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破春事人犹惊(3)(1 / 1)
升平有些不知所措了,偷偷瞥了一眼杨广——他虽依旧沉稳,呼吸却渐渐有些急促。两人贴合之处更是湿了大片,黏在身上非常难受。
到底是什么熏香这般奇怪?她记得太子宫只许点檀香、龙涎香和樟木香的,什么时候改了如此诡异味道的熏香?
杨广见升平正在走神儿,以食指弹弄她的耳朵,升平恼羞地躲了一下,他俯身下来贴在升平的耳边轻声道:“跟我来,我知道哪里能看清楚。”升平被他窥破了心中所想,有些脸红,慌乱地点点头。
随着衣角绫锦簌簌之声,他带她来到侧殿。两人藏匿于一方菱花窗格下再行窥视。此处视野极其开阔,他和她果真窥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在书房内殿和太子缠绵的宫人,竟是太子妃的妹妹、升平的伴读高若环。
此时太子哥哥正在解开她的衣襟,若环羞涩昂首,光裸的颈子直向后仰着,对太子哥哥的啃咬几乎没有任何躲避动作。
一时间升平心中急切,想要喊叫呼救。若环陪伴自己多年,从不曾这般茫然无助过,她似乎有些低泣不安,使得升平不顾一切地想要救她。刚想开启的嘴唇被杨广修长的手掌捂住。杜若清苦的香气又重新在升平的鼻翼间盈盈浮动,金色锦绣的宽大衣袖轻拂过她的脸颊,柔软而细腻。他贴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阿鸾不能喊。阿鸾喊了,高氏会没命的。”
广哥哥第一次离升平如此的近,脸颊、耳畔、香肩、后背皆能隐约触及他炙热的肌肤。升平脸颊顿生异样潮红,别开脸不敢回头。两人的气息在偷窥的窗外暧昧紊乱,还伴有怦怦跃动的懵懂心跳。
是啊,不能喊——眼下虽是太子哥哥诱惑了若环,但事情抖落开来,必然是若环的一身过错与不是。母后对违例宫人的责罚向来严厉,父皇更会气太子哥哥沉溺美色,荒诞无为。若环最终必是被逐出宫门,哪怕父皇母后且放过了他们,高相也定饶不过败坏门风宫规的女儿,除非……
“等他们做成了,我帮阿鸾把她留下来如何?”杨广轻声安慰,目光温柔恳诚,容不得升平拒绝。“嗯,这样也好。”高氏一门能够两女侍奉东宫太子,堪比娥皇女英侍奉舜帝,也算是光耀门楣,脸上有光了。
于是升平稳下心神,定睛再瞧过去。若环姐姐半身的芙蓉色衣衫已经被太子哥哥褪个精光,惊得升平忙躲开了眼,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急喘两下。
升平从未触碰过男女情事,此刻心中的恐惧已然大过羞怯。可越是如此,她越想窥视殿内究竟是怎样情境。她稍羞片刻再瞧过去,太子哥哥已经伸手进了若环的裙腰,顺着裙子向下——若环不住嘤声哽咽,似分外难过。莫非,若环她身子不舒服,太子哥哥在为她瞧病?怎的若环的声音听上去如此痛苦?
“你姐姐人倒是不错,只是做闺闱事时太过呆板了些,总与本宫说什么惜身养福,嫁入东宫没多久就开始拜佛诵经。她嫁入东宫这些年,母后宣旨命东宫前后的宫人都换了素色裙衫,唯有你留在升平宫中仍可以穿芙蓉裙。此裙碧色桃浅,远近皆宜,本宫也益发喜欢你。今儿你从了本宫,明日本宫就跟高相要了你,好吗?”太子哥哥的声音和以往不同,听上去轻佻得很,他面色涨红,气息似乎也渐渐急促沉重起来。
升平腰间的手指猛地抓紧,她不解回头看向杨广,瞪大双眼似问缘由。广哥哥只是尴尬地笑,并不为自己的古怪动作加以解释。
太子哥哥的话好生奇怪,芙蓉裙怎么了,阿鸾现在不也正穿着一条新染的芙蓉裙吗?更何况平日里太子哥哥也是常见的……
若环被太子杨勇逗弄身体,早已有些把持不住,躲闪之间似悲吟又似叹息。升平好奇,侧耳仔细地听着——若环口口声声竟是呢喃着太子哥哥的名字,“勇,你若是真心,就迎若环入宫,哪怕只许个随侍更衣之类的官阶。只要能日日夜夜远远地看着你,若环甘愿随侍终身。”发自心底的幽幽之声,似哽咽悲鸣,闻者伤感于心,伤及肺腑。升平从未沾染情爱之事,所以此段对白着实让她忽觉心凉。