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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前尘(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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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那是雪吗?星星点点细碎的白光自苍茫的天空中缓缓地飘洒下来,柳柳伸出手来,看着白色的光点穿过自己的手掌坠入同样洁白的大地。我,已经死了吗?她喃喃自语着,望着周围白雪皑皑的世界,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她如游魂一般在随风飘荡着,茫然地注视着自己脚下的世界。

风,最终止在一个小小的村庄外。小小的村庄,小小的房舍,连田地也是一个个小小的方块。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停在这里,看着村落里那些年代久远的服饰和农具,她觉得很迷惑。

她的迷惑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她看到了那个人。虽然他矮矮小小的,身量还没有她的腿长,虽然他穿得破破烂烂的,脏乱的头发里还夹着几根稻草,但是,看见他的第一眼,柳柳就清楚的知道那个挂着两道鼻涕的小孩就是无谓,那种傻瓜一样的笑容,也只有挂在他的脸上,才会让人觉得和谐继而觉得温暖。

村门外,无谓牵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女人的手。“娘,你不要哭,孩儿唱歌给你听。”女人伸出手摸了摸无谓的头哽咽道:“娘不哭,娘还有你在。”村门口,站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苍老男人,柳柳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见他不断地催促着这对母子。“你们快走吧!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女人退了两步拉着无谓向那男子盈盈而拜,“相公,我们夫妻一场已有五十余载,妾身能蒙你垂怜受你照顾已是三生有幸。今日一别怕是有生之年再也不得相见了,相公你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过度操劳。”男人应了一声,模糊的面容上隐约有两行热泪缓缓而下。

“娘,为什么村里的人都要赶我们走?”狭窄的乡间小道上,无谓忽然朝着身边的女人问道。

“因为,我们和村里的人不一样。”女人淡淡地答道,她的脸被斗篷所遮,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娘,为什么我一直长不大?”

女人蹲下来,帮他扣紧了领口处的扣子,摸了摸了他的头笑道:“傻孩子,谁说你长不大的,你只是长得慢了些,我们的时间比别人的时间慢上了许多,所以你就长得慢了些。”

“娘,那我什么时候能追上虎子他们?”

女人沉默了很久,最后缓缓说道:“一个是刹那芳华,一个是永世沧桑。转世轮回之间定数皆空,孩子,娘也不知道。”

无谓垂下了脑袋,很久之后才鼓足勇气问道:“娘,是不是因为这样,爹爹才不要我们的?”

女人没有说话,回答他的只有贴着他脸颊划过的串串泪水。

一大一小两个的身影相互依偎着一步一步迈进漫天飞雪之中,直到变成两个小黑点消失在柳柳的视线中。

场景再次转换,她沿着一条蜿蜒的山道缓缓向前,路很熟悉,曲曲折折地直通到积雪覆盖的顶峰。与她记忆中到过的天山有几分相似又有几分陌生。山顶上,已经是少年的无谓穿着厚厚的棉袄把自己裹成一个圆球,在雪地里奔跑呼喊着追逐着一只通体银白的雪貂。雪貂奔跑的速度飞快,几乎要与周围的白雪融成一片了。但是无谓的速度也不慢,憨态可掬地在后面蹦蹦跳跳地追逐着。一人一貂的距离始终胶着在不到一丈的距离,再也没有变化。忽然,无谓身子一歪一头摔入满地的积雪中,被他踢开的那片雪地里,隐约露出一截湿漉漉的树根。雪貂几个翻跃就飞快地消失在了白雪深处,无谓却依旧把脸埋在雪地里,好久都没有动弹。

地上的积雪很厚,照理摔一跤也不会有多大疼痛。可是,柳柳皱着眉看着那个渐渐被大雪掩埋的身体,有些忧心。若是被埋在雪里的碎石磕了头,那就危险了。她伸出手,想要把那无谓翻过来看个究竟,手指却找不到任何着力点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是呢,在这个莫名奇妙的空间里,她只是一个看客。在那些或许是属于无谓的记忆里,压根就不会有她的存在。想到这里,她先是有些感伤,随后想到无谓往日的作风,便又笑了,脑海里小心有诈这几个字一下就蹦了出来。

