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太子府遇险(1 / 1)
“一个女人?!”慕容长风惊异的张大了眼睛,因为这么多年来,他多来没有听拓跋晃说起过,最关键的是,这么多年来,他和拓跋晃除了几次大的战役被分开过一段时间,其他的时候几乎一直是形影不离,他什么时候碰到过什么女人,自己怎么一点儿也也没觉察呢?
此时,更梆敲响,显示夜已三更。拓跋晃对着好友好奇的表情摆了摆手,疲惫的说:
“这事儿以后再说,我们先休息。——哦,对了,你怎么想起问这块血玉了?”
慕容长风从桌子上拿起宝贝刚才画的那张画说:
“你看看……”
“马鹿。——怎么了?”拓跋晃不明所以。
“这是那个小丫头画的。”慕容长风挑了一下眉。
“那个小姑娘画的?——那又怎么了?”拓跋晃还是没明白过来,这有什么意义。
慕容长风又挑眉,做了个“服了你”的表情,说:
“她说她在一块血玉上看到过这个东西。”
“她看到过,那玉在哪儿?”拓跋晃现在才明白过来,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她只说从朋友哪儿来到过。不过,我觉得她的话不太可信。——哎,晃,你没有发觉这小姑娘身上有太多的奇特了吗?”
“有什么奇特之处,说来听听。”拓跋晃自己也知道这小丫头不简单,现在慕容长风也感觉出来了,他倒好想听听长风怎么说。
“第一,她不是哑巴却装成哑巴。”
“她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拓跋晃体谅的说。
“这个咱先不管。说第二个,第二是,汉族女孩子吧,却是蓝眼珠。”
“蓝眼珠?!”拓跋晃惊讶的说,“我看到的好像是黑眼珠啊。”
“绝对是蓝眼珠。乍一看好像只是黑得浓了一些,但是如果迎着光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隐隐的蓝光。”慕容长风很肯定的说。
“蓝眼珠!!——”
在当时来说,北方的几个少数民族,鲜卑是肤色较白,头发较黄,正统的鲜卑人,有很多是蓝眼珠。拓跋晃的家族也是蓝眼珠居多,拓跋晃的眼珠就有些蓝,不过,不如他的母亲和姐姐的蓝得明显罢了。
“晃,你告诉我,她会不会与那个女人有关啊?”慕容长风又把问题给转回来了。
拓跋晃连头也没抬,不知道是在思考呢还是以沉默表示拒绝回答。不过,不管他是沉默还是思考,慕容长风都可以得到这相的信息:晃与那个女人有关系,很不一般的关系,干脆说白点儿,就是有过肌肤之亲。
拓跋晃不打算继续说,慕容长风也就不再追问,而是继续他刚才的话题。
“第三是,这个小丫头很有天赋。你想想她走绳时那种音乐的感受和表现力,还有这张画,才十几岁的娃娃而已,信手画来,竟然惟妙惟肖。不经过严格的训练或者说是高水平的老师的指导是绝对做不来的,除非她真是什么神鹿侍者。”
“没想到你观察得还很仔细,那还有吗?”拓跋晃感觉到自己的观察远不如长风的细致。
“当然。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儿,你不觉得她太正常太镇静了吗?”
拓跋晃不由得笑了:“是,这个女孩子与众不同。我第一次遇到她时就觉察了。”说完,他面容一整,严肃的说:“长风,准备准备,我们得赶紧离开京城。”
“为什么?”慕容长风有些惊讶,因为按计划,他们最少还得呆上半个月呢。
“你能看出她的与众不同,难道别人就是瞎子了?”拓跋晃有些疲累的说。
“怎么了?”
“太子和三皇子都邀请我去他们府上做客。”
“这有什么问题吗?”慕容长风不明所以。
“问题是:他们全部提出要我带着神侍去。”
“这确实是问题。”慕容长风点了点头,“那我们明天就走。”
“怎么走?偷跑?”拓跋晃瞟了他一眼。
“偷跑也不无可行,”慕容长风一看拓跋晃吓人的脸色,立即改口道,“——不过为了我们大魏的面子呢,还是想个万全之策比较好。这事儿让我来想办法。”
“无论如何,一定得把这个小姑娘带走!”拓跋晃微蓝的眼珠里透出无比坚定的光。
第二天,早饭刚过,太子刘劭和三皇子武陵王刘骏的帖子先后到了。没办法,拓跋晃只能带着宝贝前去赴宴。
宝贝一听入太子府,心里就直嘀咕,她当然是相信自己易容的水平,问题是,请魏太子也就罢了,为什么非要带上她。这让她不能不嘀咕。如果六年前在皇宫里闹,刘劭不知道罪魁祸首的话,那天在楼里,自己可是和他打了个照面的。最关键的是,她还于无意间偷了刘劭的藏宝图。这要是让他反省过来,那还不上天入地的寻他啊。
“阿弥陀佛,千万不要让他认出我来啊…………”没办法,宝贝只好求神拜佛了。
拓跋晃当然不知道宝贝与刘劭的这些过节,如果知道,他是决计不会让宝贝去的,估计会采纳慕容长风的建议,立刻偷跑了。
一入太子府,宝贝以她偷儿家族的敏感,就觉察出了府里上下到处是眼睛,全盯在她的身上,守门的,搀扶她下马的,上来送茶的……全是用心不用眼的暗暗替她相面呢。
人进二门,太子刘劭和始兴王刘浚早已站在那儿候着了,一见刘浚,宝贝的心不禁又叹了一口气:这家伙也在这儿,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刘浚呢,还有他旁边的张超之,也正仔细的打量着宝贝。
乍看之下,宝贝真是很普通,五官虽然算不得难看,也不算太漂亮,顶多也就算上秀气而已。不过,他怎么觉得她的气质,她的身材,都有种熟悉的感觉。他不禁皱了皱眉,在他的印像之中,像这种女孩子她还真是没看到眼里。
他在脑子里搜了半天,把自己所想到的,连丫头全包括在内,也没想起自己到底在哪儿,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丫头,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是确实存在的。
