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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伤心人外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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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醒来, 身子倦冷孤凉, 他不在身边.

喉头一阵酸苦, 什么东西涌上来, 险些吐出喉口来, 忙闭了嘴, 忍咽着.

她挣扎起身, 掀开被来, 愣住. 那满床的狼藉残红, 无由地叫她惊痛.

光裸着身子, 只觉得冷, 却不知披盖些衣物被褥.

喉头一麻, 忍不住咳嗽一声, 一时咳得止不住, 弯下腰去, 浑身酸痛.

门外已有侍女应呼, “夫人醒了?”

推门进来, 看见她此般模样, 却全愣在当场, 忙又垂头, 慌然道: “夫人, 奴婢去打洗脸水来.”, 一面惊羞掩门而去.

怀玉连尴尬也无力觉得, 抬起头来, 却见那被门而立的鹅黄人影儿没有离去, 熟悉的一张脸带着陌生的恨怒, 一步步走近来.

怀玉惊讶地与她对望着, 惊讶地发现她身子微抖, 走近前来, 走近, 走近…… 怀玉直觉想要阻拦, 方开口, 叫一声, “你……”,话音未落, 书意已扬手, 狠狠一巴掌打了下去, 力道大得打侧怀玉的头脸.

怀玉嘴里微甜, 抚上脸, 又惊又痛, 拧头瞪着她, 却见她抖着手, 咬着牙, 眼里噙着泪, 哆嗦不成言语, 那含悲带恨的眼, 叫怀玉责问的词语全堵在嗓眼儿里, 一时做不得声.

在她眼下, 怀玉无端地觉得无地自容, 脸颊隐隐生痛, 却似比不上书意的心痛.

书意捏紧拳盯着怀玉, 抑着泪, 欲语声先碎了, 质问道:“方怀玉, …… 你还是方怀玉吗?!” 是问着怀玉又似自问.

怀玉答不出话来, 呐呐解释, “我, 我已记不得了.”

明明一句实话, 说出来却似借口, 怀玉总觉得那双眼叫她无所遁形.

困惑羞恼, 愤怒, 耻辱. 到底做了什么招致如此耻辱? 她忘了呀, 她都忘了呀, 为什么他们不许她好好忘了, 好好过日子? 为什么要用前尘旧事来折腾她, 指责她? 她甚至不记得她是谁!

怀玉越想越怒, 正脸看着她, 急怒攻心, 低叫道: “我忘了, 你明知道我都忘了. 你明知道! 凭什拿些个我记都记不得的事来压我, 逼我? 羞辱我? 你以为你是谁? 你当你是我什么人? 你又凭什么妄自操纵我做你希望我做的事? 你有什么权力一不如意便掌掴, 斥骂我?”

书意听着, 含惊带悲, 顿不成言, 呜咽哽咽, 握住怀玉的肩, 摇晃着, “怀玉, 我是你表姐啊! 那日我让你见的, 是你未婚夫婿啊! 怀玉, 你怎么能忘? 怎么能忘?! 杀父灭门害夫之仇, 你怎么能忘?!”

她的手指几乎掐进怀玉皮肤里去, 狠狠扣牢怀玉悲愤而疯狂地摇撼着, “怀玉,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你怎么能……, 怎么能……上仇人的床?! 你怎么能如此不知羞耻地任那个奸贼戏弄淫辱?! 怀玉, 你好好想想啊! 你怎么能全忘了?! 你让叔父在九泉之下怎么能安息阖眼?”

怀玉叫她摇得难过, 肩膀痛不可抑, 肩骨几乎碎去, 不知是被她掐的, 还是让她话语里抛来的沉重得让她担负不起的仇恨压的.

怀玉突生一股力, 使劲甩开她的手, 直觉地反抗接受这一切,开口欲待反驳, 见她因苦楚悲愤而略略扭曲的面孔, 声音不由软了下来.

低低地想要解释什么, 冲入脑海里的第一句话脱口而出, “冤冤相报何时了?”

明明是正理, 却不知为什么不敢看与她对视.

一面慢慢解释, “何况, 书意, 或者我该叫你紫柳? 你到底指望我做什么呢? 就算我信了, 又如何? 我是不能为了你们的愿望去伤害一个我喜欢的人. 你说的, 我都不记得了. 就算真如你说的, 他不也是奉旨行事么? 不是他, 也会有别人去执行的. 再说, 再说事都过了, 杀了他也于事无补, 不过多条人命. 萧剡他, 并不像是一个坏人. 何不, 何不化干戈为玉帛, 息事宁人算了?”

怀玉知道这话重了, 可咬咬牙, 到底还是说了: “更不用说我什么也记不得了, 怎知你不是认错人了?” 她麻木, 恳切地要决了她的念头. 她心已太乱了, 不需要再接受别人强加上来的爱恨情仇, 她受不了书意这么逼迫提点斥责她, 她更怕冲动中做出不可挽回的决定.

书意欲待笑, 周身刺冷, 哪里笑得出? 多象一则不真实的笑话啊…

那恶贼刺配了她指婚夫婿, 奸了她身子, 带人抄了她家, 斩了她父叔啊! 可她说什么, ……, 说什么于事无补, 化干戈为玉帛, 息事宁人?

她望着怀玉, 看不明白, 望不懂, 她不认识眼前的人, 她说她都忘记了, 她说她不认得她, 她又何尝看清过她?! 满腔苦楚激痛冻为刺骨冰寒,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 良久, 息缓了情绪, 站直身子, 眼里带着深深的鄙夷, 静静躬身施礼, 如冰雕人偶一般, 冷冷道: “夫人说得是, 是婢子认错人了, 夫人这样高贵的人, 婢子如此下贱身份怎能攀亲. 奴婢从来不认识玉姬夫人, 奴婢这番话也不该对玉姬夫人说的.” 说罢, 垂下头, 颓冷地道: “夫人若有责罚, 奴婢甘领.”

怀玉呐呐, 百口难辩的倦累,“我, 我有什么好怪你的? 不过是误会……”

慌忙中不知说甚好, 总觉得说什么也没用的, 反正她不能如她意, 而她说的也不是她要听的. 怀玉见她还跪着, 本不习惯让人跪的, 更何况此情此景, 心下更觉得承受不起, 忙伸手去扶, “你快起来.”

她却如避蛇蝎, 倒退了一步, 双手合扣在地上, 跪得更低, 头已然碰在指尖上.

怀玉叹一口气, 僵僵收了手, 软撑在床头上, 无奈道:“唉, 你起来吧, 我没打算责罚你. 求你也莫要用你的仇恨和我的忘记来责罚我.”

她磕头, 叩地有声, 怀玉欲止而不能, 只听那声音叩入耳里, 耳骨震震, 似欲惊裂.

听她口口声声道: “谢夫人不罪之恩.”

语虽言谢, 却音若绝别.

带着股恩断义绝的意味, 坠得怀玉心口闷涩沉痛.

怀玉声里带着恳求, “起来吧.”

她不答, 恭敬地依言起身, 面上一片淡漠, 不见表情.

说一句:“谢夫人.”, 然后退了出去.

门开, 她背转了身子出去, 阳光自门缝泼泄下来, 她的身影浸在碎裂澄芒里, 如太阳心上一粒黑子, 仿佛将熔化一般.

怀玉只觉刺眼, 心慌.

门慢慢合上, 阻绝了阳光, 屋里复又暗淡下来, 一室幽凉、阴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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