逃脱的雪貂其实并没有跑远,它躲在不远处的雪洞里,靠着天然的伪装时不时地探头露脑观察着雪地另一头的情况。良久之后,当无谓的身体被整个埋入了雪地里之后,它才小心翼翼地从洞里爬出来,一点一点地向无谓挨近。它谨慎地绕着无谓走了几圈,才用牙拽了拽无谓露在外面一小片衣角,然后飞快地退到一边吱吱地叫了几声。地上的雪堆依旧一动未动。于是那小家伙终于放心了,大摇大摆地跳到那对雪上,泄愤似的踩了几脚,跳了两下。尚在得意之中的畜生自然没有发觉,它每跳一下对方身上的积雪便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在飞快地减少。就在它摇着尾巴打算调头跑开的时候,积雪里迅雷不及掩耳地伸出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揪住了它油光发亮的大尾巴。

无谓得意地望着在自己手里死命挣扎的雪貂,在它意图抓挠自己或啃咬自己手指的时候,抓着它的尾巴用力地甩上几下。几次之后,那雪貂的挣扎幅度便小了许多,只能有气无力地任由无谓倒提着,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现在才知道讨饶?都怪你这只可恶的大老鼠,把我娘晒在外面的药草肉干都给偷走了!”他摸了摸手里那貂身上华软的毛皮,忽然说道:“喂,你摸起来又滑又软真的好舒服。”

那貂听了他的话眼里写满了恐惧,无谓把它提到自己面前一臂远的地方,它忽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奋力一挣,龇着牙咬上了无谓抓它的那只手腕。无谓却出乎它意料地死都不肯放手,一人一貂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在雪地里僵持着。那貂咬得牙都快碎了,无谓的血也滴滴答答地染红了脚下的雪地。他晃了两晃忽然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呜呜呜,我不要活了,没有人喜欢我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老鼠都嫌弃我,我不要活了啦,呜呜呜……”他一边哭一边把手里的雪貂抛出去,那雪貂还未松口连带着扯了他好大一块皮肉去。那貂含了一口的血腥傻愣愣地站在远处看他。见他哭着哭着居然涕泗横流地躺在雪地里打起滚来,原本眩晕的头就更晕了。柳柳看着他如此无理取闹的举动,磨牙。

那貂倒也不跑了,怯生生地走到他边上,伸出温热的舌头舔了舔他还在流血的手,摇着尾巴吱吱地叫了几声。还挂着几颗金豆子的无谓,一扫脸上的凄风苦雨一下就灿烂了起来。他一把抓过雪貂不顾它的死命挣扎,直接把它按进自己的怀里。“毛毛,”无谓带着浓重的鼻音喊道,“你以后就要毛毛好不好?”怀里的雪貂又开始龇牙了。“毛毛,这里的晚上好冷,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雪貂吱吱地叫了几声,似乎十分的不满。无谓边把它放下来边说:“以后不要再偷东西了,娘说偷东西不好。你要是实在找不到东西吃,就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吧!”看着有些迟疑的雪貂,他有些郁闷的说道:“我不能硬把你带回家,我娘不让,上回我硬把大胖小胖带回家去,害得他们娘亲寻来了,差点把我家房子给拆了。所以,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自己跟我回去吧!”说完,他蹲下来捧起一把雪洗了洗自己的伤口,然后有些埋怨地看了雪貂一眼。“毛毛,你的牙可真尖,差点就咬碎我的骨头了。”洗净伤口的血迹之后,他的手腕上只剩下一排正在慢慢变浅的血色牙印。他站起来,踩着厚厚的积雪向更高的山顶爬去。身后的那只雪貂,在原地迟疑地转了几圈后,一个纵身,朝着即将消失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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