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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蛊毒与巫医(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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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解他为何会突然间勃然色变,均跟了过来,齐齐向窗外看去。

漫天晚霞中,草木的枝叶挂着雨珠,色彩流转,璀璨晶莹,鸟雀在梅林间跳跃鸣叫,啾啾作响,花坛里的花儿沾着雨露,显得愈发的娇艳——都很正常啊。众人不解,齐齐望向跳脚不已的高人。

“真是,真是——气死我了!”高人大叫一声,拔着自己的头发,忿忿地走来走去,“老子费劲心机配制解药,你们自己却要找死,真是气死我了!”说着,手臂在窗台上用力一撑,“嗖”地翻身出去,拔起花坛里的几颗花草,须发皆张,叫道:“谁种的?谁种的?你、你、还是你?”嗖嗖嗖,满面怒容,连连虚指,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封老爷毕竟还是有着一家之主的风范,他咳了下,沉声说道:“先生不必动怒,我等不才,不知这几株花草,是否有什么不妥?”封府众人也随声附和,江晚儿跟在人群后面,眼尖地看到那正是一个月前才移来的小小花草,甚至还没来得及问绿茗这花叫什么名字。

“不妥?”高人被众人的无知给噎了一下,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狠狠剜了他们一眼:“自然是不妥,大大的不妥,非常的不妥!你们知道这草叫什么?只知道它好闻好看,就可以随便拿来种的吗?啊?无知!”

“这个……还请高人示下。”封老爷讷讷。

高人忿忿地哼了一声,吭哧吭哧地埋头把所有的这种花草连根拔起,在手里挥舞着:“这草,叫做移魂草——移魂!你们以为是好玩的吗?”

移魂草?听名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众人终于有所觉悟。

高人看着众人恍悟的神情,气消了一些,仍旧没什么好脸色地说道:“这草,也不怎么多见,对人也没什么伤害,找来种种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用移魂草的香气做引子,和蛊毒并用的时候,就有勾魄移魂的功效!到时候,任你三头六臂,也拉不回来那人的性命,知不知道?除了施蛊之人,别人都无法催动蛊毒。但是,有了移魂草就不一样了,不论是谁,只要略通蛊术的,都能够催动那些蛊毒!你们就在中了蛊毒之人的眼皮子底下种移魂草,不是成心叫他去找死吗?”无知啊无知!高人跳着脚,忍不住要抓狂。跟这些凡夫俗子说话,他很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啊!

封夫人终于听出了端倪,威严地转向缩在众人背后、神情呆滞的江晚儿,问道:“晚儿,这移魂草,你可知是谁种的?”

“呃……我……”她也跟着栽了几株还时不时浇水除虫……但,这就是害得微度九死一生的罪魁祸首么?那她岂不是害了微度……

“回夫人……”黄莺战战兢兢地插嘴,鼓起勇气解释道:“这草,是绿茗姐姐前些日子从景宏苑移来的,奴婢们也跟着栽了几株,但奴婢们并不知这竟是移魂草,又对小少爷不利……奴婢真的不知,求老爷夫人明鉴!”说着,颤着身子跪下,惶恐地垂首。

“你这话的真假,日后自会有人去查探清楚。至于绿茗,”封夫人长眉一挑,尽显威仪,“那丫头呢?”

“回夫人,绿茗姐姐……绿茗她,已经告了长假,去侍候重病的外婆。”

“哼!我看未必!”封夫人浑身颤抖,冷冷地道,“传令下去,就算是上天入地,也得把这贱婢给我搜出来!我倒要问问她,我们封府哪里开罪于她,竟对度儿下此毒手!”

转过头,又向高人说道:“家门不幸,恶仆欺主,叫先生见笑了。”

高人把移魂草扎成一束,不顾上面的雨水泥土,美滋滋地收入怀中,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那是封府的事,我这外人也没什么见笑不见笑的。总之,这草,日后还是少种为好。这瓶丸药,小少爷就先收着,每日一丸,以无根水服下,只需一个月,就能将那‘黑身金翅蛾’的卵排出体外,此后就只需静养,好吃好喝的只管上就行了,保证能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少爷!”

“多谢高人!”封老爷率众人一揖到地,感激非常。“天色已晚,请先生移驾花厅,在下已命下人略备薄酒,为高人接风洗尘,亦借此一表在下感激不尽之情。”

“好好好……”听闻有酒,高人两眼直眯,难掩垂涎之色,“正好我也饿了,剩下的事以后再说,咱们先去喝酒,哈哈,喝酒!”

