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４８章 启程（1 / 1）
从霍小优的病房里奔出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护士，险险撞到段杰身上。段杰一把抓住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我……”小护士哽咽了许久说不出话来。
“她竟然让霍小优逃了，混蛋！”
说话的是怒气冲冲走出来的方辰。
“哈哈！”在飞驰的计程车上响起了霍小优得意的笑声，此时的她正畅想方辰暴怒的表情呢。
在二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的私人诊所里，有个叫做苏蓉蓉的家伙正一脸谄媚地哀哀乞求。“拜托啦，让我打一通电话就好，只要一通，我保证！”苏蓉蓉举起两根手指。
慈祥的老医生推了推眼镜，微笑着给了她两个字——“不行”。
“呜呜呜呜……我就知道像我这样能说不能行的无助少女……呜呜呜呜……就是会被人欺负，呜呜呜呜……我不要活啦！呜呜呜呜……”苏蓉蓉努力地揉搓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准备和它们奋战到底。
“没用的，丫头，我不吃这一套。”老医生收拾起桌上的几本病历单，从容不迫地离开。
“耶？”苏蓉蓉坐在轮椅上，目瞪口呆。
此时，慕容直带着他惯常的扑克牌脸孔走进来。
“慕容直，我警告你，你不可以把我关在这里，否则……否则……否则……”天啊！她竟然想不出什么可以威胁到他的事来，好郁闷哪！呜呜呜呜……不活了啦！
“为什么要离开这儿？”
厚！为什么？这男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竟然能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当然是为了自由，为了回学校，为了见我亲爱的小优啰！”
“你是女的。”
苏蓉蓉真的要哭出来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笨蛋啊！“我当然知道自己是女的！”
“霍小优也是女的。”
“让我死了算了！我当然也知道她是女的啊！”
“你不能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苏蓉蓉一脸疑惑，“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们一直在一起，不是吗？”
“就是不能。”
“哇哈哈哈……”从门外传来某个女人放肆的笑声。
慕容直和苏蓉蓉同时看过去。
“小优！”苏蓉蓉喜出望外，险些摔下轮椅。
门口那个女人早已笑得涕泪横流，倒地不起了。“哈哈哈哈……慕容直，你怎么会以为苏能会听得懂你那种……哈哈……没头没脑的话呢？哈哈哈哈……”
“怎么进来的？”慕容直冷冷地问。
“当然是走进来的喽，难道是飞进来的啊？”那种高难度动作恐怕只有黑翼会吧！哈哈！
慕容直极危险地将双眼眯起。
好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那套开锁技术，我也研究过啊，所以那道门根本难不倒我！喂！苏，不用这样吧？很恶心的！”霍小优拼命挣脱苏蓉蓉拥抱，俊脸扭曲成了包子。
“让我抱一下嘛，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多么想念小优！”抽气，抽气，再抽气，“哇——”
救命啊！这女人怎么说哭就哭，准备时间都不超过5秒钟。霍小优以手覆额，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无奈了！“慕容直，你就准备站在那里见死不救吗？”她向一旁闲闲看好戏的男人求救。
慕容直双臂环胸坐在沙发上轻笑，并不理睬她们。
“耶？”霍小优瞪大双眼，“他竟然会笑呢！”
“什么啊？”苏蓉蓉好奇地回头看，“有什么奇怪的吗？他经常笑啊！”
霍小优惊讶地看着苏蓉蓉。“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我是从不骗小优的。”苏蓉蓉很认真地回答。
怎么会？他不是被人称为“冷面盗神”吗？除了他的家人，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笑欸！霍小优了然一笑，对着苏蓉蓉说：“宝贝，恭喜，你这辈子终于又着落了！”
“呃？”
“小子，”霍小优对着慕容直说，“苏就交给你了！”
慕容直冷冷地转头看向别处。
“小优，为什么把我交给他，你不要我了吗？”苏蓉蓉忽闪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霍小优把她揽在怀里，俯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不可能当你两世的宿主。”
“为什么不能？”
霍小优笑了。“丹珠，对前世你到底想起了多少呢？”
“就只有你而已呀！”
“你指的是霍小优，还是于蝶？”
苏蓉蓉困惑地皱起眉。“小优就是于蝶，于蝶就是小优啊？怎么能分得开呢？”
笑意蔓延。“没错！小优就是于蝶，于蝶就是小优。”霍小优说，“那我现在问你，你喜欢他吗？”霍小优指向慕容直。
苏蓉蓉摇了摇头。
“不喜欢吗？”霍小优问。
此时，慕容直也扭过头来看她。
