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了解(1 / 1)
我安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是的,你是,你就是,你就是那个人!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呼喊着。
文果的脸上是禁不住的笑容——这笑容是因为我绽放的呀!心里有种异样的情愫正在慢慢发酵。
“小蕊,我承认自己有过许多从前。因为感激,我爱上过一个人;因为不服气,我接近过一个人;因为迷惑,我还喜欢上过琳琳,不过,那都是过去了。我不能给你太多承诺,我只能说,我相信这次,我是真真正正地喜欢上了一个小女孩,没有其他附加条件的喜欢,没有搀杂别的感情的单纯的喜欢。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
现在的感觉,是感动吗?我忽然有些想哭。他因为不服气接近过的是Angela吧,可那个因为感激爱上的人,又会是谁呢?
不管他了,就算他过去爱过皇室公主又能怎样?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他喜欢的是我田蕊,我是属于他今天和未来的一页。
“我相信你。”是的。如果我决定了做出选择,我就必须选择信任。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真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心,最后还是称了妈妈的意,爱上了这个大我八岁的小大叔。
文果皮夹里放着的是琳琳姐婚宴当天我和他、郑大个、琳琳姐、田心还有黄子明在酒店门口的合影,是刚到酒店时照的,呜呜,后来拜文果所赐,其他大合影里就少了我这个千娇百媚的伴娘。
毫不犹豫地换下来:“以后你心里只能有我了。什么琳琳姐、Angela,统统让她们远点排队去!”
文果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得令!真是小心眼!”
什么啊,这种事情上,谁的心眼都不会太大!
琳琳姐终于舍得回来了。大个真幸福,这么长的假期。估计回来后一定得加班加点了。周六晚上,我们在他们的新居集合。这时候我才知道大个他们的新房的隔壁竟然是文果的!听说过琳琳姐和大个住隔壁生情的故事,不过,还真不知道她住的是文果的房间。原来他们小时侯住一片儿,竟然这么巧。我很怀疑,文果说的那个他爱欺负的小女孩会不会就是琳琳姐。
“郑大个,看来你可以下岗了,走这么长时间工作一样可以不耽误。”一见到从厨房里钻出来的大个我就吆喝。我一直叫他“郑大个”,他还以为我“郑大哥”的“哥”字发音不准,其实,我普通话好的很,职业需要嘛。我是故意这么喊的。
“一个来月工夫,花骨朵就为大叔盛开了?”看见我们牵手进来,琳琳姐打趣我。看文果他们不解,就把我兴师问罪的话重复了一遍——她的记性怎么就那么好!
文果有趣地看着我;田心在一边撇嘴:“她那是嘴硬。你没见到那天一见到文果,她的表情就象见了红烧鱼的猫一样,简直是垂涎三尺!”这样糟蹋自己的亲生妹妹,什么姐姐嘛!好象她自己那天就不是是的。
不过,看文果看琳琳姐夫妻的眼睛平静无波,我很是高兴。干脆借口看文果的房子,避开这帮正在嘲笑我的小人!
文果的住所的确冷清,也难怪他说我的小窝温馨。虽然空间大,但也没有多少看头。听他讲了和郑大个的悠长的历史。原来,他们认识那么多年了,在英国求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其实,我和云开的初次见面并不是个好开头。”文果翻着书架上的书,轻轻说:“小时侯我是个心事很重的孩子,父亲不让我联系母亲,他恨她带着我离开了他。他把那种可怕的仇恨转移到了我身上,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太象母亲了。有时候,他甚至逼迫我穿上女装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就因为那能让他回忆起他与母亲的初恋时光。我想过联系警局举报他,可想到自己体内毕竟流着他的血,而且我也很可怜他,所以就一再心软。”他的语气平静,好象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文果放下了手中的书,拉着我坐在书架边上的沙发上:“小蕊,我想,趁着你现在对我的感情还不那么深,让你适当了解一下我的过去,你再决定是否还愿意做出现在这样的选择。虽然我的过去你没有参与过,但你也有了解的权力。我的过去,并不是完全光彩的。而你,纯净得象一杯水,没有一点杂质。所以,我希望你能真正了解我后,再做出最后的决定。”他语气凝重。
我有些紧张——他后悔了?还是他准备进一步接受我?他准备在我说“是”后把心里的那快位置完全送给我吗?
什么样的过去是不光彩的?他要告诉我什么?我屏住气,听他细说分由:“我不想再回忆和父亲有关的那段回忆——可是又不能回避。他曾经做过的事情,不管对错,都跟着他的去世被一起彻底埋葬了。毕竟,他对我也算有养育之恩。”此时的文果,又是那个忧郁得让人忍不住心疼的文果。我下意识伸手出去,拍拍他的后背。
“我不得不长期接受心理治疗,我患上了抑郁症。我甚至想过要杀了他,要杀掉这个自己的亲生父亲。你无法想象:一旦他喝醉,他就变成了魔鬼,一个真正的魔鬼!所以,那天当我看到他病发倒在我面前时,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抽搐,我想:这是他的报应,上帝对他的惩罚!”文果的身体开始颤抖!我紧张地抱住了他——我小小的身体,能温暖他吗?他握住我的手,现在那样冰,那么凉。这个男人,还背负着怎样沉重的过去?有这样可怕的回忆,也难怪他会有那种淡淡的忧郁!
“那天我实在受不了,下课后,我来到了学校里的一片小树林里,发了一会呆,我确认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和意义了,于是——我切开了自己的动脉。”文果被拽回到了那段可怕的记忆里了吗?他的脸色是可怕的苍白。我不忍:“好了,不管你过去怎样,我都接受,别这样折磨自己了,毕竟都过去了!”
“说这话的你,真的不象个孩子。”文果挤出了一丝苦笑:“没关系的,现在我已经接受了这些。放心。”
他继续:“然后,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关切的脸,那是云开。那时,我以为他是来接我的天使。而他,的确后来一直充当了我的守护天使。”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想要生存就必须努力去承受,想要承受就要努力使自己成熟,而成熟,就意味着必须接受一切可能存在的不完美——这是他对我说的一句话。他用他的关心和爱护,扶持我走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日子。那种感觉,可能你不会懂。小蕊,不怕你笑话,我甚至以为我爱上了他,我还曾经向他表白过。”
文果的声音沉了下来:“他总是那样温柔地说:文果,你会遇到适合你的女孩子,我们不合适;你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必须要承受什么吗?你是无法想象的!我们都应该有平凡的幸福!人不能太自私,你身上也有必须承担的责任。”
“那时候,我以为他只是考虑到别人的眼光,是为了我们都好,所以他在逃避。我相信他是爱我的,所以,我一路跟着他,跟着他。当我发现Angela要和我争夺这个心爱的男人时,我引开了她,却不料她居然爱上了我。”
文果的双手□□了柔软的发间,他的声音那样忧伤。
我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他歌曲中的那个人,那个他偏偏喜欢的人,还有那个他曾经因为感激而爱上的人,竟然不是个女人,而是郑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