“啊,对了!”临行前,高人又转身啰嗦几句,“我看今天刚下的这场雨挺好,赶紧出去接点花瓣上的雨水存起来,用来服药刚好!”

你怎么不早说?!都这时候了,雨水也都从花瓣上滴得差不多了,我到哪儿去接啊,还存起来?简直是存心折腾人哪!

腹诽归腹诽,江晚儿还是认命地带着几个丫鬟,出门收集这无根之水。

心底,是满满的疑惑和内疚。

温婉大方的绿茗成了“恶仆”,芬芳的花草成了害人不浅的“移魂草”,她则不知不觉间成了“帮凶”……一切发生得太快,恍若梦境,几乎叫人难以置信。

*** *** ***

经过一场酒宴,高人应封老爷和夫人的热情邀请,决定在封府小住,以便封府众人好好表达感激之情。至于真实原因,恐怕只有高人自己得知了——不过,从他往酒窖跑的勤快程度,倒是可以稍稍看出些端倪来。

这位高人,自称姓段,名字却不肯说与众人知道,封府众人曾毕恭毕敬地称其“段大夫,段先生,段高人”等,却遭来白眼,最终总算摸清了他的脾气,皆奉承地叫上一声“段半仙”,高人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第二日的半上午,段半仙打着酒嗝出现在幽梅苑,对封小少进行每日一诊。江晚儿搬了凳子给他之后,便站得远些,同情地看着封小少无言地忍受段半仙那醺天的酒气。

段半仙号过脉,拍拍封小少的肩膀,半斜着眼说道:“放心,放心,没有什么大碍!有我在,保证你平平安安,逢凶化吉……”

如此说了一通,终于如江晚儿所愿起身告辞。刚向外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看她,咧嘴笑道:“少夫人,请进一步说话。”

难道微度病情又生变化?江晚儿顿时忐忑起来,连忙跟着他到了客厅,顺手把里间的房门关上,以免有什么不必要的话语漏进病人耳中。

段半仙敛去了笑意,上下打量着她,最后皱起眉头,扯扯乱蓬蓬的胡子,打了个嗝儿,喷着酒气说道:“唉,本来还指望能碰上个钟灵毓秀的……此间没有外人,你就如实回答我下面的问题,知道吗?”

“是。”咽下一口唾沫,江晚儿愈发地紧张。

“他以前发病的时候,你可发现有什么异常?”

“异常?呃……他经常在夜里发病,似乎也不分阴天晴天,和气候应该无关吧……”

“无关。还有呢?”

“好像和饮食也无关……”

“无关!我是问你异常,不是问你和什么无关!”和什么无关他会不知道么,真是!段半仙翻翻白眼,不高兴地瞪着她。

江晚儿为难地搔搔头,迟疑地开口:“嗯……那个,有团黑气……算不算?”

“黑气?”他也跟着耙耙头发,追问,“你看到有黑气?”

“呃……对。每次有黑气出现,他都显得很难受。这最近一次,就是发作特别厉害的这次,那团黑气,呃,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怎么说呢……总觉得那黑气都在往他体内渗去……”说着说着,连自己都觉得这话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便讪讪地住了口。

“是吗?太好了!”他闻言却兴奋异常,胡子一抖一抖的,直拍大腿,“太好了,太好了!看来我没找错人——啊,小少爷这次发病,依我看,那可不是封老爷口中所说的,被何管家及时救治的吧?我看那小子对医术也就只知皮毛,对蛊术巫术更是一窍不通,能救治小少爷……哼哼……”不屑地撇撇嘴。

江晚儿不语,暗地把手背到身后。无论如何,这般怪异的事情,她不想有第三人得知。

他看在眼里,并不揭露她欲盖弥彰的动作,轻描淡写地说道:“是你用自己的血救了他,是吧?”

