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裂痕（1 / 1）
赵辉从Ｄ市回来才得知建中在自己离开的时候住院一场。如果赵辉参加了酒宴，一定不会让建中喝多的。赵辉急匆匆赶到建中家，可可也在。
可可爬在婴儿床的护栏边，摇着玩具逗宝宝。赵辉猫腰躲过门楣，走进来。可可收敛了笑容，和朵云告辞。其他几人虽然不明了原由，但还是能看出赵辉和可可出了间隙。张母乐呵呵接过了可可的话，“今儿谁也不许走！亲爹亲妈，干爹赶妈，难得齐全！”张母捶了捶赵辉坚实的后背，“小子，你有多长时间不来吃饭了，想死干妈了！”
“最近我减肥，不敢吃干妈做的菜！”赵辉和张母打哈哈。抛开血缘，赵辉在情感上更亲近干妈。
可可望到赵辉露出嬉皮笑脸的本相，更加不悦，执意告辞。张母假意动怒，“不行，谁走就是不给我的面子，要折孩子的福！”张母的迷信可可知晓一二，朵云怀孕的时候进门先迈哪条腿都要仔细观看。话说到孩子身上，可可自然不能再坚持了。
张母指派建中去买菠萝，拉着朵云去厨房。最后只剩下了赵辉和可可，宝宝玩耍一阵子睡觉了。
“瞧咱干儿子！长大了准是个帅哥！”
可可把宝宝竖在外面的双手放回到被子里。
赵辉预料到可可会这般反映，继续说：“在医院的时候，他们都说，宝宝长得像我！怎么样你看像不像我？”
可可给了厚颜无耻的人一记白眼，转而看着宝宝皱巴巴的小脸，别说还真有几分像。
赵辉把嘴贴到可可的耳边说：“咱们也生一个，怎么样？”
“做梦吧，没人给你生！”
“你不能生？”
“谁说我不能生？！”可可脱口而出。
“生过？”赵辉坏坏的笑。
可可踩了赵辉一脚。赵辉顺势揽住了可可，手钻进可可裤子后兜里。“嫁给我吧！”
“我可是小眼睛，不怕影响下一代？”
赵辉抓了一把可可的屁股。“讨厌。”可可捶打赵辉的胳膊。
“有没有想我？”赵辉双手抱住了可可。
“没有。”可可支撑手掌，保持两人的身体距离。
“想不想嫁给我？”
“不想。”可可挣扎，打算逃脱禁锢。
“吃掉你说谎的舌头！”赵辉低头，含住可可的嘴唇，撬开齿贝，寻找滑动的舌头，痴迷地纠缠。
朵云从厨房出来，看到此景，慌忙掉头，脚踢到装水的缸上。可可遁声望见朵云，窘迫推开赵辉。“宝宝睡了！”赵辉泰然自若地说。
“嗯，好！”朵云去了前面柜台寻找调料。
张母抄着锅铲跑了过来，“小辉，去看看你哥，菠萝买来没？快一点，等着下锅呢！”张母转身回了厨房。菠萝咕老肉是张母的拿手菜。
自从建中离开，裴玲时常在建中曾经的病房前停住脚步。裴玲幻想着和建中重逢，哪怕是一个电话！可是几个星期过去了，裴玲的等待一次次落空。明白了，等待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裴玲呆看着电话的按键，才想起来根本不知道建中的号码。裴玲无奈在住院登记本上找到了建中的住址。
建中提着菠萝，遇见了裴玲。
“我怀孕了。”裴玲平静地说。
“不会吧？你也太不小心了！”建中心想，做了一次就怀上了；学医的人怎么也没有一点避孕常识。
裴玲张口结舌，怎么也想不到建中会说出这样的话。
建中心虚地回避裴玲的目光，“打了吧！”
“我要生下来。”这句重要的台词，来以前，裴玲已经默默念了许多次。
“别傻了！”建中丧失了镇静，“你还年轻，这样会毁了你。”
“我忘不了，你说过，爱我！”
建中模糊地想起自己在*的一瞬间呼喊着裴玲的单名“玲”。男人在床上的话就好像酒后的胡言乱语一样，如何能当真。建中感觉裴玲还真是单纯。“你先回去，过两天我陪你去医院！”
建中坚决的语气，似乎在冷静地处理工作中的麻烦，这深深伤害了裴玲。一直令裴玲厌恶的某段电视剧情节，今天成了现场直播，自己是主角。裴玲不由自主地摇着头，抚面而过的春风夹带着一丝寒意。
“要不出外地！这样不会有人认识，事情好办一些！”
“我没有什么见不得人！还是你自己害怕着什么？”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
