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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祭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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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恭把玩着随手拿起的墨玉镇纸,这本是郑迦陵的习惯动作,可两人相处久了,他竟也学会了,突然一手支额,无奈自嘲地笑道:“我早该想到的——我竟然没有想到,在我刚刚醒过来,知道从马车上摔下来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这事情原本就这么简单。”

郑迦陵有点担心地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坐下,见他很是沮丧,开口安慰道:“没想到就没想到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也没耽误什么事,现在知道也不晚呀。”

高长恭深知她是在抚慰自己,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可对她一番心意却感到十分甜蜜,也不说话,只伸出右手覆在她放于膝盖的左手上。

郑迦陵心中微动,脸一下红了一大片,左手下意识就要往外缩,不想这时高长恭已感觉到了,手紧了紧,她的手根本抽不出来,索性也就不管他,随他握着去了。

高长恭见郑迦陵不再挣扎,心情大好,凑近了过来,笑道:“犯了错也就犯了错呗,我并没什么想不通的,难道我前世犯的错还少吗?我只不过有点气恼竟会犯这么简单的错,此次若不是这帮人自作聪明来这么一手,我可能现在还没搞清楚呢。迦陵,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郑迦陵下意识反问了一句,她的手被高长恭握着,早已面带红霞,现在他又靠得这么近,更是面红耳赤,忍不住叫道,“你能不能别靠这么近?”

“啊?”高长恭闻言,悻悻地松开她的手,又坐了回去,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郑迦陵没有高长恭在身边,终于回复了正常,边听边认真思考,高长恭的话音一落,她心中已有了主张,左手食指轻叩桌面,心中虽考量了很多,可半晌方才说出几个字:“何不将计就计?”

此言正合高长恭心意,他闻言笑了起来,不是经常挂在脸上那种笑,而是一种定下大事后畅快的笑容:“嗯,英雄所见略同,将计就计,承君美意,我也这么想。”

“还有个人,你也该去找找他了,如果他能帮忙的话,”郑迦陵摸摸自己的左手,只觉还留有他残存的热气,轻轻地说,“就更有把握了。”

转眼已近大年三十,广宁王高孝珩仍滞留兖州,赶不回来;兰陵王府的总管郭翔也还在从洛阳回来的路上。

无论高纬内心有多么不情愿回宫,他都必须在年三十这天上朝,并带领群臣祭拜天地以及九代以内的先祖,所有在邺城的宗室,异姓王以及三品以上官员皆须到场。

终于,一直拖到腊月二十九,也就是大典前一天,高纬才大摇大摆地带着穆皇后,曹昭仪及后宫一百多名美女,还有宫女太监总共三千多人从华林园浩浩荡荡地回到宫中。

到了寝宫,高纬也不去见见已经个把月都没见的太后,而是自顾自与几个年轻貌美的宫娥狎玩嬉戏,不亦乐乎。

掌礼的鸿胪刘应实在看不下去了,想想职责所在,也只好硬着头皮提醒道:“陛下,请沐浴净身,以备明日大典。”

高纬正玩在兴头上,被扰了兴致,很不高兴,瞪了刘应一眼,旁边的太监邓长瑀怒喝道:“大胆,陛下的事情岂是你个老东西管得了的?”

刘应登时吓得立刻跪地叩头,高纬看都不看他一眼,本想抬脚就走,忽然间却似想起了什么,揽住其中一个美姬的纤腰,也顾不得口吃,大笑道:“走……走……这个老……老东……老东西倒……倒提……提醒了朕……你……你们……你们都来陪……陪朕……陪朕一起……一起沐……沐浴。哈哈哈哈。”

本来祭天祭祖大典前的沐浴净身,是为表明洗去浑身污浊,还本身一个干净,绝不容高纬这等荒唐胡闹的做法,可怜刘应本想开口,可转念想到脖子上的脑袋,终于还是闭了嘴,只是一直跪在那里,听着不远处纱屏内传出的宣淫之声,羞愧地低下头去。

腊月三十,卯时,诸王及百官朝见。

高长恭走在百官前方,前面只有任城王高湝,高湝是神武皇帝高欢的第十子,算起来高长恭还要唤他一声“十叔”,是目今直系宗室中辈分最高者,自然走在首位。高长恭是大司马,武官之首,兼且宗室亲王的身份,自然是第二的位置。在他进宫前,高延宗已先到兰陵王府,两人密谈了好一阵,才乘了一辆马车去上朝。

他们到的时候,人已经来得七七八八了,高长恭注意了一下,没有发现韩长鸾,穆提婆,高阿那肱,祖珽等人的身影,心知这几人圣眷正隆,待遇自然与别不同,此刻定是已坐在太极殿内等候了。

他正四处环顾,身旁的高延宗用胳膊撞了撞他:“嘿,四哥,鲜于老头儿来了。”

