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余烟在青山缭绕(1 / 1)
雅丝兰公司记者大会终於如期举行了,社会名流商贾,各大媒体等可以说是龙蛇聚集,谁都想来看这场好戏,想看看这女子拿什麽拯救公司拯救自己。
落雨小筑,轻风微徐,丝丝阳光斜射至西厢,屋中榻上,一名满脸裹著纱布的人半卧著,眼眸中充满哀怨。这时,门开了,连雨珠端著药汤走了进来。
“连……”
“别说话,别说话……”连雨珠忙放下碗,坐在床上握住她的手说:“看到你好些了,我们都很高兴,特别是拾娘姐哦。”
“我……”
“来,先把药喝了。”连雨珠道。
“秋……”
“你叫拾娘姐是吧!我也是叫习惯了,不过我知道你说什麽,你想问她去那里了是不是,盈盈。”
盈盈点点头,眼中满是泪水。
“那你先把花喝了,我再告诉你。”连雨珠从碗中舀了一瓢送至嘴边。
盈盈眨了一眼,示意我喝了你就要说哦。
看得她喝完了药,连雨珠很是开心,替她擦了擦嘴,道:“这样才好。”
盈盈使劲的眨了眨眼。
“别急,我会说的啦。”连雨珠将碗放好,然後拍拍她的手,温和的说:“今天拾娘姐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可能要到晚上来看你,她说,等事情办完了,她就去找最好的医生为你治病,恢复以前的自己。”
盈盈听了,泪止不住的流,回到从前还能回到从前吗?
“别哭,别哭呀,早知就不告诉你了。”连雨珠忙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道:“不哭,不哭,一切都会好的,不管以前做过什麽,只要诚心悔过了,一切还来得及。”
“真的来得及吗?”白少堂带著几名打手破门而入。
“你……你想干什麽。”
“哼……没想到我会来吧。”白少堂打量著四周,道:“不错呀!没想到这娘们还真会享受。”
“白少堂,你究竟想干什麽,你这是私闯民宅。”
“干什麽,你这麽聪明,难道还不知道我想干什麽,哼,为什麽老是要和我们作对,有命还不好好活著,非要弄出这麽多花样来,好呀!她喜欢不是,那老子就陪她玩,她今天输赢都是死路一条,哈哈……”
白少堂回想林志洋跟他说的话,他说只要把这些眼中钉拨了,他们兄弟就可以远走高飞,思来想去,他下定决心干最後一票,反正也不差这次了,大哥说了,那个整容医生可能被他们劫走了,他若能从她们口中出处最好,不然,就一个不留。
“银子……我们又见面了。”白少堂恬不知耻的望著她,啧啧的道:“怎麽变成这个模样了,真不敢相信是你,这真是何苦呢?为什麽要相信感情,相信男人,把自己害苦了吧!你应该拿出当日舍弃你姐姐的勇气。”
“白少堂,你这种人还有人性吗?”连雨珠怒道。
“臭娘们。”白少堂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暴跳如雷道:“你假扮金子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我,害得我差点就死在这里了。”
“白少堂,这是在给你机会,没想到你会变本加厉,我就说,坏人是不会转性的,早知道那天就应该把你一刀砍了。”
“给我把她吊起来。”白少堂吼道。
“不……不……要……”可盈盈微弱的声音根本起不到作用。
几名打手将连雨珠押外面庭院里,见院中有一个秋千,白少堂一招手,命手下将她头朝下吊在上面。
“哈哈……舒服吧。”白少堂瞅著连雨珠整个身体在空中晃荡,他抓住绳子向後一甩,看著她的身体晃回来又晃过去。
“啊……”连雨珠吓得尖叫连连。
屋内,盈盈极其困难的挪动著身体,她慢慢的头朝下,咬紧牙关用手撑著地面,忍著钻心的疼痛向前挪动著,没想手肘力度不稳,整个从床上摔了下来。