“为我？你就不会这样对我！”
“你要我怎么对你，我有老婆孩子，你不是不知道？”如果那天的裴玲有丝毫的反抗，建中都会停止。
贱！裴玲心里骂着自己，嘴上却恶毒地说，“孩子生完，我把他送到你的单位！”
建中看着裴玲，似乎她倾刻变成了魔鬼。“随便你！”现在桃色新闻不足以摧毁一个人的前程。另外在这类事情中女人处于劣势。建中不相信裴玲真的会愚蠢地生下孩子。
裴玲歇斯底里地喊着，“张建中，我和你没完！”
建中不以为然地牵动一下嘴角，摆出似笑非笑的样子。裴玲疯狂地幻想着那个捏造出来的孩子真实存在。建中走了，裴玲重复着刚才的话，心中流窜着茫然。
赵辉突然从电线杆后面闪出来，吓了建中一激灵。
可可的工作总算是有了着落。赵辉揽着可可在公共汽车站等车，商量着怎么庆祝。两人同时想到吃饭，又一起否定。可可“嗯”了一小会儿说去海边，想看看海。可可另有想法，没好意思讲。可可打算顺路去看望赵辉的父母，缓解初次见面的紧张关系。赵辉立刻表示赞同，提议邀请建中和朵云参加。赵辉那日在电线杆后面听得清清楚楚，希望借此机会，让他们和好如初。这件事情，无论对建中说，还是对朵云说，都会泡汤。唯独找张母才能成全。可可推开溜号的赵辉，独自挤上了公共汽车。赵辉回神跟上，给可可道歉，“老婆，我保证再也不偷看美女了！”眼睛瞪得像铜铃，还说是偷看！可可被逗笑了。可可的好处真不少！好哄！就说眼前的事情，换了以前的女友，一路上都别想有好脸色看。可可还不缠人！不会有事没事在上班时间抱着电话聊天，或者一遍遍，逼供，我爱你。可可还不记仇！吵架的时候，不会把陈年往事抖出来数落。归纳，让赵辉头疼的女孩陋习，可可通通没有。赵辉借着车内的拥挤，抱紧了可可。
一日风和日丽，四人出发了。先坐车，后乘船，到了一个四面环水的小岛。岛上有个小山，山上有个宾馆。因为是独家生意，别无选择下船直奔那里。还未到旅游的旺季，小宾馆空荡荡。要客房的时候，发生了戏剧性一幕。四个人几乎几乎一起回答。
“两间。”赵辉答。
“四间。”朵云答。
“三间。”建中和可可答。
赵辉借机渡蜜月的阴谋本无可厚非，就算可可追究，也可以诡辩成，男男一间，女女一间。但是朵云的回答让赵辉推断他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服务员见几人又一起闭口不答，不奈烦地追问。“三间。”赵辉边说边掏钱。建中抢先把钱送了过去，回手按住赵辉的手。
安置好物品，去沙滩。虽然海水仍有几分凉意但是沙滩上的阳光已经有了夏日的味道。赵辉先一步到达，，买了啤酒饮料，和可可一起钻进了海水里。海水刺骨。
建中和朵云坐在遮阳大伞下面，喝着，望着远方海天一色，海鸥飞翔。风儿送来
潮湿腥咸的大海味道。赵辉和可可出了海面，嬉水追逐。可可虽然略瘦，但是穿了泳装，却令人惊艳。建中嘬了一口啤酒。朵云看着，想起了，和建中牵手沿河散步的情形。那时常坐在草地上，朵云依偎着建中的肩膀，望着夕阳映红的河水。那时在公园的空地，两人扯着一个线轴，放高风筝，奔跑着仿佛和风筝一起飞起来。那时在黑暗的电影院，建中默默递上各种小零食。朵云伸出手，用指尖碰了碰，建中搁置桌上握着啤酒的手。建中冷漠地注视朵云急忙抽回手。朵云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那时建中总是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牵着朵云的手。那时朵云酷爱穿裙子，冬天的时候，建中会把自己的外衣搭在朵云的腿上。那时天也是这般蓝色，飘着云。
朵云低唤了一声，“建中！”
倚在长椅上的建中睁开了眼睛，“干什么？”
“我想到那边走走！”朵云胡乱指了一个方向。
“去吧。”建中答完闭上眼。
那时他一定会说，我们一起去。朵云站起，漫无目的地踩着沙子。
“嗨！”可可突然在背后按住朵云的双肩，高高跳起来。“游泳去！”
