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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吉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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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继哭笑不得。

冯家怎么就如此招人忌恨呢,自从裴迪被围杀,麻烦可谓是接踵而来啊……

他这一路赶回来,才上岸就被姜成的脸色下了一跳。一问才知道,是北溟候已经去紫城了,路过万安的时候,只做了两件事:要人、送礼。

他要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冯继留下协助弟弟的谭三。

听谭三的说法,是北溟候来的时候不知怎么就瞧上他了,当场跟冯承提起要把他挖走。

你有那么引人注目?冯继打量谭三,满腹疑问。

话说回来,北溟侯真有此意,当不会这么轻易就提出来了……可他要是闲来捉弄,还是在冯家门口……冯继看看镜子里自己的脸,我看起来好欺负?

“你是不是上次打探消息的时候被他给发现了?”冯继强咽下一口水,问面前的谭三道。

谭三回想了一下,摇头,看了冯继一会儿,皱眉:“大哥,你不会真听他的吧?”

冯继放下杯子:“北溟候来往于北地冰海,如今南下相助,总得事先拉拢一下才好。”

“用不着你拉拢,北溟候都送礼过来了。”

说起拉拢,仿佛一下子把自己那点事忘了个干净,谭三想起什么似的一拊掌,冯继只好把到嘴边的玩笑话再咽回去。

“什么礼?”

谭三往外看了一眼:“我们才看了看,就让杜姨娘收走了,说等你回来去找她。”

冯继见他那个认真的样子,也隐隐觉得可能是件麻烦事,嘴里说着话,站起来披上了氅子:“姨娘现下该已经回去了。”

“去她的织房?”谭三见他要出去,一手开门问道。

冯继站在门边,点头:“你的事还没完呢,也跟着去吧。”

出门已是黄昏,绕过冯家大宅,远远的山脚下灯火点缀,大湖边也是昏黄点点,隐有歌吹乐舞、击掌说笑传来,正是年轻人点起篝火跳舞谈天。

从谭三这里看去,灯火疏疏密密地闪烁着,倒映在被暮色染成灰蓝的湖面上——他们夜里燃了火把行船也就是这个样子吧,松散的火光成串成环地连在一起,在夜里倔强不甘心地随风浪漂泊,怪不得上次船队夜探珠池取珠的时候,廉州的乡民惊叹不已,他们当初可不就是站在崖山上看船出海吗。

大湖旁边,尽是黎家大屋,屋顶的茅草还存着宿雨的湿气,不少人家生了火在屋外聊天,湖边浣衣戏水的女孩子回来,就跟家人坐在一起,乖巧倾听或是戏谑嬉笑,别有一番安宁。

山前的大屋悬空若船,高高低低的连成片,冯继和谭三小心地绕过前面几家,就见一座精致的船屋立在一大片绿坪上,这船屋比别家大得多,搭房架屋的竹子上还画有纹饰,屋前一点火光明亮,风动帘幕,周围就弥漫了一股不知何来的清婉香芬,好似这绿坪上是一塘的夏夜莲花,就连火光也显得不那么灼人了。

“姨娘,是我。”

杜姨娘闻声过来掀了帘子,也不说话,冯继见了叫谭三等在外头,自己就这么跟了进去。

屋里竹篾为架,却装饰得很是好看,边边角角又都弥漫着这股熟悉的鹧鸪斑清香,愤懑数日的冯继顿时觉得舒心了不少。

杜姨娘头发拿簪束着,穿了一件宽大柔软的青布衫子,一双眼看了看他,又落在面前的木架子上,兀自往那蓝白分明的布纹里添着各色彩线。

“又织吉贝花。”冯继看了看她手里的织锦纹样,笑。

杜姨娘眼角的笑纹也深了。

“除了这个,姨娘现在不想织别的。”

就在冯继要问“为何”的时候,杜姨娘放下手里的活,侧身从折好的一摞织锦中摸出一个锦盒来。

她低头将那个扁方的盒子打开,叹气道:“北溟候送你的东西。”

说罢两手抓住盒中的布料一扬。

空气中刹那绽开了一团云气,洁白绵软,灿若烟云,细密得没有纹理一般,轻柔得不堪一握,从手中垂下,风细云白,清光曼洄。

“上好的吉贝呢。”

听他这句,杜姨娘摇摇头道:“到底是男子,不懂布料——可知这东西是什么人穿来?”