“说……那个蔡博士在那。”白少堂抓住连雨珠的头,道:“只要你说出来,或许会让你少受一点苦。”
“呸……”连雨珠啐了他一口。
白少堂厌恶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猛地拎住的头发向後一甩,众人像踢皮球把耍著。
“白少堂。”只听得一声爆喝,白少堂的後脑被不知名的硬物袭击,他摸著头回头一看,竟然是已死多时的秦果鲁铭昊三人。
雅丝兰记者招待会现场,众多媒体纷纷提问,闪光灯频频亮起,社会名流在贵宾席里静静观看,田阳阳一身白色套装,头发利落的盘了起来,显得优雅知性,面对各大媒体脸上始终保持著微笑。在人声沸腾的洪流中,她却真切的感觉到有一股细注默默的注视著她,给她鼓励,给她支持,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眼前,唯有认真做好眼前的事情。
“各位,各位……”田阳阳挥挥手,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道:“大家都想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在这里,我会为大家一一解答的。”
场上的人都安静下来,屏气凝神听她讲什麽。
田阳阳微笑桌面上拿起一瓶雅丝兰生产的香水,道:“首先,我要澄清一下,我们的香水没有问题,有人在蓄意破坏。”
“没有问题,这香水明明是从你们公司出去的呀。”
“请听我把话说完。”田阳阳道:“我手中拿的是从市面收回来的香水,经过我检查,里面加入让人痒,甚至泛红的成分,经过我和同事们的奋力研制,成功研制出可以克治这个痒份的香水,所有曾受到此症的顾客,我们除了赔一定的精神费,这香水也是免费赠送的,这瓶香水不仅芳香四溢,更是驱痒之佳品,一年四季都可以用。”
“凭什麽让我们相信你。”
“对啊,凭什麽。”场中哄声四起。
“我会当场试验给大家看。”田阳阳打开盖子,从瓶中倒出一点搽在脸上,道:“请大家看仔细了,这是手中的那一瓶,我现在涂在脸上看看有什麽反应。”不一会儿,田阳阳就感觉半张脸像有无数虫子在咬,她抑制著痛苦,走到场中,道:“请大家看看,现在我的脸上已经很痒了,如果我这时抓的话,肯定会更厉害。”
“真的哎……”场中的人都清清楚楚看到她左脸已经泛红,纷纷猜测著。
王保罗眼见以身试毒,冒著半张脸被毁容的危险为公司讨得清白,不由两眼润湿了,忙命助手把解毒香水拿过去。
“大家看好了。”田阳阳拿著助手拿过来的香水,取出几滴涂在脸上,然後慢慢的走遍全场,大概几分锺後,大家看到她脸上的红色慢慢消退了,一个个眼中都泛著惊喜。
“大家都看到了。”王保罗适时的出场了,道:“我们公司在国际都享有知名度,绝不做出坑害广大民众的事情。”
“那这件事从头到尾是怎麽回事,莫非是贵公司的炒作。”一名记者言词锐利,道:“早有报纸传闻,总裁和贵公司经理有著暧昧的关系,请问这是不是真的。”
“还有,有关龙宇集团老总杀人事件,後又齐齐失踪,这几件事又有什麽关联。”另一名记者也趁机发问。
“大家静静……”田阳阳走上台。“这些才是今天的重点,下面我就为大家解释迷团。”
“小秋,你……”
“大哥,是该把一切昭然天下了。”田阳阳微微笑道。“你让我的人生精彩的回忆,够了,真的,我本不该属於这里。”
叶莎莎正要去准备参加记者招待会的时候,竟然发现林志洋在收拾细软,好像准备出远门的样子。
“志洋,你这是干什麽。”
“莎莎,”林志洋转过身来,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带你幸福吗?我们这就走,走得远远的。”
“走,现在走干嘛!我们还没看到鲁秋语死呢?”
