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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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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稀稀落落,传来儿童点鞭炮嬉闹的声音,这个四季不分明的城市,春节没有雪。安安缩在单人沙发里,呆呆盯着电视屏幕,里面热闹的画面仿佛都与自己无关,而身边熟悉的房子却以陌生的方式不停放大,直到让她感到难以驱除的空旷清冷。

以为自己够坚强,但听到“团圆”、“快乐”这样的字眼频繁出现,仿佛在嘲笑她的孤单,她还是忍不住脆弱心酸。

好想要人陪,可这愿望却无从祈求。

沈士晟一大早就离开了,下午时打回一个电话,公事公办的语气,告诉她他今天晚上不回来,咖啡桌上有他留下的一些钱,让安安随自己的意思去吃去玩去买东西。他肯定已经知道,她虽然应允,却只会像现在这样坐在家里,一个人,寂寞。

这些日子以来,安安一直在学着习惯他的变幻莫测的态度:有时他温柔到让她克制不住陷落,而往往是接下来,他就换上一种冰冷疏离的态度,冷冷将她推开,让她无所适从。安安苦笑,她能学会的只是维持表面的平静,假装没有被沈士晟的温柔降服,也假装没有被他的冷漠伤害,至于内心那克制不住的幻想和痛苦交替,那是她的秘密,他不需要知道。

忽然庆幸今天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可以尽情地哭,尽情地哀伤,他还是不需要知道。

此刻的沈士晟开着车,行驶在从机场到母亲家的路上,心事重重。

刚刚送辛海蓝去日本和她的爷爷奶奶一起过节,在她登机之前,他拥着她,看着即使是短暂的离别,也忽然在这个自信而坚强的女人眼中融入了些许悲伤,他忽然有几分感动;然而,更多的,是昨天母亲在电话里半是命令半是恳求的嘱托——

“和海蓝定下来吧,让我放心。”

他从不怀疑,这就是自己将要走的路,只是心底里有了一个弱小的身影,让他的脚步开始踌躇徘徊。他那一贯得意的自私稳重的自制力,也开始出现了小小的裂隙。这让他愠怒,让他无措,让他在一瞬间做出了所谓的决定。

“等你从日本回来,我们订婚。”

他和海蓝一起听这句从自己嘴中蹦出的话,一起惊讶,不同的是,她惊喜,他却沉重起来。看她高高兴兴离开,自己心事重重前往母亲家,还是不清楚,这样的一时冲动,是对是错,是将自己拉回“正轨”,还是索性推向更深处……

家里很热闹,以沈家的面子,很多人宁愿放弃家人团聚的节日夜晚,来这里和一些商界、政界的名人,享受伪装成亲情的虚与委蛇,而这种心甘情愿,都是为着沈士晟的母亲——李润寒。

和一些熟人打过招呼,沈士晟端着一杯酒站在客厅的角落,有些无聊地看着这热闹的场面,母亲年近六十,花白的头发从来不曾染过,却打理得仔仔细细,风采卓越,一身火红的衣装衬托下,她显得干练年轻,全无老态。

等她看到沈士晟,便有条不紊地向身边围着的众人告退,来到儿子身边,笑眯眯地示意他跟自己走进了客厅旁边,僻静的书房。只有面对沈士晟的时候,李润寒放下周遭人眼中女强人的面貌,变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唠叨而慈爱的母亲,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样子,看着自己最喜爱的这个孩子。

“妈,我向海蓝求婚了。”

李润寒的脸上顿时流溢出加倍的光彩,仿佛忘记了自己是个鬓发花白的老妇,她快乐地跳起来,双手搭上沈士晟的肩膀,可是这样的举动在她做来,竟也不显得突兀,反而让人感到她的活力。

“乖儿子,我就知道你会听话,只是拖了这么久,害我担心。接下来……接下来……”

她松开儿子,有些激动,不知所措地在站在那里,搓着保养良好的双手,兴致勃勃地做自己更伟大的计划,全然不顾沈士晟端着酒,一边皱眉,又一边觉得好笑的尴尬。

“接下来,你们要结婚,不对,不对,你应该先回亿展,你早该回来了,你以为你妈真的是铁人,还能撑几年?留着你这么能干个儿子,却去给别人打工,你真忍心!”

兴奋中,掺杂几分嗔怪,终于让他笑出声来。

“妈,你就这么确定她答应了?”

