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宫廷风云(1 / 1)
早上,太监总管宗爱矫太后令,立二皇子、安南王为帝,召告天下。
一整个白天,宝贝都躲在慕容长风房间的暗室里睡觉,以消除连日奔波的疲劳,也为下一步的行动积攒些体力。
入夜,她悄悄的潜进宫去,找到安放龙体的地方,悄悄的潜进去。打开封存着太武帝遗体的水晶棺。
……
“皇爷爷是被人害死的。”慕容长风看着宝贝疲惫又伤感的倚靠在桌子旁,一字一句的说着,
“他的脖子上有勒痕,而且他的身上也有着至少一年以上的慢性毒药,和爸爸身上的差不多,不过,他身上多了种‘沸沸草’的成分。”
看慕容长风行外人士的疑惑,叹了一口气,她又接着解释说,
“这是一种让人容易发狂的草,长期服用,会上人脾气暴躁,容易冲动……”
“很显然,今天这一切都是蓄谋已久了。看现在的情势,这一切全是宗爱所为了……”
慕容长风:“这两天我也在着手查。宗爱的势力太大了。现在各部分军队的撑权人里,几乎都安插了燕部的人。很多大臣也被他收买了,京城里的御林军和守卫皇宫的人……我们动不了他。”
“我们怎么办?”宝贝毕竟只是个孩子,面对如此大的事情,她确实不知道如何做才好。
“现在还不能要他的命,如果他一死,京师及各部队非乱了不可。好在现在他立的是南安王为帝,从表面上来看,现在的魏还是拓跋氏的天下。我们慢慢来,从长计议吧。”
“二皇子也不是太省油的灯,我们得留心。”慕容长风嘱咐道,“现在最要紧的是保护好濬儿。”
宝贝虽然对权势之争不是太明白,但她还是明白现在无论是拓跋余当权还是宗爱执政,拓跋濬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说不定濬儿身上也有药。”宝贝叹了口气,美丽的双眸里罩上一层雾一样的伤感气息,看得人不禁心口痛了又痛。
“权力到底有多大的魔力,竟然让骨肉相残,兄弟相煎……”宝贝的眼里的雾气更重了,为皇爷爷的死,为父亲所中的毒、所受的委屈,她甚至还还想起了刘骏……
“宝贝——”慕容长风暨越的轻唤了一声她的小名,然后伸出手,抚了抚宝贝枕在胳膊上的头,关切又怜惜。
“把我安排到濬儿身边——”宝贝呢喃了一声,她现在不能再失去任何亲人,不能让他们任何人涉险了。她好怕,好怕自己好容易找到的亲人会一一离开她,她忍受不了。
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把宝贝安排在拓跋濬的身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了。慕容长风虽然怜惜宝贝的身体,但却没有更好的选择。
经过父亲、姐姐和皇爷爷这一系列的死亡,十四岁的拓跋濬一下子成熟了不少。没有了拓跋晃,这个家就全靠着他一个人了,或者可以说,他是这个家庭的支撑和希望了。
宝贝现在以拓跋濬的贴身侍女的身分伴随着他的左右。从吃到穿到睡,所有的事情全由宝贝一人掌控。拓跋濬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危险,很配合的让她安排一切。虽然他不知道她是谁,但,由于是慕容长风的安排,他选择了信任,而他对她却一直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特别是她眼中那真切的关怀是绝对做不了假的。
但是很意外的,拓跋濬还是病了,并且还病的不轻。一开始还坚持出席皇爷爷的葬礼,到后来,举步维艰,只能足不出户了。皇叔父拓跋余多次派太医来诊治,但几乎所有的太医都表示拓跋濬已无药可救,死只是个早晚的问题。
“天要亡晃(拓跋晃)!”一时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感叹不断。而那些一度支持拓跋晃,依附拓跋晃的官员也纷纷转向,开始拥护起宗爱和拓跋余来。
而借此,太子府里谢绝访客,关门闭户,过起了沉寂而安稳的日子。很快的,大家都似乎忘记了这个一度是最有希望统治北魏的府第。
再说皇宫,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正如慕容长风所调查到的,宗爱蓄谋已久,在拓跋晃和魏帝太武皇帝的食物里添加了慢性毒药。为了避免嫌疑,他一直等于他们出征以后,才由自己安插的亲信——当然也是受他的蛊惑而一心复国的燕部落的人——开始给他们下毒。在他自己的设想之中,太武帝先崩,然后他扶持太子晃,在此新旧交接中,趁乱网罗自己的势力,然后太子晃一死,他就可以扶助幼小的皇子们登机,借他们幼小之际,自己可以控制他们。最后达到篡位的目的。
不过,太武帝自十五岁执政以来,政治卓越,深得朝政和百姓的爱戴和拥护,为了破坏他的威信,以分化朝野上下对拓跋家族的忠心,他在太武帝的药里加了能让人疯狂的毒药,以激发他的暴戾。
战争的刺激,加上体内的药性的发作,太武帝果然变得更加暴躁和疯狂起来,并且多疑,不只对自己的大臣,甚至自己的儿子们,也不能相信。弄得朝堂上下一片惊惶,人人自危。
拓跋晃的死,更加速了太武帝疯狂的程度。就在宝贝重回北魏,快要到达京城的那天,太武帝因为一餐饭不合胃口,就大发脾气,像个莽汉一样,把饭菜掀翻,并接连杀了几个厨子。待宗爱想来劝慰时,他又说宗爱早有异心,想谋权篡位。虽然明明知道他是发疯之语,也把宗爱给吓得要死,伏在地上,不住的表白忠心。太武帝闹了一场也累了,也许是刚刚杀了几个人,心绪没那么烦躁了。他一边示意宗爱下去,一边自言自语的说:
“你们这些奴才全该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啊,你天天就是盼着我死,想害死我,夺取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我早晚要把你个臭奴才全杀光……”
“对,你一定是想篡权,我现在就杀了你…。——来人!”
