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金兰笺(1 / 1)
阿久今天从北京回来,这是去之前完成的文字,当时晋江进不来就没发,在四月天发了的!希望大家喜欢啊!告别了玄霆与络绎等人,十一与江蓠、萧艾趋车返回宫内。
十一是感动的,她的父母比全天下任何的父母都更关心他们唯一的女儿,她大病初愈的、孱弱的身体令他们很担心。而她的几位皇兄也像所有平凡人家的兄妹一样感情深厚,更或许因为她是女子,皇权与她遥远的隔了一层轻纱,似触手可得又一触成空。
“我们的人中似乎有他们的细作。”江蓠边往嘴里塞着刚供上来的岭南荔枝边说。
“咱们的计划他们好象很清楚。”萧艾坐在圆桌前,一粒粒的剥着,她二寸上的青葱般的指甲,总让人疑心会轻易折断。
只十一躺在一张梨花木的贵妃榻上,若有所思的吃着荔枝。
“那么你们追寻到到底是谁派来的刺客吗?”她一笑,问。
“他们的手脚这次是出了奇的干净,只是搜到了这个。”江蓠用帕子胡乱擦了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事物递给十一,然后又毫不客气的吃着萧艾剥来的荔枝。
“这不像是个普通人家的东西。”十一打量着自己手中淡紫色的印着金色兰花的信笺。
“这是金兰笺。”萧艾半晌吐出这么一句。
“哦?这就是金兰笺?”十一笑了,然后打开信笺。“未时,枫林镇。”五个字,写的大气、狂放,正是当今士子们惯用的行书。
“这算不得证据。”十一看看她二人。
“但已经为我们指明了路。”江蓠只吃着,说。
萧艾却不答话,她只低头剥着荔枝,用眼梢瞄着十一,她是习惯察言观色的女子,宫廷将她培养的精怪伶俐。
“我还有几天可以出去?”
“圣后娘娘下了令,三日内没人敢放你出门。这次是过分了些。”萧艾担忧着。
“三日都是少的,病的这样重,休养三五年元气不一定恢复。”江蓠直率的说,清俊的脸上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心情。
“三日?他怎么办?”十一只喃喃自语。
“放心好了,络绎一定帮你把他照顾的妥妥帖帖。”江蓠将自己难得剥好的荔枝塞进十一粉嫩的小嘴里。
“你……”十一气得嘟着嘴,“放你三日假,去陪你的小金子去吧!”
“你!小金子是弟弟,你胡说什么呢!”江蓠抓起手边的一个抱枕扔向十一。
十一当然不示弱,“什么弟弟啊?人家都是二十四岁的老男人了,你当人家是弟弟?”又将抓在手里的抱枕扔了回去。
两个女孩子你来我往,正是一场掷物大战,萧艾只得苦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个平时端庄贤惠的“淑女”。
“玄霆才是老男人呢!小金子才不老呢!”江蓠多搬几个枕头扔着。
“哇!果然女生外向,现在就开始护着了。”十一做着鬼脸,可爱的面庞上渗着细微的香汗。
“你……你果然不是好人。”江蓠一跺脚,走出屋外,十一与萧艾相视着,捂着肚子大笑不止。
终于可以出宫,十一带了江蓠回到白水山,依旧寂静的大司命神庙内却不见了她一心惦念的人。
“殿下,我们庙里均为巫女,不方便久留男子,玄霆公子伤势好转后已经被送到后山少司命神庙内静养了。络绎医女每日清晨、黄昏均会去问诊。”上巫女恭敬的对十一说。
“那么络绎呢?”
