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相思寸寸(下)(1 / 1)
两个月首次见到人群,我有点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楼还是那个楼,街还是那条街,人还是那么多人,但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我了,由一颗核儿变成树,再开花结果轮回,然后枯死,最后我光荣的复活了,快点拥抱我的第二春吧!我站在街上,开始深深地呼吸,虽然一身的狱卒打扮和我极其不协调。
“啊!是枕香风,是枕香风!”一群少妇蜂涌而至。
“快看,枕家桃树!”一群大小青年叔叔伯伯伸手指点。
小朋友拿着糖葫芦串子摇摇晃晃的跑起来,“爹,真桃树能吃不?”孩儿他爹兴奋地点头,抱起儿子要向我冲刺,不料被走出屋的老婆发现,拽着他的头发生拉回去,“别教坏儿子!”
京城的街道很宽阔,可是我枕香风所到之处都会变得狭小拥挤,没办法,太受欢迎,不当状元太可惜了!就一会的功夫,我也把狱卒伯伯的女儿忘得一干二净。看着这些饥渴的人潮,我的桃花精神在闪闪发光中。
这时空空如也的肚子开始发飙,在人群的最中央,我最高兴的时候,它不识时务的叫了,“咕~~咕~~”
幸好不远处有个卖油饼的摊子,刚出锅的金黄色胖大油饼还在微微向外渗油,娇艳欲滴这个词早就不是用来形容花的了,它用在油饼身上正好不过。
“两个油饼!”炸油饼的女人抬头看我一眼,那眼神完全不是崇拜,据我估计……我有点不想承认……那是鄙视的目光……
“两个,油饼?”我重复一遍。
“我又不是聋子、听见了、喊什么!”圣人说,唯女人难养也,我现在才领教到这句话的真谛,这个油饼娘就是“女人”,而刚才围着我疯狂尖叫的全是“圣女”。
油饼娘从锅里捞出两个油饼,用纸包了扔给我,我赶紧去接,不过这俩油饼差点没把我握笔的神手烫掉。边倒手边吹气,等油饼凉后,我迅速的开吃。可是就在我吃完后才发现,我没钱!
“大姐?”我轻轻的叫了一声,“你的油饼炸的真好。”
油饼娘抬头,“我很老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想说你没带钱要吃霸王餐?先问问我的刀同不同意!”说着话,油饼娘放下竹筷,抄起案上切面团的特制刀,“五个铜板,拿来!”
“五个铜板!怎么这么贵,别人家一个饼才一个铜板!”我堂堂枕香风竟然也学起妇女杀价,不过,就算是两个铜板我也拿不出来,别忘了,我被关了两个月,身无分文中,我的钱全部放在京城的宅子里。
“两个就两个,拿来呀!”油饼娘伸出油腻腻的手,“付钱!老娘是让你白吃的吗!”
她都自称“老娘”了,我再叫她个“大娘”不过分吧?
“大娘,你这话说的,我不是白吃,我是真的忘了自己没钱,我马上回家取,一刻钟回来?付你十个铜板!”
油饼娘一把抓住我,放下刀翻案而过,在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那一瞬,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掉我的裤带,顿时人群一片尖叫,我的裤子应声滑落,成年男子健美匀称的大腿展露无疑,只见那些小少妇们互相帮忙擦着鼻血……
再看油饼娘时,她的两眼盯着我的大腿闪闪发光,鼻子不自觉的抽动起来,接着就见一丝鼻血缓缓淌出。
油饼娘擦了鼻血,扭头对身后默默揉面的男人说,“志短哥,你看着摊子,我带他去抵债。”
我被她拉到一处民宅,小小的院门,木头凿的篱笆,青砖碧瓦,炊烟袅袅。
“不是应该到我家讨债吗,这是哪里?”
油饼娘干脆利落的回答,“我家,你给我干活抵债。”
“不不,大姐,我有钱,我是有钱人,去我家我给你一两银子,干活我可不行。”
油饼娘满脸不屑,“我就要你不要钱。”
黑店?绑架?仇杀?雇凶?
等等——她开始疯狂的脱衣服……
“你……你想干嘛!我……我不是处男!……你别过来!”
接着我拼命反抗,结果还是不敌,难怪古人有云,百无一用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是书生。
道德皇帝七年七月七日,当红小生枕香风,因为两个油饼,被饥渴的油饼娘给XXOO了。
我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还有躺在床上痴笑不停地油饼娘,我的心开始抽搐,低头看看自己的兄弟,它正在一点一点的萎缩。
慌乱的穿上衣服跑出去,我再也没有脸去见家乡的父老乡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