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他是谁(1 / 1)
隔日,月夕迷迷糊糊间,被人摇醒,挣眼,竟见一男子立于床沿。心底一跳,方才想起昨夜种种。慌神间,不知如何应答。耳边响起此人冰冷的声音:“姑娘,我在外头等你,有话于你谈。”说罢,转身径直走出去。月夕一怔,竟不能将此人与昨夜那人联系起来。转念一想,大抵这才是此人的真脾□□。昨夜受制于药物,与自己做下那般荒唐之事,今日必是又羞又恼,想必是和自己谈条件吧。思量下,便整理衣裳,收拾一番,出房门到院子去。
那人背对她站着,阳光打在他身上,似有昂然自负的气势。月夕也不去理他,径直朝水井走去,打水,漱口,洗脸,做的自然,仿佛就不曾存在此人一般。她自知那人一直细细观察他,她却一言不语,后发制人才是上策。
那人道:“姑娘,昨夜我冒犯了,但我家住京城,仍有要事要办。这样罢,你拿着我的帖子,到扬州知府那里,他自会安排你到京城。到了自会有人接应。”月夕冷笑:“原来不知竟是这般大人物。不过,我等这般市井小民自是高攀不起。莫要提去京城之事吧。这大清早的,我自是不方便留你,还望你速速离去,莫坏了我的名声。”
那人自是没料到月夕会说出这番话来,心里暗暗惊奇,还是面无表情道:“但我于姑娘自是要负起责任来。姑娘这般又是为何。”月夕心想,这个男人如此自负,将负责说的跟施舍一般。大概是自认风流倜傥,倘若为我负责便是我莫大荣幸。无论如何,要杀杀他的锐气。便道:“那请问公子,要我去京城做甚。”那人道:“我府上虽无正室,但自是无法让你来做。倘若你日后能为我生个一男半女,那就做我的妾室吧。”月夕当下气结,几欲发作,忍了忍冷道:“我自是不稀罕做那什么唠子妾室。再说,你有几个妾室几个正室与我何干。我来问你,你可要老实答我。”那人道:“姑娘请讲。”“你是否有什么隐疾。”那人奇道: “姑娘为何如此发问。”月夕道:“你告诉我便是。”那人摇头,月夕道:“这便是了,如若你无隐疾,那我自不必担心。昨夜之事,是我自愿为之,非你强人所难,两相情愿罢了。这里有一点碎银,虽不入你眼,但也略表我对昨夜之事的心意。你这就离去,我们便两不相欠了。”
月夕拉过那人的手,把碎银塞入他手中,自他身旁走过,关上里屋的门。这人便愣了那里,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竟被当成男优。气愤之余,心中竟有如蚂蚁咬过一般,又麻又痒。冷眼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心里已有一番盘算。
那人走到扬州知府家门口,踏步欲入,家丁伸手挡住,道:“是何人求见我家老爷,报上名号。”那人道:“叫你家老爷出来见我便知。”家丁见他一身是泥,心生鄙夷,道:“我家老爷岂是任何人想见就见,你如若报不上名号,还是速速离去。”那人道:“你自去通传,如若迟了,你家老爷便会砍下你的脑袋。”说罢冷眼一横,那家丁被他这眼一扫,竟被他的气势惊的几乎站不住脚。昏昏然便进去通传,也忘了问什么名号。
过了半晌,这家丁又转回来,低头道:“老爷在后花园与姨夫人饮酒,恐怕…”。话未说完,抬头描了那人一眼,竟无法将后面话完整说出。那人道:“那你就领我去见你家老爷。”说罢抬腿便迈,那家丁竟也不敢阻拦,心里七上八下,便领着他往后花园去了。
到了这后花园,便见那知府搂着一女子调笑。那人走到这知府身边,冷笑道:“知府大人好兴致阿。”这知府不耐道:“是哪个不张眼睛的这么大胆啊。”回过头来,七魂去掉六魄,忙推开那女子,跪倒在地:“小人不知王爷驾到,实在是罪该万死。”这知府跪倒在地,心里乱成一团,那人自找了一张竹椅坐下去,也不传他起来,周围的奴婢仆人见这仗势,也纷纷跪拜下来,不敢吱声,这气氛及其凝重。
原来此人便是庄王爷。提起这庄王爷,朝中没有一人不害怕。他与皇上乃一奶同胞,皇上对这小了十几岁的皇弟是极为偏爱,也算的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此人也无固定官职,皇上赐予他一把玄铁软剑,便是见剑如面圣,拥有生杀大权。只要他一出现在某个地方,便是有皇上密旨的大案,这难不成扬州发生了什么大案。知府暗自思量,如若如此,我这地方官竟一无所知,这不察之罪,可如何是好。
庄王爷这边也是心神恍惚,心里道:“那女人真是行事古怪,见她也非一放浪形骸之人,怎可讲出那番话来。我堂堂一个王爷竟被如此戏弄。”但心里却想到昨夜的种种。她那双迷蒙的妙目,那若有若无的清香,竟挥之不去。心里暗自恼怒,却也提不起对她的气来。这才想到,竟还不知她的姓名。收了收心,才发现这知府已跪的满头大汗,便道:“起来回话吧。”
知府叩谢之后,起身弯腰站在一旁。此时已有仆人奉上热茶,庄王爷不缓不急的喝上一口后,问:“你可知毒娘子是何人?”
这知府心中暗奇,这毒娘子的事虽说并非小事,但也不至于让庄王爷亲自跑一趟。思量一番道:“这毒娘子还未查出,此人行事诡异,武功高强,那些少年公子们也无法认出她的真面目,只怕还需些时日才能将她缉拿归案。”
庄王爷这边重重把茶往桌上一掷,那知府已然吓的跪倒在地,大呼:“下官该死。”他哪知道这其中缘故。这庄王爷压下火来,也不便发作,道:“这毒娘子的事你就不必理会了,我自会处理,只是,有件事还劳杨知府多多费心。你可知柳絮巷里头那间最破的庭院中所住何人。”
这知府惊呆,唯唯诺诺的答:“下官不知。”就听见这庄王爷道:“那你便秘密的把此人的事事无巨细的给我查个底儿掉,本王要离开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希望可以听到我想要的答案,你可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