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四）怜取眼前人（1 / 1）
激动人心的体育周如期而至，各科老师都很配合地减掉了所有的作业，每个下午的自修课也都留给了各个体育项目。
也许对于Z市这样教育水平在全国数一数二，各大高校竞争激烈的地区来说，有Z中这样的高中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但Z中就是这样的强势，在别的学校抓紧时间搞升学率的时候，它却还有心情来举行各个活动，像是体育周，艺术周，文化周都是全市文明的。劳逸结合是Z中一向贯彻到底的原则。
说到这里，也不得不提，Z中的学术氛围很自由，大家都是自主学习，自修课极多，这样的风气跟大学倒有点相似。所以，你不用担心在Z中谈恋爱被记过开除，相反的是，学校的后山和花园都是提供给情侣的绝好恋爱场所，虽然没有燕园的未明湖畔来得有名，但也并不逊色很多。老师也多是开明之人，有时也会拿着班里的情侣们开开玩笑，比如说在语文课分角色朗读时，几乎每次上《罗密欧与茱丽叶》时，班里的情侣总逃不掉那段肉麻兮兮的对话。而上《孔雀东南飞》时，分手的情侣便成了大家开唰的对象，这个时候你会发现，其实老师比谁都八卦。
所以呢，体育周对于全校师生来说，都是一个盛大的节日。比如说今天下午第三节课，２班跟１班有场拔河比赛，平常严厉万分的历史老师梅超风第二，也开了特赦令，提前下课，让选手们下楼，好好地准备一番。
一群人兴奋异常地跑下去，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比赛终于在惊天动地的加油声中展开。白冰莹带着她的拉拉队，花枝招展地扭来扭去，吸引着众人眼球。连一向镇静温和的纳兰雅也随着人群，高喊着加油。
周边的空气似乎都在燃烧着，红色的火焰不时地在两方阵营移动着，僵持不去。紧张的气氛感染了在场所有人。
唯有严宁安静地靠在树荫之下，远远地观望着。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一个人在这里偷懒，很没有集体荣誉感呐。”调侃的声音。
严宁转身，对上靳凡那双漂亮的丹凤眼。
“你呢，高高大大的一男生，却不参加比赛。有什么资格说我。”严宁淡淡地反击。
“耶！我从不参加拔河。面目狰狞的样子极度影响我形象。你看看欧阳，好好一阳光帅哥就这样给毁了，多可惜啊。”靳凡继续道。轻快的语调。
严宁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人。
不多久，那边就传来了欢呼声，上半场大概是嬴了。远远地看去，白冰莹的水蛇腰扭得更厉害了。
“嬴了呢，你就真不去加油？欧阳也在啊。”靳凡犹豫着说。
“你都说了，那里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我怕过去了晚上做恶梦。”严宁转身对着靳凡做了个鬼脸。
“喂，你快点过去。别赖在这里引人注目，白冰莹好像在找你呢。”严宁又补充道。
“你就那么讨厌和我呆一块？”靳凡很委屈。
“是啊。你太高调。我不喜欢。”严宁义证言辞，“还有啊，在学校里不要跟我太接近，我可不想被别人的目光给杀死，唾沫星子给淹死。某些女生真的很可怕的。”
靳凡装出受伤的样子，“长得帅也是我的错？”
“出来招摇就是你不对。”严宁准备走人，因为那里人群陆续散去，应该是结束了。
“哎，等下。”靳凡忙叫住严宁。
“我跑五千米，你给我加油好不？”靳凡的脸突然红了。
“好。”严宁含糊地说完，跑开。
天空飘着毛毛细雨，秋雨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忧郁与感伤。但这样的天气却丝毫不影响Z中兵乓球馆里满溢的热情与温暖。
这里正在举行的事高二女子乒乓球团体赛决赛，现在的比分是1比1平。因为是三局两胜的规则，所以最后一场比赛至关重要。而对于最后上场的宁夏来说，胜败就掌握在她的手上，耳边同学们激烈热切的加油声，让宁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
突然，一只冷冷的柔软的手抓住了自己，她听到严宁低低的声音“尽力就好。”宁夏转头对严宁微微一笑，点下头，在雷鸣般的加油声中走上前去。
靳凡一边和欧阳配合着敲打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呐喊加油，一边注视着正对面的严宁，他看到了严宁一直处变不惊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丝丝的担心和忧虑，暗自想着如果上场的是自己，严宁会不会也会出现同样的表情，不过靳凡的思绪很快就被耳边不断高涨的喝彩声和加油声打断。
