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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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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艾古诺突然厉声道,因为绪激昂,他的眼睛显得越发地大,越发地苍白,越发地冷漠,他那朴实的圆脸也不再是乐呵呵的了。

一阵沉默。

隔了一会,普艾古诺沉静下来,不为刚才的粗鲁态度而后悔。换了一种平和的口气说:“我从没见过这样可爱的女子,再说,我已老了,也该有个人照应了。”

廖大享苦笑一声,重重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他这一辈子注定是说不过普艾古诺的,与他认识并成为知心朋友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说服过他。他就是那田里的牛,山中的豹子,既凶猛又执拗。然而,作为朋友,廖大享又不得不说:“就算是你下决心了要娶她,这也不是个时候啊。你的雄图大略没有实现,云南巡抚王伉视你为眼中钉,全国大乱,四野争雄,稍一不慎,你的阿迷州就会成为人家的盘中餐。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气候,娶进一个烟花女子有什么用?紧迫的不是娶亲,是招兵买马打江山啊。”

廖大享的这番话语重心长,普古艾诺显然是听进去了。他低着头,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这是张上好的檀木桌子,声音清脆绵长。普古艾诺沉默了一会,双眼里突然闪出一丝亮亮的火花。他“哈”地笑了,说:“其实我娶橙子有两大好处,且不说我喜欢她。重要的在于:其一,这时候娶橙子,可麻痹王伉的思想,以为我忙于欢爱,无暇也无心去反朝庭。其二,橙子是一个很好的帮手,她聪明伶俐,懂武功,识书断字,她也是一只虎啊。”

廖大享听了,愣了片刻,他不得不佩服普艾古诺的黑脑袋瓜子。这果然是一种很好的理由。然而,把一个**娶回家却是另外一回事了。全阿迷还不炸锅?普家上下还不炸锅?这一夜,廖大享没有睡觉,他忧虑重重地在院子里不停地走动,一会儿大声咳嗽,一会儿将水烟筒吸得呼呼山响。

廖大享的预感非常正确,普艾古诺回阿迷准备结婚事宜时,普家差不多乱了套了。不管是下人、家人、亲戚,能说上话的,几乎全来劝说过了。城东头的李家大小姐一直暗恋着想嫁给普古艾诺,她做好了几乎全部的结婚礼服、嫁妆,她托了无数的媒人去提亲、说媒,然而他从来都是微笑着拒绝。李家大小姐并非不漂亮,她是阿迷城出了名的美女,她的追随者可以从城东排到城西,然后还要有人被挤出城外。但她只看上了这个普艾古诺,这个结过婚,有一个20多的儿子的彝家男人。

“听说你要娶一个烟花女子做老婆,这是真的吗?”李家大小姐望着普艾古诺黑乎乎的脸,别扭地说。

他穿着彝人常穿的那种黑色的长袍,佩戴着银质的耳环,他的腰间,拴着一个红色的香气浓郁的香襄。他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显得那么冷漠,那么缺乏感情。好象他只是一个躯壳,他的灵魂已经不在了。他心不在焉地看了看李大小姐,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他没有说话,走过去和别的人打招呼去了。

李大小姐丝毫不怀疑普艾古诺得了魔症,否则,他何以面对眼前的美女不动心,单单要去娶一个青楼的*呢?李大小姐冷笑了一声,一言不发地转回她的桥子,快步从普家消失了。

反对最强烈的是普艾古诺20岁的儿子普古鲊,如果不是慑于父亲的威严,他简直要暴跳如雷了。他却一句话不说,苟着腰踱步来到街上。一旁的小酒馆里,男人们的笑声响亮又粗野。三桃园呀,四门调呀,五魁首呀,七朵梅花八匹马呀,男人们猜拳行令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大鱼大肉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大街。普古鲊推门进来,愣愣地从一个黑脸汉子手里猛地夺过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两手撕下一只鸡腿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大家见是土司的少爷,忙堆下一脸的笑请他入座。普古鲊吧嗒吧嗒地吞咽着该死的塞人牙缝的鸡肉,叫嚷道:“拿酒来,拿酒来,用大碗。”

大家慌忙抬来酒瓮,又给他斟了一碗。普古鲊一仰脖子,又喝干了。

大家兴奋起来,一个劲地给普古鲊鼓掌。想不到普家的少爷酒量也这样好。他们只听说土司的这个儿子为人腼腆,不爱说话,从没听说过还如此海饮。“虎父无犬子,豪爽,好汉!”大家更热烈地鼓起掌来。

这时,一个黑脸汉子站了起来,给普古鲊倒满酒,也给自己倒满酒。黑脸汉子双手端着酒碗说:“普少爷,你是条汉子,这碗酒我敬你,也敬土司老爷。听说他老人家要成亲了,我们百姓高兴啊。”

普古鲊的脸惨白惨白的,头痉挛地抬向天空,差点把酒都泼了。他把酒倒进嘴里,一声不吭地离开了酒店。

10 普古鲊别别扭扭地笑着,说:“恭喜阿爹!”

