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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伤别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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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月夕心烦气躁的,害喜的初症令她频频作呕,她只得先回寝室,避开众人耳目。这宫里的明争暗斗时时上演。大到后宫嫔妃,王公将相,小到太监宫女,每个人见面时脸上永远是挂着笑的面具,微笑后却是暗藏的杀机。自己怀孕这件事,目前是不能留有蛛丝马迹的。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宫女或太监,谁又能料定他是否是敌人安排的一个棋子。过河卒子往往是横扫沙场,将死老将的。因此,她便闭门不出,调了些安神茶喝下,昏沉沉的也便睡去了。

醒来时,出了一身汗,觉得精神好了许多。打开门一看,最后的一抹斜阳蕴红了天边的云彩,浓淡总相宜,宝石蓝的苍穹上挂着轮鱼肚白的新月,微风带着点沁人心脾的香甜,轻拂着她的脸面。她侧耳去听,相德殿里传出热热闹闹的鼓乐声,盛筵已然拉开序幕了。今夜,应是个喜庆的日子,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紧锣密鼓的表演台上,自己倒真的也可放松一回了。她心里一宽,唤了宫女传来晚膳,挑了明灯,坐下来等小菊回来用膳。

一个时辰过去了,小菊还未回来,月夕心生疑窦,暗自道:“难道是事情太多了,还没处理完。”她些许按捺不住,又等了片刻,便披了件披风,欲前往凤鸾阁。

此刻,听得不远处一堆人急急的脚步声,其间,还有个太监尖声喝道:“快。莫惊动上头人。”这声音俨然是朝自己的园子来的。月夕心里一沉,思量间,门被人撞开了。领头的是一个不认得的太监。他跪下来请安。月夕道:“公公免礼。未知公公深夜来访,有何事吩咐?”

那太监低头回话道:“姑娘可认得这个腰牌?”

月夕接过,那木雕的腰牌上刻着:秋小菊,职务:凤鸾阁候补太傅江月夕侍女。她心底一惊,道:“正是小菊的腰牌,怎么在公公手里了?”她心道:“难不成是这丫头毛毛躁躁的,办砸了什么事,上面的人问罪来了?”

正六神无主时,那太监道:“江太傅,今日,小菊不慎落水而亡。”

这噩耗如五雷轰顶般,月夕一个踉跄,腰牌掉落地上,她气血上涌,已然站立不住,忙用手撑着桌面,强作镇定道:“你再说一遍。”语气里皆是不信和震惊。

领事太监道:“小人是秋月阁领事太监,今日黄昏,例行巡查,见一缕头发飘在水面,忙叫人下去打捞,打捞上来一具女尸,身上挂着的,正是这个牌子。现在尸首停在门外,请江太傅前去认领。”

月夕手脚冰凉,一股寒气直达心脏,她就像发梦般缓缓的走出门去,只见一个竹担子上停着一具用竹席盖着的尸体。湿漉漉的水气将整个竹席润湿了。顶端露出一缕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外。她颤颤巍巍的想拿手去揭,却又屡次止住,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抓住了她。好不容易掀开来,小菊苍白的脸露了出来,眼睛仍睁得大大的,似是不信,又似是对人世间的留恋。月夕脚一软,跌在地上,她抱着这个孩子,痛哭起来。这个花季少女,跟着她快四年了,在她这朵花还未绽放的时候,就凋谢了。昨天,她还对她笑道:“小姐,以后你的孩子我来帮你带。”月夕还笑着对她道:“你呀,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想带孩子就自己生去,明年,我找个好人家,把你嫁过去,生一群小鬼,烦死你。”小菊脸红道:“小姐,我又不是母猪。我要一辈子跟着小姐,小姐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她如百合般朴实单纯的笑,还历历在目;她傻里傻气的话,仍犹然在耳。现在,她就冰冷的躺在这里,这种痛苦,对月夕而言,又如何能承受的住。

旁边领事太监上前道:“江太傅,请节哀吧。请在这上头上签个字,我们好把她送出去。”说罢,将一本簿子递到月夕面前。月夕挥手推开道:“送出去,送到哪里去?”

那太监道:“自然是送到外头啊。”

月夕声带泣音道:“不,我要陪着她,我不能让你们把她带走。”她轻轻的用手盒上小菊的眼,她的眼,就这样永远闭上来,再不会一脸好奇,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了;再不会跟前跟后,嘘寒问暖了。再也不会了,月夕细细看着她,泪滴在她冰凉发青的脸上,绽开晶莹的水花。她喃喃自语道:“我不能让你这么孤独的去了。”

领事太监踯躅半日道:“江太傅,宫里的规矩是宫女太监去了,就用草席裹身,连夜要带出宫葬下的。怕的就是污了上面人的眼,不吉祥。今日还正逢年节大典,这要被上面知道了,我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您就体谅一下小的难处吧。”

月夕冷冷的笑了起来,她道:“难道宫女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难道宫女就不是爹生娘养的吗?”

