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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韶华白首,为谁情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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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走出公子常来的时候,整个人恍恍惚惚,连脚步都是虚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看天色。

云层阴霾,天空一片灰蒙,如同这个刚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城镇一样,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闭了闭眼,复睁开眼时,眼中伤感尽去,只留一片看不清探不透的深邃。也不知为何,竟是不自禁地笑了笑,然后举步往城郊的梅山走去。

在云若白曾经住过的小楼里,早已有黑衣人侯着,一见他出现,立时上前禀报,神色严峻。

“王爷,钱思倦一行已经快到城门口。”

“是么?”萧逸沉吟片刻,“京中情况如何?”

“一切如王爷所料,太子殿下已经开始心急了。”

“暂且按兵不动,设法把父皇病重的消息传到那人耳中。切记,一定要做得隐晦,让他尽量以为消息是秘密的,是被我们封锁后他得到的。”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有痛楚一划而过,随即恢复常色,对黑衣人挥挥手。

“你先下去吧。”

黑衣人正要衔命而去,却又被萧逸唤住。

“孔侍卫,你可曾后悔背叛他?”

那人身体一僵,却也未曾转身,只是低声道了一句:“属下承蒙王爷厚爱,定当死心塌地追随王爷!”

萧逸轻笑一声,挥手让他下去,神色却更加凝重。

杳然姑母果然深思熟虑,任何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都不会浪费。他心中暗暗庆幸,幸亏自己站对了边,与她同一阵营。若不然,也许他与太子的结局就要换上一换了。

太子……

贵妃……

孔楚对自己说的话犹在耳畔,夜幕下,他一人站在竹林中,身形孑然,双拳紧握,神色越来越凝重,甚至透着狠厉与决绝杀气,那是谁都没有见过的萧逸。

今夜,灼灼在生死之间徘徊。

而他,在这片竹林中,走出了一直以来的徘徊。

夜深人静,而整个公子常来却还是灯火通明,有人进进出出忙碌着,而他们的脸上殊无笑意,透着沉重和哀伤。

刚刚赶到的钱思倦满身风尘,一路在旁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进了小楼,坐在灼灼的床畔,脸色苍白,疲色尽显,只是那双完全失焦的眸子,此时却盛满了深情无奈和伤痛。

“你还要睡多久呢?”

“我还等着你为我做桃花糕,为我抄写佛经,你别以为你装睡,就可以偷懒了。”

“灼灼,我好不容易到了落日城,你可不能因为嫌我这个瞎子烦就想装睡不给我带路了。”

“灼灼,你快点醒来吧。我的琴,它等你为你起舞呢。”

他摸索着触碰到灼灼的手,轻轻握在手心,呢喃细语,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吵醒熟睡的人儿。而床上的人儿双目紧闭,小脸因为发烧而绯红如朝霞,呼吸浅浅,唇畔尚带着昏迷前留下的笑意。

若白端药回来的时候见到便是这种情景。他依旧是那袭已经皱巴的长衫,胡渣凌乱,神色木然,只是那双点漆如墨的眸子,依旧炯炯有神,不若以往的清明一片,里面明明灭灭,盛满了无数言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爱意,悔意,痛意,恨意,挣扎扭曲,最终汇成一汪看不透的深泉。他盯着少女的脸看了许久,对房间其余人都恍若视而不见,走到床畔,哑声开口:

“丫头,该喝药了。”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而坐在床沿的人身体一颤,俊秀的脸上有愤恨和无奈划过,最终也只是沉默无语,纹丝不动地坐在位置上。

“思倦,丫头该喝药了。”

他淡声出口,言语间微微可闻不耐。

思倦皱皱眉,眉际划过一道无能为力的痛楚,轻轻放开握着的小手,缓缓起身,早已有欣然上前扶他。他原想推开,却最终还是沉着脸慢慢走到了外间桌边坐下。

他在这个地方,什么忙也帮不上。哪怕是喂她喝药,为她擦拭嘴角这么小的事情,对于自己而言,都是力所不能及的。他一路忧心忡忡,寝食难安,风尘仆仆地赶往这个她从小生长的地方,为的却是所谓的见她最后一面。

多大的讽刺,最后一面。

一个昏迷在床,无知无觉,口不能言;一个目不能视,只凭双手摸索,双耳倾听。

思倦坐在圆凳上,面色沉沉如水,体内却是血气上涌,有温热腥咸的液体一阵阵从喉间涌向口中,却又一次次被他压了回去。

房间内的气氛很压抑,无论里间还是外间。杳然站在窗边,目眺远方,一脸沉思。红袖和弯弯红着眼圈,守在门外,也不说一句话。

若白过了很久才从里间出来,整个人比刚才更无神采。红袖等人齐齐望向他,杳然听到动静,转身看他。而思倦也是急急起身,面朝向他,双目茫然,神色焦急。

“先生,灼灼她……”

最终还是弯弯按耐不住,急急问了出来。

若白没有直接答话,却将目光转向杳然。

“我要带她走!”语气很平淡,一如他的神情。

杳然愣了一愣,苦笑摇头:“若白,灼灼是我的女儿。”

“我明白。”若白竟也微笑,“但是她也是我的丫头。所以就算用我生命换她的一线生机,我也甘愿。”

“杳然,看在你我多年相识一场,给我这个机会吧……”

杳然垂首,默然不语,过了好久,眼角滑过晶莹一抹,才哑声开口:“若白,你可是认真的?”

她家灼灼要的,并非是他的师徒之情啊,这一点,他可明白?