冯继本来还有点懵,被她这么一提醒,似乎明白过来了,眨眨眼看向姨娘。

“这是白叠吉贝。”杜姨娘点点头,以一种半吟唱的声调说道。

南方吉贝织造,以黎峒一带最为广泛,不过他们吉贝为衣为帕为巾处处用之,却不似南诏那般细密金贵,比蜀中丛家的锦缎还要难得了。

南诏一国,王服白叠,王妻服朝霞,这白叠、朝霞,便是南诏最精美,最贵重的白叠吉贝,朝霞吉贝了。

她手一翻,只见那襟前的花纹,正是金黄一串,神鹿飞奔腾跃,体态迅捷,烛影摇曳下宛若活生。

于是冯继终于吸了口气,摇摇头。

北溟候送给他的,分明是一件王服。

“谭三,你进来。”

冯继朗声唤他进来,谭三一掀帘,目光在那件白叠袍服上听了片刻,才扭头去看姨娘和冯继。

他知道冯继在担心什么,确实,北溟候的意思似乎是不惜用一件王服换他一人。

为何?

对于北溟候而言,冯继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冯继怀疑他。

“你说怎么办,北溟候好像很爱才。”冯继仍是一脸轻松地笑着。

谭三侧对着火光,慢慢地摇了摇头。

“北溟候何来爱才。”

谭三声音不大,说得也不快,他低头看着杜姨娘手里的织锦,嗓音里有一种烛影尽处的暖意。

这么快得大哥赏识,船上也早有不少议论了。

北溟侯送这王服的意图,大哥想必清楚,就是要不走谭三,这海疆上也都知有谭三这一号人,谭三虽无意自负,只怕兄弟再难同心。

就算他把意图知道得一清二楚,也于事无补,疑心已生。

冯继被他的语气引得抬起脸来,又不想打断他,于是匆匆看一眼他的神色,又扭过头等着谭三说下去。

北溟候此法,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削弱冯继的诡计。眼下紫城集会在即,围杀一事方才放下,又来了北溟候煽风点火……最近的麻烦事,还真是四处开花呢。

说起来北溟侯也算得目光犀利,竟一眼就瞧出谭三来了。可这玩笑,岂是随便开的?

冯继想着,双唇微抿。

谭三见他不语,动了动,沉声道:

“既然置谭三于两难境地,在下向不惜命,何必牵连冯氏。“

“还没到那一步。”冯继看着谭三递过来的刀,一扬手。

“到了那一步,就晚了。”谭三没有收回手臂。

“你怎知到时我不会手软?”

冯氏大族长侧对着他,眉峰一耸。

谭三目光笑得粲然:“你才不会。”

杜姨娘麻利地将手里的木架子拆边翻转,就着一点烛火端详着手里的纹样。

冯继低下身去,慢慢开始收叠那件袍服,一折,两折,左手量出第三折的尺量时,他右手拿过锦盒,盯着那布料说:“既然知道我不买账,还作这贞节烈女小娘子的样干什么?”

谭三目光一闪,嘴动了动。

“大哥若起疑心,谭三当真得要如此。”

冯继闻言终于“啧”了一声,像是赞赏,又像是嘲讽:“可愿留下?”

谭三瞟了他一眼,冯继也由着他看,一双眼盯着他,冰雕也似。

谭三撇嘴,伸手拍了拍左臂靠近肩膀的地方:“我说话算数。”

“那就好。“冯继一听,瞬间解冻,若无其事地继续转回去将叠好的袍服放进盒里:“你明天替我跑一趟,带着我的信,把这个送给静海候。”

一丝石绿挑出,杜姨娘伸手从线篓里摸出一卷银白丝线,眼也不抬地道:“北溟候持见未明,他这路上若是出事……”

谭三手里捧着锦盒,看冯继提笔写信,略略侧头:“既然他们喜欢去招惹静海候,让他们去好了。”

正写字的冯继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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