思虑间,主客已经走进了客厅。拓跋晃和刘劭客气着,把场面话说了一遍又一遍,而宝贝呢,却以神侍的身分站在拓跋晃的身边,无聊的要命。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眼睛四顾,心里暗暗的把六年前在此的样子和现在的做对比。其实,记忆实在模糊,不过总比听他们两个人那些无聊的话要有趣的多吧。
刘劭和拓跋晃交谈着,而刘浚则全神贯注的审视着宝贝呢。他感觉这小丫头吧,初看没有什么,但越来越有味儿,特别是那股沉静的气质,面对太子的威仪,竟然面不改色,其实不屑一顾。
“这倒有点意思。”
要知道,刘劭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又加上高贵的地位的烘托,自有自信霸道的男儿气质,而他刘浚也不差,虽然没有哥哥的雄壮,却也有一股子的俊美。宝贝却全然不看,只是对着房间里的摆饰啊,他们身上的穿戴啊什么的看,好像那个比人要好看。其实,他哪儿知道宝贝这是职“职业习惯”,偷儿的徒弟,见了好东西当然得好好的审视并暗暗评估一番了,何况这还是故地重游。
房间的装饰她倒没什么大的发现,不过她很高兴的看到刘劭的衣服上依然戴着那块龙形的玉佩——当然是她造的那块赝品了。“看来这家伙终是不知道这里面的秘密。”宝贝不仅有些得意,眼睛一眯,不由得笑了。
“眼睛!”看到宝贝的一笑,眼里黛色一闪,刘浚的脑子里蓦然间想起了什么,
“喜顺堂!那个女娃!”
想到了那个女娃,再细审宝贝的气质,真的是越看越像,虽然面容不一样,但是,他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这就是她!一样的沉静,一样的无畏,一样的眼波流转、慧黠灵秀……
感觉到刘浚眼神和表情的变化,刘劭和宝贝同时看向他。
“完了!”宝贝一看刘浚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穿帮了。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这里是太子府啊,可不是随便的街上的什么饭馆。想跑,真是插翅难飞,再说了,自己的百宝囊又不在。
刘劭一看刘浚的眼神,就知道有发现,但是却不动声色,继续和拓跋晃闲谈。
拓跋晃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涌动,同时,他也感觉到宝贝有些紧张,不由得看了宝贝一眼,宝贝冲他拧了拧眉,又挑了挑眉,做了一个“坏菜了”的表情。拓跋晃不禁一震,但也不能多言,只好继续和刘劭狂侃。
其实现在这儿的几个人各有心思,却又不能明言。
不一会儿,刘浚借口去看看东西离开了座位,刘劭也赶紧的找了个借口出了客厅。
一见刘劭,刘浚赶紧的走上来,说:
“大哥,那个丫头就是我那天在喜顺堂遇到的那个。”
“你确定!?”刘劭拧了一下眉,“你不是说她很漂亮吗。”言下之意是这个丫头不漂亮,何况还是个哑巴。
“是她没错!她虽然把脸易了容,却是没办法掩藏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有特点。”
刘劭点了点头,现在也开始觉得这个丫头有些特别,“难道她真是几年前那个小丫头?”
再回到客厅,刘劭不由得多看了宝贝几眼,特别是宝贝的眼睛。果然,他发现宝贝的眼睛确实有些熟悉的感觉,那抹深黛,像一汪幽泉,让看到过的人难以忘怀。现在他也开始相信她可能就是刘浚所说的那个丫头,甚至会是六年前曾在他府里住过的丫头。这样越看越觉得她的那股子沉稳劲儿像那个宝贝。
刘劭的审视更让宝贝确定他们可能是认出了自己,心里不禁有些沮丧:看来自己的易容水平还不够。其实易容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面容,却难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更何况还有她那独一无二的幽蓝的眼睛。
他们一出去,拓跋晃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现在一看这情况,就更加确定了他们在宝贝的身上发现了什么。但是现在身在人家这儿,却是做不得主的,只能静观以待,好在北魏强大的力量,估计着他们不敢轻易和他撕破脸皮儿。现在只能等长风了。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儿。
刚吃过饭,慕容长风派得人就到了:魏皇有旨来,让太子及早回去接旨。
刘劭: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挽留了。不过,我希望能请侍者在这儿多住几天,以让我们这些凡人能得仰仙颜。”刘劭的话倒也冠冕堂皇。
“不。”拓跋晃一点也不能商量的一口回绝,“神侍是我们民族的大鹿神赐予我本人的,她绝不能离开我半步。说明白一点就是,我们是一体,她在我才能在。”拓跋晃以游牧民族的强硬,定定的看着刘劭。
“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们大宋撒野——”刘浚沉不住气,砰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拓跋晃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还是定定的看着刘劭。
“要走可以,把这个丫头留下。否则你甭想出太子府!”刘劭身后的太监小玄子也咋呼到。随着他的喊声,周边的侍卫一下子拔出了身上的刀剑,全部指向了拓跋晃及慕容长风及他的两个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