“半仙,您这可就是在说笑了。小女子虽然才学浅薄,对医术更是一窍不通,却也曽听闻:血液并无治病的功效。”她淡笑,若无其事地。

他斜了她一眼,咧咧嘴:“小丫头,别跟我打马虎眼。要不是你用血救的他,只怕他就算有十条命,也早早见了阎王去了。本来我也是心存疑惑,以移魂草催发的蛊毒,比下蛊者催发还要凶险数倍,如果只靠你那特异体质来压制他身侧聚集的邪气和阴气,根本不足以抗衡,他必死无疑。直到我看到你手腕上的伤口——就是那只手,藏也没有用,我早就看到了。你要是真想把那疤藏起来,用得着那么费劲遮掩么?我改日给你配个生肌去疤的药就是——看到那伤口,我才突然想起,如果你身边的气息能压制那邪气,那么,你体内的血,功效岂不是更好?虽说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无法拔出蛊毒,但如若运气好,或许可以延续他的性命——”

他顿了顿,神情严肃:“这次,是中元之夜发作的吧?嗯哼,中元节,百鬼夜行,阴气最盛,那人选了这么个日子,在接近子时时催动蛊毒,还真是会挑时候啊……不过,丫头,你也不差!做得很好,很好!我很欣慰……”

江晚儿再度无言,不明白他究竟欣慰在何处。

“来来来!”他朝她招招手,兴高采烈地:“还不快过来磕头,求我收你为徒?愣着干啥呢?”一般说,一边大刀王五地坐到椅子上,摆出一个官老爷升堂的姿势,踌躇满志。

“……”

“还不过来?不过来我可就反悔了,跟你说,你可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啊!你以为我很想收你为徒吗?要不是你体质特异,适合入我门派……”他也很想收个天赋异禀、骨骼清奇、钟灵毓秀的徒儿啊,那样带出去多有面子,可以好好气气那不识好歹的臭婆娘和那有眼无珠的疯家伙!这丫头却反应迟缓,仅有中庸之质而已……可是,偏偏又有着这般可遇而不可求的体质,让他左右为难,好生痛苦啊!

江晚儿抬眼,诚恳地看着他:“半仙,我很感激您一片好意,但我只能心领,恕难从命。”高人就是高人,想法果然不是常人可以揣度的,思维跳跃性太强,她根本就跟不上。

“什么?”段半仙一下子跳了起来,拔着头发,几乎在冲她低吼:“心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哭着嚎着求我,就是想要拜我为师,老子都不肯答应?那些凡夫俗子,配继承我的衣钵吗?”哼了一声,气咻咻地在她眼前走来走去,挥舞着手臂,强调似的说道:“他、们、不、配!你呢?啊,你竟然拒绝!你知道像你这样的体质,不去当巫医,是多么暴殄天物吗?”

“巫医……你不是大夫吗?”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是巫医,巫医!普通的大夫能跟我比吗?”他嘁了一声,停了下来,又殷切地看着她,苦口婆心地劝说:“你能看到小少爷身上的黑气,别人却没有反应,对吧?”

她回顾了一下,点头。

“看!这就是你的特异之处!你出生在阴日,且是极阴的时刻,本来应该是命不长久的——封家到处找八字相合的女子,找了几年才找到你一个,为什么?”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因为!和你同时出生的那些人,都、死、光、了!你体质特异,能看到阴气邪气,却能够压制、驱赶,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能活到现在!”

“呃……很有意思……。”江晚儿点点头,点评道。或许有点道理,但确实……一时难以消化。更何况,真正的姜碗儿,已经不在了,也不能算是“活”到现在。

“不是故事!是事实!”他耙耙头发,有些沮丧地:“我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你不信是吧?”

江晚儿挑眉,不语。

“好吧!”他咬牙,“我知道你不相信阴气还有蛊毒的说法,这样吧,催动蛊毒的人,在蛊毒被解的时候,会反受其噬,等找到那个人,如果还活着,只要看看那人受蛊毒反噬的样子,你就会相信了!”

催动蛊毒的人……绿茗吗?真的……会是她吗?江晚儿怅然,暗暗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然而过了一个月,绿茗告假始终没有回来,封府派出去搜寻的人,也都无果而返,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而按照此前绿茗所说的地址,去寻找她口中病重的外婆,自然也是一无所获,根本就是虚构的人物而已。

江晚儿的信心越来越受到冲击,“的确是绿茗想要杀害封微度”这个事实,已是越来越清晰。然而,为什么?而那天,她采纳绿茗的建议去桃园河畔放纸鸢的时候,那场暗杀,又是为了什么?这两者,是巧合,还是……似乎有团迷雾包裹在周围,她却无力看透。

段半仙看她情绪低落,便也不再日日嚷嚷着她要她立刻拜师之类的话。确认封小少体内已无蛊毒之后,留了个地址给她,抱着封府最后一坛二十年的“杏花村”杳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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