“是不知道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很迷糊的嘛！”苏蓉蓉嘟起嘴来。
“那就好！学着喜欢他吧，我得走了！”说完，霍小优松开抱她的手，慢慢退到门口。
“小优，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呜呜呜呜……”苏蓉蓉泪眼婆娑地望着她。
霍小优给了她一个飞吻。“记住，如果有一天他敢欺负你，不用你说，我也会做了他。”然后她转身消失在阳光灿烂处。
该启程了！她有她此刻必须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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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管风云就率领庄丁们离开了。
于蝶趴在窗子上望着远去的队伍，有些怅然。
“我觉得他比我还孤单。”“本来就是！”“我是不是该帮帮他呢？”“当然！”“可是，我不是你，有些事我做不来。”“我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我能吗？”“只要你想！”
“于蝶。”
“呃？”于蝶转过头看向躺在床上小憩的黑翼。
“住嘴！”
“哦。”于蝶吐了吐舌头。这年头儿想“自言自语”一下下都被限制，真无聊！反正不说话，身体里的两个“我”也能交流，算了！“啊！你说安萨会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呢？”
“住嘴！”
“啊——，好烦哪！起来和我说话嘛！”
“住嘴！”
“别这样嘛，起来啦！要知道，我一晚上都在看着你睡觉，很无趣欸！拜托啦，你起……啊！”于蝶的话还没说完，黑翼已闪电般出现在她面前了。“你、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啊！你、你不要再靠近我啊……”
“是吗？”黑翼以摄人的眼神逼近于蝶。
“好啦，我不说话了，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啊？”于蝶竭力闪躲着黑翼渐渐逼近的头脸，几乎让自己的上半身全部探到窗外去了。
黑翼伸出两指掐住于蝶的下巴，让她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于蝶的脸有些变色，拼了命地扭动自己的头，想摆脱黑翼的钳制，怎奈黑翼的力道奇重，指甲深深陷入她的肉里。
“为什么要躲？”黑翼冷声问。
“你会受伤的……”
黑翼收回手，侧身依在墙上。“我没事。”
“可、可是……”于蝶颓然滑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他的嘴角。“你流血了……”
黑翼一把抹掉嘴角的血。
“而我……”于蝶抬起右手轻触自己的下巴，那里光滑一如往常，就像不曾受过伤。
此时，丹珠从她怀里露出小小的脑袋，静静与她对视了好久，而于蝶却浑然不知。
“如果不想让丹珠死的话，就赶紧让它吸你的血。”黑翼不冷不热地丢了这么一句出来。
于蝶终于注意到了它，露出浅浅的笑。“我以为郁贤那老头儿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好心了，居然主动把你还我，原来是担心我死了，他自己也可能会没命呢！丹珠，你又变成白色的了耶！这样子好丑呢！”
丹珠弯下身子回视自己，然后又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于蝶，貌似困惑。
“呵呵，你可真会耍宝！”于蝶将胳膊送到丹珠的面前，“喏，吸吧！我可不喜欢看你这副苍白的鬼样子。”
丹珠龇出两颗尖牙，咬中于蝶的手腕处。
“喂！我看你越来越像吸血鬼了！”于蝶轻巧地开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玩笑，脸上的笑容却不知在何时消失了。
片刻后，丹珠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它是不是漂亮了？”于蝶抬头问黑翼。
黑翼没有回答。
“真可惜，我是个红色盲！”
黑翼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启程吧。”
“啊？”于蝶一脸错愕。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黑翼已然双手环住她，一跃纵上云霄。他背上瞬间长出一对巨大的黑色翼翅，让于蝶觉得遮天蔽日。
“放我下去啦！”于蝶慌乱地抓紧黑翼的手臂，惊恐地瞥了一眼身下那迅急闪过的树木房屋。
“你还在担心会伤到我吗？”黑翼的话语中夹带着邪恶的嘲弄。
“我……才不是哩！”于蝶赌气地扭过去。这男人想找死！
“哦？”
“我是想说……”于蝶嘟着嘴道，“你还没结帐呢！”
“我没钱。”
“呃？”
东边的天空渐渐翻白，而他们一直一直向西方飞去。于蝶好奇地向前方张望，眼前的景色是她二十年的岁月里不曾见到过的。
那渐渐拉近的广阔土地在清晨的阳光下呈现出美丽眩目的绿，起起伏伏，像是无边的绿色的海。
“安萨也是这样吗？”
“差不多吧。”
“哦，那一定漂亮得很离谱！”
“也一定适合埋葬你。”
“嗯……”
黑翼低下头，看见于蝶细长的双眼渐渐合上，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