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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 一场死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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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魈趴在檐上,直到二人走远了,才又跳回马鞍。

“蠢马,你说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关魈拍拍马头,自言自语道。

那黑马像是听得懂人话似的,竟真的朝二人去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关魈赶紧拽住缰绳,骂道:“没出息的畜牲!不是说了不再管的吗?”

马头左摇右晃,一下子没了方向。

“咳咳。本少再问你最后一次,跟还是不跟?”

黑马停在原地直跺蹄子,鼻孔里发出阵阵“呼噜噜”的吐气声,像是在抗议一般。

关魈嘿嘿笑了起来:“那——这是你要跟的,可与本少无关!”

末了,这才心安理得地驾马追了过去。

街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杂耍的,买卖的,唱大戏的,叫嚣声此起彼伏,锣鼓音震耳欲聋。

远风中吹来融融春意。

向红领着程恋水穿进人群,好似鱼儿游入江河般,一眨眼便没了踪影。关魈不得不在集市口弃了马,站在人潮中环顾许久,才重又揪出那一抹亮红。

红影的脚程快得出奇,梭行于大街小巷。然而,这路是越走越冷清,越走越生僻。等到关魈意识到不对时,那红影突然毫无征兆地止住脚步,停在了一条死巷里。

关魈对自己的轻功素来自信,但这一路追来,途中竟也有多次险些跟丢。眼下对方既不后退,也不前行,只是一动不动地面对着墙壁——难道是自己的行迹暴露了?

关魈躲在暗处,盯着红衣人的背影,不由握紧了刀柄。

一阵劲风袭来,卷起满地尘沙,绕在二人之间盘旋了许久。墙外隐约传来几声欢声笑语,听在关魈耳里,却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忽然,一串诡异的笑声打破了巷内的死静。

红衣人“咯咯咯”笑了起来,一颤一颤地半侧过身子——

“小丫头,老夫要的东西可带来了?”

那声音阴柔至极,非男非女,听得关魈毛骨悚然。

只见从巷口缓缓走来一个怀抱古琴的蒙面女子。对着红衣人躬了躬身,一言不发地将古琴递了上去。

关魈认得那琴,正是程恋水平时所用的那把。

红衣人摩挲着琴身,笑得愈加放纵:“好!好!这次回去,定会记上你一功。”

他忽然收住笑,猛一回头,如鹰般的眼神直勾勾地定在关魈藏身的角落里。

“哼哼,琴是好琴,可惜落入了不会奏琴的人之手,等于一块朽木!”红衣人朝着蒙面女子阴阴一笑,又道,“老夫今日就奏上一曲,让你开开眼界!”

说完,将琴搁在肘上,五指用力一拨琴弦——只听“嘣”的一声,从弦上齐射出五根极细的绣花针,拖着五条妖娆的红线,飞速向关魈袭了过去。

关魈急忙翻身一跃,躲过了其中的两根,随即挥刀将剩下的三根也挡了回去。

刚站稳,又听到“嘣嘣”两声——这一次,来的是十根长针!

关魈懒得再躲——雁翅刀铿然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如虹的曲线,一眨眼功夫,便砍断了所有飞来的红线。

绣花针顿时像断了翅膀般,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哼哼,好一个‘一刀杀’!”红衣人抚了几下琴,眉间透出森森阴气,“多年前,也有一个人用相同的刀法与老夫交战,可惜——他输了!”

关魈一震,“一刀杀”的绝技是自小父亲亲授给他的,这世上再没第三个人会使,难道说——

“你见过家父?”关魈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红衣人翘指捏起一根绣花针,笑道:“打赢了我,就告诉你。”

“好!”

关魈大喝一声,举刀运气,朝对方砍了过去。哪知红影一闪而过,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待到再出现的时候,竟已站在了关魈的背后。

关魈扑了个空,心下大喊不妙。赶紧一跃而起,两脚往石墙上一踏,借力翻了个身又朝后方攻了去。

可是,关魈的刀依旧还是慢了一拍。那红影像是变作了他的尾巴,无论关魈如何转换身形,都牢牢地紧盯在他的身后。

关魈看也看不见,砍也砍不着,顿时失去了性子,挥起雁翅刀,对着空气胡乱砍了起来。也就在这时,几条细长的红线钻过刀间的缝隙,缠住了他的四肢,脖子,腰间,使他动弹不得。

关魈突然觉得周身像被针刺穿似的疼痛。

他酸软无力的跪倒在地,从喉咙里喷出几口鲜血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天边的日头渐渐西沉。黄昏中的街道上亮起了盏盏彩灯。一眼望去,锦绣缤纷。

空气里飘来阵阵糯米圆子的香味;姑娘小伙儿们个个衣着光鲜,携伴相游;月老庙里挤满了尚未婚娶的年轻人;王记包子铺前,依旧像往年一样排着一队长龙。

经过了几日的波折与磨难,这一刻,西风镇终又恢复到了原有的节日喜庆之中。人们偶尔也会拿柳三公子悔婚,杀人,再又被捕入狱一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但说过听过之后,皆是一笑而过,又都忙着各自寻欢去了。

原来,真的没有什么是不可遗忘的。如同二十年前那四桩骇人听闻的惨案一样。

只是,遗忘,就真的是事情的终结了吗?

