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1 / 1)
三人将秦家一家,共八人,一同葬在了秦家的后院里,夜色弥漫,秦殇抱着花无止哭声凄厉,嫣红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下这样的毒手!爹……娘……女儿,女儿要怎么办,女儿要怎么办……”
三人一夜皆无眠。
第二日,三人坐在秦家厅堂之上,秦殇哭得都成了泪人,嫣红看不过,对着秦殇就是一阵安慰,“秦殇妹妹你别哭了,想想平日家里都和谁结了仇,想想是谁下的毒手才是正理儿。”
“可是我家平日里就住在这深山里,吃穿用度都是家里的下人出去买办,从来也不得罪什么人。”
“那你家这么些人花的银子都是哪儿来的?”
“秦家以前也是大族,在常德有几块很是不小的地,种地的人每年都会给我们交粮交租。”
“原来是这样。”
“而且我家待那些租户都很好,灾年荒年的,都不收他们的租,不可能和家里记仇。”
“就算是他们记仇,也没办法这样杀人啊。”
嫣红说着,那秦殇一听又是一阵伤心的哭泣。
“小逸,难道又是你门中被赶出来的人干的?”
“想进天山神门的人很多,能进去的人很少,能活着出来的更少,那琳琅算是一个少之又少的特例,不应该发生第二次。”花无止说得很是冷静,纤长的睫毛在光影下留下长长的阴影。
“那……会这样杀人的,除了天山神门还有什么门派?”
“具我所知,没有。”
“那,不就根本没法查了么?”
“秦殇,你家为何要住在这深山里?”花无止问秦殇。
“那是爷爷在世时的事儿了,当时爷爷还是常德的知府,却突然辞了官,在这深山里住了起来,还交代说以后秦家世世代代都必须住在这深山里。”
花无止听了,却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那你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啊?”嫣红觉得很奇怪。
“不知道,就连父亲都不知道,爷爷他交代好这些后,突然去世了。”
“去世了?”
花无止仍是没有说话。
“是,当时我还没有出世,听说是因病,只是究竟是什么病全家都没人肯提及。”
“你爷爷叫陈子安?”花无止突然问。
那秦殇突然一惊,“无止哥哥怎么知道?”
花无止又不说话了。
嫣红看着花无止的表情,觉得不对,就问那花无止:“小逸,难道这真的和神门有关?”
“是。”
嫣红心里一惊。
秦殇眼里疑惑。
“这么说这真是天山神门干的?”
“不是。”
“你这到底什么意思?”
“天山神门上下只听我的命令,而我没下过这样的命令。而这些人的确是死于神血功下,除了天山神门的人,没人会神血功。所以这件事儿肯定和天山神门有关,但一定不是神门中人干的。”
“那你怎么知道‘陈子安’?”
“总觉得不知在哪听过。”
“我总觉得你这一番都是废话。”
“我会查清楚的。”
第二日,花无止和嫣红二人,跟秦殇告别。
“秦姑娘,我已经通知了手下,再过几日,就回来此保护你,花某一定会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在此就别过了。”
那秦殇一脸楚楚样儿,枣红色的大眼睛满满是泪,像是想忍最后又没忍住一样,一把扑进花无止怀里,“无止哥哥!”又开始哭个不停。
嫣红松开被花无止牵在手中的手,默默往屋外走了两步,在秦府门口等着。
半柱香过去,花无止走来,两人默默地上了道儿,谁都没和谁说话。
二人在常德市集里买了匹好马,同骑,往阿坝州去了。
二人骑马骑了几日,沿途的风光与那苏杭中土的确实也是不同,一路那名山大川的景色迷住,也把那秦家不愉快的心情渐渐阁在一边了。
骑了几天马,嫣红觉得屁股疼,坐在马上就是不老实地动来动去。
“怎么了?”花无止问,声音很是温柔。
“骑马真折腾人。”
“轻功你又不喜欢。”
“轻功更折腾人。”
“那我们走着去?”
“你想累死我啊?”
“小嫣。”
“什么?”
“你可真难侍候,以后怎么嫁人。”
“你再说一遍?”