“不管那种结果,她都是死路一条。”林志洋轻轻拥住她。“我们到国外一样可以发展,何必留在这个破地方。”
“你害怕什麽。”
“莎莎,你说什麽呢?我这是为你好,快,咱快走吧。”
“我想想……”叶莎莎觉得脑子有点乱。
“不用想了,这就走。”
“走之前,我想见见我女儿。”
“见什麽见。”林志洋大叫一声。
当田阳阳把自己曾经的照片高高举起,场下一片哗然。
“这就是我从前的自己,鲁秋语。”鲁秋语泪眼满眶。“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场合显出我的真身,一切好像是梦。一个曾平凡又有点傲气的我出得家门後,没想到会引来这麽一大串的变故,从差点做尼姑,被人追杀,九死一生,失去记忆,得好心人相助,那知风波再起,再遇恶徒,毁容,又得贵人相助,重塑自己。回来後,我想报仇,但看到我熟悉的亲人都过得很幸福,我不想不再增苦恼,没想昔日的匪徒也整容隐身,因我的出现使大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很多人因我受到伤害,我很难过,我很愤怒,我不想再遮遮掩掩隐藏匿著自己的身份,因为我不想看到有人再受伤害。”
“精彩……好感人的一幕呀。”王太太拍著手出现在场中。“你就是用这种手段迷惑男人的吧。”
“你来干什麽。”王保罗愤不可怒。“有事回家再说。”
“有事就在这说,让大家来评评理。”王太太甩开丈夫的手。
“也好,在这里说清楚。”鲁秋语收起情绪道:“ 现在有请蔡博士来力证那两个匪徒是谁。”
一名西装革履,带一副金丝镜,四五十岁的知性男人在几人簇拥下了走上台。
“我是整容博士,去年,曾有两名恶徒以我家小的性命逼著替他们整容,其恶行令人发指,为了全家的安宁,我也不敢吭声,没想这次到杭州,恶梦又一次出现,要不是这位小姐相救,我恐怕见不到大家了,我手头有一份资料,请大家传下去看下,上面分别两名恶徒没整容和整容後的图片。”蔡博士把手中一叠厚厚厚的文件传了下去。
“鲁秋语,看来你手段很高,很会编故事吗?”王太太一边冷嘲热讽。
众人收到资料後,纷纷大惊,这不是近几个月频频露面的龙宇公司经理林志洋和白少堂,原来他们曾犯案累累,还整容隐身至此。
就在众人惊骇之际,白少堂被五花大绑押了进来,後面几人正是警方通辑的越狱要犯,秦果,鲁铭昊,项韦强。
“这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他白少堂,也叫白煞。”鲁秋语指著他说:“黑道中的小混混,受雌雄双蛇也就是已故的叶氏夫妇,欲置我於死地,老天开眼,保我不死,可是他们不见好就收,一心要送我上西天,没想到头来害了自己,输了一切。”
“这女人在胡说八道,大家不要相信她。”白少堂死不悔改。“这女人心狠手辣,在香水里下毒,又假意来讨好大家,诉说自己的身世,企图博得大家的同情,其实整个事件都是她一手策划的,下毒,陷害,再挽回名声,为的就是让我们公司无路无走,大家千万不要被她蒙骗了。”
场中嘘声大起,交头接耳。
“白煞,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悔改麽。”鲁秋语平静的说:“你以为你的好大哥会真的看重你吗?”
这时,连雨珠扶著一位脚步蹒跚的老者走过来,白少堂一见,一脸惊恐万状。
“连叔。”鲁秋语喜出望外的奔了过去,站在他面前,泪流满面。
“这一切都是有人指使我的。”白少堂知道这回是没法出去了,大哥,大哥,你现在在那里,不行,不行,不管怎麽说我要拉几个下水。他盯著王太太说:“是她,是这个女人在幕後指使,在香水里做手脚就是她想的点子,就是这位神通广大的夫人帮我们联络了局里人,让我们更加可以无法无天,如果没有她的帮助,我们是成不了气候的。”
“胡说八道……快将他抓起来。”王太太嘴直打哆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然後故作镇定的就要走出去。
“王夫人那里走。”秦果带著警察现身在她面前。
天台山景色依旧,叶莎莎找遍了庵中所有的角落,就是没有看到女儿的身影。
“走吧!”林志洋一见这地方,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想起了温柔可人的金子,她的笑脸好灿烂,好温暖,可没想到那张笑脸立即变得血淋淋的向他冲过来。
“不要……不要……不要……”林志洋吓得连连後退。
“志洋,你怎麽了。”
