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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客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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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从窗户泻入,小侯爷进了屋连衣服都不换,踱过去坐在窗边自顾自地喝茶,衣上丝丝血腥弥漫在风里。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了半刻。

“刚才那个是你?”

“我的身法你认识。”

“你没有改变主意吧?”

“在他那边一点好处都没有。”小侯爷看一眼月亮,放下茶杯.

黑暗里传来低笑,安静了好一会儿。

“阿迪他有东西给你,我放好了。”

“多谢你了,过了这几天,这怕就算是通敌了。”

忽然寂静,再无人声,他站起身走入黑暗中,木柜轻响。

又是一阵寂静。

“大族长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窗外恰好刮起一阵风,屋子里一闪,被风按住的烛火晕乎乎地摇晃几下,终于抬起头来,满室通明。

小侯爷已经披上他那件大黑斗篷,一手放下火石,向室中一拱手:“冯兄。”

冯继忙回道:“不敢,方才侯爷身手了得,我船外的那几个渔民都以为见到神明了呢。”

小侯爷听了笑笑,连称谬赞。冯继寒暄一下,终于还是转过头去,看着床边懒懒斜靠着的那个人。

九天落月,白衣如雪。

“这位公子是……?”他看了一眼小侯爷。

那人不等小侯爷开口,微笑站起身道:“沈峥。”

冯继听了盯着他好一会儿,往小侯爷那里送去一个疑问的目光。

小侯爷瞥了沈峥一眼,颌首。

沈峥回看:别看我,我来不及出去。

“在下冯继。”冯继稍一低头,接着道:“公子大名于在下,当真如雷贯耳了。”

如雷贯耳,最近冯家的麻烦事,大多数都跟尊驾有关呢……不过,静海侯跟他有何干连?

——他本没有指望在这船上潜伏,而且也不出所料地刚上船就被静海侯请了进来,所以他什么也没听到。

沈峥眼神灵活地在他二人之间转了转,道:“冯兄不会是想要报仇?”

你若死了,全天下都会立刻知道人是我杀的。冯继摇摇头,抬眼看他:“不过沈兄确实是有用呢。”

“李兄,你看到了,又有人想害我家啊。”

一边的小侯爷听见,半阖着眼深深地点下头:“所以,你只保她的命,并无太大作用。”

他负手站在窗前,侧脸向沈峥望过去,沈峥眼中此时有警觉闪动。

“一个桂娘,什么都不算。”他目光越过冯继,淡淡道。“你如今相隔千里,可大族长的手下,可是无处不在。”

“若有第二次,还躲得过么?”

第二次,他们封口的目标也许不止桂娘一个人了吧?到时候,她怎么办?

小侯爷说到这里,沈峥的目光终于离开了冯继,非常认真地向他望过去,那是一种在他身上极少看到的认真,从那样一双眼睛里流露,无端地增加了许多重量。

“族长要玉石同焚的话,沈峥奉陪。”

沈峥低下眼去,偏偏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好像古剑锋上的寒光,一闪而过,又没入暗哑的纹理。

小侯爷在旁看了,顿时忆起当年那个挽剑斜卧,以酒拭剑的沈峥来。

冯继并不在意,摇头时有那么一两分得意地沉着声音道:

“天下人都以为,冯家已经奄奄一息了呢。”

沈峥听罢,眼睛眨了下,下颌微抬,露出一个清冷的笑。

沈峥本来可以直接指出北溟侯,可是他没有,为什么?

那样的话,风浪会不够大。

冯家虽然是边夷望族,可是自隋末冼夫人以来,精明些的都是安安分分地做好这土皇帝,天高皇帝远,地偏风土异,朝廷巴不得找谁帮他们管——这片地方的首领,冯家都当了数代了,权势威仪,都是不二之选。

这一点上,冯继对岭南节度使王锷大人的处境颇为理解。

不同的是,王锷本来没什么出身,外放到岭南,几年就算了,再乱不会乱到哪里去。

而冯家最让皇上担心的,就是当年就明皇身旁的高力士正是姓冯名元一,其父冯盎因事满门抄斩,他才免死入了宫

——这件事冯继自幼就知道,因为从前每逢闱试,叔爷都要不死不休唠唠叨叨地怨上好几天,牢骚发得很有些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意思。

于是他由此得知,就因为这件事,李适即位以来,冯氏的仕子几乎难以入京,就算过了多年,仍是忌讳,况且如今皇上对待宦官的态度,是越发地微妙。

这样的冯家勾结他人,怎么不掀起轩然大波?怎么不会被皇上一巴掌打到底?

恰好,这就削弱了各方诸侯里最强盛的一支。

所以沈二公子的祸,真是闯大了。

沈峥看着他的侧影,语气宛转清凉:“如此,在下做一件事来弥补如何?”