太武帝是真的疯狂了。宗爱一看,吓坏了,他赶紧的站了起来,想去捂皇帝的嘴,怕他真叫来什么侍卫,立时下令杀了他,那他连个转回的余地也没有了,何况现在他很明显的丧失了理智,根本不可能念什么情份的。
“你——你——”
很明显,他的此举实在大逆不道,更激怒了太武帝,太武帝一连几个你,气得结结巴巴。但是盛怒之下,又加上长期服用毒药,使得太武帝的身体远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壮了,他努力的摆着自己的头,想把宗爱捂住他的手摆脱掉,宗爱却更加用力的摁住他的头,努力不让他从坐床上站起来。宗爱知道这次如果放开他,自己更是死有余辜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顺手拿起桌上用牦牛尾做的拂尘,紧紧的勒住了太武帝的脖子……
可怜一代英雄帝王,自十五岁登基,至今执政三十年,征战南北,一生英雄豪气,没有战死沙场,没有把豪情洒于铁血,却于四十五岁的壮年被一个太监,一把拂尘杀死在坐椅上……
太武帝的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因为不光军畿重地,更是因为他把整个后宫控制了,在这之前他已经把皇太后牢牢的控制在手里了。
不过,他的计划临时有了一些的变化,也就是原先是想先立太子拓跋晃的,但是因为拓跋晃的突然提前死亡,让他不得不另想主意。还有,皇上的猝死也需要个人来转移众人对他个人的猜测,他必须立一个能有担这个嫌疑的人。他知道,梅花糕事件,拓跋余脱不了干系,也就是说这小子心狠手辣,醉心于皇位,拉他来正好可以垫背。
当然的,老辣的拓跋余应该不如年幼的拓跋濬好控制,但是,拓跋濬却不够担任“夺位”的坏人的角色。更为关键的是,拓跋余在代理朝政的这一年多里,已经深得人心,一旦拓跋濬上台,极有可能引起朝政混乱,那就不好控制了。基于这种种的考虑,他矫召皇太后的旨意,立南安王拓跋余继位。
很显然的,拓跋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当然不乐意被宗爱所控制,但是两个人又必须互相利用,于是两个人,两股势力,于朝堂上下明争暗斗。而大臣们也也不知道应该倒向哪一边,一时间,朝堂上下,乱成一团。反而谁也顾不得表面上寂静无声、似乎毫无动静的太子府了。
同一时间,宋
近一年来,文帝的身体非常的不好,时好时坏,有时候甚至还会如中邪一样谵语不已,有时又会梦中惊魂……总之非常的不正常。御医们对此束手无策,最后有人提议请个得道高僧驱邪。结果高僧来了之后,在走过皇帝所居的宫殿的每一个地方,最后立在了大殿的柱子底下。在柱子下面,发现了一个用玉雕成的小人,是文帝的像。也就是说,是人用巫术在诅咒皇上,促他早死。
这引得皇宫内部——当然,主要是文帝和会稽公主——的怒气。经过大力排查,最后查到了被太子刘劭所豢养的巫师严道育。事情很明显,太子刘劭等不及想继位了。文帝震怒,要杀刘劭,但是,文帝最宠爱的潘淑妃——始兴王刘浚的母亲,用尽浑身解数,为刘劭充当说客,甚至还以亲情打动了会稽公主,文帝有些妇人之仁的,竟然只是对刘劭警告了一番,要他杀了严道育,就放过了刘劭。不过,此时的文帝开始更多的考虑皇位继承的人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