“海蓝对你有意思,妈早就看出来了,她要说不同意,那才奇怪呢。”

对儿子,李润寒一向自信满满。

这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是李润寒的秘书小裴请她出去讲几句,正餐就要开始了。

“妈……”

沈士晟觉得有必要嘱咐母亲先不要将这个消息公布,但话未出口,步履轻盈的母亲已经走到了门外,回头冲他做个满意的笑脸,关上了门。

接下来,心情大好的李润寒果然对外宣布了儿子的喜事,在人们频繁的举杯祝福中,沈士晟不知是不低酒精,还是压力过大,渐渐的,脸上的笑容僵化了,整个人沉沉的。他这冲动的一步,究竟对还是错,心头的迷惑越来越浓重……

直到那个所谓的大哥,李塬晃晃悠悠地端杯过来,莽撞地将酒洒在他的西装上,带着浓重的酒气的话语敌意重重:

“真有出息,比我这个亲儿子都……呃……孝顺,讨老太太欢心……佩服佩服……来,做哥哥的也少不了向你贺喜啦……”

怒火瞬间让酒意升温,沈士晟冷冷地道谢,努力迈着镇定的步伐,不理会继续纠缠的李塬,独自走到露台上去。晚风清凉,让酒醒了一些,他回身,冷眼看着屋内人们的欢闹场面,酒酣者的得意,酒醉者的丑态,淑女们的娇羞,□□们的孟浪……那些喧嚣似乎要扎进他的脑海,让他从此不得安宁,而人们沉醉其中的嘴脸,也让他空前空虚。

安安呢,她现在在做什么?

一想到她,心情出奇地静下来,一种迫切的念头取代了所有的浮躁焦虑,直愣愣冲上脑海——去见她。他不看重这样虚情假意的团聚,但节日对他,终归有不同的意义,如果他真想给自己什么嘉奖,那就应当和最能让他安宁快乐的人在一起。

不是别人,是她,安安。

不知道怎么和众人匆匆告别,也忘记了如何婉言谢绝了母亲的挽留,等那发热的头脑渐渐清醒,沈士晟已经坐在驶向城区的出租车里,在逐渐冷却的酒意中,他欣喜地发现,那种想和她在一起的冲动,却依然热烈。

出租车里,悠扬的女声唱一首略带哀伤的歌曲,哀伤,却勾动他心底暖暖的心意:

当我们年轻站在路旁

让我沐浴着 你的目光

你说你知道我的迷惘

这句话让我黯然神伤

那时侯有多美笑起来象一湖清水

连叹息都那么轻微我不能体会

你身后的路开满罂粟

你说这是天给你祝福

我不停跳舞不问归宿

不让你看见 我来的路

那时侯有多美笑起来象一湖清水

连叹息都那么轻微我不能体会

阳光穿过窗映在脸上

你说看看吧岁月多长

阳光和迷惘洒满胸膛

你说再见吧我指指远方

眼底微微潮湿,他在这旋律中,控制不住,放任自己的心意,想她。

她没有出门,沈士晟放下最后一点惴惴,凝视着沙发上,蜷缩睡着的女孩,她总是这样睡去,不晓得给自己盖上暖和的毯子,仿佛永远是不经意中被梦捕获,突然入睡。电视机开着,却很奇怪地被调成静音,光线变换,落在她瘦弱的身体上,落在沙发旁的咖啡桌上,那上面,一瓶开了的红酒闪烁着幽郁的光,还有一只空杯子在一旁,上面依稀可见斑驳的酒的痕迹……

孤独的人,选择自己喝酒,庆祝新春。

向来浅眠的她,大概因为酒精的缘故,睡得很香甜。他没有吵醒她,而是轻手轻脚坐在她的脚边,用她喝过酒的杯子斟满一杯,让舌尖裹满微涩而甘醇的滋味。就这样,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但最希望的是和她说话,倾吐自己轻易不提起的往事,只对她说,知道她会用那种温柔而理解的目光迎接他的倾诉,那将是对他最好的安抚——既有女孩子稚气的慰籍,也带着女性温存的包容。

沈士晟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安安醒来,带着讶异的目光,看着本来该在别处和家人团聚的男人,她本来要被孤独吞噬的心,忽然抓到一条救命的线索,渐渐浮出海面。

默默无语之后,他向她靠近,近到听得到她紧张的心跳,然后,他拥紧她,将她包裹在自己的怀中,感到身体内的温热在源源不断和她四肢间的冰冷交换,无关□□,而是充满了温暖,孤单的人彼此倚靠,就是这样温暖。

“我想讲自己的故事给你听。”

他嗓音如醇酒,也果真带着酒的气息,她乖巧地点点头,将身体更舒适地窝在他的臂膀和胸膛间,幸福而贪婪地取暖,给自己这节日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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