若白闻言,淡淡一笑,饶是形容憔悴,这一笑也是风华依旧。

“再认真也没有了。”

杳然扶额轻叹,只是挥挥手,随即转身进了灼灼那里,留下满室寂静。

“姑父,你想做什么?”思倦本就因无法得见所发生的一切而焦躁不安,又闻云若白要将灼灼带走,而众人也不发话,心中无能为力之感更甚,话语间也顾不上礼貌,还带不满。

“这你就不必管了。看你脸色不佳,想是舟车劳顿身体乏极,还是先下去好好歇息吧。丫头看你这模样就该心疼了。”若白皱皱眉,神色稍微缓了缓。说话间,便要往里间走去。

“慢着——”思倦起身,唤住他,神色凝重。

“姑父,我此次前来,只是想问您一句,您是否真真懂得了灼灼的心意?”他脸色苍白,一抹痛楚飞快地从他眉间滑过,“来之前莫叔就嘱咐我让你切莫做傻事。我做小辈的无权干涉您的权利,但是我与灼灼虽相交甚短,却也算得上是知己。她爱您,可以拼尽全力乃至付出生命,为的不过就是您能好好活下去。您要是用了那个法子,若是万一……”

他眼中的神采渐渐消失,话语干涩:“若是万一她醒来了您却不在,让她如何面对?”

只有思倦自己明白,这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有多少的痛,就好像有人拿了锋利的匕首从他的心脏上一刀一刀剐下肉来。但是他也明白,若是云若白真如莫言所言,实行上古医书中那记载并不完全的禁忌之术并因此丧命,那么即使灼灼被救活了,她也会生不如死。

灼灼爱云若白,早已倾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再受一份打击那颗早已血肉模糊的心恐怕会分崩离析。

思倦明白她的感受,却唯独奈何她心中的那人不是自己。他无能为力,所以只能让她的爱更完满些,让她的念想可以成真。起码,能让她爱的人活下去……

若白闻言只是淡淡笑开,拍了拍他的肩膀,启口道:“倦儿,我师兄一向习惯了杞人忧天。我信人定胜天!”

金针换血这个法子虽然冒险了点,但是也不是全然没有希望,起码比现如今坐以待毙的境况要好上许多。

最终谁都没有劝住若白,也没有人能够劝阻。

因为这个晚上,公子常来的客人来的实在有些多。

冥智寰赶到的时候,灼灼的小楼早已被封闭了起来,只留下了黑云在门外守护,胆大心细的红袖在里面做若白的助手。而钱思倦执意守在门外,欣然担心他的身体,只得在一旁作陪。

而他们的茶尚未端上,这萧云辰后脚也微服到了楼中。

他的脸色算不上红润,但是精神却很好。只是在进门时见到冥智寰和杳然轻声细语那刹那,还是生生一个猫顿,神色间有痛楚有悔意又有嫉妒,不过一瞬,随即被掩饰得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

冥智寰见到他颔首致意,两国国主在这种情形见面,一个心中自然是牵挂自己的女儿,而另一个,目的却也是极为简单。

“这些年,九儿多亏北王照顾了。”

冥智寰笑笑:“皇帝陛下说的是什么话,杳然是我的妻子,丈夫对妻子好那是天经地义的。”

萧云辰闻言眼神闪了闪,随即也抿唇道:“如此这般,为兄也就放心了。不过明日才是我们会谈之日,不知北王深夜入我国国境究竟何意?”

“皇帝陛下,有些交易是需要晚上做的。这不是您告诉我的吗?”冥智寰也不恼怒,轻轻巧巧将话挡了回去。

萧云良眯了眯眼,目光却转向了对面的杳然,柔声道:“九儿,为兄可否借你的地方一用?”

杳然不置可否,使了眼色,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这才苦笑开口:

“事到如今,我才发现我自己做了一件多大的错事,将事情搞得一团糟不说,还赔上了自己的女儿。”

冥智寰见她神色落寞,只是搂紧了她的肩膀,温声劝慰:“咱们的女儿会没事的。”

萧云辰见两人亲密,神色微黯,转开了头。

杳然强打精神,看向萧云辰,目色复杂,缓缓开口问道:

“三哥,你真的决意如此做?”

如此一来,他这仁君可是……

萧云辰不置可否地笑笑,目色极远。

“花了这么多心血布了局撒了网,如今鱼儿上钩,怎么可能不收网?倒是九儿你,真愿意背上这个罪名?”他回眸看了眼她身边的冥智寰,勾起极淡的一抹微笑,似是赞许又似是嘲讽,“北王可是真的想好了?”

冥智寰淡淡一笑,将身边杳然的手握得更紧,道:

“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可烽火戏诸侯,我为杳然做回奸人也未尝不可!”

萧云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色已经转为钦佩,但在下一刻转为凌厉。

“如此,朕便成亲你们!”他转身不在看他们,低低叹道,“动手吧,妹夫……”

杳然身体一震,直直看向萧云辰。

那一刻,他临风迎立,面容沉静肃然,身形高大,但是杳然分明还是感受到了他身上所透出来的浓重落寞和孤寂。

她想起那日去军营离开前两人的对话:

三哥,这些年,你可曾真正快乐过?

当时他也是给自己这样的背影,以沉默来回答自己的问题。

她满心的怨恨顿时被浇灭,最后只得仓皇而逃。

她看京城来的密报,隐约有猜到,却再也不愿意相信,因为她再也无力为这些去抗争了。一个父皇一个钱华,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得罪了。”冥智寰手一扬,萧云辰连哼都不哼一声,直直倒下。

而彼时,灼灼房中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打开,出来的却是脚步虚浮,脸色苍白如纸的云若白,怀中抱着阖眼沉睡的灼灼,神色木然,如瀑乌发竟然在短短两个时辰内尽成银丝。

银丝伴随青衣衣袂飞扬,他快步朝外走去,对于身后人的呼唤都恍若未闻,只是一步步走向门外。

我们来到世上,为赎罪而活,但是否又不断在犯下新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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