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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第五十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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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刚过,夜出奇的长,雪落的铺天盖地,天空一片浓重的漆黑,并听不见鸟雀的声音,这般寂静的夜真有几分凄惘、迷茫。

远远的,咯吱咯吱的,踩着雪的声音,一步一步,极轻巧、小心翼翼。

那是一个矮小的身影,倒像是个身量未长足的孩子,映在雪上,影子倒被拉的极长极长。

辛夷习武多年,视力比一般人要好的多,早看清楚来人,摆了摆手,隐在暗处的侍卫们都又退了回去。

他撑开一把黑色的油纸伞,快步迎上前去,毕竟武艺高超,在雪地行走亦如履平地。

“小主子!”他恭敬的唤了一声,将伞撑在来人的头顶,自己大半个身子倒浸在伞外。

“辛叔叔!”来人极礼貌的唤了一句,声音稚嫩清脆,还未变声,一派的童音。

细细打量,果真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孩童,身上穿一件雪蓬,脚下踩着一双精致的雪屐子,辫着的四条辫子上各串着一颗龙眼大小的东珠,汇集在顶心处拢成一把垂髫。

上了台阶,进了屋,脱了那一套雪衣,露出里面一件纯白的狐皮大氅,又忙帮他更了衣,映着昏黄的灯光,才看清楚这孩子唇红赤白、精致可人,不过别看他小小年纪,已经拥有了那不可倾犯的贵胄之气。

“小主子,这会儿了,您怎么又过来了?”梁兆压着嗓子,低低着急的问道。

“父亲呢?”孩子没理会他,问着倒往屋里走着。

“您去看看吧!”梁兆也不敢拦他,只叹着气,无奈的与辛夷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他轻轻的走着,越走越暗,这里是常来的,即使看不清楚什么,他还是熟悉的找到了目的地。

一层层厚厚的帘帐笼着,再绕过那蜀绣屏风,一阵酒气扑面而来,他终于看见一点儿昏暗的光线。

满地的酒瓶,东倒西歪的散落了一地,桌上的小菜反倒丝毫没有动过,早凉透了。

床头斜坐着一个高瘦的身影,一手摩挲着床上铺着的一幅画,一手不停望嘴里灌着酒,喝几口,会停住仔细看看画,口中喃喃念着:“十一,我的十一。”

那孩子似乎早见怪不怪,熟练的扯了下柱子上几根小绳,瞬时整间屋子亮如白昼,原来柱子上都嵌着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那几根小绳不过是控制包在夜明珠上遮布的,他那一扯,遮布会分开,露出明珠的光华。

“谁?谁让你进来的?”坐在床上的男人眼睛一下子不能接受这么刺眼的光线,忙闭了下眼,问道。

“父亲,是我!宁儿!”孩子回答着,又顺手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递给了他。

“这么晚了,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别忘了你寅时便要入上书房学习的。”男人看样子并没有十分醉,依旧拥有父亲的威严。

“溶溶哭闹的厉害,刚才哄睡下了!”宁儿看他喝了茶,将杯子放好,又走到他身边,正好清晰的看到铺在床上的那幅画,卷轴黑亮亮的,极其光滑,只有他知道,父亲几乎每日都要展开来细细的观看,饶是如此,画还是整齐、洁净,没有一丝破损。

这是一幅画像,画中一男一女相携而立,女子手中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女婴,而他们身前,还站着两个玩耍的小男孩,正是溶溶满月那日母亲亲手所绘。

“哦!我今天没有去看她,怕是生气了,这小丫头!”男人苦笑一下,又呷了一口酒。

“父亲……”宁儿无奈的唤着。

“父亲,听说永平来了消息。”宁儿终于忍不住,问道,每次永平出了大事,父亲总会来这座叫梅苑的宫室中,默默独酌。

“是……”他失神答道,“从今以后,你娘便是大康监国了,镇国长公主监国……监国……”

“父亲……听说外婆……外婆快不行了……”宁儿吭吭的说。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让她监国!”他顿时心绪万千。

“宁儿想,父亲该去趟永平……”

“用不着你教我该做什么!”虽然这么说着,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是怎样的矛盾挣扎,那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该去一趟,他终于可以见到她,可另一声音却又反对着,是她放弃了他,是她先放弃的他。

“听明溪嫫嫫说,当年外公薨逝时,娘悲痛欲决,不仅口吐鲜血,还大病不起,宁儿害怕……只有父亲能给娘安慰,何况小溶溶每天都哭着喊娘,宁儿实在于心不忍!”宁儿说着说着,已经泪眼婆娑,低低抽泣起来。

“夜了,你该歇息了!”看了一眼哭泣着的儿子,他冷冷说道。

“父亲!”