“不想。”朵云衣冠整齐。
可可拉住了朵云的手，“走，我带你去那边大岩石看看！石头下面有小螃蟹，可好玩了！”可可说着扯着朵云跑了起来。朵云的长发舞动，可可的笑声响彻海滩。
赵辉抖搂着头发里的沙子，坐到建中的旁边，勾开一罐饮料，“咕咚咚”喝着。
“有烟吗？”建中递过一支烟，为赵辉点上。
“怎么样，机关还好混吗？”
“就那么回事儿！”建中给自己也来了一支，“没去的时候想着，去了，才知道！”
“哼！德行，怕我找你办事，怎么的？和兄弟聊天，还打官腔！”赵辉手夹着香烟摆弄着饮料罐。
建中抓着啤酒和赵辉碰了碰罐，“干杯！”
“这是买我的，你怎么喝了！”赵辉夺过来，把自己的饮料推了过去，“你喝这个！”出门的时候，张母特别嘱咐不能让建中喝酒。
“不喝！谁知道，你有没有艾滋病！”
“我X，你才有病呢！”
可可跑了过来，拿起两个饮料罐，“给我们装小螃蟹！”饮料洒在了沙滩上。
“真是个败家老娘们！”赵辉目送着可可跑远。
“小辉，你什么时候变成‘忍者’了！”建中观察到赵辉色迷迷的眼神。“忍者”是赵辉送给建中坐怀不乱的绰号。
“早晚的事情，急什么！要是像嫂子那样的，我一准上了！想忍也忍不住啊！”
赵辉一边说一边注意建中的表情。
这话换成第二个人说，建中都会翻脸。建中明白赵辉的劝解之意，良苦用心。“一物降一物啊！”
朵云洗完澡，看着电视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了自己。朵云借着电视机闪烁的光亮，看清建中的国字脸。“喝酒了？”朵云闻到一股酒气，这件事情不能让婆婆知道。建中不作声，欺身压住了朵云。朵云才感觉到建中**裸的身体，下一步的事情是不言而喻了。自从生完孩子，他们还一直没有亲热过。朵云任由建中抚摸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建中手掌掠的肌肤没有一丝激情。建中拉扯掉朵云的丁字内裤。朵云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裴玲的脸，一把推开建中。跪在床尾的建中愣了一下，继续靠近。朵云望着建中90度的下体，没多想抬起了腿，踢出去。建中惨叫一声，落下床。
建中狼狈不堪地双手捂着裆部，浑身冒冷汗。朵云感觉眼前情形很滑稽，胳膊支着枕头，呵呵笑着。笑着，笑着！朵云嘎然止住了，泪水好像小虫一样爬出眼眶。建中缓缓站起来，套上短裤，睡到另外一个床上。
朵云说：“我们离婚吧。”
“好。”建中马上答。
电视暗了下来，屋子也跟着暗了。
赵辉敲门的时候，可可正趴在床上，竖着小腿，看书。打开门，赵辉闯入，摇摇晃晃跌到了床上。可可拍了拍赵辉的肩膀，“回屋睡去！”赵辉紧闭双眼，充耳不闻。可可伸手拿出压到赵辉身下的书，躺到一旁，继续看。“看什么呢？”赵辉突然出声。
沉浸在小说情节里的可可被惊吓，顺手用手中的书敲赵辉的头。“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别看了，过来抱抱你！”
可可扔下书，躺到了赵辉的臂弯里。在可可的房间，两个人经常这样躺在床上。赵辉打量着可可的唇，轻轻吻了上去。可可习惯性地环住了赵辉的脖子。赵辉长驱直入的舌头，强劲有力的吸吮顷刻夺去了可可的呼吸。可可隐约感到这次吻和平常不一样，但决不是赵辉嘴里残留的啤酒味。可可感觉到身体里有一簇火在流窜，渴望着赵辉大手的抚摸。赵辉的唇顺着可可的脖子滑了下去，可可坚实小巧的**，在舌尖下挺立。可可喘息，难忍*着……
隔壁摇动床板的声音，刺激着建中的耳膜。不隔音的墙，泄露了可可的声音。同样没有睡着的朵云闭着眼，感触着月光抚过眼睑。建中在心里大骂赵辉一百八十遍，隔壁终于在凌晨时分平静了。彻底静了，建中依然睡不着，裤裆里受伤的器物重新威风起来。建中起身去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