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还是湘娘（1 / 1）

淡澜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湘娘这才小心伺候着她躺下。等了一会见她虽然闭着眼，却是愁眉紧缩，不禁又想开导她：“小姐……”

淡澜闻声睁开眼睛，“湘娘你还在？”

湘娘点点头，“嗯！我……”

淡澜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下去，“我知道你要开导我，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只是看着一萱这样，我心里难受。刚刚能哄得了她，却骗不了我自己。”

“湘娘倒是很羡慕小姐和一萱之间的情谊。”

“你不知道，一萱从小就被人卖入方家成了我的丫头，到现在，大概有十几年的时间了。说是丫头，还不如说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姐妹。”

“这就难怪了！”

“湘娘，听你在船上的口气，似乎对我们方家的过去有些了解。”

湘娘顿了一下，“你真的忘记了？”

淡澜点点头，“或许你说了都不信，十三岁的一场大雨，将我的记忆全部给冲没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

“那你现在知道了，是告诉我，还是……”淡澜未说完，只见湘娘脸上的表情肃穆，“莫非有人不让你说？而且我不明白，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湘娘一个苦笑，“终究你还是要知道的，为何一萱不说？”

“她心里向着谁我很清楚，我也知道，她不说，自有她的苦衷，就跟你一样。”

“罢了罢了！”湘娘深深吸口气，“你方家，在大明王朝时，虽不是一朝显贵，但富可敌国。又是书香门弟，朝中也是无人不知。方家因德仁宽厚，深受苏州人爱戴。后满清入关，从京城一直打到苏州。不料苏州城破，满军屠城。在这场屠杀中，你方家只因朝中有人保奏方才保住。”

“这人是谁？”

“陈年往事，我也不清楚。反正方家是保住了，却丢了包括满翡园在内的所有家财，成为了正黄旗的包衣。后你父亲年轻时受到当朝宰相魏承谟赏识，并想将女儿嫁给他……他的女儿，就是你后来何家的婆婆，魏慧清。”

“是她，难怪……”

“只是后来你父亲对你母亲一见钟情，毁了这段姻缘。而你的父亲得到明相器重，提拔成禁军统领，前途无限。到你六岁那年，受人牵累，你方家又被抄，而你，被卖入大阿哥府上成为丫环……”

淡澜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为何方家所有的过往你都如数家珍？”

“湘娘只是一个下人，被人告知了一些罢了！”

“你撒谎！你到底是谁？”淡澜爬起来，一把抓住她，“胤禛不可能把这些告诉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那小姐就去问四爷吧！”湘娘还是一脸的坚决，只是淡澜却在她脸上看见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