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哥哥妹妹坐一头(1 / 1)
“你令堂的,难道你想要小爷□□你?!”
“你就算脱光了它也不会理你的。”一道凉凉的女声传来,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喂,你幸灾乐祸!”小小撇嘴,跳下马车,没好气地翻白眼。
灼灼摇头,走过去递给她一块毛巾,摇头叹息,看阿三挺聪明的一个人,学什么都很快上手,除了画画是一塌糊涂,没想到现在还有一样就是驾车。挺温顺的一匹马,一到苏小小面前就变得暴躁不安,明明这马在自己面前也是很温顺的啊,给什么吃什么,虽然说她的驾车技术比小小还不如,但是那只是因为她的方向感问题嘛。
灼灼歪头,看着边擦汗边碎碎念咒骂的小小,开始第79回找原因。
难道是这马儿和小小的属相犯冲?不可能,小小和自己一样都是属猪的,更何况猪儿和马怎么样也冲不起来嘛。
那么……难道说是?难不成,这马儿是嫌弃小小的性别?俗语说的好嘛,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嘛。虽然说这是头公马,可是原来那车夫也是男的,所以这个原因还是不成立。
“灼灼,这样耽搁下去,别说是上京,估计我爹和二哥从江南一圈遛回来找我们的时间都绰绰有余啊。”小小很不满地瞪了瞪那马儿,万分苦恼。
她和灼灼留书出走的时候,说是要去江南游玩,所以这几天可以在过了南北岔口的乌衣镇过得这么舒服,可是这一直呆下去,迟早得出问题啊。
“恩。”灼灼应着,无奈地看了看那辆马车,再看看小小,心底无力感泛起,别说自己方向感不好,就算可以,也不能不眠不休一个人赶车啊。看来自己的如意算盘终究没有成功,还得雇一个车夫,唉,这一大笔的钱啊……
幸亏在小小学车的这三天,她已经将一切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即使车夫想行什么不轨之事,也难逃她的眼。想到这里,灼灼原本沉郁的心情渐渐开朗起来。早点进京,就能早点见到师父了。
“灼灼,你说真的?不用再学车了?哈哈,我们去吃饭……”苏小小一听到灼灼终于点头允许自己继续做米虫后笑得眉飞色舞。
两人打笑着走进客栈,却不知楼上窗口有个男人,盯着两人的背影,冷峻的脸上泛起一抹淡笑,原来是两个小女娃离家出走呢,这黎国果然人杰地灵,连民间的女孩子都能生得这样灵气十足。
次日清晨,当小小和灼灼从楼上房间搬下最后一个包袱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爬上马车,靠在车内的软垫上,气喘如牛。
“两位,可以出发了吗?”
“恩,吴大哥麻烦您了。”灼灼甜甜地应了一声,让年轻的车夫心神微微一荡漾,手一起,马鞭儿一挥,马车向前疾驰而去。
雇来的车夫是个叫吴永的年轻人,挺强壮,确实如介绍人,那个热心的客栈老板娘所说的一般,忠厚老实型人物一枚,当然对于钱灼灼而言,到底忠厚老实与否还是要时间久了考验过了才知道。
靠在舒服的软垫上,看着窗外一弛而过的景色,小小轻轻舒了口气,明亮的眼里满是兴奋和喜悦,这可是她第一次出远门,而且还是去她梦寐以求的京城啊,京城耶,皇帝老爷子住的地方啊。
“灼灼,那皇帝老儿可是住在皇城里面,后宫佳丽三千,肯定个个都是美人啊……”
“灼灼,不知道何碧姐姐有没有认识更多的美人啊?……”
小小啊,人何碧是随夫上京赶考,不是上京重操旧业,哪里会认识更多美人啊。灼灼听着小小的念叨,却是满脸黑线。
“阿三,我们去京城,究竟是干什么呢?”灼灼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窗外行走着的人们,忽然开口问道。
“呃……”小小也楞了楞,“不是说去找你师父吗?”
“可是……”如果师父真的是云若白,那个受人景仰的若白公子,而不是那个会宠着自己的师父望尧了,他还会愿意见自己吗?
