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突变（1 / 1）
“你看过这封信？为什么不将它带走，去告发我？这可是个不错的机会。”
火焰渐渐熄灭，他的声音突兀响起。
“我比较喜欢亲手杀了你。”她干脆回答，表情与语气一样淡漠。
他先是一皱眉，然后勾唇一笑。
“不错的回答。但是我很好奇，默默，为何你对于伤我的心总是这么拿手？”他看着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哀怨。
稍俯下身，直直地看着她，两人的唇间只有一指的距离。
感觉到他正在靠近，她本能地想要转过头去，但是脖子却好像灌了铅一般丝毫动弹不了。
他们的唇很快贴在一起，他的唇冰冷得让她心惊。
没有贯有的粗暴入侵，他只在她的唇上轻轻地摩挲，极尽温柔。
就如同此时他的发丝和气息打在她肌肤上的感觉，他的亲吻造成一阵令她抓狂的麻痒。
“王爷”残的声音适时地在门外响起。
他这才自她的唇上起身，笑，带着丝挑衅。
“这次很乖。”
她心中一恼，本能地挥剑，他却迅速抓住了她握剑的手腕。
“这把玄戈就送给你了，不过，我不希望看到你用它来伤害我。”
她一怔，他已经松开她的手腕。
“王爷，人已经带到了。”残推开门进来，道。
萧默心中一跳，急忙回头，小石头和小澄果然就在残的身后。他们两都瘦了很多，而且神情古怪，尤其是小石头，仿佛不认识她一般，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一、异样的陌生。
玄夜一挥手，残便退了出去，又关上了门。
“小石头……小澄……”萧默尽量抑制住心中汹涌的情绪，将剑入鞘，缓缓地走到他们面前，慢慢蹲下身，伸手抚上小石头稚嫩的脸颊，眼中早已褪去了平日的冷漠，盛满了担忧和关心。
“有没有怎么样呢？为什么不叫默姐姐，嗯？”察觉到小石头的抗拒，萧默心里一沉，转头看向旁边的小澄。
“小澄，只剩下你们两了吗？菊儿、小莲、小安他们都不在了吗？”
她努力克制，但声音仍旧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发过誓要照顾他们的呀！
这么多年以来，只有跟孩子们在一起，才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正常人，才让她冰冷绝望的心感到一丝的温暖。可是现在，她竟连他们的生命安全都保护不了！
“默……”
萧默正沉浸在歉疚和悲伤中，小澄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似有些动容，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她的身后却突地白衣一闪，然后“唰”的一声，萧默只感觉几滴冰冷打在她的脸颊上，血腥和着玄夜身上的淡香瞬间飘进她的鼻间。
血液融合着高贵的龙涎香，极度诱人的味道。
她猛地回头，只看到玄夜的右手正捏着一把薄如蝉翼的短刃，那上面沾满了从他的掌心流出来的血液。他的另一只手则捏着小石头纤细的脖子。小石头则紧抿着唇，双手张牙舞爪地乱抓，童稚未脱的眼中此时却盛满了令人惊讶的杀意。
萧默的心因那浓重的杀意狠狠地一痛，玄夜已经右手一扬，那把沾有他血液的短刃“啪”地一声钉到了墙上。
旁边的小澄见状，袖中寒光一闪，也掏出一把短刃向着玄夜攻了过去。
极度熟悉的攻击方式。
萧默心中一牵。天绝宫，天绝宫。
小澄虽然气势凶猛，但是还未出手，便像小石头一样，被玄夜捏住了咽喉。
“找死。”
他冷冷飙出两字，捏着两人的咽喉将他们提到半空中。
看到他们痛苦的样子，萧默心里一揪，想也没想，惊呼一声：“不要！”同时“唰”地一声迅速抽出玄戈。
剑光只是一闪，那冰凉的剑刃已经贴在了玄夜的喉间。
“默默，你太放肆了。从没人敢这么对我。”他冷冷开口，转头看着她，眸底一阵骇人的暗光流转。
“放了他们。”她丝毫不理会他的话，低吼道，握剑的手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我对你太放纵了，是吗，默默？所以你才会如此不知死活，一次又一次地选择伤害我。”他同样丝毫不理会她的话，微皱着眉，道。
“放了他们。”她却异常坚持，同样皱着眉，道，仿佛没有看到他眼底的一丝受伤，眼底冰冷依旧。
“如果我不答应呢？你会杀了我，是吗，默默？你会杀了我吗？”
他丝毫不松手，仍旧紧盯着她的眼睛。
这双让他疯狂迷恋的眼睛，此时却像两把利刃一般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他以为他早已失去了痛觉，但自从遇到她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竟可以这样痛，痛到恨不得杀了她！
萧默握剑的手更是抖得厉害，但看到小石头和小澄已经有些泛紫的脸颊，便一咬牙，手上稍一用力，已在玄夜颈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我说放了他们。”她一字一句狠狠道，冰冷到残忍。
“即使我倾尽心力地对你，你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伤害我，默默，”
“我竟为了你将自己置于这种地步。但是，默默，以后不会了，默默，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如此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他边说着，手上一松，小石头和小澄便“嘭”地落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来不及揣测玄夜话语中的意思，萧默对着地上的两人吼一声：“要杀我也等到安全出去再说！”
接着对着玄夜道：“送我们出去。”
她将玄戈架在玄夜的脖子上，挟持着他往王府外退去。
天残地缺以及一大帮侍卫围了上来，玄夜却一脸平静地扬手示意他们退到一边。
她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小石头和小澄退到府外。然后向玄夜推出一掌，她便立即转身向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仿佛疯了一般地狂奔，一刻也不迟疑！
她发誓她并不是怕玄夜会追上来将她抓回去，她是怕他那一双黑潭一样的眸子！她怕只看一眼，她便再也不想离开，她怕只看一眼，便再也忍不住心底那令她抓狂和羞耻的酸痛！
“这个地方会痛呢，默默。”
看着她狂奔而去的背影，玄夜抓着自己左边胸膛的衣襟，皱着眉道。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不会痛呢？”
“我如此对你，你怎么舍得离开呢？”
“默默，我说过，让我杀了你，否则，就让我爱你。你最好主动回到我的身边，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真的会杀了你。”
他喃喃说完，一口鲜血自他的喉间翻滚而出，接着顺着他完美的唇角滴落到他月白的长袍上，溅开成朵朵红梅。
他却丝毫不在乎一般，只死死地盯着她离开的方向，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