天的阿迷热乎乎的,小黑虫多得把人的头顶都罩住了。这种虫子有一种奇怪的爱好,人走到哪,它尾随着飞到哪。趁人不注意,叮一口是一口。它看起来很像一种投机商。

普古鲊喝了酒,感到异常烦闷,他扯开前的衣裳,歪歪斜斜的脚步把他送到普艾古诺的房前。他的舌头仿佛变粗了、变厚了,嘴唇也不灵活了,他想温柔地喊一声“阿爹”,用委婉的腔调劝父亲打消那个愚蠢的结婚念头。想想看吧,那女人20多岁,又是一个烟花女子,普家的大少爷能有这样的“阿嬷”吗?

普古鲊的手是慢慢敲向父亲的房门的,手按住房门的一刹那,却违反普古鲊的意志胡乱抖了起来,并带上了一种力量,木制的房门发出“啪啪”“咚咚”的响声,刺耳的声音令普古鲊大惊失色,酒突然醒了。这时,门“吱呀”开了,从里面探出普艾古诺黑得吓人的脸。

“古鲊,你喝酒了?”冷冷的声音从黑脸的嘴里吐出来,就像是天上突然掉下的一块冰。

“阿爹,我……”普古鲊含混地回答,一肚子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回去睡觉吧,天已经黑了。”普艾古诺缓和了一下口气,盯着儿子渐渐成熟起来已长出胡须的脸说。

普古鲊这才发现,天真的已经很黑了,显得让人心烦意乱,黑得几乎看不见路径了。但普古鲊不能回去,他想说的话还没说出来,回去算什么?

普古鲊狠了狠心,咬着牙齿说:“阿爹,你不能和那个女人成亲。”

普艾古诺冷冷地说:“你说啥?”

普古鲊几乎是大叫着:“你不能和那个女人成亲!”

普古艾诺突然笑了,说:“儿子,你还小,你不懂。”

普古鲊说:“不,我已经20岁了,阿爹,我是个男子汉了。我怎么能叫一个**为娘呢?”

普艾古诺心里一寒,手抬了起来,他准备给儿子一巴掌,让他醒醒酒,但他最终没有将手掌贴在儿子的脸上。儿子是个好儿子,虽然不够勇敢,没有雄才大略,长相上也缺乏英雄气概。但他孝顺、听话,这就够了。

普艾古诺冷冷地说:“阿爹的事阿爹自有主张,你回去睡了。”

说完,普艾古诺“嘭”地关上了房门。

普古鲊感觉自己的心蹦下了一大块,疼疼的,酸酸的,这种感觉真*怪。人的心里又没有调味品,怎么会是这种味道呢?普古鲊双唇闭住了。无论怎么说,他觉得父亲都该听一听他的想法的。但他没听,他没听!由此推想那个**的魅力大大超过了他亲生的儿子。普古鲊呆呆地站着,忘记了身在何处。他瞪着眼,脸上没有一滴泪,嘴巴大张着,从他干巴巴的膛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这一晚,普古鲊失踪了,他跑到城外的山上,学了一夜的兽叫虫鸣。这是普古鲊从小所具备的天赋。他学的驴叫,悠长而高吭。对于牛叫他有更深入的研究,母牛的叫声、公牛的叫声,在他嘴里呈现不同的特色。更绝的是他可以学兽叫,比如豹子,他学得真是绝极了,有一次他的叫声竟引来了两只母豹的追踪。他没有像他父亲一样勇敢地将豹子杀,而是凭借矮小的身材、快捷的双腿逃过了豹子的愤怒。他还可以学黄羊叫,最传奇的一回是,他的叫声将另外几头闻声赶来的黄羊的眼泪引了出来。羊哭了,热乎乎的泪水滴在了凉凉的青草上。学鸟叫对于普古鲊而言是小菜一碟,各种鸟叫,他只要听上一遍,便能烂熟于心。蜿转的,凄凉的,高吭的,带颤音的,短促的……像一个个美妙的音符,渗入于鸟的合鸣中。

失踪一晚的普古鲊,天亮时牵着一只黄羊,回到土司衙署。他的肩上,还站着一只花喜鹊,青色丝绸缝制的长袍上,是密密麻麻的白色鸟屎。乌黑的长发里,胡乱掖着几根灰色的、黄色的羽毛。普艾古诺望着这个惹鸟兽喜爱的儿子,用坚定的口吻说:“你的新阿妈就要来了。”

普古鲊别别扭扭地笑着,说:“恭喜阿爹!”

普艾古诺正式迎娶橙子是在天的最后一日。这一天,阿迷城与临安城一样的万人空巷。迎亲的队伍在绵延的古驿道上足足排了一里地远。按理说新娘子是该坐轿的,但橙子非要与普艾古诺一起,骑上高头大马。橙子的粉红衣裙与普艾古诺黑色长袍马褂,成为天滇东南的一道奇景。

第二天的黄昏时分,迎亲队伍到达阿迷,整个阿迷城一片欢腾。盛宴从街东摆到街西,逶迤不绝,尤如一条长龙居于街心。家家摆出最好的吃食敬献新人和来宾。什么武定鸡、小笼蒸牛肉、烂唬、粑肉饵丝、蒙自年糕、煎乳饼……这一天,不管什么人,来的都是客,坐下即吃,不用客气。

普艾古诺满脸是盖不住的兴奋表情。这天,他穿的是缎面的长袍,套马褂,头戴瓜皮小帽。橙子也脱下汉人衣装,穿上了彝族服饰。并从这时起,有了一个彝人的名字:万氏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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