“小嫣这么美,想娶小嫣的人一定从钱塘排到天山,怎么会嫁不出去呢。”
“小逸。”
“嗯?”
“你真有眼光。”说着那嫣红抿嘴一笑,很是动人。
花无止也笑笑。
“小嫣,这山间之民淳朴,我们一男一女,一起出门,没个名分不行。”
“那要如何?”
“我们扮成夫妻。”
嫣红手肘朝花无止胸窝就是一下,“你别想占我便宜。”
那花无止扶着胸口直叫疼,“那你说我们要扮成什么?难不成……姐弟。”
那嫣红朝着花无止胸口又是一下。
十几日过后,嫣红终于看到了那传说中的仙境。
绿林繁茂,大小湖泊林立,大小瀑布数百,那湖水一层一层,清澈可见湖中枯枝游鱼,最为震慑人心的是那湖水的颜色,深绿、浅绿,深蓝、浅蓝,深黄、浅黄,熠熠有如宝石,斑彩有如水晶,绚丽奇绝。
二人皆被如此美景震慑,深深呼吸那湖水树林别有的气息。
“小逸。”
“嗯?”
“我们来对了,是吧。”
“嗯。”
“那你还愣着干嘛?”
“嗯?”
“还不快来!”
说着拉着花无止一起跳入那湖里。
“既然费尽心思,就一定要好好享受,对吧?”说着往花无止身上泼水。
“喂,小嫣。”
“怎样?武功很厉害,泼水不一定能比得过我哟。”那嫣红不停地往花无止身上泼水,花无止一身雪白长裳湿透了,显出一身匀称紧致的身材。
“喂。”
“哈哈哈,小逸,你现在就是一落汤鸡哟。”说着那嫣红又是奋力地地一泼,这回那花无止的流云长发都湿透了。
但是嫣红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冰凉,“小嫣,你惹怒我了。”花无止双手伸入湖里,满眼笑意,“在天山上我从出生就开始打水战了。”又是一下,嫣红浑身冰凉。
“啊!小逸!你不能用武功!”
“我没有用。”
“啊!好凉啊,你怎么可能那么快!”
“呵呵。”
有些凉的夏日午后,五彩的湖泊,泼着水的男子,觉得自己很久都没有这样笑过。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光,那水珠后的笑颜,男子想用一生去守护。
这边厢二人正玩得愉快,那花无止却突然挡在嫣红跟前。
“怎么了?”
“有人。”
话一说,就看到树林里走来两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都以貂皮为帽,麻布为裳,外衣的一只袖子没穿耷拉在身上,两人直直的盯着嫣红和花无止,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
“小逸,他们是什么人?”
“藏民。”
“他们想干什么?”
“不知道。”
嫣红看着走来的那两个人,很紧张,花无止也一直挡在嫣红面前。那两个藏民步入水中一步一步,一人手里拿一白色的长带,嫣红觉得白色缎带根本就是赐死用的白绫。事实当然不是这样,两个藏民分别把白带往花无止和嫣红颈上一戴,然后双手合十,给花无止和嫣红就是一拜,两人还是愣着,那女子就拉上了嫣红,男子就拉上了花无止,跑了开去。
一片茂密的草原,几个帆布搭的房子,一群围着在一起跳舞的藏民,满地跑的羊,无法沟通的语言,不认识的陌生面孔,无法言语的感觉。
嫣红和藏民们跳成一团,花无止在一旁被人猛灌很烈的酒。
舞步轻轻提脚,左手牵着右手,从左边跳到右边,跳着舞的藏民对着嫣红笑,嫣红也对着她们笑,好像跳了那么多年的舞,从来都不曾跳得这么开心。
花无止被拉着喝了一杯久之后,出他所料的,酒水接踵而来,藏民盛情难却,花无止只好一杯接一杯,可是酒真的很烈,几杯下肚,花无止已经有点晕,可是酒还是不停地送来,花无止只好不停地喝。当酒水把神经麻痹,花无止看着那人群中跳着简单舞步的女子,他真的觉得,就在这个地方,远离那些喧嚣,远离所谓的江湖,就这样单单守着这个女子,一生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