冯继“噢?”了一声,发现一边负手良久的小侯爷终于侧过头去看沈峥。

敲门声就在这时响起,门外的人敲了几下,犹疑着试探道:“师兄?”

屋里不知为何安静了一会儿,小侯爷看看冯继,应声。

涯狄听见,从外面一推门,谁道话都不曾说,就见他一抬头,紧跟着弯刀出鞘,直冲小侯爷而去。

小侯爷也不吃惊,早有察觉似的侧身一闪,弯刀擦身而过,加力挡开一道寒光,不及收势,接着只见白影翩飞,眼前剑光点点直罩涯狄。

剑光中弯刀墨色四处漾开,玄衣少年与沈峥战得难舍难分。

“涯狄住手。”

“师兄!他背后偷袭你。”涯狄弯刀擦过烛火,火光一暗,刀剑相交。

话音未落,沈峥一剑上挑,涯狄弯刀流墨,“铮”的一声挡开,身形幻变之际就见一抹寒光自耳边掠过,心里一沉。

好凌厉的剑势!

沈峥那一击未果之后,再未能逼近师兄三步以内,方才被他刀上的力道所震,大概自忖不能再斗才弃剑一搏——但那一剑分明是直取颈项,剑风掠过,涯狄几乎怀疑自己方才并未伤到他。

狠厉如此,竟是要取师兄性命么?

涯狄不及多想,腾起身来反手一刀,不料刀下一空,斩影而过,已是不及。

“师兄!”涯狄弯刀脱手,逐剑光而去,弯刀全力掷出,他也因此身形一顿,重重落地。

昏暗中火星淬溅,刀剑鸣响刺耳,然后,寂静。

小侯爷左手反握着沈峥的长剑,看着深深刺入地板的弯刀,转身把剑放下。

“涯狄,这要是在舱下,进了水诸位都不用活了。”

涯狄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低低的嘘一口气:刀上的力道,他清楚得很,看来师兄接下也颇为费劲。

涯狄知道他的习惯,心知他左手手腕多半被震得够呛,抬头却受到他一个表示“我没事”的眼神。

冯继见这变故,看看小侯爷:“侯爷还好吧?”

“无碍。”小侯爷拱手,看了一眼沈峥。“沈兄大概是怕说了族长不信。”

冯继疑问,尚未开口,就瞥见沈峥猛地抬头,敛容看向小侯爷。

小侯爷淡淡一笑,手一抬,长巾应手而落。

月夜江流,乌发如墨,误落窗前风中,长长地垂在腰间,青丝缕缕飘飞寂寥。

那人拿袖子掩了掩面容,再看时并不觉得有异,清俊依旧,只是眉宇之间那一点若有若无却掩不住的,分明……是女子的秀雅。

仍然睁大眼睛的冯继如坠梦中,愕然良久,被她无比真实的声音拉回来,针扎了一下似的一眨眼。

冯继回过神的一瞬,正巧看见方才还在打斗的两个人无声地收回目光。

你们瞧热闹?我们三个在女子房里打打杀杀的,到底算什么啊。

小侯爷的话,却令他把牢骚的念头统统压了下去。

“大族长自可正告各方,从此再无静海,冯氏恰能再统海疆了。”小侯爷声音清和,仍是淡笑。“大族长意下如何?”

冯继仍是看看沈峥,笑得有那么一点慵懒。

“谢过沈兄,不过如今可以聚集各方诸侯的,除了静海侯一方,怕再无他人了。”冯继笑。

我都陈兵海上了,放跑了你们,让我一个人去跟裴迪打?

“只要静海侯不假,冯某自当保密。”

沈峥和小侯爷各往对方那里瞥了一眼,小侯爷伸手在腰上一按,再看时,摊开的手里赫然躺着只巧夺天工的玉鸾,神姿天成,文彩精华,双翼半开半合之间,似乎已经有五色云气升腾,振翅欲飞。

冯继端详一会儿,点头一叹:“静海鸾,海王珠,如今那珠子,已经不在海疆了呢。”

“不敢与海王并提。”静海侯收了玉佩,谦然道。

况且海王珠的来处,离这里并不远呢。

冯继不再多言,只是微笑。

静海侯顺手将长发束起,偏过头去对涯狄做个手势,只听房门吱呀,门外投在地板上的火光越来越细,细得没有了,就只剩一地月色铺洒。

静海侯抬起头来,望着沈峥。

“还有一事。”

沈峥闻声抬头,毫不避讳地与她对视着,没来由地唇角微扬,小侯爷微笑低眼,笑得如出一辙。

她看看外面。

“前几日商谈时说起的‘别人’,冯兄可还记得?”

冯继抬头,山寨那件事里,还有‘别人’的那个‘别人’?

冯继心中失笑。

方才何必多事呢,不如等着看小侯爷的后招,岂不轻闲?

不过,有的事情,确实不一样了呢。

一旁的沈峥兀自倾听,笑意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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