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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风雪前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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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连天,夜路多险。

便在宁安三年一月初,一队马车行进于麒徙山脉塌陷后麒徙两国修建的官路上。中间一辆忽而掀开了一线车帘,露出半张女子的脸来。这女子眉眼清冷,只向帘外匆匆一瞥,便放下了帘帐。

“已至徙国境内,但风雪似乎愈加的烈了。”她向车内另一人如是说。

“无妨。”另一女子柔声笑言,“若秋可要烫些酒喝?”

被唤作若秋的女子,便点头道,“唔,也好。”

对面女子便笑得眉眼弯弯,“你总算不若起初那般拘谨了。”将铜壶置于小炭炉上,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在外便叫我南宁罢,如今弓梳宁这名字,却不能随意用了。”

若秋点头。

片刻后酒香四溢,马车里居然暖意融融。南宁掀帘对车夫道,“让大家烫一壶酒,稍事歇息罢。”

话音刚落,忽闻车外勒马嘶鸣之声。若秋道,“我去看看。”

南宁将酒杯抵在唇边,点头。

若秋下了马车,南宁仔细听外面声响。

呼啸的北风之中,便听一嗓音粗犷的汉子道,“雪夜赶路实在是逼不得已,但内子有孕在身不得受寒,我闻见这马车内有熏热酒香,不知可否借一杯酒?”

却原来是借酒。

南宁扬声道,“这位壮士太客气了,饮酒当先为驱寒后为怡情,南宁怎敢本末倒置。”言毕取了仍在炭炉上的一壶酒,并一对雕花银杯,掀帘出了马车,将酒壶酒杯递于那汉子,笑道,“这本是女儿家喝的米酒,若壮士不嫌弃,南宁再为壮士烫一壶烈酒,如何?”

那汉子看来也是爽快之人,大笑了三声道,“未料如此冬夜,能有此番际遇,如此,萧某便不客气了!”又道,“我先将这壶米酒,给内子驱寒。”言毕回了自家马车。

若秋看南宁一眼,似有不解之意。赶路如此之急,原本休憩片刻已是奢侈,此刻却为何与陌生人攀谈结交?

南宁笑道,“这汉子看着是重情重义、不拘小节之人,故而有心结交。行走江湖,这本是最大的乐趣。”于是回马车取了一壶花雕置于小炭炉上。

那汉子下了马车,笑道,“内子说什么也要下车言谢。”言毕回头搀扶了一个妇人下车。

但见这妇人是弱不禁风蒲柳躯,冰雪娇妍芙蓉面,斗篷遮身,长裙曳地,瞧着竟颇有几分官家小姐的风致。她微微行了一个谢礼,温言笑道,“外子鲁莽,打扰二位小姐赶路了。”

南宁回了一礼,亦笑道,“夫人太客气了。外面风霜扑面,南宁自幼体虚,若二位不嫌弃的话,可否进我马车小聚?”

那汉子自是怜妻子身娇,点头应允,于是四人便一同上了南宁马车。

小炭炉上烫的花雕,酒壶口正“扑扑”地喷着热气。南宁复又取了四个酒杯,这一次,却是温润朴素的瓷杯。若秋取了那花雕酒,为四人倒满。

那汉子仰头一饮而尽,笑道,“好酒!”

那妇人将酒杯捧在手心,权当取暖之用,只用唇轻轻抿了一口。

南宁又为那汉子满上酒,举杯道,“人生际遇,着实难料;即便明日各奔天涯,今日萧大哥需与小妹痛饮三杯!”

那汉子眼睛掠过南宁与若秋二人,真正是内有精光,显是内力极为丰沛的练家子。这一眼,便已瞧出若秋武功不弱,南宁却真正是个体虚的人。此二人却又各有过人之处,若秋显然是听命于南宁,难得的,却是不卑不亢,半点无奴颜婢膝之色;南宁面容温婉,甚至半点武功也不会,原本亦该似内子一般娇弱才是,却是谈笑大气,比之一些江湖上自命侠客之人,也不知磊落多少。

想到此处,那汉子应道,“不错,即便明日各奔天涯,今日这三杯酒,却着实当饮!”与南宁若秋碰杯,仰头饮尽。

若秋仍是极为清冷的神色,这杯烈酒,便似喝过无痕一般,静静为三人满酒。

南宁面上已有一抹红晕,却道,“不知萧大哥从何处来,去往何处?小妹自麒国都城而来,途径玉泱城,当真只余半壁城池,只不知战事何时完结,玉泱城何时重建。”

那汉子道,“我与内子自乌玛而来,战事告急啊!那临国忠勇亲王来势汹汹,自去年十二月起至昨日,已是发动了三次攻势,誓要将乌玛城拿下。徙国男儿,自当报国,我连夜赶路,正是要将内子送往她娘家,如此没了后顾之忧,便可奋勇杀敌!”

“萧大哥真英雄,萧夫人亦是深明大义!”南宁举杯,“这一杯,敬徙国所有男儿,亦敬徙国所有送夫君战场杀敌的妻子!”言毕一饮而尽。

那汉子亦红了眼眶,“战事完结……何时才能战事完结!若非麒徙两国连遭天灾,又怎会给区区弹丸之国如此机会!”

