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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路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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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前的纽约,那时,莫欦并不叫莫欦,而是路墨,一个温和清雅的女子。

农历新年,对于在异乡求学的人来说,是个孤单的日子。幸而彼此之间不算疏离,聚在一起,也算热闹。俞宸素来长袖善舞,大年夜,约了几个同校的中国留学生到他与任煦租住的小公寓,熟悉的,陌生的,一群人围炉而坐,嘻骂笑闹,倒也不乏过年的气氛。人往往就是这么奇怪,在陌生的环境里反而容易亲近。

屋里酒兴正浓,没有人注意任煦悄然离开。不经意被灌了几杯,路墨感到脸上一阵发烫,于是起身去透透气。出了公寓,寒风凛冽,霎时清醒许多,仰目而视,夜空漆黑,既无月也无星,单调乏味。信步而行,四处都是一片雪白,忽然想起曾经有人形容西湖的雨,“删抹了东坡诗句,糊涂了西子梳妆”,那么朦胧绝美,轻灵脱俗。今夜的雪景,倒颇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掩盖了尘世喧嚣,一切都显得宁静而遥远,就连乡愁也被冲淡了几缕。

忽然看到前方台阶上一个坐着的人影,不知道是那个人影看起来太过寂寞,还是微醺的醉意让她暂时忘却了矜持,总之,路墨走向他,在他身边席地而坐,肩膀与肩膀之间,保持着20公分的距离,亲近而又安全。拿捏尺寸,她向来擅长。

发觉身边的异动,任煦转头,随即将视线调回,出神的盯着手里的纸笺。路墨也不恼,只是安然的坐在一边,神色自如。

许久,任煦终于打破沉默,声音极轻,并不抬头,好像自言自语,说出的话也是毫无章法,“你,为什么来美国?”

路墨微笑自嘲,“一个不算窘迫的家庭,一对望女成凤的父母,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很俗的故事是不是?你呢?”

闻言终于抬头,打量眼前的女孩,她的眼睛生的很好,清澈明亮,眸光淡定,隐隐透着灵性。她的笑,给人一种和煦的感觉,说话的声调清浅柔和,宠辱不惊。任煦想到了莲,身姿娉婷,香味幽远,虽然柔美,却不容亵玩。

迎视他的目光,路墨一派轻松,“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来美国。”

任煦蹙眉,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语句,最后,“为了自尊。”秦铮的学业较为出色,作为男人,在欣赏之余也隐含着一点自卑,所以才有了出国求学的念头,想借此拉近彼此的距离。但是那天无意中听到秦铮的一番言词,一时间气愤、失望一股脑的涌向他,不经深思熟虑便匆匆不告而别。只是当他真正的身处异乡,所有的情绪渐渐平复,发现他与秦铮渐行渐远,一切,变成了作茧自缚,他,被思念的茧缠得透不过气。

路墨见他神情黯然,便不再多问,看到他手上的纸笺,有些好奇,于是问,“这是什么?我可以看吗?”

任煦略微犹豫,还是递给她。上面是用钢笔写就的一首小诗,字迹清俊。

清冷茶一壶,谁煮烹?

浅银月一勾,谁高歌?

浓愁肠一副,谁知晓?

淡生涯一味,谁参透?

且把茶饮尽,管他冷热,

且把曲轻吟,管他高低,

且把愁消却,管他昏晓,

纵生涯寡淡,我且逍遥。

路墨心神一震,好一个纵生涯寡淡,我且逍遥。这一首诗,严格说来,既不成诗也不成词,不问平仄,不管韵律。看似粗鄙,实则潇洒飘逸,跳出繁琐成规,倒是大气。仔细端详,开头的四句“清、浅、浓、淡、”不仅偏旁统一,而且都与味觉相关,绝非巧合,但又承接自然,浑然天成,毫无匠意。再看内容,前半首几笔勾勒,将清冷的感觉刻画到极致,让人莫名生出些无奈来。而后半首风格骤变,大有对酒当歌的狂人气概,又颇具离人骚客的风骨。实在是佳作,品味再三,竟有些爱不释手了。

“是你写的?好文笔。”路墨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字是我写的。内容不是。”秦铮每次兴致一来,随口吟就,过后也不在意,忘便忘了。这首就是其中之一,是自己记下,随后镌写的。出国时刻意把与她有关的东西都摒弃在行李箱外,只有这纸笺夹在书里一并跟了过来,成了他想念时唯一的慰藉。

“可以问是谁写的吗?”试探的口吻。

沉默。叹息,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眸光温柔,“一个满身傲骨的家伙。”

“女生?”

“女生。”

“你喜欢的人?”

“不,是我爱的人。”

那一夜,两人初遇,交浅言深。

任煦再一次见到路墨,已经是大半年以后的事了。由于隔天有份报告要交,他在图书馆待到很晚,出来时已经是夜深。时值盛夏,夜风清凉,任煦忽然起了散步的性质,沿着回家的路慢慢行进。忽然看到前方的花坛边坐着一个人,背倚在身后的树干上,天色太暗,遮掩了那人的表情。走进端详,居然是路墨。稍微犹豫,出声叫她,

“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

路墨抬眼看他,那一双清明的眸子氤满水气,“可以陪我一会吗?”

任煦依言坐下,担忧的问,“你怎么了?”

路墨不答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路墨吗?”

摇头。

“因为我爸爸姓路,妈妈姓莫,我曾经很喜欢这个名字,现在看来真的很讽刺。路墨,陌路,形同陌路呵。”

任煦没有说话,静静的听她发泄,无声的给予支持。

“我妈今天打电话给我,她跟我爸正式签字离婚了,因为我爸有外遇。她哭得很凶,我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眼泪断了线,哽咽,“长久以来,我很清楚我的家在哪里,美国不是我的归属,总有一天,我会回家。我以为一切都会维持原状,但是今天我的家没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走了很远,身后的世界忽然崩塌,我回不去了。”

任煦伸手摸摸她的头,轻声安慰,“不会的,他们只是分开,不是不爱你。”

“不是的,他们要分开,而我却像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一样,什么也不能做……”

不知过了多久,路墨终于不再哭泣,看着眼前的人,依旧是神色温柔,没有丝毫不耐。鼻子一酸,倾身,轻轻一吻,退开,“我当你女朋友,好不好?”

任煦一震,正色的看她。路墨一脸的认真,刚哭过的眼睛有些红肿,却不掩神采,唇角紧抿,倔强的姿态。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个霸道的人,“任煦,做我男朋友,从不从一句话!”那人说话时,也是这样倔强的神情。于是他听见自己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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