“回去!”他将那画细细卷好,放在枕边。

“儿臣告退!”宁儿一行礼,退到屏风外面了。

隐约听到宁儿与梁兆嘱咐了几句,走了,梁兆进来将夜明珠的遮布拉下,房间里又恢复了初时是黑暗,没有任何光线。

躺在床上,细细摸着那红木画轴,把玩的久了光滑细腻,许是有汗浸在上面,总似乎有手的温度。

“十一!”忍不住再唤一次这在心中呼唤了千万次的名字,长长的叹了口气。

回忆似潮水一般,一幕幕涌出脑海,回映在他眼前。

三年前,大约也是这个时节,在一个雪后浸着溶溶月光的深夜,她艰辛的诞下他们的爱女,溶宁

犹记得那一团雪□□嫩的可爱婴孩出生时他们是如何的喜悦,犹记得宁儿与辰儿是如何的喜欢他们的小妹妹,他们直如一家五口,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时光若只停留在那一刻,那么无论谁的回忆都是美丽怡然的,时光若只停留在那一刻,心中无限的不满都被填平。

可是,天总不遂人愿,后来发生的事,他伤害了她,她椅让他心碎,美好记忆过往,岁月风刻般留下痕迹,一切都被风蚀,不过是这支离破碎的家与不堪回首的情。

初为人父的他日日欣喜若狂,满朝文武,甚至天下臣民都知道他们的帝有了一个女儿,那是这国家唯一的公主,是这国家所有女子渴羡的对象。

溶宁公主满月正赶上年节,他大赦天下,皇室的喜悦惠及整个国家。

天下人都知道,公主的母亲十一娘虽然没有任何封诰,却是帝最最宠爱的女子,就连平常百姓都晓得他们的帝王与那风雨救武帝的十一娘情深不寿。

溶宁百日那天,他甚至举国欢庆,当着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内命妇人之面向她求婚,那天下女子艳羡的至尊之位只有她不屑一顾。

那一次的争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可是为着孩子,为着那么多年的情谊,他让步了,从此绝口不提成亲之事。

他以为他的让步可以换来他们的深情相依,永不分离,可是他错了。

入了夏,她突然繁忙起来,日日尺来高的信件从永平送来,他是一国之主,她不过是那帝国没有官职的公主,她却需要日日忙至深夜,他们的溶溶就在卧室中饿的哇哇直哭,她却不能起身将她抱起抚慰。

他终于受不了他们整天在一个宫室中却没有机会说一句话的生活,抱着孩子到书房找她,她却毫不留情的将他们赶了出来。

他们大吵一架,他气的搬出了梅苑,半月未踏足梅苑一步。

后来,他多次的后悔,若不是他忍不住相思乘夜偷偷潜入梅苑,也不会看到那一幕。

那一夜星子奇亮,月上中天,墨蓝的夜空中总似流淌着诡谲气息。假意熟睡了,却心绪难安,想起的都是他们的前尘往事,相遇、相逢、相知、相许,回想月牙湖畔初遇,不过一瞬,不过一瞥,不过一笑,不过一句问话,便失却了自己的心,从此便知道彼此的心中有着彼此。

待得永平重逢,那一回眸的惊喜、惊艳势必永生不能忘怀,他都不禁问自己,我的天呐,原来世间真有这么一个人,是我圆的另一半,身与心都无与伦比的契合。

往事一幕幕,怎么忘怀?

他不由翻身起来,更了衣,踏着夜露往梅苑去了。

哪怕,哪怕只偷偷望她一眼,偷偷看看孩子,也许就能心满意足。

近了,近了,站在窗棱下,却见她内室挽素挂着另一个男人的画像,供奉着另一个男人的牌位——先夫于尚志之位。

他只觉头颅宛若被谁敲了一棒,眼前一阵眩晕,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只茫茫然看着她带着宁儿行着奠礼。

捂了嘴,他踉跄着离开了,他真的不能再看下去,他真的已经承受不起,早就无法思考,只一个人在这禁宫中胡乱走着,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要说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脑海中只有那画像,只有那牌位与他们跪拜的身影。

待他醒来,明媚的阳光早洒进室内,虽然身体暖洋洋的,心却依旧冰冷的不能消融。

“陛下醒了?”一抹温暖的笑颜,一个温柔的女子,正是他后宫中仅存的为数不多的嫔妃中的一个,淑仪宋氏,她年纪已不轻,只记得她是他宫中的老宫人,是第一个教授他男女之道的人,故当他纳妃时,为她留了一席之地。

此刻,她却用温湿帕子为他拭汗,梨窝浅笑的让他想起十八岁少年初晓人事时她的宽容与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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