“没事……”林志洋擦了把泠汗,道:“ 这里阴森森的,我们快走吧。”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清一师太如幽灵般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尼姑,我女儿呢?鲁秋语是不是把女儿藏到这里了。”叶莎莎道。
“女施主,你中魔已深,回头才是正路。”
“老尼姑,活得不耐烦了。”林志洋一把抓住清一师太说:“说,他们人在那里,快带我们去。”
“畜生……”清一师太喝道:“小羊尚知跪乳,乌鸦还知反哺,我佛慈悲,净明善心,助你救你,想感化你的良知,岂料,你良知丧尽,将她推入苦海永不超生,这一切都是孽缘。”
“老尼姑……”林志洋哈哈大笑,将师太拖至後山崖下,道:“那麽我就成全你吧!去见你的好徒儿吧。”
“呵呵……”清一师太微微一笑,望著叶莎莎说:“女施主,做错了并不可怕,怕的是越陷越深,施主应该迷途知返了,应该清醒自己在做什麽,看到了吗?你的父母亲之所以会做出这麽极端的手段,也是因为你,想保护你……”
叶莎莎眼中泪光闪闪,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林志洋见了,脸露狰狞之色,道:“去死吧,老尼姑。”
“住手……”鲁秋语带著大家及时赶到。
“鲁秋语,终於来了,……”林志洋哈哈大笑,道:“命中注定我们就是生死对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哈哈……”
“黑煞,你放了师太。”
“你做梦,鲁秋语,告诉你,今天大家都同归於尽,一个也别想活出走出这里。”
“黑煞,劝你还是识相一点吧。”秦果向前一个跨步。
“黑煞……你罪恶滔天,你今天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逃生天。”鲁铭昊道:“劝你还是乖乖就擒吧。”
“鲁秋语。”叶莎莎趁大夥注意都集中在林志洋身上,偷偷拿出一把小刀朝她身上刺了过去。
“姐姐,小心。”鲁铭昊一直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眼著她拨刀过来,他眼明手快抓住她的手腕,!的一声,小刀落在石头上。
“放开我,放开我。”
“妈妈,妈妈……”鲁父带著小念秋过来了。
“念秋,念秋,我的宝贝女儿,妈好想你。”霎间,叶莎莎无力瘫在鲁铭昊怀里,泪眼模糊。
“妈妈,妈妈,我也好想你,这些天你怎麽不来看我呀。”念秋兴高采烈奔过去,却被鲁父一把抱住了。
“女儿……女儿……放开,放开我。”
“铭昊,放开她。”鲁秋语轻轻的说:“莎莎,现在你应该明白我没有害你的父母,杀害你父母的人就是你身边最信任的人。”
“是麽……”叶莎莎两眼无神,说:“你可以过来一下吗?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鲁秋语迟疑了一下还是过去了。
“姐姐,”叶莎莎破天荒叫鲁秋语姐姐,让鲁秋语莫名激动。“我费尽心机想弥补做错的一切,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黑洞会越来越大,最终得到一切的还是你,你以前什麽都没有,现在却拥有了一切,老天真会开玩笑,为什麽会让我们变成死对头。”
“莎莎,你都有做错事情的时候,况且你也受到惩罚了,只要你一心改过,一切都来得及。”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就先把你的命拿来。”叶莎莎凶相毕露一把掐住鲁秋语的脖子,大叫道:“都给我退後,退後。”
“莎莎。”鲁铭昊痛心疾首。
鲁父忙将念秋的眼蒙住,不想让她小小的心灵有阴影。
“哈哈……做得好。”林志洋叫道。“报仇的时候到了。”
“是的,报仇的时候到了。”叶莎莎喃喃的说。悄悄凑近鲁秋语耳边说:“听著,等会儿我冲向他,你马上将师太带走,以後,念秋就拜托你了,对不起,是我们叶家对不起你。”
鲁秋语脖子被掐住,话都说不出,她极力的眨眨眼,要她不要做傻事。
“志洋……把刀给我,我现在要一片片把她身上的肉给削下来,然後扔到山中喂狼。”叶莎莎笑道:“如果他们敢轻举妄动,你就把老尼姑推下去。”
“好的。”
叶莎莎拿著刀眼著就要朝鲁秋语身上刺下去,听到一声爆喝,叶莎莎将尖刀转向一边洋洋得意的林志洋,鲁秋语马上冲过去想拉住清一师太和叶莎莎,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你这个贱货。”林志洋只觉得身体一阵刺痛,拼尽力气一手拉一个掉入深渊中……
“莎莎……”
“莎莎……”
“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