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薛府(一)(1 / 1)
回去并没有走来时的那条路,茗之说现在的岭镇太热闹了,我们若在那儿碰到了灵堂的杀手,就会有更多的麻烦,得避开,我问他什么麻烦,他却只笑不语,我也没好再问。
因为走的路很偏僻,我们很好碰到什么人,最多也就是附近的农户,白天赶路,晚上就在农家投宿,虽说是绕了一段路,但却仅仅只用了十天就已回了冀州城。不过算来也是,我与林落凡在山洞、客栈以及成事镖局那儿就耽搁了十天,路上也是晃晃悠悠,不慌不忙,自然会慢上很多,真怀疑到底谁才是中毒的那个。
站在冀州城辉神貌依旧的城门前,我却感觉已恍如隔世,这一个月的纷纷扰扰,印在心头,突然间又觉得的什么都不是了。
“茗之,我得回去看看我爹了。”我有些气弱,我从未出过冀州城,爹怕我出去的时候遇到什么事会把身体弄坏,所以偶尔一次的出门都会有几个师兄陪着,这次失踪了一个月,一定让他担心坏了。而且他费心费力给我调养的身子,出去一个月就已经坏得差不多了,怕是很难放过我吧!
“当然要回去看望伯父。”茗之看着我,有些促狭的笑道,“灵儿莫非忘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什么怎么出来的,我有些疑惑,可步子还没踏出去,就被自己想起来的事儿惊得动也动不了了。天啦,怎么办?
这么久以来茗之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也没有责备过我的逃婚,行了十日,我竟忘了我当初是因了逃婚才惹了这一身的麻烦。现在人倒是回来了,可麻烦估计也不少吧。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灵儿终于想起回到这冀州城还有一场风波没了了?”茗之有些哂笑的话语传来,随即我就被一个斗篷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身子一轻,就被抱到了马上。
“虽说这冀州城认识你的人不多,可也怕会碰到熟人。当日里佑伯父一时不见了,为了安下那些宾客的心,匆忙间就说你是被你娘招了去,那些宾客都出于对佑伯父的尊敬才什么都不说,若是你现在公然从城外回来却也不妥。”
我有些赧然,茗之说了这么多却不曾提过他对于我有丝毫抱怨,他从一开始就对我甚是包容,我一直觉得按他这样,他与我之间应该相识,否则我这般折了他的面子他不但不怪罪我,为何还这般辛苦的寻觅我。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与他在哪儿有过交集。
走了一截儿,却发现并不是朝佑府去的路,不由得有些疑惑。
“茗之,这是去哪儿?”
“当然是去我家。”听茗之的声音似是很高兴,揉了揉我的头,言辞真切的说到,“灵儿本来是我过门的媳妇,丑媳妇终须见公婆,现下当然是带回去看看。”
不要,我立马拽住茗之抓住缰绳的手臂,有些窃窃然。虽说茗之至始至终都未抱怨过一句,可他毕竟提醒了我,我是逃婚出来的,他不介意并不代表他家人不介意,薛家怎么说也是世代商贾的人家。
“灵儿,你担心什么?”茗之看着我一脸的不解,真是的,反正到时候有麻烦的又不会是你,你当然不用担心,可是我该拿什么面目去见你家人。
“茗之,我想还是先送我回佑府吧,毕竟现在我去你家还是有些不太合适。”
“佑伯父就在我家,灵儿还有什么觉得不合适的?”
“我爹怎么会在你家?”我心里有些疑惑,爹平日里不在佑府就在医馆替人治病,甚少与那些家族有什么联系,就算薛家与我有婚约在身,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那儿呀!
“从苗疆回来时,薛从告诉我似乎有人盯着佑伯父,后来我去查了一下,发现并不能知晓是那路人马,我让伯父去薛家暂时避一避,他也没拒绝,我走时又将薛从留在了伯父身边。所以伯父现在在我家。”
是吗?听了他这么说,心里的那颗大石才放了下来,我不知道会不会是林落凡那儿的人,当初在雾子山看到爹的灵牌时我就知道他对我爹一定有一些怨念,可到底是什么怕也只有回去问问爹才能知晓一些了。
我与茗之又行了一会儿,这才到了薛家。我惴惴然的刚与茗之踏进他家的大门,就被那阵仗给吓得不行,只见原先井然有序的队伍在看到我们后先是统一的停顿了下来,随即就像炸开的粥一样闹做一团。
隐约间我好像听见那些丫鬟在那儿大声通报着:“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