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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错
三个多小时的演奏会结束后,我迫不及待狂奔出去,穿过拥挤“枪林弹雨”的前厅,在出口处我看见了她。她站在那里微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许久。
我朝她走去,她神色一变,转过身,微微低头同她身边的中年妇女说了几句。中年妇女不耐烦的朝她挥了挥手,她始终面带微笑,离去时飘了我一眼。我慢步跟在她身后,笑着,她走的很慢,我跟着。
她进了厕所,我脑子“嗡”的一下,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她抱了起来,关上厕所的门。
“你不理我。”我把她抱在身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她的腿缠在我的腰上,双手搭在我的肩头,我把头埋进董放柔软馨香的胸口,略带埋怨的问。
她头朝后仰,长发散开,娇笑出声,很是诱惑:“喜欢这个惊喜吗?”
“喜欢。”我老实的回答,她捏捏我脸。
我一手圈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在她脑后,咬破她的嘴唇,吸取她嘴里的蜜液。我们吻的难分难舍,体温升高,我转身将她按在单厕间的隔板上固定,手伸进她的毛衣里摸索,董放的手指插进我的发里,用力拉着。我把她的文胸推高到胸口上,从中解放出两只可怜的椒乳,我像个婴儿般本能的吮吸起她的乳房,牙齿轻轻咬着乳头,她抽了口气用力推开我的头。
“你怎么这么不正经?”她说话也是软棉棉的,搭在我肩上的手用力抵抗着,防止我再次做出不轨之事。
“我怎么不正经了?”我故意问,又舔了她一下,她光滑的皮肤经不住刺激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她用力拍我一掌,“别这样。”
“说,为什么不来找我。”
“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呀,我也不想这样的。”她又摸了摸我脸,“真的,我也不好受。”
“你可以告诉我。”
“那就不好玩了。”
“傻瓜。”
“你也不聪明。”
我们躲在厕所里打情骂俏,突然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上厕所的女人,吓得她想从我身上下来。我用力按住她不让她乱动,俯在她耳边悄声说:“听话,乖。”
我的手罩住她的胸部捏捏弄弄,这只小野猫趴在我身上喘着粗气。
“你别这样。”董放推开我的手。
她推一次我摸一次,次次得呈,次次成功。
“我偏要。”
弄了一会儿,等上完厕所的女人们走了,董放甩了我一“降龙十八掌”,啐骂道:“讨厌!”
我嘿嘿笑了几声:“跟我走。”
“那可不行,你得问问我妈。”
董放笑的得意,似是吃准了我不敢怎么样。我还抱着她没有放下地,假装开门往外走:“走,走,找你妈说理去。”
“你招贱!”说完,董放又甩了我二巴掌,发觉她打人的时候特好看,很有气势,看的我心痒痒,我得哄哄她。
“好了好了,不闹了。”
“你这人真是的,你知道我出来一次多不容易。”
“前面,和你一起的那个,是不是你妈?”我问。
“嗯。”她说:“其实票子早就买好了,关键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谢谢。”我亲了亲她的唇。
“我要走了,我跟我妈说肚子痛,时间长了她会来找我的。”
我把她放下,帮她整理衣服和头发,发觉她的头发里隐藏了一支支细小的夹子,我捋了一束问:“这是什么?”
“哦,假发。”
“假的?”我反复看着她的长发,不仔细翻看的话绝对看不出这头头发是假的。我以为她爱漂亮,故意把原先的一头卷发剪了稼接假发,“你头发挺好的,干嘛剪了,怪可惜的。”
董放有一瞬间表情极其不自然,身体僵直,她极力掩饰,“换个造型嘛,呵呵。”
“你过年有时间吗?”
“有,我有五天假期。”我说。
“你能来陪我吗?”董放望着我,“我爸妈,他们,嗯,过年不在家,出差。我一个人在家害怕,你,你能过来吗?”
“行。”我乐呵呵的答应,心想,这个小姑娘可真懂制造浪漫,我看看她,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你真让我上你家?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家闹耗子,爱来不来。”
我送董放出去,我站在远处看见她的母亲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人很矮小,身段较好,没有发福。董放个子高,站在母亲身边却意外的柔顺恭敬。她离去时偏转过头,朝我一笑,很美。
看着她和她的母亲,总觉得怪异不协调,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董放
为了买到江错所在的交响乐团的票子,我拼命打工,清洁工,图书管理员,家教,都做过。凑足钱我买了一张票,被母亲发现,一看是除夕夜的演出,心知不妙,传统团圆日母亲是不会放任我一人在外而错过与她娘家人一同吃饭的。
气氛诡异到可怕,母亲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我,定定的看着我,她的眼睛像个巨大的冰窑,冷然,深不可测。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站在我面前,我呼吸困难,想起小时候被她关进没有灯的小储藏室里。
几乎是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沧海桑田之后,母亲开口道:“好吧,你去帮我也订一张票,我和你一起去。”
“您和我一起去?”