昏暗的天牢里,看不见街上的喜闹。只有一轮圆月,高悬于铁窗之外,与狱中人影遥遥相望。似是一样寂寞。

柳三三坐在干草堆上,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手中玉扇。柔软的手心里,竟赫赫然被拍出了一道红印。

每拍几下,便抬头朝铁窗望去。眉目间,忧虑重重。当看到夜空中闪过几道彩光时,她突然一跳而起,跨到栏杆前,自言自语道:“戌时了……”

每年元宵节的戌时,正是镇上烟花开始燃放的时刻。此时的街道,想必一定火树银花,瑰丽无比。

柳三三出神地望着夜空,全然不知道背后的牢门已被一双黑手悄悄打开。

一个鬼魅般的人影潜入牢内,悄无声息地举起一柄寒剑,朝着她的背脊刺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唰——”的一声,玉雕折扇猛然对着来人展了开。

鬼影手上剑试一滞,急急捂住口鼻,退回到牢门口。

“怎么?怕了?”三小姐回头冲着那人冷冷一笑,方才还高举在手的扇子,此刻竟“啪嗒啪嗒”,对着自己若无其事的扇了起来。

“哦!忘记告诉你。昨日你涂在这把扇上的剧毒,其实早就被去除了。”柳三三神气活现地朝前迈了两步,丝毫不惧怕那人手中的兵器。

鬼影方知自己中计,仓惶地想要夺门逃跑。然而还没跨出牢房,一道铁牢从天而降,将其严严实实地罩在了里面。

牢外,响起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王捕头带着一队人马迅速冲了进来,十几个衙役举起长矛,将铁牢层层围起。

唐英最后一个跟进来,笑着对柳三三点头道:“三公子这一招引蛇出洞果然厉害,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柳三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堆笑道:“过奖过奖。唐兄的这招瓮中捉鳖也不赖啊。”

说完,又在胃里打了个酸嗝。

王捕头没听出个中名堂,还傻傻地恭维道:“两个都厉害,都厉害!”紧接着,扭头冲那鬼影喝道,“死丫头!还不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铁牢中的女子黑衣蒙面,两眼毒辣辣地盯着唐英,一语不发。

柳三三皱了皱眉,问道:“我爹现在何处?”

“你爹?”蒙面女子将目光移向柳三三,忽然笑了起来,“似乎是活着……似乎……是死了。”

柳三三脸色徒然一变,重重地用扇子击了下铁门。

玉雕扇柄顿时碎成两半。

“勒索信上写明了是要我。你们将我爹放了,我自会随你们去!”

“三公子,万万不可!”唐英急忙劝道。转而又对那蒙面女子说道,“——要让一个人开口,无字门有的是手段。姑娘,难道真想以身试法?”

蒙面女子仰头大笑道:“不用麻烦了!区区一条贱命,谁想拿拿去就是!更何况,这次还有两个垫背的!哈哈哈!哈哈哈!”

她忽而止住笑,看了柳三三一眼,幽幽道:“……三公子,你是斗不过他们的……斗不过的……”

话音刚落,一道血光忽地飞溅而出——那女子竟拔剑抹了自己的脖子!

王捕头大喊了声“不好”,赶紧打开牢门冲了进去。可惜,为时已晚。

他叹了口气,掀开女子脸上的面罩——一道诧异的目光立刻投向了柳三三。

“三公子,这……这可是你家的丫鬟,向红?!”

柳三三抿着唇,满脸凝色地望着向红的尸体——

“两个垫背……”

她瞥了瞥唐英,只见对方也正托着腮苦思冥想。

忽然,两人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遭了!是他们!”

唐英与三小姐几乎是同时冲出了衙门的天牢,又几乎是同时冲进了画花楼的大门。

楼里莺歌漫漫,香雾缭绕。百花堂里挂满了形态各异的花灯。每一盏灯下都围站着若干男子,对着上面的灯谜或交头接耳,或独自苦想。

华十娘一见唐英,立刻从楼上走了下来。惊得四座呼声连连。

老鸨连忙将她拉到一旁,低声责备道:“你呀你呀,灯谜会还没结束,急着出来做什么?”

华十娘慢条斯理地握起老鸨的手,走到堂中央:“妈妈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不是还有一项压轴戏没上吗?”她冲着唐英笑了笑,千娇百媚,“——有道是年年岁岁花不同,岁岁年年人相似。诸位对画花楼的厚爱,十娘与众姐妹们一直铭记于心。今夜,楼里的姐妹们安排了一项往年都没有的节目,以此聊表心意。还望各位看的尽兴。”

“华姑娘,到底是什么节目啊,别总吊我们胃口嘛!”人群里有人起哄。

华十娘莞尔一笑:“烟花。”

随即,轻扣了几下玉掌。只见几个男丁从后院里小心翼翼地拖出一盏硕大无比的莲花灯来。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漂亮,漂亮哇!”

唐英看了看身边的柳三三:“三公子,可觉得有何不妥?”

柳三三的目光一刻不曾离过那盏莲灯。她见华十娘取香点燃了莲灯下的火线,忽然秀眉一锁,喃喃道:“烟花……烟花……火药……”

说到这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立刻拔腿朝莲灯奔了过去。

“快!大家快散开!”

柳三三边喊,边推开围在灯前的人群。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耳边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爆炸声——

刺眼的光亮,伴随着灼热的火浪,如洪水猛兽般迎面扑来。画花楼都随之震了一震,从楼顶抖落无数砂石。

方才还似人间天堂的画花楼,此刻俨然成了十八层炼狱。

哀嚎声不绝于耳,火星子四处乱窜,挂在半空中的花灯熊熊燃烧着,如同无数盏鬼火,片刻化为灰烬。

柳三三匍匐在地上,从短暂的窒息中苏醒过来。竟发觉唐英不知何时护在了自己的背上。

“三公子!咳咳!三公子没事吧?”

唐英被浓烟呛得眼泪直流。他起身想去扶柳三三,谁料身下的人儿早已不知了去向。

人群不断地朝门口逃散开去,柳三三却像疯了的似的,逆流而上,使劲挤到莲花灯前,胡乱搜寻起来。

忽然,“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不会的……不会的……”

她怔怔地望着躺在废墟之中的雁翅刀,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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