她才这般说,那太监就吓得跪下道:“太傅,您就饶了小的吧。小人知道您菩萨心肠,体恤下人。可这话,小的听了也有罪啊。也要杀头的。您就让她安息去吧。”说罢,连连磕头跪拜。

月夕心里一酸,半日道:“起来吧。”她转回里屋,从首饰盒里胡乱抓了一大把首饰。这些东西,是平日云崖买来给她的,或太子赏的。她也从不用,今日,总算派上用场了。她神志已乱,有些不知所措,捧着一大把摇摇晃晃的走出来,路上边走边掉。她把这堆首饰堆到领头太监怀里道:“好,你把她带出去。我是内臣,不得出宫。但你要听好了,你把她好好停放在干净的一处,找个人守灵。明日,庄王爷会去给她办丧事。我不准你糊里糊涂把她葬了。这些东西,就当办差的用度了。”

那太监忙道:“这个不合规矩,而且,我也不敢收啊。”

月夕冷道:“你们私下定会做些这样的事。再说了,这宫女本就是王爷府的人,现在由王爷府来办,谁会多说。还是说,连庄王爷都买不到你们这点人情。”

那太监唯唯诺诺的应下来。月夕脱下身上的披风,给小菊盖上来,还给她梳了个发,从头上取下自己惯用的那个木簪子绾好。她披头散发的抱着小菊道:“好孩子,你在人世间也是受尽痛苦,去吧,来世投个好人家。不要再做丫鬟了。”她举止温柔,神态安详,好像那个人还是活生生的人似的。众人大骇,不敢出声。但都是些苦命人,谁见过上面的人对奴仆这般,一时悲凉心起,泣声不止。月夕把小菊放好,拉上草席,站起来背对着大家道:“你们去吧。”众人退下后,她撞撞跌跌的走到房里,抱着痰盂大呕,呕得脸都青了,似要把五脏都吐出来般。然后,合衣跌在床上,像背死过去般,再没有半点心力。

夜凉如水,欢快的丝竹声和喝彩声还是随风四处飘散,爆竹的硫磺气息飘到这个冷冷的屋子。那个女人躺在那里,眼角流着泪。死了个宫女算什么,没人过问,现在不是太平盛世吗?眼见到的是歌舞升平,金玉满堂。天空中飘的,又有多少冤魂?她的身体冰冷,缓缓的睁开眼,望着空荡荡的屋顶,月光从顶上的采光玻璃瓦泻下来,淡青色的光柱下有细细微微的尘粒上下翻涌,发出诡异的光。月夕心道:“小菊,这里有你吗?你怎么会跑到秋月阁的?如果不去,你也不会跌入水中,我们也不会阴阳相隔。”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坐起来。她心道:“不对。小菊胆小怕事,当日入宫时我恐吓过她,一个人莫要到处游荡,除了凤鸾阁和我的院子这条路外,哪里都不能去,我吓她宫女私自出游会被砍头的。两年了,她谨小慎微的,从未离开我独自出去。这次阁里的事已经这么多了,她又为何会丢下事前去秋月阁?”她心里突突的跳,难道,小菊是他杀?可理由呢?她一个小宫女,从未与人口舌,也从未与外界有接触,是谁会杀她?

月夕的脑子里像有一群人嗡嗡的打架,太阳穴不可抑制的痛起来。她觉得越来越冷,环手抱着自己,咬牙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拿来小菊的腰牌紧紧抓在手里,抬头望着那青绿色光柱道:“小菊,如果你在这里,帮姐姐想想。如果你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去。”她原先不信鬼神的,此刻,因为亡友痛,似乎还未缓过神来,便想象小菊还在她身边,静静的陪她想事情,为她端茶送水,添衣加衫。

片刻,她便觉得手里冰凉,低头去看,腰牌已被她握出水来。她叹了口气,取过丝帕将水吸干。突然,她像疯了一般跳起来,将腰牌拿到灯光下细看,才颓然的坐在凳上,喃喃自语道:“果然,她应该是这样出事的。小菊,是我害了你,是我。”她趴在桌上,一阵心痛,嚎啕大哭起来。这腰牌是长白山上等宣木所制,较一般木头不易受潮膨胀。而此刻,水气已浸入腰牌厚厚的芯里了,定是浸泡了半日有余。照此说来,小菊溺水是午时左右。当时,凤鸾阁所有的官吏都已离开,她独自一人处理自己拉下的那些卷宗,才遭人所害。

月夕自责到极点,耳旁的极乐仙乐在她耳里变为厉鬼的嘲讽,她心道:“不对,就算是她帮自己处理卷宗,也不至于遭人毒手,难道是那些卷宗里有何秘密?一种查明真相的力量在心里翻搅,她想了想,披上斗篷,手持宫灯,朝凤鸾阁走去。小路曲幽人静,夜鸦低鸣,风刮着树枝沙沙作响,她只听得自己的心咚咚的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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