宁夏凭着高超的快速发球把对手张静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张静熟练的削球也让宁夏陷入了苦战之中。在持续不断的呐喊声中，宁夏最终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比赛的胜利。整个二班的人都沸腾了，男生们站在高高的桌椅上把矿泉水瓶敲得如同爵士鼓，王婷拿着从历史老师那里借来的小蜜蜂发表着优胜感言，白冰莹则带着她的拉拉队们走到对方阵营开始了她友好的淑女式慰问。
而我们的主角宁夏则在一边紧紧地抱着严宁痛哭流泪，严宁微笑着反手抱住宁夏，沉默着。
星期二就以这样的辉煌战绩华丽丽的结束。
星期三，篮球赛。排球赛。
星期四，网球赛。足球赛。
靳凡卖力地为选手们加油，也努力地掩饰着自己内心无尽的失落感。自从星期二的比赛结束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严宁出现在赛场上。虽然很清楚严宁就是这样的性格，上次的球赛严宁会在场也仅仅是因为宁夏的关系，但靳凡心里还是万分的不舒服，但他也只有无奈的份儿，他不可能跑到严宁面前指责她怎么可以这么没有集体责任心班级荣誉感云云。
星期四的比赛结束后，Z中人无比激动地期待着体育周的饕餮大餐：校级运动会。所有人都大张旗鼓地准备着这道主菜的上桌。除了靳凡，他心里的不安与失落叫嚣得更加厉害。他已经整整两天都没有见到严宁了，他更加不能确定明天5000米的跑道旁是否会有严宁的身影。
懒懒地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10秒种后，靳凡终于拿起手机翻出了严宁的号码。权衡良久，靳凡才快速地输入了“明天运动会，来不来？”，然后没有犹豫地按下了发送键。
等待的过程总是艰辛无比，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难耐的煎熬。靳凡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笨钟的秒针一点一点龟爬似的向前移动着，胡乱地猜测着收到短信后的严宁的反应，心里觉得愈加烦闷。他不时地按亮手机屏幕，查看是否有短信出现。尽管手机的震动已调到最大那档。
十分钟的等待，对于靳凡而言，却如同整整十年的漫长。
所以在突然听到手机的振动铃声时，靳凡如临大赦。一个翻身坐在床上，却不小心把手机甩到了地上。幸亏诺基亚很耐摔，否则，靳凡今晚必定过得很悲哀。很郁闷地捡起手机，靳凡却发现了一个更郁闷的现实。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手机屏幕上的文字让靳凡哭笑不得，无可奈何。还真是严宁的风格。她总会给自己准备这样的惊喜，这并不是一般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可以接受的，幸而靳凡并不是一般人。至少他自认为不是。
“靳凡。”靳凡很郁闷地输入了自己的名字。
严宁此时正站在大楼门口，等着去车库停车的老爸。
看着黑暗中闪闪的手机屏幕，严宁不禁抬起头看向了对面的那幢楼。
严宁犹豫着，最终把光标移到了屏幕上的“不”字后面，按下了删除键。
靳凡最终看到那个简洁的“会”字后，此前所有的郁结全都不翼而飞。脸上挂上了灿烂无比的笑容，在柔软的KING-SIZE大床上开心得又唱又跳。
我想就这样牵着
你的手不放开
爱能不能够永远
单纯没有悲哀
我想带你骑单车
我想和你看棒球
想这样没担忧
唱着歌一直走
我想就这样牵着
你的手不放开
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
没有伤害
你靠着我的肩膀
你在我胸口睡著
像这样的生活
我爱你你爱我
想简简单单爱
客厅里正在认真看报的靳爸爸实在是忍无可忍，砰地打开靳凡房间的门，对着唱得天花乱坠的儿子怒目而视。靳凡尴尬地笑笑，终于偃旗息鼓，安静下来。不过在老爹转身的那一刻，又呵呵地傻笑起来。
星期五的早晨，秋风爽爽，秋阳高悬。
Z中大道旁的彩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煞有气势。校园里来来往往人群不断，不时地在路边摆着的小摊子上采购些零嘴干粮备着。后山上一对对情侣手挽着手满足地享受着这温暖的阳光和难得的休闲时光。
不过最大的焦点应该是Z中引以为豪的漂亮的大型塑胶操场。盛大的运动会开幕式后，各个比赛正式开始，看台上挤满的人群的热潮也被燃烧到了极点。
广播里放着激励人心的进行曲。保养得很好的塑胶操场上，运动员们认真地做着热身运动，各路战地记者们躲避着拿着打狗棒子到处赶人的场地维护员，为得到第一手资料四处奔波着。
靳凡和欧阳是在操场门口的树荫下碰到严宁和宁夏的。欧阳先是一愣，然后笑得开怀极了。
“猫猫，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肯定是来给我加油的吧。”
“美死你！她是来给我加油的。等下有我的比赛。”宁夏抢着反驳道。
严宁不置可否地坏笑着，“呵呵，我真的很想看到宁夏扔铁饼的样子。以前只看过有个雕像貌似是叫掷铁饼者来着。”