“络绎医女上九神宫去了。“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等络绎回来代本宫想她表达谢意。也多谢各位巫女多日的照顾了!”十一颔首为礼。
少司命是掌管婚姻及生育的主神,所以其神庙内要开放许多。神庙由大祭祀主持,以下又有数名祭祀与巫师,当然好有一部分巫女。
巫女在上古时代又名巫倡,是献给神的女人,况且少司命本来掌管的就是婚姻与生育,故少司命神庙内祭祀与巫女苟合被认为是天经地义。大司命神庙中之所以都是女祭祀,是因为大司命掌管的是寿夭生死,以女子祈祷更加灵验。
但通常未婚的男女是不进入少司命神庙的,在结婚当日,月亮升起时,新婚夫妇会被送入神庙之内接受少司命的祝福,然后观看庙内流传了数百年的壁画,在庙内过夜,成为真正的夫妻。
许多男女相爱,而父母却反对婚事,往往会逃到少司命庙内由祭祀为他们主持婚礼,结为夫妻,当然只有被少司命祝福过的婚姻才可称为正式婚姻。这些年轻人回家后父母只得承认,
十一她们对庙内的一切都是好奇的,但站在神庙大门外,却都在犹豫,她们自幼被告知婚前决不可以进入少司命神庙。
“络绎一定进去过。“江蓠看着大门,自我安慰的说。
“她是巫女。”十一盯着大门里面。
“那么我们真的要进去吗?”江蓠看着十一,问。
“我想进去,没什么可禁忌的。”
“十一!”江蓠喊着已经缓步进入庙内的十一,也赶快紧跟过去。
整个神庙为木石结构,与别的神庙并没有什么不同,祭祀与巫女们安静的从她们身边走过。
“请问,玄霆公子在哪里?”江蓠拉住一个路过的巫女问。
“谁?我并不知道。”白衣巫女安静的回答。
江蓠又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
“你们是在问那个从大司命庙里送过来的病患么?”一个小巫女突然问。
“是!”十一回答。
“今日阳光正好,他在庙后的隐川亭散步呢!“小巫女笑着答,她并在腹部的双手并没有染红,可知她亦是医女。
“多谢了!”江蓠说着,和十一一起向庙后走去。
“这些日子多谢医女的照顾了。”走了几步的十一,突然回头对那个小巫女说,她的笑容令对方震惊,灿烂的如春日最盛的花朵,可与太阳争夺光辉。
等那医女醒过神来,已看不到她二人的身影。
正是盛春,山中花草葳蕤,树木葱郁,阳光星星点点的从树缝中照射过来,散在鹅卵石铺成的林荫小道上。
远远就看到玄霆与辛夷坐在一个供人休憩的小木亭中,那样一个丰神俊秀的男子,原本清俊的面庞,此时更瘦的棱角分明了。
他突然转头看着十一,然后一笑,缓缓的向她们走来。
“你来了,终于。”他只痴缠的盯着她的眸子,喜悦溢满了周身。
“你好么?”十一也只看着他,良久,才温柔问着,她的手被他握着,很温暖。
“我很好!只是想念你!思念令我不能呼吸。”他拉着她,坐在亭中,江蓠却和辛夷识趣的离开,留给这样一对佳人一个独立的只属于他们的空间。
她只含着笑,少女的笑,包含了春情。这样的甜蜜就连林中的小鸟也不忍心打扰,自然也被这样纯真的没有杂质感情打动,就是少司命此刻也在偷窥着这第一次相见便被对方吸引的情侣。
爱情?什么是爱情?不关身份、地位、外在的一切,只因为第一眼见到,在千万人之中,在千万年之中,他遇到的只是她,她含着笑,只问句“你是谁?”,也许在说“你是谁”的那一刻就爱上了,或许更早,一切的一切只有他们心中清楚,只是,现在,再也不需要掩饰什么了。
注定了,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无论有多危险,他都会金握她的手,保护她,绝不放弃,而她是愿意舍弃自己的一切挽救他的生命,哪怕死的是自己。
“知道这亭子为什么命名隐川么?”十一笑问。
“聂正,字隐川,先代著名大儒,灵修书院院士,将书院教育发扬光大的著名教育家,听闻十院士九门生,说的是大康各地书院的院士十有八九都是他的门生。前年过世时送殡者多大数万,松渊太子及各位皇子、长安公主亲自为其扶灵。中原名山中这样的隐川亭数之不尽,都是为了纪念他而建的。”
“你说的不错,其实他的弟子中确实不少非凡之人,大康当今圣后及大云贺兰皇后都是他的得意门徒,这两个女子当年以机智与博学闻名于世。而当代大家陆峰陆笑山也是他的弟子。而沿着这山路下去,便是隐川先生生前所剧的忘心草堂。如今住在那里的是他的幼女,著有《奴赋》、《论国策》的式微先生。”十一侃侃而谈。
“可想一观?”十一嬉笑问他。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