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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13 物是人非事事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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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嬉笑间,忽听有我不熟悉的小丫头来通告,说是有太医前来,请闲杂人等回避。

我和翠柳、云云大眼瞪小眼,不知这太医此行所为何事,谁又是这暖水阁的“闲杂人等”,这时大门处已走进一行人来。

最前头的人一身红裳,孤高冷傲,贵气斐然,是多日未见的公子。与他并行的是身着太医院官服的男子,容貌普通笑容浅淡,我眼睛一亮——乔逸!他们身后跟着的是一群侍卫随从,小雨和她表哥李侍卫也在其中。

小雨看到我,先是咧嘴笑笑,后来又想到了什么,拘谨地垂下头,没和我打声招呼。我也有些尴尬,便看向公子和乔逸,给他们半生不熟地施了一礼。

公子迈过门槛,扬起唇角淡淡一笑:“小麦你身子不好,早说过不必行礼,如今身份遽变,今非昔比,怎地反倒客套拘谨起来?”说着伸手便要扶我,我暗暗吃惊,连忙站直,让他变成了虚扶。

公子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微微皱起眉头:“几日不见,神色怎么这么难看,尚书府亏待你了不成?还是几日没有吃药的缘故?乔太医,劳烦你给她诊上一诊。”

乔逸应了一声,让我在桌边坐下伸出右手。我依言照做,目不转睛地盯着乔逸看,他神色自若,恍若未觉,更似与我素昧平生一般。他的脸色也不是甚好,虽然依旧笑着,却没了那种温煦的令天地失色的神采。

我不由有些担心,不解,受伤。他本是如此温暖的一个人,如今,却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把我隔绝在外。而让我愈加郁闷的一点是,我根本不知道,究竟是由于什么缘故,使我们之间原本融洽的关系,变得僵硬至斯!

乔逸慢条斯理地将薄薄的丝帕搭在我手腕之上,细长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搭在脉上,沉吟片刻,眸光冷着,片刻之后,提笔开了一道方子,说道:“秦小姐这几日停药,虽然有些不妥,但好在先前药效初现,故而并无大碍。我将原来的方子改改,添了一味药,以后便按着这方子抓药便是,用药方法我也已经注明。由于病灶深在脑里,药力往往难及,秦小姐能否忆起往事,尚未可言。目前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这话,他却是看着公子说的。公子皱着眉点点头,看我神色复杂,他纡尊降贵弯下高贵的腰,点了点我的额头,语气是和往日迥异的柔和:“乔太医是在自谦呢,小丫头胆子真小,两句话就吓着了。小麦,记不记得以前,当真那么重要吗?现在你有翠柳她们作伴,有秦尚书一家亲人,还有王府里这么多熟人好友,非要记起以前吗?”

乔逸有些不自然地瞥开眼默然看着窗外,我也尴尬地将头往后仰了仰,僵着脖子强笑:“公子……言之有理,小麦受教了。”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习惯如此“温柔可亲”的公子。偷眼瞥瞥翠柳,她一脸震惊,再看看云云,神情更是复杂。

公子收回手指站直,又回复一贯冷傲阴枭的模样,向乔逸道:“多谢乔太医。以后,小麦的病情,还要太医多多费心才是啊!”他目光淡淡扫过乔逸,颇为意味深长。

乔逸看我一眼,唇角抿得更紧,他垂下眸子,淡然道:“王爷言重,下官定竭尽全能。”

公子满意地点头,对我说道:“小麦,过几日是六公主大婚的好日子,可要进宫去凑个热闹?”

“六公主……大婚?”没来由地,心里突地一跳,似乎有什么念头想要冒出来,急切却又不祥。我讷讷地重复,神思恍惚,没有看到公子瞬间微眯的瞳眸和云云惨淡的脸色。

公子挥退了所有人,只剩他和我。他在我跟前踱了两步,高高地睥睨于我,声音不带一丝情感:“是本王最疼爱的胞妹即将大婚,远嫁申国。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过几日便出发。届时,宫内将有一场盛大的送行晚宴,小麦想去开开眼界么?”、

公子声音轻滑,带着一丝危险的诱惑,隐隐有压力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毫无笑意的双眸,心底一窒,小心翼翼地开口:“小麦不敢。”

“看你,还是这么拘束,倒叫本王心里过意不去得很呢!”他倏忽轻笑,轻轻地捏了捏我的下巴,“又都不是外人,怕什么?”

“……”那是,对你来说,当然都不是外人。对我来说,那能一样吗?宫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苦着脸僵硬地笑,如锋芒在背,却无言以对。

“怎么?还是怕吗?怕见了公主,心里会难受,嗯?”

我……为什么见了公主会心里难受?她要嫁人,和我又没关系。我疑惑地抬眼,不解。公子唇角勾着,玉色的丹凤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阴骘的眸光一闪而逝,叫我几乎以为是错觉。我低下头,犹豫不决。

估计是我怔忡的神色令公子十分不快,他突然轻哼了一声:“原来尚书府的千金架子如此之大,连本王都请不动。看来尚书府的人,也都要好生再学一番规矩了。”

这可是□□裸的威胁啊!我连忙低头,毕恭毕敬地道:“恭敬不如从命,小麦定然到场,公子请放心!”

