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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章 太子兰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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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回到寝宫,八人都聚在一起,有的刺绣有的书画,有的抚琴有的烹茶,各自忙活着,却各自心不在焉。

“十一,怎么样?圣后娘娘是否训斥?都是我不好,平日里不用心读书,就是要读也只读些兵法,时间快到了也只做完一部分,给你的都是我认为写对了的。”江蓠忙说,她是相貌清俊的,今年只十三岁,大将军江怒夫的次女,她进宫时已经十二岁,选她进宫的原因是她武艺出众,曾经是灵修书院武艺第一的女子,而帝国公主需要一位精通武艺的女子来保护安全。身为最后一位入宫的女侍官,她父兄教育并不成功,且也来不及学会应付自如,本性善良、直率,甚至有难以掩饰的单纯。她还不明白在这个宫廷话越多,越容易直接露出破绽,这样一个女子,之所以至今安然无恙的生活在宫廷里完全是因为她的她拥有别人所没有的才能——武艺。这些并不意味她愚蠢,她是聪慧的,于兵法、打仗她的领悟力超过很多男子,宫廷,她是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只是随口几句。”十一笑了,在江蓠看来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笑。

“公主,没事就好,可要传午膳?”茹蕙笑问。

“不必了,我已在玉鸾殿用过了。你们可是未用?以后如若过了时辰就不必等我,先用就是了。”

“是!”八人是恭敬的。

“今日阳光正好,午后我们去放纸鸢吧?我喜欢江蓠上次扎的那只美人鸢,还有萧艾你绘的那只黑鹰颇有父皇之风啊!”十一说着,几人已上来七手八脚帮她换下那云锦长袍,一件浅绿窄袖短襦塞在月白丝帛长裙里,高腰由一条嫩绿丝绦系于腋下,利落清秀。

晴空万里,只有缕淡云飘荡,皇宫那么大又那么小,大的她们牵着线跑来跑去疲惫不堪,小的外面的一切都被隔绝。

“你们先放,累的了,我坐坐。”十一坐在木墩上对江蓠、萧艾说,毕竟年纪小,不开心的事忘的很快,她是希望自己一直无忧无虑的,可人毕竟要长大。

“听说今天东宫送来的点心中宫那位丝毫未碰。”山石后传来女子的声音,是是非的,女子们在念叨是非时就一定是这种腔调,不论周围是否有人都习惯性的压低了声音。

“不是啊!二皇子、三皇子也送了啊!也许是不合中宫胃口吧!”另一个女子亦轻声道。

“上次东宫因为治河的事就令中宫很不高兴,你又不是不知道,东宫原来受尽宠爱,如今两宫不合,二皇子、三皇子不知谁得渔翁之利。“

“三皇子不是和二皇子过从甚密吗?”十一不动声色偷听着她们的对话。

“中宫很喜欢东宫的律阳皇孙,其实东宫如果每日将皇孙送去给中宫请安,自己再听话一点,应该可以消除芥蒂。”

“这些政事谁弄得明白,与我们无关。”

“就是,不管谁是将来的正主,咱们还不就是服侍人的奴婢!”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渐不可闻。

“你们出过宫吗?”她慎重的问来寻她的江蓠、萧艾。

“只紫坛、绿袖她们偷偷出去过,我要习武,圣后准许我每月十五至灵修书院学习。”江蓠回答。

“她们怎么可以出去?萧艾你没出过宫吗?”

“有银子什么地方不能去?我从七岁入宫,已经六年了,几乎忘了宫外是什么情景。”萧艾腼腆一笑,眼中含些许无奈。

“不是都有月俸吗?”

“除我外,其他女侍官皆出身月桂坊,公主是知道的,三品以上京官才能住在月桂坊,各位公候小姐有家里的银两补贴,我父亲任扬州通判,不过正四品,还是外官,家里哪有那许多银子挥霍?平时度日也只依靠月俸和家里偶有的补贴。”萧艾平时寡言,其实聪慧可人,虽然年纪小,相貌却是最最出众,她害怕自己的出众惹人妒忌,总尽量掩饰。

“你是意思是月俸不够花销?”

“公主可知每位女侍官月俸为五十两银子,这已经是内命妇中相当高的了,可我们每日支出平均为五到二十两银子不等。我们要打点上下,宫中各位近侍宫女、内侍必须逐一奉送,最害怕的就是圣后与公主赏赐,宦官、宫女必乘次机会大捞一笔。江蓠你应该深有感触吧?”

“不错,我进宫时日不久,可打点、赏赐已耗费不少,几乎均有家中补贴。”江蓠明显对此事十分无奈。

“那紫坛是怎么出宫的呢?”

