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野花定律(下)(1 / 1)
四下瞅了瞅,静悄悄的花园,没有别人,就用他试试人工呼吸得了。摆正头颅,掰开双唇,深深地吸口气,吹下去。嗯,这张嘴巴没有蜜桃姑娘的好吃,没有水仙小姐的甜,没有丝丝妹妹的滑,总之,味同嚼蜡,我不知那根神经差窍,突然想起油饼娘那张臭气滔天的嘴巴,然后身体立刻开始了排异反应,干呕不止。
躺在地上的人腾地弹跳起来,“我是皇帝,你亲了皇帝就想吐,我的脸往哪搁?”
好不容易平复了我的身心,皇帝徒弟的‘心灵创伤’也淡定下来,他剥了一个橘子给我,“师傅,你猜我的皇后是谁?”说完这话,徒弟低头开始傻笑。
“不干我的事。”接过徒弟孝敬师傅的水果,整个橘子往嘴里一塞,接着长袍一撩,把腿搭上另一只凳子,噼里啪啦吐出十几颗橘子籽,最远的那颗被喷到三米以外,我又挑了一个大个的扔给徒弟,“剥开,记得带她来给我奉茶。”伸手摸一个又扁又小的橘子放到鼻子底下闻酸味。
“她的茶怕师傅你不愿意喝,把你的书上交,联名上奏把你送进大牢,逼我砍你的头,全是她爹水柏柏干的。”
“什吗?!”我拍案而起,“你再说一遍,你说谁?”
“水柏柏的女儿,水~~春~~春~~‘天下第一大淑女’,牛吧?”他得意极了,天下第一淑女归他了,怎么可能不得意,而且老爹又是当朝大员中的大员。
水——春——春,这小子竟然敢娶水春春,他活的不耐烦了,我暗恋的女人他也敢娶,这分明是欺师灭祖,意欲霸占师娘!
“师傅,你干嘛提我的衣襟,干嘛瞪我,我知道你恨她爹,不至于连我一起恨吧?”
“当然——不了,呵呵呵,”我轻轻放下抓他的手,“一时激动,”慢慢铺平被我抓皱的衣襟,换上一副‘笑容可掬’的脸,“怎么可能,我爱徒弟,也爱徒弟的老婆。”
“嗄?”
“不是,是爱屋及乌,爱屋及乌。”
在老婆问题上怎么可能爱屋及乌,那可是我梦寐以求的最佳夫人人选,淑女中的淑女。不过爹是爹,春春是春春,互不相干。
“你什么时候大婚?”我拍着他的肩膀开始打探。
“十月初一,黄道吉日。”
十月初一,今天是七月初七,那就是还有两个多月,“足够了。”
“够什么了?”皇帝的声音猛插入我的思绪。
“拐带私奔。”我顺嘴溜出心里话,还来不及叫声不妙,皇帝徒弟义正言辞的告诉我,“想都别想,我是皇帝。”
于是乎不欢而散。
出了‘天子府’左转,我要先下手为强,现在就去向她下聘!
一道黑影遮住了我的去路。
“你是枕香风?”
“是。”
接着铺天盖地的麻袋纷拥落下,我像个粽子一样被结结实实的包了起来,在麻袋里被人戳来戳去,“总算找到了。”
路过人声鼎沸的大街,穿过鸦雀无声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被他们扛在肩上走了很久,然后我被他们往地上一扔,“到了。”
打开袋子,我站起来。
钗头凤,描金眉,眉心朱砂,钩鼻樱唇;耳坠南海碧珠;项上红珊瑚;手中旋乾转坤,定睛一看,两颗夜明珠;软榻斜倚,杏目放光。
轻启朱唇,“呦,枕香风。”
我转身撒腿就跑。
“抓住,有赏。”
轻轻的一句话,换来的是二十来号人对我围追堵截。
顾得了左边顾不了右边,还有上下夹击,前后开攻,然后我被放倒在地。
“别让他趴在地上,当心着凉,扶起来让他跪着。”她换了个姿势,改右卧为左卧。
“带上来。”
“是。”
走出去两个人,不一会儿又回来了,被带进来的人往我身边一跪,马上开始哆嗦。
“说,怎么回事。”女人语气里满是气愤因子。
“太后饶命!是皇上要奴才换枕少爷出来的,皇上说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发现,奴才就换了。”
咦,这不是卒子弟弟,怎么才一天就被发现。卒子弟弟,不是,是卒子太监,他碰了碰我,“今天早上您刚走开他们就逼我换衣服……”
可是卒子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后一声呵斥给打断,“掌嘴!”
他一连掌了一百个嘴巴子,我还是没想明白,太后传话干嘛要脱‘枕香风’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