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1 / 1）
姚卿一脸的阳光笑容，旁边是身姿挺拔的方静程。两个人似是在讲些什么，讲得很投契吧，方静程眉眼尽舒。叶白远远看着，喉咙似被掐住，发不出声音，脚步也无法挪动，只知道自己手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刺痛传达到心里，引发心脏不断的抽痛。还是发不出声音，尽管脑中一直有自己的呼喊在咆哮着方静程的名字，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一步步离去，背影逐渐模糊，两人的笑容却一直清晰。
终于，叶白的身躯有了知觉，她立刻冲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想要追上他们。没命地跑着，不知道身处何地，只知道她要追上他们，要追上方静程。
前方一直没有人，整个世界一片寂静，叶白连自己的呼吸都听不到，却感觉到眼泪温热流下，顺着冰凉的脸颊，还是连一声哽咽也发不出。终于看见前面有个人站在河边，是姚卿！叶白速度不减，赶至她面前。她还是一脸笑容，带着几分得意，轻轻对叶白说：“你输了。”
叶白瞪住她，耳边重复她轻柔却残忍的嗓音：“你输了。你输了。你输了。……”叶白泪痕未干，牙关紧咬，伸出一手，猛力一推，姚卿背对着河往下坠，脸上笑容未失，嘴唇蠕动：“你输了。”随即跌入河中，叶白跌坐在河岸，看着她消失在水面，微微喘息……
叶白眉头紧缩，终于醒过来。房间里冷气打得很低，她却摸到一脑门的汗。伸手摸到床头柜上闹钟，拿到眼前，已经是早上10点了。她觉得口干舌燥，梦中的场景依旧清晰，她亲手将姚卿推下了河，她亲手杀了她，而且，她，竟然觉得解恨。果然她是恶毒的人么？昨天还装着那样大方地叫方静程去见姚卿，结果晚上就在梦里将姚卿给杀了。
叶白翻身坐起，苦笑，她果然是个小气又霸道的人啊。还是口干舌燥，起身喝水，拉开窗帘，看着室外阳光炙热，听着空调的运作声，叶白不自觉出神。她是很不放心啊，让方静程去见姚卿，就算她再怎么明白方静程的心思，还是会觉得不爽。是啊，是不爽，她就是不想让方静程再跟姚卿有任何瓜葛，就是不愿方静程跟任何对他有感情的女生有任何的交集，即使只是讲讲话，说说笑，她都不愿。她想要满满占据方静程的视线，想要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谁都不准有丁点痕迹，一点都不许。微微苦笑，叶白对自己讲：“叶白，不要再想下去了，这个样子，有点丑了哦。”
微叹口气，放下水杯，叶白转身去洗漱，还未跨出房门，被手机铃声止住脚步，拿过来一看，是方静程。叶白心虚，啊呀，才刚刚做了个那么恶毒的梦，就接到他电话，该不会是现世报吧，老天爷是看不惯她有这么恶毒的想法么？连做梦都不许么？啊啊，所以要让方静程来看见她的丑恶嘴脸么？越想越心虚，还是得接电话：“早啊，方静程。”声音沙哑，粗糙到像是磨墙纸，叶白后悔接了电话。
那头方静程温和回应：“早啊，刚起床么？”
叶白简单应答，不敢再用那种声音荼毒他：“恩。”连这种语助词都粗哑到不行，真是没形象到让叶白很想挂断电话。
方静程还是笑：“清醒了没？有洗漱过么？”
叶白摇头不吭声，又想到他看不见，只好再度用她破哑的声音：“正要去刷牙洗脸。”完蛋，扣分扣到负分了吧？跟姚卿一比，她更是烂到极点了。啊啊，能不能擦掉方静程的记忆？
方静程声音异常平静：“哦，那你快点，司机说，差不多再半个小时就会进绍兴，然后他不熟悉绍兴的路线，所以，要麻烦你来找我们一下了。”
叶白眨巴眨巴眼睛，迟疑：“I’m sorry?”到底谁没清醒？是他吧，在胡言乱语么？