“她们家中大多为一、二品大员,紫坛的祖父为吏部尚书,父亲、叔伯又皆为朝中要员,不少人以她马首是瞻,家里在宫外使银子,她们在宫内落人情,出宫自然容易。”萧艾又说,鲜见她似今日侃侃而谈。

单时光总是荏苒,即使再不愿长大,却也被时光戏弄,一个个昔日清纯少女,终是慢慢学会生存、学会长大。

窗外呼啸着北风,穿过长廊时、吹动树枝宛如一种上古失传了的野兽在咆哮,已经是夜了,深夜了,连清冷的月都是看不见的,风出奇冷酷的肆虐着。

但从窗户里却透出晕黄的、温暖的光芒,屋内坐着五六个年轻的女子,却一点不显得促狭,宫殿是宽大深远的。这是一间卧室,在东窗下有一尺多高,一丈见方的地炕,正烧的温热适度。地炕上近窗处放一只梳妆奁,桃花胭脂珍珠粉,西域画眉的青黛,盛夏酿的鲜红蔻丹,再配上象牙白的嵌金篦梳,还有那合紧了抽屉看不见的俗世繁华。

一整张的波斯地毯,上面覆着江南溢彩庄供奉的鸣凤于飞的锦被,即便如此,每个女子还垫一只羚羊皮毡。墙角处靠坐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盖一张雪貂毯子,这张毯子一片的雪白,不见一丝杂色,但无有五六张貂皮决缝制不成。其他人却一致为鹿皮毯子。

中间的小茶桌上摆放着干果、水果、清茶等物,几个女孩子或两三说着悄悄话,或独自翻几页书,或什么也不做发着呆。

“不知今年可给夕降宫烧热了地炕。”坐在墙角盖貂皮毯子的女子忽然悠悠念叨一句,其他人也蓦然安静下来。

半天,一个穿粉衣的女子才接口“公主放心,圣后娘娘从不在这些外物上亏待太子。”

“江蓠,那是废太子!”另一个女子猛的提醒。

“是,废太子。”江蓠也是回神,幽忧的念着。

许是炉火过旺了,烧的屋内暖洋洋的,晕黄的灯光从外间映过来,这里却是靠四颗夜明珠来照明,并不是光亮如昼,人人衬在这些光晕里看来都有些暧昧不清。

“听说年后太子要出访大云国。”说话的是一向谨言慎行的萧艾,不知她这一句是随口一问还是别有深意。

“可是公主四月要行及笄大礼,太子身为兄长怎么可以不在场?”芙衣问。

“许是公主及笄后才出发吧!公主是不是一起去呢?”

“去龙阳吗?到是想瞧一瞧那夏侯泽。”十一淡淡应和。

“听说那云国皇子夏侯泽是雷神之子,丰神俊秀、有雷霆之势。公主既然这样渴慕他,不若招做驸马?正是皇子、公主的绝世传奇。”江蓠边打趣自己也乐了,也只剩她,其他人自去年那件事后对她已经是敬畏多于友爱。

“你这小妮子,皮又痒了是不是?反正你已经及笄了,怕是想嫁人了,不如我去帮你请旨,早早把你嫁出去了事。”边说边笑,引得众人都乐了。

“哗!就你会欺负人!”江蓠边说边抓一只山核桃扔进口中,咬的咯嘣咯嘣的。

屋内又陷入了寂静。

十一手握一只翡翠杯,一小口一小口啜着杯里的泉水。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在掩藏什么。

去年?也是这样的时节吧?记得那天也是大雪,她想着那两个鲜活的生命,她们是被杖毙的。就在这院子里,她所住的沁心苑内,她所有的侍者,乳娘、女侍官、内侍、宫女,所有人,一个也不少,黑鸦鸦的站的满院子都是,她从未意识到自己有这许多人伺候。一开始不过是一派看热闹的姿态,但是,她一直不喊停,内侍们也只有拼了命的大,两个女孩子也只十六、七岁,因为第一杖就被封了嘴,只吱吱哑哑的,却说不了话。满嘴的血,后来是满身的血,她是不怕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们看。谁想得到,十三岁的女孩子在那一瞬有着这宫廷中最令人恐惧的性格——冷酷。其实那些内侍还是心软了的,数十杖后,一杖拍在头颅上,花一般的美丽少女,凋零了。

比这件事再早上两三个月,正是仲秋,她去看太子兰澌,秋之所以是秋,因为已经有了冬的严酷。太子兰澌盘膝坐在正殿前的广场上,雍容的宛如阳光的男子,穿戴整齐,即使面目憔悴也温文俊雅。已经坐了两日了,他身后也是许多的人,都坐着,她是知道的,这些人是这国家最最知名的儒生们,在他们身后,那各地的州学门口是整个帝国的儒生们。他们在逼迫,在她看来他们是在逼迫,逼迫圣帝圣后将有绒族的奴隶放回去,并让他们民族自治,来张显国家仁人政治。

她是由陆笑山那里知道这些的,有绒是帝国西域的一个附属国家,盈昃帝时,有绒反叛被平,盈昃帝下令有绒一族世代为奴,可以买卖、杀戮,比同牲畜。这已经是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虽然这个国家早就没有了奴隶这词,却因为有绒族变的暗淡。如今买卖有绒奴隶已经是这帝国最常见的事情,如若一下子废除国家经济都会受到影响,几乎是妄想,何况自治。这是她一个小女孩都明白的道理,太子却与全国的儒生一起坚持。

她最后一次见到兰澌是他被废那天,他还是那样雍容温文,笑得温和,却满目疮痍,“长安,有一个人兄长就托付给你了。”说完这句话,他及他所有的妻妾被一同关进了夕降宫,被永世圈禁。子女们被其他皇子养育,圣后却将皇长孙律阳带在身边亲自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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