“好啦好啦,想那么多干什么?到了京城咱们先玩高兴逛尽兴了,然后出几本册子,都让那两个骗我们的混蛋做主角,哼,只要他们在京城,我就不信气不到他们!”小小一想起自己被云澈和萧逸骗得团团转的那段日子,尤其是后来一直和她唱反调的云澈,她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拔出腰上的佩剑,将他切成七八段。
灼灼好笑地看着一脸愤怒的小小,表情生动,双眸明亮,看不到任何阴郁和忧愁,让灼灼的犹豫也消去不少。
管它呢,反正都已经出来了,再后悔也没用了,吃好了喝好了,看看京城有没有商业机会,没准还能发一笔小财,当然能把自己画的春宫册子推销出去,扩了销路,那就更好了。
一想到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银子会像潮水一般滚滚朝自己涌来,灼灼毫不犹豫地抹掉了心底残存的犹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以来的至理名言嘛。
“钱家小妞,好闷啊,你给我唱个曲吧……”
“苏小爷你给多少钱?”灼灼也不含糊,偏过头去问道。
小小咬着灼灼买来的干果硬是噎了噎,指了指后面的包袱,眼神可怜巴巴。她都把全副身家都给她大小姐了,还想怎么样啊。
灼灼笑了笑,看看窗外,风卷云舒,天空蔚蓝,她眯了眯眼,忽然就想起那个不辞而别的柔弱女子当年出现惊艳全场的歌谣,她是因为她思念的那个男子才离开的吗?
她总对自己说,灼灼,这世上最难揣摩的最易让人痛苦致伤就是情爱二字,可是人一旦真正遇到了,就再也放不了。
那一曲低吟曼舞的江南古曲,从此在灼灼心底就扎了根,再也忘不掉,
灼灼眯了眯眼,靠在马车窗边,手无意识地敲打着窗沿,吟唱出声:
“今夕何夕兮,
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
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
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
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知不知?”
灼灼的嗓音原本是属于清冷干净的,因为少女嗓音稚嫩带着特有的甜美,这首《越人歌》虽然没有冰橙唱得那般极致通透,那种低低的,带有少女青涩的情感融入的调子,少了原来的极致悲伤和寂寞,多了几分惆怅,倒也好听。
小小乍一听到这曲子也是一愣,然后转眸一笑,一收扇子,那白玉扇柄与左掌轻击,和着歌声,闭目轻哼。
马车徐徐,歌声悠悠飘扬,让路过的行人侧目,而一匹黑马骑过马车边,马上的男人听到这歌声,长眉上扬,勒了马儿驻步,多看了马车几眼,这才拍了马儿,扬长而去。只是男人唇畔的笑容绽开放大。
果然是昨日遇见的那两个小妮子,一个明明是女儿身却好男装,行为举止大大咧咧却不粗鄙,一个聪慧伶俐却装得老气横秋,这黎国的妙人儿,还真是引起了他的兴趣。若非有急事傍身,非得把他们拐去好好玩玩不可。
冥天行的心底不免有些遗憾,唉,可爱的小娘子们,希望咱们还有机会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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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华灯初上,歌舞伊始。
皇宫内华阳宫含章殿上,为了迎接远道而来求亲的北国番邦使者,皇帝特下圣旨,在含章殿设酒席款待使者,出席宴会的除了太子诸位皇子以及文武大臣,当然也包括后宫几位宠妃以及几位已到花嫁之龄的公主。刚回到京城的萧逸和云澈自然也是在出席之列。
“澈哥哥,这次在北边可有遇到好玩的事情?”
自打宴席开始,不对,应该是从云澈进宫开始,他身边的五公主曼离就一直缠着问个不停。
云澈拿起酒杯,视线投向斜对面的北朝使者,似笑非笑:
“北边的事情,想必两位使者比微臣了解得更为详尽,公主如若真感兴趣,不妨问问使者。”
“……”曼离一脸受挫,对着对面那两个身着异服男人偷偷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谁要问他们了,一群蛮人。人家要听你说啦……澈哥哥……”
曼离撒娇,回头时候却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正玩弄着手边的酒杯,明显的心不在焉。美丽的小脸一下子垮了,在底下偷偷死命地捏云澈的胳膊。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正在神游中的云澈被她这么一捏,吃痛不已,又不好表现出来,面上不动,暗自咬牙开口。真是野蛮的小公主啊,爪子这么利,他的小小可不会这样对他。
(小小会拿春宫图刺激你= =)
“五儿,在和云爱卿说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回陛下,公主说是对北国风光很感兴趣,问了臣几个小问题。”皇帝发问,云澈自然不敢怠慢,起身回答。
“哦~?”听到云澈回话后,萧云辰放下酒杯,饶有兴趣地看向自己的小女儿,“五儿,你当真喜欢北方?”