公子翩然转身,红色的衣摆在我眼前转了个绚丽的弧形,几乎刺痛了眼睛,他满意地留下一句“很好”,怡然自得地走出门去。

今儿不知犯了那路神仙,公子刚走未久,我还没缓过劲儿来,暖水阁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听了丫鬟传报,尚未来得及迎接,雅妃娘娘已提起裙裾迈过门槛,盛气凌人到了我跟前,满面怒容,眼底满是愤恨。

我根本不知何处招惹了这位大神,忙屈膝道:“小……秦凤不知娘娘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雅妃气咻咻地哼了一声,脸颊被怒火烧得通红,更添几分艳色,她盯着我,几乎一字一顿地说道:“秦小姐的大礼,小女子可担当不起!”

“娘娘言重了,秦凤惶恐!”

“你惶恐,你惶恐!我看你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她恨恨地拂袖,眼圈微红,咬着银牙道:“好一个孤女,好一个小麦,这分明是变着法儿接近王爷是吧?这番心机,真是让我甘拜下风啊!勾得周围的男人一个个都向着你,宠着你,这才是你的本意吧,啊?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勾引了非儿不算,居然连王爷竟然也敢痴心妄想,真是个不要脸的骚货!你脑子里打什么不要脸的注意,不要以为别人都不知道——”

她越说越怒,言语间更是激烈无比,污言秽语喋喋不休,我听得怒从心头起,深深吸了几口气,却依旧难以平复。攥了攥拳头,压下挥她一个巴掌的冲动,冷声道:“请娘娘明辨是非,留点口德。”

“口德?”她冷笑,纤细嫩白的手指指指地戳向我,“你做得,别人就说不得吗?装一副单纯清高无辜的样子给谁看哪!就是用你这副恶心做作的模样,把王爷哄得团团转,对你百依百顺是不是?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请娘娘注意自己的措辞,恶语中伤他人,也非君子作为。”我昂起头盯着她,气势也是不弱。虽然以前在王府中也不过是个下人,却还从未受过别人这般的言词侮辱。平白无故挨了这顿臭骂,我再好的脾气也被惹毛了。

“你——你还敢倒打一耙?!果真是下三滥的野女人,骚货不要脸——”她身子直抖,右手一扬,“啪”地一掌,直直打在我左脸上,长长的指甲刮过我的脸颊。

火辣辣的疼痛顿时传来,我反身性地捂住脸,想也不想,恨恨地抬起脚,踹向她小腿骨。用力之猛,连自己都没站稳,一个趔趄扶住了桌子。

雅妃就没这么幸运了,她哎哟一声,顺势向后一坐,跌在地上。她眼神愤恨,一时之间,我几乎以为她要爬起来和我厮打。她杏眼圆瞪,呼哧呼哧地喘气,丰满的胸脯上下起伏,十指神经质地抠着地面,无不彰显其恨极的心情。我一时间有些发怔,不知道是该和她对峙下去,还是该偃旗息鼓。正犹豫,外面轻巧急促脚步声传来,接着一个轻柔妩媚的声音诧异地响起:“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竟是慧妃。

我咧了咧嘴。今儿还真是天上下红雨了,一股风把几尊大神全吹了过来。

雅妃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芙蓉面看看慧妃,放低声音,显得楚楚可怜,一下子将尚在怒目而视的我衬托成为戏台上的白脸。

慧妃讶异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来回转了两转,竟没有去扶尚自坐在地上的雅妃,反倒迟疑地向我走来,不自然地说道:“小……哦,秦小姐,雅妃妹妹不懂事,有所冲撞,你大人大量,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我捂着脸奇怪地看着她,她不自然地瞥开眼,又低声道:“想是下人们嚼舌头,雅妃妹妹听了什么谣言,一时间糊涂,才会来找秦小姐说个明白……”

“说明白?”我觉得好笑,放下手,“原来话都是用手说的,我今日才知,倒要叫娘娘笑话了。”我正在气头上,又思及慧妃昔日所作所为,顿时情绪失控,冷言冷语冲口而出。

慧妃神色一讪,面现难堪,却仍是强打笑容:“她是小孩儿脾气,素来是被家里宠坏了的,即便是到了王府,也都有人维护着,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就原谅她这一次吧,看在……看在王爷的面子上。”

“姐姐,不用你给我求情!我哪里错了!就是她这个骚狐狸勾引王爷,把王爷的魂儿都勾走了!费心费力给她看病找家人不说,现在竟被她迷了心窍,还要——”雅妃咬牙切齿,全无平日的华贵矜持,她愤恨地指着我,气势汹汹地叫嚷:“——不知哪来的野女人,癞□□想吃天鹅肉!姐姐不帮着我说话也就罢了,还对她低声下气,这不是长她威风,让她当笑话瞧?我就不信,就凭她,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青青,你住口!”慧妃皱了皱眉头,低声喝道。

雅妃站了起来,心有不甘地盯着慧妃,叫道:“姐姐!她——”

“青青,你不听我话是不是?”雅妃揉了揉眉心,隐约有些无奈和痛心,“你平日无法无天我都由着你,今日断不能容你为所欲为!王爷的事,是我们能插手干预的吗?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王爷的心思,这么多年,你就……看不明白吗?”顿了顿,她像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低声说出一句话:“王爷的心,从来都不在你我身上啊,你……你这傻丫头,怎么就执迷不悟呢?”

