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二十五章 & 第二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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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二十五章泪痕点点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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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珊瑚进宫，顺利取得曼夜诅。离开时我又回头看了一眼理想国的王，满眼疲惫却带着欢喜，富庶国家的君主，是我对这里最后的印象。
再次回到葬琴轩，带着三曼，和未了的梦境。
宫澜挑挑眉。
“流火。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我顿了顿。
“流火不续未了梦境，也知答案。”
“哦？”
“学琴。受音律渲染，心会静过止水，对一溪云月，做桃园闲者。”
“那胭脂遗憾什么。”
“她只是遗憾。学琴之后，琴成了你得利的工具，你从未真正看过一眼秋虫浅唱，夏日昏黄。”
“这么简单？我不信。”
真相之下，世间事总是简单的。宫澜生来疑心重，我又能如何。
叹了一口气。
“其实大人。你也该玩够了吧。”
“我不懂你的话。”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
“墨公子。无君姑娘。宫澜。”
她的眼中精明的划过一抹诧异。
“流火。这一次。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笑笑。
“还是。从你第一次出来的时候。你的十指无论掂量摩挲什么，都保持了无君时的韧性，忘世磨出来的，懂琴之人惯用的姿态。”
“那么。你不好奇我是谁？”
“早年我捕采花盗千面郎君时，他叹说九洲有棵斑竹枝，把他整得很惨。其集四琴灵力，得圣女全助而幻人形，可随意变化，性别不明，喜乐擅戏人。”
她狠狠的叹了口气。
“流火。还是你聪明。可这一次我的确没有想过要戏你，我真的，很想解了这长久困惑我的梦魇。”
我摸了摸脸颊。有些发烫。节节向上是竹的野性，物的所主呵。
“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你以宠儿的身份出，却不甘于这样的位置。要的比好的更好，比多的更多，所以会比一般痛苦更痛苦。你如今地位，是圣女血换得的，她太良善缺了狠戾，本就不适合拥兵天下。你只是在成全她的桃源梦。其实你根本就不爱她，这所有的牺牲只是用来证明。你有多爱自己。流火只是惋惜，你，年年知为谁生呢？”
多爱自己。天下谁人不是如此呢？七月，如果有一天你跟我说，你爱我胜过爱你自己。那么不管是真是假，我应该都会觉得很幸福吧。
她沉默了会。拿起三曼向暗壁后去，稍时出来，双手托着一把黑白而无比透亮的琴瑟。
这应该就是花间了。黑白分明，像棋盘上交错的子，琴底黑墨如浸染，琴面游离透亮的光线，像黑暗后的黎明，差点灼痛我的眼睛。这真的是花间么？我记忆中的花朵应是倾国而万紫千红的。
无君不说。我便也没问。
“流火。让我送你最后一程。你还欠我一首曲子。”
我点点头。跟着她出轩。
身边珊瑚一副困惑的表情，盯着无君始终未出一言，我轻手推了推她。她才回过神来。
“小姐。这个孩子是谁呀。为什么珊瑚一见到，就觉得好熟悉好亲切呢。”
我向阳。灿烂的一笑。
“她呀。她叫弦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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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二十六章狐媚替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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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无君绕了几十个弯，穿过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雾，然后听无君说。
“流火。我们到了。”
我真的很佩服无君识别方向的能力，植物与身俱来的感光优势。今日若不是她带路，一定会费尽我的心思。
恨水真人。我们终于要见面了。
无君大声道：“真人。流火已来。”
静谧的雾中兀的现出一凉亭，一桌一椅。
无君与我使了个眼色，走过去，将琴放在桌上。我沉下一口气，坐于琴下。这是我的因果，我不慌张。七月你要佑我。
十指触上琴弦，便明这的确是一把绝世好琴，任何有灵性的琴瑟都会让抚琴之人察觉其繁盛的生命力。
花间，你的心跳，流火的指尖听见了。
十指轻拨。我和无君都沉下脸来。
花间的声音，无比的难听。低沉暗闷，像寒鸦嘶哑的喉咙，像江南破碎的鼓点。
“你有什么不满呢？”我的指尖抚上琴底。“流火不过是个寻着的痴人，以后会是你的朋友，流火固执，今后用仅剩的光和信仰和你取暖。好不好？”
触下的琴弦开始柔软，黑底白弦骤然变了颜色，一点一滴，一点一滴。万紫千红般盛开。盛开一场异域的浮世绘。
原来这才是花间，热情便绽放，清冷而枯萎成黑白。妙呀。
游刃而上，花间的音色如水般荡漾开来，那是来自洪荒的曲调，驱散着叠叠迷雾，经年不息。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洛水无水，千年孤寂…”
好久没有唱歌了呢，以前只当是宣泄的手段，而今成了寂寞的出口。
看着周遭渐渐稀落的雾，我心底生出欢喜，想到恨水真人的太虚斧，想到未见的苍茫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啪”的一声，花间琴弦断裂，琴色转为黑白，雾气重聚。
无君惊愕。“不可能的呀，我的琴从不会断的。”
珊瑚急得叫出声。“小姐！这该怎么办啊！”
我苦笑。
“不怪你们。只怨流火自己，心中渗了杂质，辜负音色，惹怒花间。”
透过层层迷雾，我看见了自己的绝望。一子不慎，满盘皆输。我还是，太过心急了吧。如今该做些什么，才能挽救自己微薄的幸福呢。
腰侧有红色血迹穿过白纱现了出来，染红一大片，原来伤口已在不知不觉中裂开，而我早就忘记疼痛的感觉。
红色扩散，连及腰间长带，带上挂着翻羽的香囊，摇摇欲坠，落地散开。
那一根头发自主的向上飘，附和花间琴面，拉长，竟稳稳的将断弦替了过去。花间斑斓起来。
翻羽。我在心中叹。你这老狐狸，果然送了我一大大的宝贝。
珊瑚激动的向我跑过来，却被无君拦住。我回过头，对她们会心一笑。再次拨乱了音色。
指下的花间有了变化，相比之前的，它多了一份媚色。狐狸的秉性，果然脱不得。
指劲越快，翻羽的呢喃软语越是清晰。这是媚术，可我甘心。
迷雾中，七月的身影，他的眉星目宇，他的长身玉立。他向我伸出手。
“我的小公主。与我私奔，可好。”
“去大宋。去长安。长安触手可及。”
“爱你。胜过爱自己。”
爱我。胜过爱自己。
我听见了。真的是。好幸福好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