方静程止不住的笑声：“我说，我快到绍兴了，但是司机不认识绍兴的路，所以没法开到你家找你，你出来接我吧。”
叶白结巴：“骗……骗人的吧？你怎么来绍兴了啊？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是开玩笑的吧？
方静程还是笑笑的：“我昨晚说了啊。好了，快去洗漱吧，然后，告诉我，我应该在哪里等你？”
“啊？哦，你下高速进绍兴以后，会过一个转盘，然后直接往市区开，一直笔直开好了，我想想在哪里等比较好。”怎么办？貌似一路都没有停车的地方诶，要怎么跟他讲？“哦，对了，笔直开着的话，过立交桥之后的中兴路上，有一家颐高数码城，那附近可以停车，你要不让司机把车停在那，你在那等我？”
“哦，好，到了给你电话。”数码城？在数码城门口等人？这个叶白，方静程无奈地笑。
“好，那拜拜。”挂掉电话，冲去洗漱，叶白还是纠结，他什么时候有通知过她要来绍兴的事？昨晚？该不会是，那句“那就见吧”？这就算是通知么？
飞速换好衣服，又收拾了一个包带着，叶白跟叶爸叶妈打个招呼就立刻飞奔下楼。又在小区门口等了五分钟才坐上的士，叶白不住催促师傅开快点，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到绍兴了，现在应该是快到数码城了吧？
正在焦急间，忽然手机响，叶白接起急道：“我就快到了，你在等个五六分钟啊。”
“呃，叶白，我现在不在那家数码城那里，我在那个立交桥下来后不远的一家咖啡馆门口，叫蓝山的，你就到那里来吧。有印象么？”
“有，我已经看见了，你再等一下啊。”挂掉手机，急急叫师傅停车，忙不迭付钱。
下车穿过马路，叶白正好看见方静程下车来背对着她，急急跑过去，手抓住他的衣袖，喘息：“哦，找到了。”
方静程回头露出笑颜：“恩，速度蛮快啊。我们先喝点什么？”伸手拨开叶白额前碎发，压下想狠狠抱住她的冲动，只是紧紧抓住她的手。
叶白看看表，已经过11点了，于是回答：“直接吃午饭吧，我饿了。”方静程点点头，问：“去哪吃？”明显不愿在这家咖啡馆里吃西餐，挑嘴的大少爷性子。叶白无奈点头：“好了，找家中餐馆，要不去你上次住过的酒店怎么样？那里的食物很不错吧？”好歹是绍兴市区唯一一家四星级酒店来的，应该没有异议了吧？结果方静程却只是挑眉：“你确定要去那里？”叶白奇怪：“那里不好吃么？”方静程摇头：“还不错。不过……”欲言又止。叶白皱眉：“那不就行了，你有什么问题么？”方静程一手抚眉，叹气：“你不要后悔啊。”讲得叶白更是莫名，却被他拖着上了车，直奔酒店。
吃完饭，叶白满足地喝橙汁，果然是上档次的酒店啊，手艺一流，正在赞叹间，忽然想起司机没来吃饭，连忙问方静程：“司机呢？他要怎么办？”方静程被问得奇怪：“什么怎么办？”
“他没来吃饭，那要去哪里吃？他不认识路的吧？”惨了，把司机给无视了。
“哦，他会自己去找店吃饭，不用担心。”
“哦。那你准备在绍兴呆几天？”
“晚上就回去。”
叶白愣住，就来这么半天？就是来跟她吃个饭，见个面，然后他就跨省过来然后再跨省回去么？不由发问：“就因为我昨天说要见你么？”早知道就不说了，虽然能见面她是很开心，但是，要他这么奔波会让她有犯罪感诶。
方静程一手撑额，撇开视线，微乎其微应一声：“恩。”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冲动，昨天中午打电话时就想冲来绍兴，被他好不容易遏止住，结果挣扎纠结了一个下午，还是决定今天过来。原本将想念压抑的很好，结果她轻轻一句想见面，理智就被轻易击碎，荡然无存。他也觉得有点丢脸诶，这样子的他哪里还有稳重可言？
虽然被感动到一塌糊涂，但看着对面方静程难得一见别扭的表情，叶白也不由轻笑出声，惹来方静程瞪视，终于忍住笑，又忍不住轻叹：“恩，好想抱你啊。”他这样的温柔，让她很想就这样死在里面，完全没有办法放手。
