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1 / 1)
原来悦来客栈黄昏时分杀入一伙人,隐月派来到钱塘的十三人全部死于非命,悦来客栈也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手法极度残忍。
几日之后,有消息传来,隐月派的山西老巢被人一夜掏空,全派上上下下三百多人无论男女老少,包括严月透的妻子和两岁的幼子,一夜之间全被杀害,一个活口都没有,且死状惨烈,最后连整个门派也被一把火烧光。而且,隐月派被灭门的日子,正是英雄大会召开的那天。
嫣红想不到有谁会这么做,但是她明白隐月派被灭门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自己。那日她救的是凌逸,但凌逸那日明明就在嫣红房里,不可能去杀了严月透,更不可能赶去山西杀了隐月派全派。难道是他派人下的毒手?又或是其他的什么人?又何苦手段这么残忍?嫣红实在想不明白。
但是这一届英雄大会,这两把把隐月派烧个精光的大火,却让嫣红的大名传遍大江南北,名震整个江湖,玉怜楼也变成的天下第一大楼,来往宾客更是络绎不绝,杜娘也天天笑得开花。
来找嫣红的人比以往更多了几倍,只是更没人敢要求嫣红卖她的第一夜,因为谁都怕所谓灭门之灾。
但是历史上有不要江山要美人的皇帝,那么现今就有不要性命不要家业要嫣红的傻子。杜娘还是办了几次嫣红的招标大会,每场还是场场爆满,喜欢给嫣红砸银子的人挺多,价钱高得惊人,最后能赢的人很少,敢赢的人更少。每次最后胜出的都是真正的大户旺族,有杭州首富徐靖亨,湖北巡抚林少堂,铁沙派掌门铁炎峰,和钱塘米商张贺。但是,无一例外,全部都惨遭灭门,手法与隐月派的一模一样。
于是,嫣红的名声更盛,只是没人再敢打她的主意。
嫣红始终想不明白做这些事儿的人是谁,不过世上有许多事情都是无法明白,无法预料的。就如十五岁那年逃婚出来,没有钱,没有亲人,一个弱女子,嫣红想不到会遇到钱塘青楼的老板杜娘,更想不到自己会随着她一起来到江南,想不到会进入玉怜楼,从此开始夜夜笙歌的生活。
上官玉馨进入了玉怜楼,改名嫣红,杜娘答应她,只卖艺不卖身,于是每日献舞抚琴,因形貌迤逦,随名声远传。
生活每日如流水,荡不起一丝涟漪。
直到嫣红十八岁那年,皇帝钦点的新科状元,名叫金世贤。
江湖近几年风波四起,自从英雄大会之后,一新的门派成为江湖注目的焦点。
天山神门迅速崛起,以武功变换多端,招数迅速多变,且手段残忍闻名。
而且,听说天山神门除了最上面的两个人,其他的清一色都是女子,并且听说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真是没人能想得通那些女子是如何能出手这么残忍的。
但最出名的是中天山神门门主花飞花,他在门派创建第二年,也就是英雄大会第二年,一人单挑少林全派。少林武当一直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武学多年渊源,虽平时甚少管江湖中事,但却一直是大家公认的武林第一大派。
单挑少林还未算传奇,最传奇的是花飞花将少林上上下下,包括十八罗汉、八大金刚、左右护法和少林寺三大元老,除了主持,整个少林的弟子全都被花飞花打趴下,而且,并未有一个弟子死亡,全都只是受伤。也因此,少林和天山神门没有结下梁子。
这件事震惊了整个武林,花飞花的武功被众人传说得出神入化,天山神门被描述成最神秘且最具有威胁性的门派。
从少林这件事看来,不少人认为花飞花并非残忍之人,但天山神门的人做事却从不手软,只要是看中的目标,一定会以最惨不忍睹的方式将对方置之死地。江湖人都说最大的原因是天山神门真正掌权的不是门主花飞花,而是门主之子,花无止。
其实天山神门本就神秘,江湖上的人对花无止知之甚少,只知他是天山神门的少门主,武功盖世、手段残忍、冷血无情,其他的,就连年纪有多大都无人知晓。不过这些很快就会揭晓了,因为花无止报名参加了新一届的英雄大会。
不过,嫣红并不关心这些,她关心的是新任的钱塘县令,他名叫金世贤。
三年很快过去,二十四岁的女子,一袭红艳如火的轻纱长裙,盈盈华灯下嫣然一笑,多了几分成熟的娇媚,轻衣凌云舞,玉足轻点如莲生花,凝臂随笙箫,姿指随琴瑟,一曲《霓裳舞衣》,舞得令人眩目屛息。
“哎呀呀,嫣红,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小惜正给嫣红卸妆,杜娘冒冒失失地挑帘进来。
“妈妈,什么事儿?”嫣红透过铜镜,模糊可见杜娘焦急之情。
“是、是那个天煞的新来的县令啊。”
嫣红微微一怔,停下了手中的活。
“听说新来的县令长得很是英俊,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呢。”小惜很是兴奋地说。
“他……新县令怎么了?”嫣红问杜娘。
“他、他传你明日上衙门一趟,说是彻查几起灭门之案!”
“什么!”小惜听的一惊。
嫣红却没有说话。
“妈妈没有让人给疏通疏通吗?”小惜还是很着急。
“怎么没有,无奈这个新县令根本不吃这一套。嫣红,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嫣红还是没有说话,眼神愣愣地出神。
“嫣红、嫣红!”
“姐姐!”
杜娘和小惜一齐呼唤嫣红,她才突然反应过来。
“妈妈不用担心,嫣红明日去一趟就是,本就与嫣红没有关系,不会有事的。”
杜娘听了,也就放心去了。
还是晚春,嫣红觉得有些冷,就盖了被子,在床上躺下。
记得那一年,新年刚过,雪下得很大,金世贤随金泽恩来到上官府,家中大大小小都在主房里围着火炉打桥牌,金世贤和上官玉馨却在花园里看雪。
“世贤哥哥,今年的雪下得还真大,哥哥此次呆多几日吧。”
金世贤正为少女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弄得有些想笑,少女突然伸手往他脸上就是一捏,疼得他龇牙咧嘴。
“世贤哥哥笑得好难看!不准笑!”
金世贤覆上少女搭在脸上的手,“你真霸道。”
玉馨一阵吃惊,忙把手收回,却还是被金世贤死死拽在手里。
“你的手,真凉。”金世贤望着少女脸上的绯红,说得很是关切。
“嗯,”少女不知该说什么,“那、那我回屋去烤拷火。”
少年还是死拽着她的手。
“我帮你暖暖就好。”说着两手抓着少女的两手,捧在嘴边,一边不停地往手心呵气,一边抬眼望着少女微笑。
少女的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