“严宁，你太恶劣了。都不晓得同情下我。”宁夏不依地追着严宁闹起来。
“这不是你见义勇为自己向王婷要求的么。”
看着嘻嘻哈哈吵闹的严宁和宁夏，靳凡心里复杂得很。但不管怎样，只要严宁在这里，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宁夏，你怎么还在这里，刚才广播叫到你的名字了。”王婷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宁夏，记得宁愿砸了别人也别砸到自己啊。要活着回来。”严宁开心地笑着。
“你个恶魔！”宁夏咬牙切齿，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王婷直接拎走。
剩下的三人就说笑着回到了2班的领地，还没等他们找到位子坐下来，白冰莹就箭一般地射了过来。
“靳凡，你下午有5000米吧，要吃什么东西，我要他们去买。”白冰莹一口气说完。
“谢谢，不用了。”靳凡礼貌地推辞。
“我要巧克力!费列罗的。猫猫你也很喜欢的吧。”欧阳补充道。
“我又没问你。严宁也没参加比赛，有什么资格要东要西的。“白冰莹瞬间变了脸色，但在靳凡面前又不好发作。
“你什么意思啊！”欧阳很是不舒服。
“好了，我们走吧。”严宁拉起欧阳走到了一边，靳凡也立马跟了过去。
找了个阴凉处坐下，严宁拿出包包里的书便看了起来。靳凡和欧阳在一边吵闹着，一刻都不得安歇。严宁看得累了，抬起头正看到他们两个正高高地站在椅子上，欧阳在前，靳凡在后，标准的泰坦尼克号的经典镜头。欧阳正吵着让一边的方言帮他们拍照，而当快门按下时，他们两人的后面又瞬间多出了两把大大的扫把，金鑫正一脸奸笑地说 “增加点情调”。
“金鑫！你倒好意思让我一个人忙啊。”
“欧阳！400米，到你了。”
王婷风风火火的声音再一次炸起。
欧阳带着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很不舍的离开了营地。
金鑫灰溜溜地跟了过去，还不时地在王婷身后挥舞下拳头。
“嘿，猫猫，我活着回来啦。”宁夏笑盈盈地走近了严宁，开始讲述她初赛就被淘汰的英雄事迹。不知道是谁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重在参与”，惹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上午的赛程就在不知不觉中结束，欧阳不负众望地以小组第一的成绩进入了决赛。而在大家热切期盼的目光中，传说中的残忍的斯巴达式的5000米决赛也华丽地登场。
严宁看着跑道上的靳凡，心里莫名的紧张，仿佛一根绷紧的弦，脆弱得一碰即断。宁夏拉着严宁泛白冰冷的手，又看一眼赛场上的靳凡，考虑了下，最终了然地笑了。
靳凡似乎能感到严宁担忧的眼光，转过身来对着严宁他们那个方向咧开嘴，灿烂得笑着。
欧阳立刻向靳凡挥手致意，“这家伙心态还真不错。不知道跑完会怎么样？”
随着发令枪响起，严宁只看到一群人像是逃窜的鱼一般向前涌去，不过她的视线始终都没有离开那个穿着白色运动衫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操场的拐角处。靳凡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他跑在队伍的最前面，把对手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快看快看，那个靳凡真的好帅啊！”
“恩恩恩，我的最爱哒！”
“哎呀，他过来了！快看快看！”
“靳凡加油，靳凡加油！”
“靳凡我爱你！！！”
此起彼伏的声音不停地严宁耳边炸开，严宁看着那个不停地奔跑着的帅气的身影，突然觉得他离自己是那么地遥远，望尘莫及。
随着时间的推移，圈数的不断增加，场上已经有人坚持不住，陆续地退出，而还在跑的选手的差距也越来越大，但靳凡始终保持在领先的地位。
只有最后一圈的时候，欧阳终于摆脱王婷的阻拦，跑到了靳凡的身边。此时的王婷心里也是紧张得很，根本就管不了什么陪跑的事情。
当靳凡终于越过终点的时候，所有人都迎了上去。除了严宁，被人群远远地挤在了后面。
靳凡半靠在欧阳身上，摆手拒绝其他人的靠近。在目光终于搜寻到那个站在树下的熟悉的身影后，嘴角微微上扬。
严宁抬头看到的正是这样微笑着的靳凡。
“我想去树荫那边休息。”靳凡哑着嗓子说道。
于是欧阳便扶着靳凡向那边走去。
当靳凡来到严宁站着的那片树荫下的时候，他虚弱地朝着靠在树边的严宁微笑，严宁的心在那一瞬间颤动了一下。
午后的阳光顽皮地从细密的叶子缝隙里漏下，碎碎地撒在四人身上。很温暖的味道。
“欧阳，我渴了。”
“噢，我帮你去拿水。猫猫宁夏，照顾下靳凡。”欧阳飞快地跑开。
“嘿，靳凡，你感觉好点了么？”宁夏关切的声音。