方静程淡笑：“那就抱吧。”起身拉着她去买单。摸不着头脑的叶白虽然不解，却也只能嘀咕几句：“什么叫那就抱吧？要怎样？这是大庭广众诶。”方家大少可不是能在众人瞩目下做出什么有违礼教之事的人呐。啊，是她变笨了么？不然怎么觉得越来越跟不上某人的思路了呢？
直到走到酒店大堂柜台处，叶白才明白什么叫那就抱吧。就说方家大少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逾距之事，可是为了抱一下就开个套房会不会太奢侈了点？默默叹息，却没有反对，因为她也很想很想，紧紧紧紧地抱住他。而，他们都不是会在人家目光下演出浪漫爱情剧的人。虽然如此，还是觉得奢侈，标准间难道就不行么？为啥要套房？资产阶级的劣根性啊。叶白默默嘀咕。
一路无语乘电梯，默默跟着他进房间，叶白忽然感觉他们像是偷情幽会的，暧昧的地点，引人遐思的举动，如果有人来捉奸，他们绝对百口莫辩。正在她猛汗之际，忽听方静程叫唤：“叶白……”
叶白抬头，神色迷茫：“啊？”
方静程叹息，拉她入怀，紧紧圈在自己胸前，感觉一直因为见不到她而躁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低低叫唤：“叶白……”叶白头靠在他肩上，手撑在他胸口，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她，一切烦恼仿佛消失了，让她满足到只能叹息。
方静程略略放松手劲，偏头吻住叶白，激烈而又温柔，在叶白唇上辗转不休。叶白毫不退缩，热情回应。两人完全忘记周围的一切，沉浸在彼此的吻中，似要溶在一起。
等叶白反应过来，她已被方静程压在身下，他们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床上。方静程炙热的嘴在叶白脸上，颈上游移，甚至吻上叶白锁骨，不住舔咬。自己的手，圈在他的脖颈处，完全没有推拒的意思。叶白脸红如灼。方静程抬头望进叶白眼中，眼神迷蒙而性感，满溢着□□，声音沙哑略带喘息：“要停么？”
叶白红着脸不语，手却颤抖着拉下方静程，轻柔吻上他的嘴角。方静程笑，嘴里呢喃：“恩，我好像，也停不下来了。”叶白终于出声：“那个，我是新手，方大少，请多指教。”回应她的是方静程轻柔笑声。
终于一切平复，两人并肩平躺在床上，被下十指交握。叶白呆呆瞪着天花板不吭声，方静程慵懒发问：“在想什么？”叶白似是自语：“天、干、物、燥。”翻个身，面对他，恶狠狠训话，“呐，去见姚卿，不准被她碰到腰部以下的地方!”语气认真。方静程好笑：“还有呢？”叶白重新躺平，语气带妥协：“其他就算做了也不要告诉我。”继续瞪天花板。方静程故作疑惑：“你有那么大方么？真的可以做其他的么？”叶白气得用脚狠狠踹他，却被压住，方静程按住叶白双手，全身笼罩住叶白，语气认真：“我要真做了，你应该会杀了我吧？”叶白撇开头，闷闷回应：“不告诉我不就行了？”方静程笑颜尽展，伸手轻抚叶白脸颊，语气温柔：“我不会碰她。恩，要不回来让你检查？”叶白瞪他，双颊鼓起，说得好像她多霸道似的。方静程俯下身，吻住叶白嘴角，低语：“叶白，你不需要故作大方，也不需要假装不在意，我喜欢你霸道，喜欢你把我当作你的所有物。事实上，如果你真那么大方，我才伤脑筋呢。”叶白被他吻住，声音断断续续：“你……自己……说的……不许……食言。”随即再没时间也没心思讲出任何话来，浆糊般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夏天啊，果然是天干物燥，很容易就能引起熊熊大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