“我和你一起去不好吗?”
“哦,没有,怎么可能。呵呵。”我笑笑,一语带过,“要不要帮爸爸也订一张票?”我好心提议,不如多订一张全家一起出动,我和父亲比较亲话也多,还可以偷偷叫爸爸帮我看看江错。
“你爸爸不去。”母亲的语气里压抑着一股怒气,她克制的很是成功,面无表情,扯动的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没有温度的。
“为什么?”我问的小心意意,我很害怕这样的妈妈。
“他出差。”
“过年也出差吗?”此时离迎新音乐会尚有段时间,父亲忙的不见身影,自从上大学住校后我便时常二三个月见他一次,父亲经常出差,老往北京跑。至于父亲的工作性质,说老实话我不太清楚,问他,他也不说老实话。他可能是个建筑师,也可能是桥梁建造师,他的工作范围涵盖许多著名建筑。如浦东机场,早期的南,杨浦大桥,天圆地方的博物馆,许多,许多。
我不介意我的爸爸是个民工,这不丢人,但他从不说,搞的像个特务。问母亲,得到的也只有冷笑。这很奇怪,久了,我也不问了,没什么好奇的,习惯了。
母亲意有所指的说:“你去问他。”
我没有去问父亲为何频繁出差,连过年时也不在家,我相信他,信任他。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是母亲在无理取闹。
家里的日子是难熬的,父亲不在家只剩下我和母亲。晚上睡觉,我又被那神秘的声音吵醒,它就在我头顶的天花板上爬行,爬的很慢,老旧的木板发出吱呀,吱呀声。房门外的走廊里,弹珠滴溜溜的滚来滚去。是弹珠,玻璃弹珠。
我没有开门,睁眼到天亮。
自从那次之后,我便每晚都挤在母亲的床上,说来也怪,至此之后,那个神秘的声音就再没出现过。
父亲从北京回来后的一个星期天,我从学校回来,难得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很开心。父亲检查了我的功课,抽问了我一些学习上的事,我的成绩令他很满意。他说要给我奖励,随便什么都可以。
我说,我要一只猫。我很喜欢宠物,从小就一直想拥有一只。
母亲不同意,她讨厌猫,讨厌动物。
我们家小楼对面一户人家养了一只狗,很可爱的约克夏。父亲把它抱来,算是安慰我。
想不到这个小东西一到我家便乱窜,母亲吓的尖叫,我冲到楼上把抓狗。
狗狗冲上二楼,跑进我的房间,钻到了床底下。
我一溜烟的也往下钻,逮住了这只乱挖墙角的狗狗,我拎起狗狗拍了它几下屁股。
“让你再跑,让你再使坏!”我打了几下,狗狗呜呜直叫,小爪子在我床底下一块裸墙面上乱抓。
我把狗抱出去,它又跑上来,钻床底下,抓这块墙面。
我想,狗鼻子灵,该不会闻到些什么吧。也许,这块墙面里埋着什么董家的会传家之宝也未尝不可。小时候常听爷爷说,他祖上曾经有一把金剪刀,带着浓重的好奇心,我挖开了那小块床底下的墙面。
抽出砖头时才发现,这一小块墙面是空心的,我伸手进去摸,摸到一个冰凉的盒。往外抽的时候恰巧把手卡住了,拔了好半天功夫才连盒带手的拔出墙面。
那是一只长方型木制的盒子,古朴的盒面上刻着花纹,看不出是什么花,上面全是灰,很脏。盒子锁眼生绣,打不开,我用发夹插进去,二三下功夫便打开了这只神秘盒。
还未来得及看清盒内装的是什么礼物,一股祸黑色烟雾从盒中迅疾飞出,犹如乌云一般弥漫了天空,黑色烟雾中尽是疾病、疯癫、灾难、罪恶、嫉妒、奸淫、偷窃、贪婪等各种各样的祸害。
潘多拉魔盒,是灾害,是毁灭,是绝望,是无止境的痛苦。
后面的事,我记不清了,晕倒了,醒来后,躺在床上,盒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