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破春事人犹惊(4)(1 / 1)
人人都传父皇母后恩爱一生,举案齐眉之举更是羡煞众生,可她所见所闻也不过是父皇母后互敬互重,权义权礼。如此掏心掏肺的暧昧情话她哪里听过,一时间竟愣在窗前忘记动弹。
原来情爱如此幽怨,这般恼人。升平心中不免有些沉重,只是她不知为何还有人执著于情爱,无力自拔。
“本宫不要你远远看着,要你此刻在本宫的身子下面!”一声低吼,太子哥哥仿佛疯了般,揽住若环纤弱腰肢,不住地啃咬她雪白的肩头。
杨勇癫狂模样委实骇人至极,升平被他惊吓住,躲在杨广怀里不敢再看。杨广赶忙拍抚升平的后背,轻声安慰:“不怕,阿鸾不怕。有广哥哥在,没事的。”
随着杨广的安慰,若环的声音还如细丝般径直往耳朵里钻,升平只能揪着他的衣襟微微发抖。须臾,又听见一声裂帛,似是有人被撕断了衣衫;随后骤然响起叮叮当当的珠玉落地的声音,定是若环平常佩戴的那个攒珠子的璎珞裙佩;再接下来一声轰隆巨响,像是书柜倒在地上,书籍典章全倾泻于地面。
升平勉强从杨广白色的衣衫里把小脸抬起来,呆呆地望着窗子那头——一地书籍典章上,太子哥哥半褪了长衫,卸了中衣,窄腰外露。在他宽阔的臂膀下,柔润无比的若环仿佛昏厥般瘫软在地,紧紧闭了美目,再没了反抗的力气。
古章书籍上的纠缠美化了该有的羞耻,两个人赤luo体肤,泛滥的情欲变得理所应当。无论是太子哥哥埋头亲吻,还是若环汗落颈项,折射在升平眼中都是万分奇特的景象。
她瞪大眼睛不转视线地瞧着。直至太子哥哥的喘息渐渐重了,汗水濡湿鬓发,若环也开始哀求般不住哭叫,蓦然抓紧的十指,更是深深嵌进太子哥哥宽阔的后背。如痴如狂的若环早就忘记了承幸太子所需要的避讳谨慎,口口声声都是,“勇,许我吧。”
这还是平日里那个不苟言笑的若环姐姐么?为什么面容如此狰狞,如此癫狂?究竟是什么让她失去常态,似变了一个人?升平心中一连串的疑问,却不敢问出口。其实,在她心底早已有了答案。而她知道那答案必是不宜出口的,必是有失皇家公主端庄德行的。
此时此刻,杨广的身体也因过于压抑骤然紧绷,环住升平的手臂也越发用力,他的全身血脉已经贲张极致,根本无处宣泄。
该死!杨勇居然对高若环用了魅色迷香——此迷香药力过强,杨广几乎忍耐不住汹涌情愫,欲低头亲吻升平粉嫩的嘴唇。升平未觉察他的异样,神情依旧紧张,一双小手仍紧紧地抓住他的袍袖。
杨广深深喘口气,闭合双眼,竭力让自己的欲望平息。他平静片刻睁开眼,升平后颈的碎发再次撩动他混乱的心神。杨广俯下身轻轻贴住升平白皙的颈子,下颌抵住她的颈窝,以细小的动作来抚慰自己即将崩溃的理智。一点点,靠近一点点就好,他想。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书殿内声浪渐渐平息,太子和若环两人紧紧抱着,疲乏地依靠在一起,缠绵亲吻。
升平有些微微颤抖,觉得自己腿脚发木,像生了场大病似的,软弱地使不上力。她撒娇搂着杨广的腰,把脸埋入他的胸膛哀求,“广哥哥,带阿鸾走吧。这里的事儿不好看。”她怯怯低着头,绯红的面色撩拨着杨广隐忍的欲望。他目光迷离,情欲正在心中灼热涌动,不住地挣扎。
蓦地,杨广反搂她入怀,狠命吸吮着她身上的香气,低唤着:“阿鸾,你已经长大了。要知道,这世上有些东西原本就是不好看的。”广哥哥从来不曾这般用力地抱她。他一贯人前人后温文尔雅,今日像换了个人似的,换成了一个升平不相识的男人——双目充满血丝,呼吸沉重得异常骇人。
升平蹙紧眉头,颤抖着声音诘问:“不好看,为什么还看?广哥哥你到底在说什么,阿鸾为什么听不懂?”杨广身子猛地一震,由升平诘责中回神,惊觉自己险些说漏深谋计划,便用力狠狠地把升平放开,双眸定定地盯着她半晌,才猝然拽过她的袖口将她拖出了书殿外。
升平来不及再问广哥哥话语里究竟是何含义,因为偷偷瞥过去,察觉他脸上已经是阴云密布,于是她噤声不敢再多言语,只能呆愣愣地跟着他快步离去。
“广哥哥……”升平被他拉扯得难受,喃喃地开口。
杨广停住脚步,回头皱眉,“嗯?”
升平犹疑片刻,慑于他的恐吓目光,只好咬住嘴唇摇着头讷讷道:“没什么……”
杨广低头与她对视,旋即两个人各自别了目光,身子也离了些距离,再不复先前来时的亲昵。
是夜,升平做了一个极其怪异的梦——
梦中,杨广对着她的耳边吹气,淡淡的,暖暖的,耳间轻轻的搔弄让她羞红了双颊。
梦中,他眉目英挺,笑容闲适,如太子哥哥对若环所为般,褪了她的罩衫,用唇吮吻她的胸口。
梦中,他往日抚琴的手慢慢蹭下,一点点解开她的裙佩,她来不及反抗,他已用唇堵住她的所有言语。
她惊惶挣扎,躲闪几次,忽地,下身一股热流涌出,黏在裙间,热乎乎的难受。升平顿时惊吓醒来,翻身坐起,掀开被子,不知何时蹭了一裙的血,止不住,掩不得。
惊吓中的升平竟忘了呼唤永好过来查看,只是坐在榻上痛哭,心痛难抑。
她惊惶抽泣着自语:“广哥哥,怎么办?阿鸾要死了,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