起什么而有丝复杂却柔和，月白再次肯定地说。

回过神后的佐助羞红了眼，扭头似嗔似怒地望着他扬声强调：“我才不是！”

他死不承认他不讨厌那个总是爱跟他计较爱出锋头碍手碍脚的鸣人！

不知前世是从谁听来的那句“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没出息”的说法，前半句还真真适合眼前这个死鸭子嘴硬的男孩。

月白沉默地望着他，直到他在他的注视下不自在地又撇开头对他转移话题：“我已经遵照你的要求找卡卡西老师学习了新的忍术，现在你可以教我了吧？”

听到他这话，月白正想回答时倏尔目光一凝，将视线投向他背后。

看到他的神情，佐助立即掉转身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过了足有两分钟，一道阴影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有些过于暗沉的血红色一瞬间跃入佐助眼帘，猛然之间他对上一双干净得没有丝毫杂质却异常阴戾的灰青色眼睛。

佐助怔了下，随即警戒地望着他。

这个人什么时候就出现在这里？

而他身旁的人则微眯起眼，望着不远处出现的人，一丝怜惜不易轻忽地闪过眼底。

砂之我爱罗……珍如最喜欢的孩子。

相比下某人一袭乌色，我爱罗的暗红却是醒目得无法让人过目即忘。他发丝飘扬的火红，眉眼浮现的噬红，衣色上的沉红，肌肤上的胭红都一再再散发着让人惧怖不安的气息。这个男孩林立在风中就宛如一道划过纸上的裂痕毁坏了一副轻快而和谐的风景，却谁也没有办法任意将他抹去。

他一双眸眼在首次看到月白时毫无波澜，但却又仅仅瞥了眼佐助后将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眼底下的感情纯粹得毫无瑕疵——那只有无情。

“你，是谁？”

他开口，只说出三个字。

对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