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1 / 1)
云天收好了东西,要出门了,洛大妈还在装着东西,边装边说:“这是你爱吃的饼,这是你爱吃的小菜,这个是……”
宛茹悄声说:“你带这么多东西,方便吗?”
云天苦着脸,也悄声说:“带也吃不了。”
“那你和娘说啊。”
“算了,是娘的一番心意,随她吧。”
“你真虚伪。跟自己的爹娘都这么虚伪。”宛茹讥讽他。
云天翻白眼,悄悄捏住宛茹的手:“这叫孝顺,你知道什么?喂,想着我啊。”
宛茹抽掉手,说:“才不。”忽然又想起什么,悄悄问:“我中午做的菜好吃吗?”
“嗯,啊?”云天茫然不知。他奇怪宛茹怎么跳到了这个话题。
宛茹用力拧他,直到云天的脸色由痛苦变成愤怒,要发作之际才放手,说:“嗯什么啊,想让你说句好话,你怎么又不虚伪了?哼。”
“嘿嘿。人前人后的,做这样亲密的动作会被人笑话,说那些肉麻的话也一样。”
“没人的时候你说了吗?你会吗你?木头,不,你是石头。”
宛茹虽然抱怨着,心里也有着不少的失望。他对父母,不吝惜说一切的赞美和鼓励和支持,夸大而不真实,却是为了孝顺,讨父母欢心。
可见他什么道理都懂得的。可是为什么他不肯对自己说一句肯定的话呢?
想要和他据理力争,又觉得无趣。况且知道云天极要面子,让他在人前夸自己,简直比登天还难,索性放下了这个妄念。
云天一走,宛茹的生活又归于平静。
云天再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蓝将军府里广招丫鬟,只要面貌清秀,二十五岁以下,一律皆可进府,每月二十两银子。
洛大妈问:“招这么多丫鬟做什么?”
“据说是将军要效仿孙武练女兵。”
“有权有势的人,翻云覆雨啊。”洛老爹叹道。
洛大妈又问:“那去应征的女子不多吧?”
“多。每天蓝府门前都人多如潮。听说还有什么初试、复试,刷下来一大批呢。每月二十两银子,多少普通人家一年也挣不来这么多啊。”
“唉,也是。谁知道这一去,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呢。女子动刀动枪,可没听说过。刀枪无眼,就是普通练着玩,也是要人命的。”
“所以凡是去应征的,一律签下死契,生死自负。”
宛茹微皱着眉,听云天叙述着,并没做声。
忽然云天说:“宛茹,昨天林珺表哥说,想请你过府上帮几天忙。蓝将军家最近事太多,芷心一个人忙不过来,想让你住几天去,你收拾一下,后天和我一起去。”
宛茹睁大双眼瞅着云天,说:“让我去?做什么?”
“将军府上既是要练兵,就要给女子做统一的服装,他让自己的妹妹给设计一套。”
“我不去。小门小户的,不敢高攀。”想起那天两个人的争吵,宛茹不自觉得就想置身事外,恨不能与林珺再无瓜葛才好。
“你怎么能这样?林珺表哥帮咱们这么多,让你帮个忙你都不肯。真是忘恩负义。”
洛老爹和洛大妈也劝:“宛茹,去吧,林珺帮咱家不少,也没什么可回报人家的,你就辛苦几天,很快就回来了。”
宛茹心道:出言不逊的时候,什么脏水都我往身上泼,这些人前占尽风头的话,又都留给他一个人说。
一个林珺,无瓜无葛的,云天居然还能捉住机会嘲弄指责,若是进了将军府,深宅大院,怕不会更加横生枝节。到时若是稍有差池,自然又是自己的错。
待要不去,又成了赌气和任性,竟然怎么说都是自己理亏不懂事。
想想也不妨,不过做几天针线活而已,只要自己安分守己,不过几天就回来了,料想不会有什么波折。是自己太多虑了吧。
终究是云天多疑又多心,才弄得自己也风声鹤唳了。
于是就答应了,准备了随身衣物,和云天一起进城。
将军府,蓝莫从在书房里练字。
最近平静的很。
蓝莫从交了兵权,只带了卫队亲兵,回到老家。每天也不出门,也不会客,除了和亲兵们早起练练身体,就是把自己藏在书房里,闭门不出。
小丫鬟们悄悄地端了茶水,放到桌子上,没敢作声。蓝莫从伸伸手臂,吁了一口气,伸手端茶,喝了一口,抬头往下看,是一个清秀的小丫鬟,看着面生,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荷花。”
蓝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知是夫人的杰作。前天几个小丫头也是,不是什么兰花,就是菊花,俗。又问:“你看本将军的字写得好吗?”
荷花不敢抬头,红着脸说:“将军英明神武,写出来的字一定是好的。”
噗一声,蓝莫从的茶喷了一地。挥挥手,说,“去吧去吧,无端端的拍马屁,没的倒我胃口。”
荷花颤抖着退下,悄悄抹了一把汗,刚要退下,忽然听蓝莫从闲闲的问了一句:“前儿那两个丫头哪去了?”
等了半天没人回话,蓝莫从一抬头,只见荷花跪在地上,以头俯地,哆嗦成一团。蓝莫从问:“我问你话呢,你哆嗦个什么?”
“将,将,将军,奴,奴婢不知。”
身子忽然被提了起来,荷花惊恐的眼前是放大的蓝莫从不怒自威的脸:“荷花,你说本将军人好吗?”
“好。”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不,不,不。”
“怎么,不喜欢。”
“奴婢不敢,将军饶了奴婢吧。”
蓝莫从一松手,把荷花甩到地上,对外面喊:“来人,把这个丫头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亲兵们应着,立时涌上来两个,拖着荷花要走。荷花吓得浑身瘫软,泪如雨下,连声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蓝莫从示意亲兵停下,问:“荷花,我再问你,前儿那两个小丫头哪去了?”
“她们,她们被夫人打死了。”
“你说什么?”蓝莫从一把揪起荷花的衣襟,怒视着这个脸色苍白的小丫头。荷花不住地点头,含混地说:“奴婢不敢撒谎。夫人说,她们是狐媚子,专来勾引将军的,所以凡是和将军说过话的丫鬟,重则打死,轻则致残。奴婢实在不敢胡说的。”
蓝莫从冷笑了一声,说:“很好,本将军正闲得没事,陪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