听了他的话,高长恭有些哭笑不得,高延宗除了自家兄弟,对谁都是这么一副口吻,忙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兰陵王,安德王好久不见啦。”

高长恭见他打招呼的方式已明了此人乃典型的武人,大大咧咧,抬眼一看,来人五十来岁年纪,满面红光,气色极好,便也笑着招呼道:“义阳王,有礼了。”

高延宗在旁边敷衍地揖了揖,算是打了招呼。

这位鲜于世荣,高长恭曾听人提过,他的父亲是跟随高欢打天下的怀朔旧将,他本人又英武勇猛,且对高齐皇室忠心耿耿,因此在朝野都极受敬重,就算陆令萱和祖珽两伙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哎,自兰陵王去徐州养病后就没再见了,也不知王爷现在身体如何?”鲜于世荣倒是颇为真诚地问候着高长恭。

高长恭还没出声,高延宗已插了进来:“老王爷呀,你看我四哥现在象有病的人吗?要有病,还会来这里,不在府里养着呀?”语气很是不耐,讽刺鲜于世荣明知故问。

鲜于世荣很是尴尬,他倒不是明知故问,纯粹只是关心高长恭的身体状况,要知道,斛律光一死,兰陵王已成了大齐第一善战之人,他要有个三长两短,真不知还有谁能抵抗周师?因此自然而然发问,没成想却被高延宗嘲讽了一回。

高长恭自然看出鲜于世荣的心思,回头说了弟弟两句:“老五,这是什么话?怎么这么对义阳王说话?”

高延宗自小被叔父高洋宠坏了,天不怕地不怕,自高洋死后,惟独敬重这个四哥。这时听高长恭的话,尽管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勉勉强强道:“义阳王,恕我失礼了。”

“呵呵,不敢不敢,”鲜于世荣尽管被高延宗弄得很尴尬,却深知他的性格,知道要他道歉很不容易,有些受宠若惊,心里非常感激高长恭为他解围,“是老夫说错了话,的确是废话,废话,哈哈。”

高长恭又和他随口聊了两句,高延宗在旁边百无聊赖地听着,偶尔也插上一两句,直到赵彦深又过来招呼,兄弟二人才离去,又和这位宜阳王寒暄了几句。

上朝的钟声响起,时辰到了,所有人都踏入了太极殿正殿之中。果不其然,韩长鸾等人早已安坐。所有人似乎都已习惯,高长恭微微一笑,坐在了左首第二个位置。

坐稳后,高长恭扫视了对面几眼,忽然直直看向坐在正对面的祖珽,冷冷的目光让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高延宗也是冷笑着望向祖珽,目光比他哥哥可是直接多了,周围的人都看得到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愤恨之情,他又用同样的表情瞟了旁边的崔季舒一眼。

祖珽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崔季舒却不是瞎子,看了高长恭两兄弟的表情,低下头去。

高纬一直没有露面,已是辰时三刻,早已误了上朝的时辰,高纬却仍未出现,众臣无人说话。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见高纬和穆皇后,曹昭仪搂搂抱抱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太姬陆令萱和二十四个美艳的宫娥。

高长恭的眉几乎微不可见的皱了粥,偷眼看看左手边的高湝,只见他的脸已经皱成了一团;右手边隔了几位的鲜于世荣,嘴张了张,还是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说话。周围众臣子皆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想来高纬应该经常做这种事。

可今日不同,今日是祭天祭祖大典,《左传》中还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可见祭祀在政治生活中的重要性,古之以来,祭祀从不准女性参加,可高纬竟连这么严肃的场合也还带着美女同行,看样子,连陆令萱都要参加大典,这位皇帝,还真真是个想做就做的人。

高纬示意身边的太监邓长瑀说了几句,便起身带着一对后妃和陆令萱准备去祖庙,任城王高湝终于忍不住跪下劝道:“臣启奏陛下,今日之大典,按照规矩,不能有女人参加。请皇后昭仪和太姬留下。”

高湝是高欢的亲生儿子,算起来,比高纬高了一辈,高纬也应该叫他一声“十叔”,自然身份贵重,说出的话分量与普通宗室和大臣大不相同。

高纬对高湝说话,不好用人代说,正呐呐说不出话来,就听身旁韩长鸾帮腔道:“任城王这话可不对了,那些汉狗的规矩,我们鲜卑人何用遵守?再说了,太姬是女中丈夫,岂是普通女人可比?陛下是当今天子,想干嘛就干嘛,带几个娘娘参加大典有什么不行的?”

一席话说得殿中的汉族大臣们人人色变,却是敢怒不敢言,只有在袖底紧紧握住了拳头,高纬却是频频点头:“长,长鸾说……说得……有……有理。”

高湝还想再说,却被高长恭轻轻拉住袖角,只闻一丝几不可闻的声音飘入耳中:“十叔何必再说,陛下主意早定,多说何益?”

他仍没打算放弃,却见高纬已不奈地起身离座,也只得叹了口气,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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