“陛下,五儿丫头心性,遇事不过三分热度,您还不晓得她啊。”田妃看皇帝的神情,心下一惊,赶紧赔笑打圆场,一边用冷眼狠狠扫了云澈。
傻子都知道这次皇上让所有未出阁的公主参加这次宴席的目的,这云澈是皇后的人,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她可不能让女儿因为一个玩笑就这样去了不毛之地。
“陛下,逸儿刚从北边回来,倒不如听他说说这次出行有没有遇到什么趣事。”云皇后笑着解围,可怜的小澈,估计要被田贵妃眼里的刀子给射杀得差不多了。这孩子也是,谁不好招惹,就爱招惹这惹不得的贵妃和她的宝贝公主。
“看二弟春风得意,乐不思蜀,此次出行肯定是一帆风顺吧。”坐在萧逸对面,皇帝左手边对下的桌子边的太子虽然面带微笑,射向萧逸的眼神却是凌厉万分。
“儿臣不过是奉命出行,虽然中间有挫折,不过倒也算幸运,能够安然回来。”萧逸起身,避过太子的视线,只是对着皇帝和皇后,郑重开口。
“既然皇帝陛下想了解我北国风光,敝国王妃昨日派人快马加鞭带了一份礼物,送给皇帝陛下。”一名使者放下酒杯开口。
“哦?”萧云辰挑眉,拖长声音,看不出什么表情,“朕倒是想看看,朕的宝贝皇妹给朕准备了什么礼物。”
“呈上来!”使者拍了拍手掌,身后的侍者捧着一个画卷恭敬而上。
萧云辰打开画卷,却是一震,只见画中有三人,竹林内一青衫客饮酒弹琴,一旁垂立二子,恭敬不已。青衫客不过是背影,但是那旁边的两人面貌却能模糊认出。毕竟身为一国之君,他很快恢复常态,朗声道:
“王妃的礼物果然是深得朕心,两位使者今日可一定要尽兴。朕有些乏了,太子你代朕好好招待贵客。”
“是,父皇!儿臣恭送父皇母后。”
“恭送陛下,恭送娘娘。”
一行人离去,而被箫云辰无视的田贵妃跟在皇后身后,气恼不已,面色冷淡。
萧逸和云澈借口透气出得殿来,便有宫人前来,命两人御书房相见,还说云丞相已经也在。
“看来,父皇是知道云三叔的事情了。”走在宫人身后,萧逸压低声音道。
云澈不置可否:“那幅画必有蹊跷。”
那时候云澈看着萧云辰整个人眼神都变了,后来下来的时候看老爹的眼神是带着小飞箭的,还有他身边的皇后姑母,肯定也是看到了那画,对自己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啊。
“你如何得见?”萧逸转头,颇为好奇。
“殿下,莫忘了那画是北朝王妃,先皇御赐的杳然公主特地派人快马送来的。”算算时日,可是和他们回京差不多的日子啊。
萧逸脸色微凝,沉默不言,往前走去,心底却有股郁气越来越浓,越来越盛,就在今夜,提到那远嫁番邦十几年的姑母时候,他又想起了那个巧笑倩兮的人儿,素手执眉笔,画成佳图幅幅,可笑那自己向来鄙夷认为不雅□□之画,有朝一日竟会被自己当成心中至宝。如果那人真是故人,她又为何会长于市井?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和迷惘,萧逸脚步沉重地朝御书房方向走去。
两人走进御书房,才发现御书房里除了坐在龙椅上的萧云辰和左相云安,还有另外一人,一袭青衫,立于一侧,清雅如玉,风骨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