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Part 10 诱之以利（1 / 1）
沈老太太身边站着几个小辈，其中有个腰圆膀粗个子挺大看上去憨厚实诚的国字脸，我想那可能就是传说中内倒霉的杨开泰。
书上说杨开泰身边跟着的俩人就是萧十一郎和风四娘。我顺着杨开泰嫌疑人眯着眼瞟了瞟，他身边的人个个生得普通，不知道萧十一郎和风四娘是不是易容过……
电视上武侠片里的女人女扮男装都喜欢画两撇小胡子……我找小胡子……没找着？！
遮住喉部的高领……咦？秋天大家都穿高领哈？
莫非内风四娘……其实……长得像男人？
……
许大叔照我们安排的剧本演，倒也不是生搬《关公战秦琼》的段子，毕竟我不是翻录磁带不可能全按那原版相声上说，比如那一段要唱的戏，我们也就大致划了几招，因为我们上场之前戏班已唱过一场关公戏。
我是捧哏的，是个较轻松的活，只需厚着脸皮在一边答个腔打几个节拍道几声好。当许大叔说到大将军沉下脸说不听了，我装戏班班主对许大叔作揖赔笑道：“将军爷……要听什么戏？”
许（结巴）：你们唱的那是……什……什什么戏？
我（赔笑）：回将军爷，小的们唱的这是《千里走单骑》。
台下众人点头。
许：那红……红……红脸滴是关公？
我：是是是，将军爷好眼力！红脸的是关公老爷。
许：关公是哪……哪……哪里人？
我：回将军爷，关老爷是山西运城人士。
许：他们山……山……山西滴人，为嘛到我们山东来……来……来杀人？
我肩头一颓，在众人哄堂大笑中作囧然擦汗状。
眼角一瞟，正瞧见不远处一凉亭里隐约有一妇人抽搐着倒一男人怀中。
哎～
这小夫妻俩不是说要安胎不来看戏了么？
水果美人魅力大到男女通吃了？
许大叔接着瞪圆眼面不改色：他们杀……杀……杀人，有朝廷圣……圣……圣旨么？
我继续擦汗。
许：你为嘛不唱咱们山……山……山东滴好汉？！
我：山东好汉？
许：我们山东有秦琼秦……秦……秦叔宝嘛！
我（作势摔自己嘴巴子）：哎哟将军爷！瞧我这脑子，不知道将军爱听什么戏，这么着，您爱听秦琼戏您可以点戏。小的们伺候您，就唱秦琼秦将军～
说着就要磕头奔后台去。这厢许大叔又将我喊回来：“你等等！我来问你，秦……秦……秦琼本事大是关公本事大？”
台下有起哄的，有人说是秦琼有人说是关公，还有人差点吵起来。
要用现代舞台剧的一段经典台词来诠释台下某些观众的激动心情，内应该是这样的：
“阳仔！我爱你！阳仔～你老霸道了～阳仔～么么～～”
【石：PIA！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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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应该是这样的：
某大汉一脸好奇地拽着身边内瘦子：“亲穷四谁呀？喂！俺问泥话咧！亲穷内个亲属薄四谁呀！（秦琼是谁呀？喂！我问泥话呢！秦琼秦叔宝是谁呀？）”
-_-||……
沈老太太一瞅场面有些失控，亲戚中居然有非文化人不知道秦琼，于是很威严地咳了两声。
一小丫鬟脆声叫道：“各位少安毋躁！老太君这听笑话儿呢！”
全场就剩下鸦雀有声。
我抹了抹汗，续道：“关公和秦琼？这俩人……没比划过……小的不知道……”
许大叔喝道：怎……怎……怎么没比过？！做将军打……打……打仗的嘛！怎么没比过？！今天就让他……他……他俩比比……你下去跟他们说，就……就……就唱个关公战秦琼！不要很多，打个一……一……一百回合就得～
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在笑声中哆哆嗦嗦地爬起道：“将……将军爷，小的们见识浅，打学戏内天起就没学过这出……我们不会……”
许大叔怒道：“不会？你们说叫我点……点……点戏，我点……点……点了戏你们又不会！那就别走了！饿你们两天！会了再唱！”
我一听忙道：“会会会！小的这就跟弟兄们商量！”
接着一咬牙一跺脚，奔后台换衣服。