“恩，还——”话未说完，靳凡整个身子直直地倒向了严宁。严宁只是感到前面有一大片阴影向自己压来，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严宁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正搁在靳凡的肩上，两手紧紧地抱着靳凡，他似乎失去了意识，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加在了严宁的身上。如果不是严宁正靠在树上，那他们两个铁定会倒在地上英勇就义。
严宁的目光扫到了站在一旁的宁夏和刚跑回来的欧阳身上，他们两个正如出一辙，表情一致地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宁夏还很配合地揉了揉眼睛，证明自己不是因为阳光而看花了眼。
“你们还看什么？快把他拉开。”严宁恼羞成怒。
惊呆住的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八爪鱼似的靳凡从严宁身上扯下来。但不管他们怎么努力，靳凡的手依然紧紧地握住了严宁的，怎么都松不开。
三人无奈，只能任由他去了。
欧阳和严宁一左一右地扶着靳凡往学校医务室赶去，幸而离得近。所以，没过一会儿，靳凡就安安稳稳地躺在医务室的床上了，只是抓住严宁的那只手依旧没有松开。
严宁满脸通红地站在床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宁夏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而欧阳却满房间地找医生，却始终不见校医的身影。
“欧阳，我们去外面找吧。”宁夏思索片刻，拉起欧阳跑出房间。
“喂，你们——”严宁的声音随着嘭的一声，被关在了门里。
“什么嘛？”严宁生气得撅起了嘴。
低头却发现靳凡睁着大大的丹凤眼玩味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严宁颤抖的声音。“放手。”
“不放。”靳凡依旧拉着严宁，坐起身来。
“什么？你——啊！”严宁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靳凡紧紧地抱在怀里。
“混蛋！放开！”严宁使劲地挣扎着，但结果却被靳凡抱得更紧。
严宁一时无措，知道挣扎不过，便任由他抱着，赌气不再说话。这人才刚跑完5000米，怎么力气还是那么大。
靳凡低着头，轻轻地在严宁地耳垂边蹭着，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心满意足，那样的满足感让他觉得他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猫猫，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蛊惑的声音在严宁耳边低低地徘徊。严宁在那一瞬间几乎迷失了自己。但仅有的一丝理智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几近哀求的声音。
“不好。”挣扎许久，严宁终于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吐出这两个字。她明显地感到身后的人的身子一怔。
“我们不可能的，现在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放弃吧。”严宁终于狠下心来。她能听到身后的叹息声。
虽然早就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但靳凡仍旧感觉到了那无尽的悲哀，感到自己的心被生生地捏碎的痛苦。
“我就是喜欢你。”靳凡倔强地说，“不管怎样，我是不会放弃的。但我不想逼你，我可以等，一直等到你答应为止。”靳凡说完，把头深深地埋进了严宁的脖颈里。
严宁无奈地闭上了眼睛，面对靳凡，她总是感到无措。她井井有条的安静自在的世界总是会被靳凡轻易打破。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很抱歉打扰两位的罗曼蒂克，但是听说这里有个情况很严重的病人——不过，照现在看来，是用不着我了。”杨乐乐坏笑着站在门口。
听到笑声，严宁一下子从靳凡怀里跳起，风一般飞出房间，脸上红得可以跟窗外的夕阳媲美。
靳凡责怪地看着杨乐，满脸的不高兴。
杨乐乐看着自己表弟埋怨的表情，笑得更欢了。他没想到那个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家伙竟然也会有这么低声下气深情款款的一面。不过那个叫严宁的女生看样子别扭得很，那臭小子以后有得难受了。
“眼光不错。”杨乐乐坏笑。
严宁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我会一直等下去——不过在你答应之前，我们还是好朋友。”
“好朋友么？”严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