雅妃脸色一白,旋即咬紧牙关:“不行,我不甘心!姐姐,我十五岁嫁入王府,守了爷八年,不,近九年了——他从没正眼瞧过我一眼,我不甘心!但我知道他是成大事的人,心里装的,是时局权势、家国天下,容不得多少儿女情长——这我都知道,我也认命了!他心里没我,却也没其他女人,我总想着,将来终究有一天,他会看到我的好——就是这样想着,我心里再苦,还是熬了这么多年!但是,爷的心若是不在你我身上,那也不能在其它女人身上,我不许,绝对不许!”说着还狠狠剜了我一眼。

我好笑地扯起嘴角,哼了一声,嘲讽地道:“不怕死的就跟他自己说去呀,自己咬牙切齿有什么用!哦,还有,顺便说一句,他的心根本不可能在我身上,雅妃娘娘您发火找错人了!慢走,不送!”

终于了明白这场阵仗的来由,原来是莫名其妙被人当作了假想敌,我意兴阑珊地摆摆手,准备去找以前乔逸送给我的药膏涂涂脸,没准这会儿指印都起来了,估计还得带着一条血印子!唉,经雅妃这么一闹,我也没什么脸面在昱王府住下去了,还是准备打道回府吧。

雅妃重重一跺脚,叫道:“姐姐你瞧!还没个准信儿呢,这架子可就端起来了!姐姐忍得,我可忍不得!我就咽不下这口气!姐姐你说的对,我是傻,明知他不爱我,还是一头栽进去。”

她声音渐低,带了一丝嘶哑的哀婉:“爷既然能把这个野丫头看在眼里,怎么就不肯回头看看我,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妃子啊!姐姐你说……他怎么眼里就只有别人,他怎么就不回头看看我,他怎么就看不到我……姐姐你就甘心吗?十年来,姐姐就不苦吗?”

慧妃微微阖眼,然而,凄恻绝望的悲哀依旧如同涟漪般自心底散发出来,无可自抑。她长长地出了口气,神色略微缓和,缓缓抬手,轻轻抚摸着雅妃的发丝,犹疑、轻柔、怜惜却又无奈:“青青……感情,既然强求不得,也就只能放弃……他的眼里,看不到你;你的眼里,又何曾看到过……看到过别人……到得最后,还是都是得放开。姐姐如今,也只能……如此……”她艰难地说着,面色恍惚,扭头望着外头明亮的天光,唇角满是自嘲和苦意,怅然若失。

“姐姐……”雅妃神色缓了下来,似是被慧妃的情绪感染,喃喃道。

慧妃回神,握住她的手,缓缓摩挲,深深看着她的眼睛,满是自责和压抑的痛楚:“当初……若不是我张罗你和王爷的亲事,你也不会受这个罪。是我的错,只想找你到我身边来做伴。却没曾想,让你这么难过……我,太自私了。你……要怨,就怨我吧……”说着垂下了头,低低叹息,神情凄楚。

慧妃娇艳的唇瓣紧紧地抿住,轻轻握了握慧妃的手,似在抚慰,转头又恨恨地瞪我一眼,“姐姐,嫁给爷,和姐姐做伴,我从没后悔过,更没怨过姐姐。只是,我……不放弃,我绝不甘心把爷拱手相让!这辈子,我定要得到爷的心!”

慧妃低低叹了口气,面色苍白,尽显疲色,她深深看了雅妃一眼,若有所思。随即柔柔地向我颔首说道:“今日我来的迟了,没能拦得住这丫头,平白生了这些事端出来,是我的不是,还望秦小姐海涵。我保证,今日之事,绝不会有第二次发生,青青不会再来打扰秦小姐……”

“姐姐!”雅妃上前走了一步,跺脚。

慧妃用力按住她的手,制止她,仍是看着我:“以前,有些事对你不住,我跟你赔礼道歉。但是……”她咬了咬唇瓣,神情哀婉言辞恳切:“小麦,你信不信都好,那时,我那般待你,是利用没错,我知道手段卑劣,但是,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我认为,那对你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罢,没等我有所表示,她便携着雅妃转身离去。我愣愣地瞅着她们的背影,更觉今日之事,像是一场恍惚的闹剧。方才她们那席对话,也太那个缠那个啥……了吧?我吸吸冷气,呲牙咧嘴地去找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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