下台时我用余光一扫，似乎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就是内个……左侧角落喝酒的内个，导演！给个特写——万里独行！
难道他也是沈老太太家亲戚？
他会是谁？
千万别是内沈菊花……呃不是……沈天菊～
难道，他才是正版杨开泰？！！
胡思乱想间，他往我这儿瞧了一眼。我摸摸上着妆的脸，心说就这样他也能认出我？
许大叔在台上一个人就解释接下来戏班班主怎么怎么跟演员这解释，又挑什么衣裳用什么兵器道具。见我在台侧整装完毕，用一句话把我引上来：“演秦琼那位年纪小，速度最快，很快就换好装在路上走。”
我上台，正接下他的话让他下台换戏服去了。
我是第一次穿戏服，因戏班里唱将军元帅的都是男人，戏服难免会大了些，为了更合身一些，我不得不在里头多穿了几件衣裳。
我穿一身秦琼的打扮，亮相，正冠、捋髯，Sho个四棱金装锏（秦琼用的兵器），摆个POSE。
……然后挠头苦笑道：“你说关公战秦琼，这叫什么玩意儿？唱什么词儿哩？”
下面人傻乐。
我囧了囧，深呼吸作上台状，台下戏班的照真排戏那样儿拉胡配合着，开唱之前得有定场诗，我僵着脸，大喝一声“呔！”，诵道：“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沈老太君拍手喝彩道：“好！”
她这一喝彩，下面跟着喝彩。
我缩了缩脖子，接道：“……我本唐朝一勇将，不知何事打……”两指一点许大叔下场内方向，喝道：“打～～～～汉朝！”
全场肃静，接着笑到东倒西歪。
这情形要用漫画来形容，内就是撅起滴、黑压压滴小PP，漫画左上角画着黑线，还有俩斗大滴字——群扑。
万里独行才喝下的一口酒喷了出来，拿大眼瞪我，我心中一动，暗自寻思着——
不如……不如什么呢？
谁知那想法转瞬即逝，再仔细去想已摸不着头绪。
笑声渐弱，我一拍胸前战袍，朗声道：“本帅秦叔宝！混世妖王殿前为臣，官拜忽悠大元帅之职，奉了妖王圣旨，带一众弟兄，来此……”
万里独行才缓过气来，再次喷了。
真是有些对不住他……前面坐着的那位小伙子，内后脑勺被喷的呀，不知道的以为才洗过头……
我喘了口气，跺脚、瞪眼，大喝道：“……来此，大战汉将关～～～羽！”
戏班那些好鼓捣事的龙套在下头配合着嚷嚷：“……大战～～汉将～～关羽！”
O(>_
……
那头许大叔也换好戏服上台，边上来边系腰带作苦恼状：“某，关云长，听闻秦琼，不知为何兵犯我疆土。”
关刀一举，长声道：“众将士！”
内些龙套们应声：“有！”
“给我上！”
我与许大叔在台上这么一亮相，大眼瞪小眼。
许大叔一指我：“来将通名！”
我一拍胸前戏服：“我乃唐将秦琼！你是何人？”
许大叔关刀刀柄一跺，道：“汉将关羽！”
我道：“为何前来打仗？”
许大叔一刀斜斜砍而来，唱道：“你在那唐朝我在汉，各为其主本不相干，今日被迫凑一堂，不知这战是为哪般～”
我怒然举起四棱金装锏架着那关刀唱道：“叫你打就用心打！你若不打～～”
许大叔问：“不打怎么？”
我恨声道：“东家不管饭！”
……
《汉唐战》这一出，唱是唱完了，讨了个满堂彩。
吆喝着解裤腰带……好吧，内是解荷包……给赏银的人很多。
许大叔笑得合不拢嘴，我却并不轻松。
人人笑得泪眼迷蒙，我怎么觉得有些发昏？
本来下头许大叔要说一单口的，安排好是《逗你玩》。结果沈老太君对身边那位国字脸的杨开泰嫌疑人说了句话：“小泰，你说我这会唱戏的孙女若嫁了给你，如何呀？”
我这正因穿多了衣服气闷着，又因昨日挨了一下伤势未好全，才觉着头有些昏呢，这老太婆一句话，就如惊天巨雷，瞬间将我劈得眼前一黑，脚下一打滑，直着向戏台下栽去。
虽说这戏台不到两米，但这一摔……保不齐又是一个面朝地标准滴“天使下凡式”。
难道说，我大限降至，准备穿越回去咧？
……
耳边厢只听得有人尖叫了声：“白姐姐！！城璧！快！”
一道白影蹿过，将我拦腰抱起，落地。
我眼前一阵模糊，隐约知道抱着我的是连城璧。
周围叽叽喳喳声很多，我挣扎着去听，却听不清他们在说的是什么。
昏迷前我最后想到的是——
饿啥时候成了内老太太的孙女咧？饿怎么没听说咧？
23/03/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