“萧大哥,天灾人祸之后,必可得享安年。”南宁复又举杯,这一次,却是掀帘推窗,向着车窗外肆虐呼号的暴风雪,“这第三杯,便敬麒徙两国的太平盛世!”

北风自窗口咆哮而来,若秋亦望向窗外,苍茫天地,黑暗无边。

她轻声道,“敬乱世之后有盛世!”

“说得好!”那汉子亦举杯,向他夫人道,“这一杯,你便喝下罢!醉也无妨,醒来便到家了。”

那妇人点头,与那汉子一起,干了这杯酒。

那汉子拱手道,“如此,我夫妇二人就此别过,万想不到如此冬夜,能遇上你二人这般女中豪杰。有此冬夜,四人同车而饮,明日战死沙场,也不枉这一生了!”

那妇人眼看红了眼圈,忙低头拭泪,又抬头温言道,“方才南宁妹妹那一壶米酒两盏银杯……”

南宁道,“那本是些浊物罢了,若萧大哥萧夫人愿留下做个纪念,南宁感激不尽。”

那汉子向南宁点一点头,扶着夫人下了马车。

南宁亦拱手道,“一路保重!萧大哥,你我若有缘,乌玛战场见!”

“你……”那汉子一愣。

南宁放下车帘,向车夫道,“全速赶往乌玛城!”

一队马车,十二匹骏马,同时仰天嘶鸣!

那汉子与妇人立于风雪之中,只觉方才那一切,真正恍然如梦。惟有那队马车绝尘而去的马蹄之声,仍响在耳边。

萧航送了夫人到家,热茶都未喝上一口,转身便走。那萧夫人酒量实浅,仍兀自在醉酒梦中。他看一眼妻子安宁恬静的睡颜,心道,如此离别亦好。

马车便停在家中,萧航只牵了马,准备赶回乌玛城。

天光初现,正是拂晓。

他翻身上马,却见乡间小路上,有二人骑马倏忽而过。方向亦正是麒徙官道,莫非也是赶往乌玛城?

一时间豪气上涌,想到生逢乱世,若论护国壮举,当真有不少儿女英雄,比之盛世论剑,好男儿当战场杀敌,方显本色!于是乎长啸一声,快马加鞭,直奔乌玛而去。

到得官道上的小小茶馆,已是日上三竿。萧航下马进了茶馆,要了一小坛烧酒,一盘红肉,两份馒头,便算是打发午饭。却见对桌两人,从背影轮廓上看,正是在自家门前曾见过的两个赶路之人,何况其中一人红衣胜火,着实不难辨认。

那红衣女子一转身,却是丽妍绝色的一个侧面。

萧航心道,莫不是红衣南颜?这南颜早两年在江湖上也是有一些名头,听说是年少绝艳,与江湖上有些盛名的剑客都约了比试过,那些剑客竟都败在她的长剑下,算得上是年轻一辈中的人才。只是后来销声匿迹,不知是厌倦江湖还是另有所因,但此刻赶往乌玛,定也是要参与战事,当真不愧她的名号!

一场战事,竟引得各路英雄现身,所谓江湖儿女,岂非正该如此。萧航饮尽杯中酒,不免又想起昨夜际遇。那个自称南宁的女子,身无半点武功,却道乌玛战场见。那一队马车行容齐整,看来都是听命于她,可见这小女子大有来头。

传闻昔日徙国无双长公主、今日麒后弓梳宁喜着男装出行,会不会……

萧航兀自笑着摇了摇头。

吃罢午饭牵马行路,萧航骤觉今日阳光刺眼,想到两军交战,今日应该是箭阵对敌的好时机。

策马而行一个时辰有余,到得徙国境内两边均是高崖的一段官道,忽闻耳边风声异样,直觉俯身,却有三支箭正从头顶上方呼啸而过。心中叫声不妙,萧航立刻拔剑下马,将一套剑法舞得是滴水不漏,不过片刻之间,地上已满是箭矢。骏马吃痛嘶鸣,发足狂奔,早已消失不见。

忽而眼前红影一闪,正是方才那女子,竟然踏着高崖上突起的石块飞身上了崖顶,便有几声惨叫传来,有弓箭手自一边崖上滚落。

撤退的号角之声响起,箭矢不再射来,萧航抬头,但见那红衣女子展开双臂自崖顶飞跃而下,逆光之中,身姿入云端。

待得那女子着地,萧航忙拱手道谢。

那女子虽容颜娇丽,眉宇之间却着实英气磊落,颇为大气,亦拱手道,“方才若不是你引了敌方箭阵,我也不能如此轻易就上了崖顶。”

萧航望着遍地箭矢,奇道,“这一支箭队埋伏于此,难道是要堵住麒徙官道,叫各路英雄不得赶往乌玛?”

那女子点头道,“你说得是,临军应该是此用意。”

萧航叹道,“这临国忠勇亲王着实思虑审慎,此处埋伏弓箭手,亦算是断了麒徙两军的联络之路,恐怕堵截江湖人士为次,紧要的,是拦截双方通信之人,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那女子若有所思,言道,“看来加入乌玛战事之前,须得先向徙军总帅告知此事。”

萧航亦点头,“不错!”忽而想起南宁,低呼道,“糟糕,也不知我那南宁妹子,昨夜是否遭了埋伏!”

“你说谁!”那女子一双大眼望向萧航,简直可算声色俱厉。

“南宁。”萧航答道,“姑娘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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